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3-08 16:11:51阿染
想說些什麼
來到這個位置,我發現自己害怕被打開,其實早有預兆不是嗎?幾年前的夏天,我怯怯無意走進同志遊行的現場,那時候我只是告訴自己或許是怕生,但沒有辦法掩飾的是我不經意地迴避旁人的眼光,雖然我始終掛著笑,始終提醒自己要記得呼吸的緊張,我是不擅於暴露自己的,重點不在於性向,而是那個彆拗卻也驕傲的自己,我愛自己的怪異同時也恐懼自己的怪異,或許就像《天才雷普利》裡的雷普利對彼得的自白,他說他被困在幽閉黑暗的地下室,等等這樣的話,在命運無可奈何的支配下,又何嘗不帶著邪惡的渴望?
這幾天為了找報告的題目,又翻了一下邱妙津的東西--之前蒐集整理好成冊的。天氣又轉冷,在冷熱之間翻湧的情緒誘使我想起過去那段曾經為她著迷的日子,我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那麼喜歡她了,即使曾經那樣近乎迷戀的喜歡,而究竟喜歡她什麼?或許源自於內裡對原型的想像與嚮往,我喜歡她所構築的精神王國,那樣密不透風那樣安全,無論是虛構抑或是自傳的,我又像自戀般愛她,同時也是自憐,在壓抑與狂暴之間,感覺她的文字脈絡,如同閱讀自己一樣熟悉,縱使毀譽參半,她的存在在很多事情上仍然影響深遠。
或許就是這件事讓我感到害怕,我被分成幾個部分,一部分保守而且殘忍,對旁人漠不關心;一部分則拼命地想融入所謂的主流,不願意別人看見自己的怪異;又一部分朝向這兩部分,不斷嘲笑她們的顧慮;另外其他細小不願被整合的,且不斷拉扯著。
我想我開始可以體會〈臨界點〉(收錄在邱妙津《鬼的狂歡》)裡面那個害怕被別人發現他歪嘴的男人的感受,真正不受容於自己的,或許是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