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耀
悶熱的一天下午。六月二十三號。茱麗一早就沒心上班的請了半天假,好開心的她是帶小跑的趕回了家。匆匆的換過透氣舒適的休閒服,茱麗又拿起今天早上在門縫下撿起,對摺成三角形的紙條。小心翼翼的打開紙條,又再一次細讀著:麗,今晚有空嗎?我知道沒給你多點時間考慮,請你見諒。如有空,老地方見。九點,好嗎?修。
當然好!只要是你馬修約的都好,茱麗讀完後又按著原來的摺疊線從新把字條摺回原狀。這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總是神神秘秘;這還是第一次馬修在紙上留下見面的時間,但地點卻肯定欠奉。因為知道馬修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特性,茱麗也就見怪不怪的了。但女孩總是對喜歡的心上人要追根到底,所以茱麗今晚決定要審一審這個馬修,讓他其怪自敗!哼。
掏出馬修房間的鑰匙,門後的比利時血統牧羊犬,馬修的寶貝女兒,蕾貝卡已親切的搖著尾巴,抬頭嗅著這個已是大半個親媽的雙手。「嗨,貝貝,我帶你去散散心,你沒問題吧?」茱麗半跪在蕾貝卡身前,兩手托著蕾貝卡的頭,鼻子雙碰的問。挺胸坐著的蕾貝卡報以一聲低鳴,身後的尾巴急速的在地板上來回擺動。「好乖,那媽就帶你去囉。」話剛出口,茱麗才發覺人稱上出問題,不自覺的紅了臉看著蕾貝卡是否發現自己的語病。蕾貝卡報以不是一下,而是兩下的舐吻。這是什麼意思?同意還是等你爸回來吿訴他?茱麗的臉燙燙的,不怕,書上好像說犬隻對顏色的敏感度不是太高。茱麗想到這才覺得安慰了點。
盡情的讓蕾貝卡帶著自己在午後的陽光下閒逛,回程中茱麗看到一群人圍在燈柱下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麼。燈柱下通常都是張貼一些尋找失物,房間出租的吿示,又或是歌頌帝國的文宣海報,茱麗沒在意的任由蕾貝卡扯著繼續回家的行程。但好奇的她在經過的時候還是透過人與人之間往燈柱瞄了一下。巴巴羅薩行動[1]取得空前成功的勝利!海報的粗體字標題下是帝國的坦克縱隊在一望無際的麥田上前進,遠方的天空升起袅袅黑煙。其中一個高瘦的老者高聲的讀著手上張開的號外:德國對東方的蘇聯共和國發起突然襲擊。
天空響起一聲驚雷,為悶熱的天氣帶來了濕潤的希望。九點,馬修敲了茱麗的門。門應該是用應敲而開來比喻也不為過。「嗨!」茱麗拉開門看著眼前的馬修;左手拿著一個厚厚,漲鼓鼓的牛皮紙袋,右臂下夾著一張毛毯,剛才應該是用右臂按門鈴,但鈴聲的餘韻還在門就被拉開,馬修的手尷尬的還停留在伸出來的半空中。「嘿,麗,我...」馬修自顧不暇的要解釋什麼的。茱麗手扶著門,看到馬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人每事都要解釋個清清楚楚的有夠大煞風景,轉過身,茱麗雙眼翻了翻,嬌嗔用忍的說:「你要進來再說嗎?」
「哦,我是想...」馬修說到一半低頭看了看他那個抬頭也看著她親爸的心肝女,蕾貝卡,然後繼續道:「麗,今晚可能大概沒雨,你要不要去野餐?」
天啊,都幾點了?晚上九點才去野餐?!茱麗自命有幽默感,但這幽默也太可愛了吧。等,等,這馬修是不同經過上次的提點,幽默風趣起來了?
