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見那樣子、那形狀，一不注意一下子就逸散到空氣裡頭了。我也沒有勇氣挪騰出一個小小空間捧著它。怕你注視著我們的樣子。那的確不是夢。


有時候那空間真的好不真實，好幾重層層疊疊的心情，像油漆一般刷在牆壁上，擾亂了原來的顏色。也沒辦法好好地向你表達，我心裡真正想說明的。沮喪。既鮮明又強烈，既細膩又強韌，如同朝陽初昇，顏色變化多端，堅定地濃縮在一雙眼眸裡、充滿千言萬語。


我試著躺在青翠的草地上，渾身的乾草香，你聞不到。
我試著變成一隻翱翔海岸的鳥，翩然在潮汐與風的呼喚裡，你聽不見。
我試著把自己放在你喜歡的街景裡，接近夕陽的那種淺淺的昏黃，你還是看不見。


只能感覺，眼淚隱匿了真正的溫度，鹹鹹溼溼的，在你乾冷的注視下絲毫沒有被察覺般地蒸發掉了。把內心的疑問通通都給壓抑了下來，屬於我內心的吶喊，小聲到連自己都聽不見；若要說那是勇氣的表徵，我想我是個膽小鬼。總有一天，我們都會被時間的湧流給吞沒，真實的話語泡了水以後咕嚕嚕的，最後只會剩下如黎明人魚般的泡沫。那時候那時候才要看清楚你的臉龐，在深夜裡都能閃閃發亮，在每個想念你的日子裡都能像種子般發芽茁壯，抽出嫩綠的光。


於是我告訴自己可以放開手了。你說要飛到另外一個城市不再回來。你說你要到另外一個人的身邊。不再回來。你說你要走了。你說你要再看看我的、哭泣的臉，你說以後才能永遠不忘。


後來才發覺，我始終找不到一個安定的位置、一個可以互相依靠的理由。




給你，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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