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11 00:11:58落在山間無人知

我要用力的浪費生命

在開往台中的車上差點冷死。幸好跟臭皮爸借了圍巾。在腦袋快要被凍傷的那時候,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應該要喝點酒,那會讓我感到非常溫暖。

台中也是一樣的冷,我開始後悔自己沒多穿一件衣服。



學生團亂吼亂叫,台下親友團很多。


有阿伯進來幹橋說太吵,臨走之前還拿東西大敲桌子。(驚)



女生主唱的Jazz團很不錯。那個團表演時,我不經意的往左看,正好看到拾參的吉他手小宇手上夾著一根香菸,橘紅色的菸頭忽明忽滅。


我很喜歡那首灰燈籠,可是對他們的印象還是一直停留在主唱小寶(不知道有沒有改外號)戴著粗框眼鏡,拍著頭唱:「哎喲喂呀,我該怎麼辦?」的樣子。小宇看起來很沉靜。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菸,把手放進口袋裡。我也把雙手都放進外套口袋裡,覺得有點冷。



拾參上了台,我心想,買尬,也太英國了,真帥。主唱非常的瘦,他轉過去跟小宇講話的那時候,我才發現他也有一個相當漂亮的側面。

音樂真的很棒,bass厚實的聲音漂亮的跳躍著。主唱閉著眼睛仰起頭還有小宇在彈完一段solo後用力地舉起吉他向後翻的時候,我在他們身上看到那股熟悉的,耽溺的感覺。那樣的感覺讓我呆在原地,然後身旁吵雜的聲音像是突然被轉低了音量,台上傳來的每個鼓點,bass聲的律動,還有他喉頭的顫動,我都聽的非常清楚。


音箱一直出問題。在橋的時候主持人上台訪問主唱,他說明年應該會出EP和專輯。

後來ok的時候,舞台上噴出一堆乾冰,泛著黃紫色的煙霧中,低著頭的吉他手像是一張漂亮的剪影。他抬起頭的時候,青春的和絃自他手中滑出,主唱用有點僵硬的動作刷著吉他,越來越高的音牆突然破碎,跳出主唱的聲音。


當我聽著主唱清楚的唱出那句:「我要用力的浪費生命!」感覺到了戲謔卻又認真的態度。這種態度多好。可惜我從來不能取得這兩者之間的平衡。



在他們收拾樂器下台時,我還是沒有叫出來,只是在心中想要再多聽幾首。

我對音樂真的很不懂,可是覺得我大概要喜歡上他們了。




其實我一直不知道ㄌㄧㄡˇ ㄢˋ ㄑㄧㄥ ㄈㄥ是哪四個字耶。





旺福人氣超旺。

推機的靴子超可愛的。小民你的頭髮再修一修就可以混進拾參了。


唱歌前小民照例要來個吶喊,「我的名字叫做吉米漢醉克斯!」

跟著小民一起唱「崩崩崩崩~崩崩崩崩~」的感覺真是快樂。如果有可以叼在嘴巴永遠不會熄滅的香菸我一定會買下它。

Judy一直揮手揮手,笑的好可愛。


「好吧,雖然現在天氣很冷,但我們還是要唱那首歌!」
「迷你裙!」
「這首歌我們從夏天唱到冬天,從冬天又唱回去夏天!」


不斷重複miniminiminiminimini。



小民撥撥頭髮:「好,那現在我們就要來唱一首很吵的歌,可是已經有人抗議了,那我們唱快一點。雖然他在專輯裡已經很快了。新幹線!」

超快版新幹線,和Judy推機一起大唱,然後跟小民一樣,在「打出一支全壘打,讓我反敗為勝吧!」大吼大叫。


如果,可以在我絕望的時候,出現一支再見全壘打,瞬間扭轉乾坤反敗為勝那該有多好。不過對於這種事情,我幾乎已經要放棄希望了,那乾脆就跟著旺福唱歌爽一爽就好。


Judy的聲音變的很小聲,我們左上方的音箱似乎已經沒什麼作用,整個癱掉。



「不好意思,」小民開口了,「PA大哥,可不可以不要放乾冰,因為我們鼓手……很虛。」台下大笑,小民又繼續說:「其實他剛剛看到了菩薩。然後去了一趟英國,剛剛只是肉體在這邊打鼓而已。」


然後唱了很多鵝,還是我最喜歡的blues版本。

雖然我討厭夏天,可是我第一次遇見你們就是在一個蒸溽的暑假,每次聽到這首歌,就會想起那片紫色的天空,劃過的三架飛機,還有你們說的,快樂並不需要理由。

我還是很喜歡你們,即使我已經好久沒看你們表演,而且我也只買了你們的第一張專輯。可是每次看到你們都會讓我覺得很快樂。



「我們現在唱個抒情的歌曲,如果還有人來抗議的話,我只能跟他說…您真內行!…Do Re Mi!」


在唱這首歌的時候,旁邊一堆男生都很陶醉的跟著音樂搖頭晃腦,一邊「啊~啊~」的合音。真妙的畫面。


「等一下要woo~的時候小聲一點喔…」


我超興奮搥打衛斯理:「SPIN!」


好像這首一直彈錯,小民故作糗狀,等台下開始安慰他時,他又說:「開玩笑,彈錯我可是從來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的。我覺得世界根本是以我為中心在轉的。」