「野餐哦,哈哈,馬修,九點段的野餐,嗯,嗯...你打算怎個野餐啊?」
「我這有罐頭沙丁魚,魚子醬,麵包,櫻桃...」
「馬修!你要去哪野餐?」茱麗沒好氣的直接挑明。
「還有啤酒。哦,就在附近。」
這人是在欠揍。茱麗兩手抓著馬修胸前的衣領,把唇湊到跟馬修的極近距離裡,香信輕吐,卻沉聲的問:「馬修!附近的附近是哪?」
「你跟我來吧。」
「起碼讓我穿件大衣毛衣的吧。」
馬修也不搭話,把毛毯用左臂夾了,拉著茱麗的手就走。
「別..我還要穿襪子啊。」
茱麗被馬修拖著手站在通往樓頂天台的門前。鎖著的門。
「你先拿著這。」不等茱麗明白過來,馬修手上的牛皮紙袋還有毛毯已塞進茱麗的雙手中。「麗,借你的髮夾一下。」馬修看著茱麗頭上的髮夾打量著。
自知無法拒絕,茱麗點了點頭。
「謝謝你。」馬修小心翼翼的用他粗大的手指卻靈巧的把髮夾放在手心裡。把一個髮夾咬在嘴邊,另一個被拉直後換另一個。兩手持夾,半跪在門鎖前,兩條髮夾一先一後,一上一下的插進門鎖孔。茱麗擔心的看著樓梯下的動靜,萬一被發現真是不知道要用什麼方式去解釋。但茱麗的內心卻有著一股興奮的悸動,她還是第一次參與這種帶著點偷雞摸狗的事情。邊緊張的盯著樓下,茱麗用手上的毛毯碰了碰馬修的後背,小聲的問:「好了嗎?」
怎麼沒人?馬修去哪了?茱麗嚇的瞪著眼前看。
門外站著的馬修手扶著門,另一手遞往目瞪口呆的茱麗。
天台上的夜空點綴著點點繁星,月亮輕吻著雲層與遠方的海洋。茱麗仰看著夜空一時之間竟為之著了迷。
馬修在樓頂上的煙囪前把毛毯打開。
「我還以爲會下雨,嘿,真好。你坐這。」馬修扶著茱麗挨著煙囪的牆坐下。「應該不會太冷吧?」馬修邊拿出紙袋裡的罐頭,麵包,還有啤酒的問。
「不會,煙囪效應,很暖啊。你怎麼知道這裡的?」茱麗邦馬修把食物舖排好問。
「住在這久了就上來看看。」馬修回答的跟風一樣雲淡。
還要不要把這帶到雲深不知處收藏起來作為你的私人花園?茱麗笑的嗨嗨的想。
「你先吃這。」馬修用附在沙丁魚罐頭上的鑰匙把罐頭頂部打開,用小刀切了一大片的麵包,把罐頭裡的橄欖油倒了點在麵包上,再用小刀挑了沙丁魚遞給茱麗。「謝謝。」茱麗接過她活了這麼久看到過最美麗的三文治。馬修把一塊麵包還有沙丁魚也給了蕾貝卡,然後才自己又做了一份吃了起來。吃著吃著,馬修咕嚕著在牛皮紙袋裡拿出了兩瓶啤酒。在煙囪壁上找了道突出的裂縫,把瓶嘴抵著裂縫邊,用手掌下方用力一按,遞了一瓶給茱麗,說:「為今夜下的星光野餐。」
茱麗挨在牆上舒服的讓蕾貝卡舔著手上的油膩。
「還要嗎?」挨在一旁的馬修問。
「還好。馬修,我知道你不大愛說你自己的事,我...可以問一個私人問題嗎?」茱麗把身體面對著眼前這個她心愛的男人問。
「...問吧。」
「我感覺到你不想我知道你一些,不,是很多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不想我知道?你知道嗎?這樣讓我很擔心,也讓我覺得很難過,每當我想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在你的心裡只是一個不值得你相信的一個。」
馬修沈默著,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今天就是那一天。
「好吧。我不會再過問了。」茱麗侧著頭看著馬修頭上方剛才還是星光月影,仍然是星光月影,但已是色彩盡褪。
馬修點燃了兩根煙,遞了一根給茱麗。茱麗低頭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
「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訴妳我的一切,我極之不願意,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我只是希望你會因為不知道而變得安全...萬一我...真相是,我有著不可吿人的使命。」
「那我的推斷是真的囉,你參加了地下組織。」
「是的,我的化名為馬修。」
「馬修嗎?...我不會怪你,反之,如果你需要我的話,我會盡我一切所能的為你。」
「或者有一天我會需要...但我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讓危險遠離你。」
「保護我,那是你與生俱來的天賦。馬修,你聽著,我不懷疑你的心。但,請你也記住,如果有一天,你我被捕,我會跟你站在一起直到最後。不為什麼,因為我愛你。」說完茱麗把頭靠在馬修的肩上,說:「親愛的,不要說話,讓夜空見證你我的一切。」
巴巴羅薩行動(德语:Unternehmen Barbarossa)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纳粹德国入侵蘇聯所使用的作戰代號[19][20],整場行動於1941年6月22日展開,其名稱來自於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一世的綽號“紅鬍子”。巴巴羅薩作戰自1941年6月一直進行至同年12月間德軍在莫斯科門戶被蘇軍打退以失敗告終,但蘇德戰爭一直要到1945年5月蘇聯佔領柏林才算正式結束。
最近在課堂上講到蔣介石說的[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
我以[辛德勒的名單]為例來說明
辛德勒死了 但他救下的猶太人至今代代昌盛
而納粹的殘酷
讓猶太人留下了不少可歌可泣的故事
也造就今日以色列的強盛和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