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3-04 00:50:43wenzi

不換





1.
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毛毛雨讓我撐起傘,傘下用很沙啞的聲音哼著歌。開門,開第二道門,看到黃色的燈光右轉,紗窗的那邊是坐在餐廳的家人。菜還是熱的。以前是有阿公等門和媽媽的菜,現在阿公走了,換成爸爸等門,媽媽還沒退休,變成爸爸的菜。吃飯的時候我想像他在沒有人的廚房洗米、切菜、煎魚、煮湯的樣子。

我還在重覆著咀嚼吞嚥,他又進廚房燒水。「捧一下場吧!」中場還不忘來推銷一下切得很辛苦的紅蘿蔔炒蛋,「保溫瓶裡有熱水喔!」水煮開了,泡茶前他一定會灌一壺熱水,讓我放著備用。冬天或是變冷的三月,或是不小心感冒的時刻,才會知道家裡永遠有熱水是怎樣的幸福,我擁有的。



2.
聽說乾兒子乾女兒有一套自己的家家酒玩具,兩人一醒來就跑去煮煮切切,還拿著兩個杯子和一瓶飲料跑去找媽媽,一副要進行懇談的樣子。我聽著聽著突然有點感動。好像兩個穴居的小野人,他們的世界只要有爸爸媽媽就有了天地,四個人就是一個美好世界。如果可以就這樣不長大多好。



3.
挽著手我們在有太陽的星期天去買菜,她打扮整齊而我穿著居家服。挑選了花椰菜合點了一碗羊肉羹還有一盤蚵仔煎,坐在小小的店裡面一邊聊著工作一邊呼嚕呼嚕的吃著。吃完之後我揹著菜回家填滿冰箱,老媽走另一個方向要去加班。我突然發現我認識她已經很久了,這樣的熟悉感很好。很好。
 
 
 
4.
「他難得地在我房間睡著了。」朋友這樣寫,猜想看到的人必定都和我一樣微笑著。在我心中,他們就像兩隻貓彼此馴養,偶爾追逐玩耍、有時伸爪刮抓,更多時候是安詳的蹲踞一方,打自己的盹。半睡半醒間睜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還在,就又安心的睡著了。那個地方不一定完美,但是已經完整。至於別人,誰還需要管別人呢!




這陣子才發現有些事情是只能平鋪直敘的,因為過於細碎,所以只能平鋪直敘。要描寫某些人也只能平鋪直敘,因為相交及累積的情感過於龐大,用再多字句都覺得無法道盡,只能用細節堆疊。這些事這些人極為普通、平常,卻是用什麼代價都不願意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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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 2009-04-15 17:56:56

細節...我是深深為細節著迷也因此會被傷害的人啊(PS.現在的驗證碼也太難了吧)

柚子 2009-03-16 19:10:47

..........

.........

看到

正在寫著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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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 2009-03-11 03:56:12

我說~你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