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24 21:49:59

《寄居生活》第二十六話

這天,陳宜與美唯一起到餐室吃早餐。二人到茶餐廳,找個位置坐下,點了兩份早餐,然後有人來打擾。
「沒有人吧!」一位吸着煙的中年男人擅自坐下。
這男人身形肥胖,穿了一雙拖鞋,一條短褲,一件背心,汗流浹背的看着賽馬報章費煞思量,漠視同檯的陳宜和美唯。
她們二人都嗅到一陣惡臭,是那中年男人的「狐臭」,但二人又不好意思,也沒有理由請對方離開,然而惡臭難當,二人均掩着鼻子,可是臭味卻依然從二人手指縫中滲進鼻孔。陳宜不慎咳了兩聲,引起了那男人的注意。
「怎樣,覺得很臭嗎?」那男人粗魯地說。
「不是,對不起……」陳宜道歉。
「哼!」那男人變本加厲,把右腳提起,踏在椅上,腳趾則東南西北亂抓一通,臭味更較「狐臭」叫人作嘔。
「喂,別這樣過份好吧!」陳宜火上心頭。
「老子喜歡這樣,你奈我何嗎?」
「你!」陳宜十分生氣,美唯不想把事情鬧大,想調停事件,和陳宜轉坐另一張桌就算了。
「先生,對不起,這座位是我的。」突然出現一位男生。
「郭仲文?」陳宜驚愕。
「甚麼?分明是我先坐的,甚麼你的座位?」那男人說。
「我跟這兩位小姐先約好了,是你自己硬要坐下來,霸了我的座位,你們說是嗎?」阿文問陳宜她們,陳宜沒有反應,美唯則微微點頭。
「哼,算你狠!」那男人知難而退,臨走時還咒罵阿文幾句。
「麻煩人走了。」阿文坐下。
「卻來了另一個。怎麼你又出現,你不覺得自己很煩人嗎?」陳宜說。
「你就是郭仲文嗎?」
「對,我就是。你們先別要這麼反感吧,我這次來是為了道歉的。陳宜,昨晚愛儀騷擾到你,真的很對不起。」
陳宜意料不到高傲的阿文竟會其他人低聲下氣。美唯則在想這人是真是假?是為了陳宜,為了梁愛儀,還是為了自己?
「昨晚的事就算了吧,我也不想追究,你以後好好待你女朋友就好了。」
「我跟她已分手了,已經不是情侶,別誤會。」
「是嗎?她可很激動地說自己是你的『現任女友』呢,我看你們仍未解決吧。我想你也別說跟她分手了,她可是十分愛你,你可別教人傷心吧。」
「我真的跟她分手了,只是她不接受現實,與我無尤。」
「甚麼與你無尤?男生就是這樣不負責任嗎?移情別戀拋棄別人還大條道理!」美唯激動地說。陳宜清楚美唯明白愛儀的感受,自己也十分可憐愛儀。
「你把女人當成甚麼?我不明白你現在的態度算是哪門子道歉,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免得我們兩個愈來愈生氣,你快走吧。」陳宜說。
「我只是說出事實,我跟她分了手,我也不再愛她絲毫,我是完全不愛她才開始追求你。」
「你儘管說吧,反正我不會愛上你。」
「你早晚會愛上我的。」
「你走吧。」
「我聽你的話,你也聽我的話吧。我走了,再見。」阿文說完就走了。
「他不是一個好男人。」美唯說。
「嗯,愛情上絕不可靠吧。」
「小心點吧。外表愈吸引,就愈可能是陷阱,愈吸引別人靠近,卻愈令人受傷害……」美唯感慨地說。陳宜沒有回應,她沒有跟阿文一起的念頭,她只是擔心美唯的內心。二人吃完早餐就各自上班上學了。

今天,陳宜覺得渾身不自然,出入時好像被人監視,她也估到是愛儀在監視自己,然而她明白愛儀的心情,故裝作不知,照常生活,還自己一個清白。
大學十分自由,絕大部份課堂也准許旁聽,而陳宜又喜歡到處聽不同講師的講課。今天,她又四處聽說到上課時間完了才回家。一如所料,愛儀又跟蹤陳宜。
在車中,由於乘客太多,愛儀望不見陳宜,正擔心陳宜會在中途下車幽會阿文,陳宜竟然從人堆中擠過來,走到自己的身邊。
「不好意思呢,要你跟我一起迫。」陳宜露出輕鬆的笑容。
「你一早就悉穿我跟蹤你吧,怎麼裝作不知道,你果然十分奸詐。」
「我只是顧存你的面子吧,被人知道當狗仔隊可不好呢。」陳宜愈見輕鬆,泰然自若的模樣。
陳宜的大方得體,顯得愛儀好像小人,氣得愛儀臉紅耳赤,但她卻沒有回擊的餘力。
「這環境不太好,我們下車再談吧。」陳宜說。愛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好聽從敵方提議,容後再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