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之二：舊金山，我來咯！

抵達市區旅館的時候，已經黃昏了。天空灰灰暗暗的。放下行李后，我和男友決定到街上去找點吃的，也順便看看這城市入夜的景色。舊金山其實很冷，接近早春的季節了，卻還是14、5度的氣溫；強風襲面。冷得哆嗦且毫無方向感的我，雖然有備而來，畢竟亞熱帶長大並且超級怕冷的我還是不能抵禦這，套句男友說的“關不掉的強大冷氣”，只能緊緊挨著男友走。

路上有不少小咖啡館，只見人手一杯；熱乎乎的咖啡似乎溫暖了很多路人的心。沒做什麽調查準備的我們，隨意走進一家餐廳后才發現是家不便宜的餐廳。我笑說我們是“小成本”的自助旅行，所以點菜的時候，也全是以價錢做考量。

在旅行的過程中，其中一個必須調整的心態是在考量到貨幣兌換率時。如果一直比較錢幣兌換前和兌換后的價值，很多東西和食物便買不下。這就是我剛抵步的顧慮。這顧慮到後來已經麻木，因爲在舊金山裏看不到所謂便宜的東西；同樣商品的標價，幾乎跟在馬來西亞的一樣，兌換后根本是貴了2、3倍。後來決定，除非真的是在馬來西亞買不到，或很難找到的商品；否則便沒有購買的必要。這樣一來，接著的旅程的確比較好過了。

正式地來説，我和男友的舊金山旅程是從第二天開始的。身為遊客，我們當然不會錯過舊金山的活動地標—Cable Car，纜車。有點冷的早晨，在Powell Street 的Cable Car票亭子排隊的人潮越來越多。還好我們來得早，不用等太久就上車。我和男友站在可愛的Cable Car的尾端，穿行于舊金山市中心，美景盡收眼簾。舊金山市區建在起伏的山坡上，車子一下高、一下低飛快地行駛，實在很刺激。尤其上到某段道路的頂點往下看，遠遠不是山就是海；還有兩旁古樸典雅的房子，真的就差點把心遺留在舊金山了。

纜車的查票員都十分有趣，到了某些站落，會拉開嗓門提醒乘客們上下車。我們最先遇上的一位，蓄著兩道八字鬍，不笑的時候嚴肅得很，一開口笑就呵呵呵呵的，還會說三兩句廣東話，像是謝謝、再見。後來又有一位黑人查票員，嘰里呱啦地和遊客聊舊金山的房地產，並不時開玩笑。大概因爲常和遊客打交道的關係，這些查票員總不能一直板著臉孔。

從Powell Street 坐上纜車就可以直通聞名的漁人碼頭。漁人碼頭有很多個碼頭，最熱鬧的要數39號碼頭。我和男友就在39號碼頭看海獅、吃螃蟹、逛海底水族館、喝酸麵包湯。我們隨便選了一家吃螃蟹的餐廳，服務及食物都是一流的；還在我們的脖子上繫上印有可愛螃蟹的圍巾，以防享受螃蟹大餐時弄髒衣服。當然價位也不便宜，我和男友雖然是兩人叫一人份的食物，卻也吃掉了大概馬幣120塊。還好老外的食物份量都不小，我們這樣共享一餐也吃得很飽。有時候，花一點錢買一點享受，讓自己吃得開開心心是必要的。不過，若不想花大錢吃新鮮螃蟹，在漁人碼頭也有很多廉價的螃蟹小店；雖然得站著吃，但也是另外一種風味。

逛水族館不在之前計劃的行程裏，但這可是值得的。水族館雖然不是很大，但可以在海底看著那些美麗的魚群和難得見到的海底生物的確叫人大開眼界。參觀完畢后，還能嘗試觸摸海星和一些魚類的身體。

在39號碼頭，很多遊客會坐船到附近的惡魔島，Arcatraz參觀，人龍排得長長的；我和男友不想湊這個熱鬧，只是從投幣望遠鏡欣賞了這個因爲電影The Rock 而更加聲名大噪的小島。其實在漁人碼頭一帶可以做的事實在太多，像是坐馬車，逛博物館和工廠，購物，逛巧克力店鋪，欣賞街頭藝術者的即興表演等等。但是我和男友走了一個早上，真的走不動了；加上不斷湧進的遊客人潮，男友的帽子掉了，心情也沒了，我們便決定搭電車到下一個旅遊景點。

電車和纜車不一樣，川行的路綫也比較多。由於買的是一日通行證，可以用於市政府管理的所有鐵路交通，包括纜車，電車和巴士。本來我們想到金門大橋附近逛逛，但是時間不早，就繞囘市區，乘搭纜車到Lombard Street 看看號稱“世界最彎曲的街道”。一共八個彎的街，像是英文字母“S” 的連環，路的兩旁是綠色灌木和階梯，隔開民房和街；遊人都沿著梯堦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往下走。我和男友走著走著就討論起來：真不知道住在彎街旁的居民心裏怎麽想？遊人太多了，絲毫無隱私可言；因爲走在階梯上，就可以看進旁邊房子裏：院子啊，深鎖的門窗啊，車庫啊。但是無可否認的，那一帶的房子都很漂亮，就像明信片及旅遊雜誌上介紹的那樣，是比較接近我心目中舊金山的味道。

後來我們回到市中心的聯合廣場。這並不是一個特別的廣場，之前一個晚上我們有逛到這裡，碰著一大堆人在看雜耍表演；這天則是藝術畫展。聯合廣場附近有很多百貨商店，但是我們只逛了幾家專門店如Levi’s， Niketown和Disney’s。奇怪平時愛逛百貨商場的我在這裡一點購買慾也沒有。大概，這些商品在馬來西亞也看得見，就沒啥興趣要買了。看來，全球化對旅遊業的影響果然不小。

連續看了幾個旅遊景點，一天就接近黃昏了。晚上我們嘗試開車到街上去，由於不懂得路，駕駛在上下坡且和纜車共享的街道時實在很危險；才剛學習在美國開車的男友還不大能掌握車子和路面的狀況，所以我們把車子開囘旅館，打算用走的去街上逛。我們的旅館比較偏僻，雖然也在市區，但離熱鬧的據點大概還要走10分鐘。天氣還是冷颼颼的，不同于前晚的經驗，這個晚上行人好像不多。我們才剛跑過一條街，心裏就後悔了。眼前是一些小電影院，幌過身邊的都是奇怪的人。之後男友懷疑有個黑人似乎跟著我們，可能是心理作用；但心裏覺得毛毛的，很不安全，我和男友便匆匆結束這趟探險之旅，意興闌珊回到旅館。

我實在不想搞什麽種族偏見，但是之前聼了太多關於美國黑人的故事。加上晚上出門果然不是個好主意，天氣又冷，街燈又不夠亮。出門在外，管他什麽人，防人之心總得更加強一些。在舊金山，我們一直看見乞丐與流浪漢，這又帶給我一些感慨。一個看起來漂亮的城市，在一個所謂強大的國家，其實還是有她黑暗的一面；在明信片、旅遊雜誌上你永遠也找不着。

這麽一天下來，累得我和男友倒頭就睡。舊金山，我終于來了，看見了妳不同的面貌，對妳的印象慢慢有了另外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