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早上醒來都是累呼呼的，比睡之前還累，這是身體不適的前兆。

醒來，滿腦子的夢境殘片，彷彿在夢中經歷了百年孤寂。

前日夢到跟朋友早上去媽媽檔喝茶，聊天的時候，發現坐在我後面的顧客，全都是我高中時期的朋友，我感到驚訝，怎麼大家都來了，而且全部都往我這兒看。我走到L面前坐下，問她們為何會在這兒。她告訴我，我們的朋友結婚，鬧了一晚通宵，便趁回家前來這裡喝茶。然後她歉然地告訴我，朋友獨漏了我沒請。

我往後面看清楚，所有的朋友都在了，所有的人被我的視線撥開，我看到站起來的朋友C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C是我高中時期暗戀的男生。

這夢境要告訴我甚麼？

遂想起之前跟兩個朋友出去，一個女性朋友趁另一個朋友去上廁所時，問起我為甚麼至今依然沒有情感，是不是還放不下C，我聽了只差沒有笑到跌下椅子，這可是N年前的事了。我忙說不可能了啦，對他是這樣，予我亦如此。然後還打趣說，反正C現在也有女友了，穩定的話，搞不好明年又會有紅炸彈飛來。

可這夢要告訴我甚麼？跟高中朋友不合群到這種程度？獨漏？不過，老實說，獨漏的話也真的不出奇，我在吉隆坡工作之後很少聯絡朋友，每次都仰賴回鄉的短暫時刻來維繫情感，獨漏也不是不可能的。

今天凌晨四點半醒了一次，夢還清晰，如今卻忘了。四點半後，復睡去，發的又是另外一個夢。可醒來又忘了。

結果今天整個人處在迷糊狀態，感覺到扁桃腺又有發炎的徵兆。可扁桃腺發炎跟做夢又有甚麼關係？是不是因為體內發熱，而燜出了夢？而這些在我早上醒來時還一塊塊地重疊在我腦袋裡的夢境殘片，又流失到哪兒去了？

在諸多的夢中，我一直忘不了C的眼神，如今回想，我依然可以感覺到，夢中的自己，因這一望而怦然心動。然，我們的生命之中，是否可能存有一份在情感上可能，但在現實上已不可能的感情？

他早在七年前，就抽離了我的生活，而我繼續隨著時間走過生活，這段期間也喜歡過一些人，可能那份年少的貪慕，化成遺憾，潛入了心底。曾經，我感覺到自己距離他那麼近，卻還是錯開了，就像我在夢中，用眼神撥開了許多人，注視他。而他，只能那樣看我，久久。直到我的夢醒。

如今，我回想起我跟C這些年來見面的情景、說過的話，我所說的情感上的可能，原來老早就不可能了。


圖：《眼》，飛，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