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回來後，一切就跟從前一樣









－－ 揍敵克家族 －－

靈魂就像回到自己原本真正的身體一樣，安然的在自己體內，睜開眼，看了眼前所熟悉的東西，她知道她回來，但是為什麼回來？怎麼回來？她已經不記得了，只依稀的知道在這個『家』她又是一個人，甚至連從前的依靠都已經消失了，她已經完全孤單了。


喀答！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她沒有轉過頭看是何者來人，反正她很清楚，她最想見的那個人是不可能再出現在她面前的。


「妳終於醒啦！」說話的聲音是一道滄桑年老的聲音，柯特有些吃驚的轉過頭看了來者。


「傑諾爺爺？」柯特連忙起身，她實在有點訝異竟然是自己的爺爺來看她。


「妳還好嗎？」傑諾走近柯特的床邊坐再她床邊的椅子上，她先是看了看那張多出來的椅子，心想，該不會爺爺都坐在這裡陪她啊？然後點點頭，表示她並沒有什麼是。


「恩……那個……奇犽回來了，對吧？」傑諾看了看自己孫女的小臉，然後問出他心中的預感，不過又看了柯特那張再次吃驚的模樣與失落的表情，他有些搞不清楚答案為何。


「恩……哥哥回來了。」柯特小聲的回答。


「那這不是妳所期望的，怎麼一臉愁眉苦臉模樣啊？」傑諾不解的問，但柯特只是撇過頭，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傑諾無奈的摸摸自己的鬍子，向後靠著椅子


「雖然不大清楚妳和奇犽怎麼了，但如果妳想哭的話，可以不必勉強忍著，畢竟，我們是家人。」


「！！」傑諾的話打進柯特的心裡，和哥哥的話重疊，她轉過頭皺起眉的看著自己的爺爺。哥哥並不相信『家人』，可是爺爺相信『家人』，那自己呢？自己對這個『家』是抱持著怎麼樣的看法？



『我最喜歡哥哥了。』從前的話，回答了她這個答案，但，哥哥的話打破了它所相信的，她其實相信『家人』，可是………


『其實我一直都抱著無法真正在意妳的心情看著妳』可是哥哥將她的相信瓦解了。



「爺爺……」甩過頭，她說道：「我可以繼續喜歡著哥哥嗎？即使他厭惡我了，我還可以繼續喜歡他嗎？」聲音有點哽咽，但她並沒有哭，因為在這個『家』她只會對奇犽哥哥表示她的無助而已。


「當然可以，因為他是妳哥哥，我想他並不會真的討厭妳的。」傑諾安慰著自己的孫女，看著她顫抖還是忍助不哭的背影，他起身離開，打算讓她一個人靜靜。


聽到門關起來的聲音後，強忍的堅強瞬間瓦解，低著頭，將頭埋近掌心中，淚水像關不起來的水龍頭一樣，從指尖滑出，因為對於自己的想法，她感到天真，明明他就已經把話講的那麼白了，可是她不會感到厭恨，只會感到無比的難過，雖然他瓦解了她的相信，但她還是好喜歡、好喜歡哥哥……


有人說，殺手沒有感情；沒有眼淚；沒有所謂在乎的東西等等的一切說法，這聽再暗殺家族的耳中是諷刺的，殺手在怎樣也是人，人就是一種感情豐富的動物，也是會有在乎、重視的東西，這只要是『人』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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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一道光芒從天而降，驚醒了樹林間的動物，也驚醒了有動物般直覺的『獵人』。


「奇犽？」再他的第一直覺裡，他想到了這許久未出現在他生活中的兩個字，起身衝出家門往森林的方向跑去、往散發出光芒的方向跑去，只想見到有這名字的那個人。




光芒從身上散去，當再睜開雙眼時，自己已經身處在森林之中，海風中鹹鹹的味道撲鼻而來，再夜晚中沒有月光照射的森林，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回來了，回到他真正的世界，但，他必須消失，因為連這裡也沒有他可以容身的地方。

伸出自己沾滿著鮮血的手，他先是呆看了幾秒，腦中想起她恐懼的眼眸，咬著下唇，甩著頭想將它甩開在自己腦外，然後東張西望的想找有水的地方將自己充滿鮮血的手洗乾淨，爾後，他停了一下，有點好笑的輕笑一聲。


「就算洗到脫皮也改變不了，自己殺了許多人的事實。」奇犽譏諷了自己一句，好笑的再看自己的手，那個世界沒有他所能容生的，這裡也一樣，他已經被世人所有的一切而拋棄了。

死吧，死了就可以什麼都不在面對，什麼錯啊對的、選不選擇的，一切都會化解，只要死了什麼都沒有了。

下一秒紫黑色的眼眸再次染上絕望的黑瞳，手開始變化，尖長的指甲再眼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輕輕一劃，就能解脫了，就跟平常自己殺人時一樣的那麼簡單，動手吧！


