2005-11-03 09:21:21

《寄居生活》第二十七話

「我們去那公園吧。」愛儀先下手為強,選擇戰場。
二人步到公園,去到一個沒有人的涼庭坐下,隔檯相望。檯上刻着了象棋盤,意味二人大戰一觸即發。然而,良久,二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氣氛也沒之前般刺激,而是慢慢緩和。秋風吹起,樹葉吹進涼庭。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十月了。」陳宜撥開身上枯葉說。
「阿文的生日也快到了。」
「是嗎?」陳宜顯得滿不在乎。
「你別裝蒜吧,我偏不信你不知道。」愛儀說,但陳宜沒有回答。她又說:「怎樣?被我說中了嗎?」
「你很可憐……」
「甚麼?」
「對自己沒自信的人很可憐。」
「你現在即是說我沒自信?」
「對,假若你有自信,你現在根本不用在這裡出現,應該在家裡等郭仲文回心轉意。」陳宜也在諷刺自己。
「你!」
「你真的很可憐,你條件這麼好,又這麼愛他,但他偏拋棄了你。他有甚麼好要你這樣苦纏?」
「你給我閉嘴,我跟他的事你明白甚麼?你這個勾引別人男友的賤貨!」
「你要罵就隨便吧,我就是不明白你們之間的事,也不想去知,不論是他或是你的事我也沒興趣,也沒空理會。」
「別騙我了!假若不是你的出現,我跟阿文會像現在這樣嗎?我跟阿文自少青梅竹馬,後來還拍拖。我知他喜歡玩,但他只是玩,到最後都會回來我身邊,所以我由得他,但今次不同,自從遇上你之後他就變了,他竟然跟我說分手!所以一切也是你這狐狸精搞鬼!」
「看來真的誤會了,我並沒有勾引過他,只是他纏着我,無論我怎樣撇開他,他還是咬着我不放。總之,我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種狐狸精。」
「騙人!」愛儀怒道。
愛儀的怒氣終於完全爆發了。她用勁拍一下檯,然後站起來,走到陳宜身邊,想把陳宜推在地上。陳宜當然不會輕輕就範,所以她也站起來,把愛儀卸開,愛儀失平衡,跌到伏在石椅上。
「你沒事吧?」陳宜擔心愛儀受傷,想上前扶她。
「別假惺惺了!」愛儀發開陳宜的手,然後又衝起身,捉緊陳宜雙手,再踢陳宜的小腿,陳宜痛得腳也站不直。愛儀得勢不饒人,一掌摑向陳宜的臉龐。陳宜怕痛,合緊雙眼準備受刑,但她等了兩秒,發覺愛儀沒有打自己,遂睜開眼睛,發覺一位討厭的人當了自己的救星。
「你發完瘋了沒有?」阿文捉着愛儀雙手,嚴厲地說。
「你還幫這女人?」愛儀怒道。
「別這麼過份,快跟我走,我送你回家。」阿文說。
「不,今天要搞清楚!」
「別胡鬧!」
「對,今天要搞清楚,我不想再被騷擾了。」陳宜說。
陳宜的說話緩和了氣氛。三人坐在涼庭的橫椅上。六角型的涼庭中,三人各據一方對峙。陳宜被其餘二人的視線盯着,但她只保持沉默。
「陳宜,我喜歡你。」阿文打破僵局。
「你果然變了心!」愛儀哭着罵道。
「愛儀,對不起,但我現在對你已半點愛意也沒有。我之前其他也說過,我也不想再三解釋,我希望你可以接受現實。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阿文跪在地上,向愛儀鞠躬,一直也沒抬起頭。
「阿文……」愛儀雖然氣憤,但已慢慢軟化。
「我也很對不起,我破壞了你們的感情……但、郭仲文,我真的不會喜歡你,你還是收回之前的說話吧,我覺得你們很合襯,很應該繼續下去。」陳宜也懇求阿文。
「不,我已決定了,不管我能否把你追上手,我已決定跟愛儀分手,因為我真的愛上你,只愛你一個,已去到沒法阻止的程度,我不可以容忍自己跟不愛的人一起,我不想瞞騙着她,也不想自己難受……」
「夠了,你們根本是在演戲,我不會上當的。」愛儀神經緊張般說,並從皮袋中拿出一把小刀,準備插進自己咽喉。
「不要!」陳宜想衝前阻止,撲到愛儀身邊時,愛儀突然轉動手腕,小刀指向陳宜的腹部。瞬眼間血已一點一點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