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30 15:47:05Wie

一個人的旅程二三事(電影《練習曲》觀賞後作品)

  曾幾何時,我也有這樣的衝動,這樣的瘋狂,這樣的想往前進,這樣的……

  四月三十日,禮拜一,當時抱持著一種不希望這部電影太早下檔的心態,前往感覺似乎沒太多人會去的日新大戲院(這是以一種沒落商業區的推測,原來這裡前一天人潮洶湧,這是事後才得知)。從進入戲院之前的心情,到入場時,心裡除了一直回想台中日新戲院周圍的商業區塊是如何發展與沒落,另外一方面則是期待電影給我的感動。除了跟著劇情的旅行,不知不覺的我也跟隨腦海的回想一起旅行。

  這些年,我去了哪些地方?當下,我又穿梭了多少時空?

  抱著吉他期盼給自己一種安全感,即便彈奏技巧不佳,卻可以使自己感到安全;為何旅行?沒有理由,只是因為「有些事情現在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了。」這是電影裡的兩個很重要的部分,我因此深受感動。

曾幾何時,我練習吉他到放棄吉他,國際四和絃的練習當年不斷的重複,到指尖長繭卻仍舊停留在這個入門階級,然後就是後來就是吉他斷絃加上摔到琴頸裂開,而我終於選擇放棄。不過琴壞掉不是最大的理由,而是有許多來自外界的雜音,加上自己的停滯不前而感到苦惱,甚至是沒有錢再去買一把新的琴,最後演變成「我還是聽別人自彈自唱就好,此生於此事應是無望」的心情。或許,我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都不會去想到,直到看見電影裡的主角明相,他是如何單純地排除雜音,也不去在乎別人怎麼看,更重要的是他不放棄的精神。一樣的國際四和絃,一樣的斷了一根絃,依然能夠一路上對這把琴不離不棄。我在猜想:「或許這把琴是他從起點開始,一路相伴到終點的唯一夥伴吧?」

  我喜歡騎車,喜歡旅行,喜歡沒有目的的在路上享受騎乘的樂去,還有欣賞沿途的風景。不過仔細想想,在大學生活的後兩年,反而很少有這樣的機會,甚至當初進入大學給自己的期許:「騎摩托車環島一圈。」到現在大學即將畢業,卻還沒有去實行。我少了什麼樣的衝勁?還是多了什麼牽掛?讓我始終沒有前進下去的動力,而一直在擔心的只是自己的未來,以及外界許多對自己批評的聲音。另外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或許是多次的車禍讓自己顯得更加軟弱,最終的結果自己騎過最高的地方仍舊停留在大雪山,最遠的地方則是竹南和日月潭幾處。比較起來我還是輸他太多,因為他是用腳踏車一步一步踏出來的環島,而我用腳踏車騎過最遠的距離只有台中市到豐原邊界,而且是在國中時代。

  回想起自己過往的旅程,一個人前進的路上,與他相似的是人與人之間的奇妙遭遇,多半是萍水相逢,卻可以感受到令人會心一笑的淳樸熱情。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去大雪山那次,我與同行的人輪流揹著兩隻超大賤兔引人注目,沿途遇到的遊覽車上的人們也不斷的對我們投以關愛的眼光。在接近山頂的地方有一處休息站,一位阿婆在那邊賣高山水果,對我們說:「年輕人,下次不要載賤兔上來啦!要載小姐來才對啦!」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至今想起卻如昨日。旅行,真的容易使人心神開懷,尤其是目的若似無的時刻。

  不知不覺,電影接近尾聲,導演陳懷恩刻意將第一天的行程放到七天六夜的最後播放,好似這一趟旅程是一個循環,環繞著台灣這個島國與我們的生命。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練習曲,觀看電影總會有不同的感動,就像我腦海中出現的許多畫面一樣,落幕則在胡德夫的歌聲中令我突然地百感交集。

  步出電影院,看看這一條沒落的街道,跨上摩托車,回到自己生命的旅行,穿梭不同的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