唉,真的好喜歡這首歌喔。不只是為了讓氣氛越來越夠,或者是要浪費哪個週末,常常在很多時候,我都想唱一首Rock`n`Roll。



唱完因為時間關係不能安可,小民又在亂答應說明年要來明年要來,「明年你們要是沒請我們的話,我就直接拿註冊單來了!」



在小民用一長串形容詞介紹完四分衛後,四分衛就上了台。


你們都不冷喔,看起來好單薄,尤其是阿山。



再十年以後。是我錯覺吧,總覺得阿山臉很臭。

幾乎是沒有停頓的,鼓聲響起,我大喊:「好想彈吉他!」

音箱還是很濫耶,這些歌更突顯出音場的破碎。


焦糖瑪奇朵唱完後,阿山拿出相機拍拍拍,奧迪也拿了他的。虎神開始講話:「其實我們這首歌叫做拍照。」奧迪突然大喊:「咦~~沒電了!!」台下已經擺好姿勢的歌迷發出了聲音,奧迪緊張的東弄西弄,「啊!有了有了!」



阿山說:「再見了可魯。」在我還沒意識到他在搞笑時,再見吧惡魔的前奏已經響起。好吧,其實我覺得還滿好笑的。



是誰說要唱一首很久沒唱的歌,一聽前奏竟然是Missing,真有種摔倒的感覺。這首明明就常常唱。我還以為要唱起來。


阿山忘詞,然後在一團混亂中唱了破銅爛鐵。

罰球線起跳。奧迪的bass還是強的跟鬼一樣。幹!怎麼可以彈的這麼快又這麼花!



莫名其妙又扯到跳舞的話題,虎神發言:「剛剛看小民那樣跳…其實我們團裡只有奧迪的舞步可以媲美小民。」

奧迪又露出被擺道的笑容,一直推,最後還是舉起手亂比了兩下,算是交差。



雨和眼淚。濫PA卻讓這首歌的前奏聽起來分外波折,更添了風塵僕僕的傷痕。每次唱雨和眼淚總是有整齊的大合唱,我真喜歡阿山唱出的那段雨聲,會濺起一地的溫暖還有一點傷痛。


阿山問奧迪踢削上是什麼東西,奧迪說是青竹絲,衛斯理在旁邊說是百步蛇,阿山說是龜殼花,我自言自語說龜殼花是許孝舜。


龜殼花和眼鏡蛇原來是不同東西讓台上的幾個人都吃驚了一下,虎神問:「我一直以為龜殼花就是眼鏡蛇。」

台下說不是,虎神又追問:「那龜殼花是什麼?」

我:「許孝舜。」


反正不會是一種花就對了啦,鄭虎神。



阿山突然唱出一句不知道什麼東西,虎神說是硬地要跟小柯合作的歌。旁邊男生一直鬼吼卡通手槍,我在猜會不會是姑嫂丸。該不會又要上演接吻戲碼吧,我的媽啊。好吧,我會期待,畢竟我都已經決定要去了。



有人吵說要聽飛上天,阿山:「你們要聽徐懷鈺的歌喔。」


陳氏笑話第二則。



後來唱了項鍊,反正不管怎樣就是好聽好聽啊,在阿山唱到「需要 需要你的體溫」時,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Green Day的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突然升起了一陣冰冷的感覺。



唱完後,台下鬼吼安可,沒有太多的遲疑,四分衛又站回了原地。當那聲吉他竄出的時候,我忍不住大喊:「起來!」


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聽到這首歌的現場了。跟著阿山唱「起來 我要你看得見 再大的風雨要用力飛 起來 或許你覺得累 記得我在末日來臨之前」時,我突然覺得有很多話想要說。這五年來,我一直用這首歌告訴自己,再大的風雨要用力飛,可是我現在覺得很累,不知道能不能夠起得來。想起你在河岸唱的那首我最喜歡的You So Far Away,你閉著眼睛還有那種在谷底的感覺,我想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在末日來臨之前,用力的記住你們。



人潮散了後,我和衛斯理去夜唱。我們把四分衛的歌都點過一遍,然後點拾參的mv出來看。其實他們在以前還真是可愛,跟今天看到的感覺就是截然不同。



早上六點四十的車回學校,回到宿舍洗完澡馬上睡覺,然後下午爬起來上傳統文獻概論。一直有人說我愛睏樣。



上課時玩易經卜卦,老師一直說否極泰來、總是就是類似到了谷底就會反彈的話。我在廢紙上開始寫起來的歌詞,如果易經和阿山都這麼說,那我就相信總有起來的一天吧。不知道用力的浪費生命算不算是起來的一種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