「奇犽，快住手！！」

一道聲音、一道強而有力的手緊握住了他那隻以凶器型態現身的手，眼前的人正喘著氣的很瞪著他，而他只是用那雙了無生氣的黑眸看著眼前阻止他的人。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小傑握緊拳，從奇犽的臉上打下去，毫不手下留情，被小傑揍了一拳的奇犽撲坐在泥地上。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好不容易才回來了，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小傑憤恨的對奇犽怒吼，只見奇犽只是用手臂擦掉被他揍了一拳的血漬，然後抬起頭用那雙黑眸看著他，這讓小傑原本在氣頭上的怒火，再次重新點燃，伸出手原本想再給奇犽一拳使他清醒一點，但卻被他的話打住了……


「是你說叫我別回來的，是你叫我到我該去的地方。」奇犽小聲的說道，小傑聽的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哪裡是我該去的地方，所以才想在這世界應該沒有我這種人能存在的地方了，不過地獄似乎恨適合我………」奇犽抬起頭，黑色的眼簾下留下一條纖細的淚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奇犽脆弱的表情。


「奇、奇犽……你等等，我實在搞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你怎麼可以說哭就說啊？欸，奇犽你好歹跟我說怎麼了，我哪有跟你講過那些話啊！你又不知道我們已經有三年沒見面了，我怎麼可能和你說這些啊！」

小傑不知所措的手忙腳亂，面對奇犽突如其來的脆弱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平常都是他在安慰他，忽然角色對調這讓他怎麼反應啊？


「唔……嗚嗚……」奇犽伸出手抓住小傑的上衣，頭靠在他的腹部上，奇犽的舉動又使小傑僵硬了一下，隨後，他騷著自己的著頭，有點傷腦筋又笨拙的拍著奇犽那頭銀色的軟髮上。


「原來奇犽有時候還是會像小孩子一樣和我撒嬌啊！~ 感覺挺新鮮的，因為總是我向你耍任性嘛！~」小傑輕笑說道。


「你少囉唆啦！我這叫有時揮灑男兒淚水，況且還不都是你的錯。」奇犽對於小傑的話咬牙切齒的回應，小傑只是笑哈哈的沒回應，雖然他很想問他到底怎麼了，但還是算了，因為他們有的是時間討論……


今晚，他回來了，帶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這裡，回到這有他容身的地方，他想要他知道，他並沒有失去友情，因為他一直在這個地方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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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回到鯨魚島後，已經過了兩個禮拜，他還是沒對他說在那個世界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只有簡單的說自己被趕回來了而已，然後以為自己將他丟回黑暗中，不跟他做朋友了，所以害他很絕望，從這他發現，奇犽的心真的很脆弱，不管他再怎麼強裝他的堅強，但從這裡還是可以感覺到，他害怕失去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甚至將這現實當成夢來看待。



「奇犽今天你要出去嗎？」小傑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奇犽問著。


「恩，我想回家辦點事情。」奇犽冷漠的說著。


「我跟你一起去。」小傑笑著提議說。


「不用了啦！你跟來幹嘛啊？」奇犽先是楞一下，然後在激動的起身說道。


「因為我想去看看梧桐先生他們好不好啊！」小傑天真的模樣使奇犽無力，雖然心理挺高興得，但他還是希望他搞清楚那裡並不是一個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笨啊，如果你又是帶傷回來怎麼辦？也不想想你之前進去是怎麼出來的。」


「那是因為那時我們身邊沒有奇犽你啊！況且他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案例，現在我去過一次了，身邊又有奇犽你，不會有事的啦！」小傑笑著將奇犽的話反駁回去，而奇犽只是無力的看著他一眼，他的眼神是認真的，確認後，奇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聳間作罷，他實在太任性了。


「隨便你吧！」轉過身繼續整理他的東西，聽見小傑興奮的聲音，他無奈的笑了一下。


現在的一切就如同從前跟往常一樣，輕鬆的對白、對他的任性做出無奈的嘆氣，一切都跟從前一樣沒有變，像似他到另個世界旅遊是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一樣的平凡，可是……他很清楚，那不是什麼夢，那是『現實』，他所過一切都是『現實』不會是夢，這是他告訴他的，說穿了自己真的是很會逃避『現實』。


現在，在另個世界的『她』，不知道好不好？是不是還會恐懼他？恨他呢？


背起背包，看了小傑早就在等他了，心想，他一定是事先準備好才來要求他帶他去的，因為他很清楚，只要他自己用點力耍任性他絕對會認同的，反正他就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就是了。


「你這傢伙真的是很任性耶！」奇犽跟上了小傑輕敲了他的頭，故做生氣的對著他說。


「嘿嘿！~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小傑對他吐了吐舌，扮了鬼臉，然後跑走，奇犽追在後面，一切真的很像回到了什麼都沒發生的時候，有他在的一天，他就真的看不見黑暗只見陽光，可是心中的一小角落，還是有些貪心的想得到另一份幸福，因為……




『你是真心愛她嗎？』




因為他是真心愛她的，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知道那個女孩將會改變他的一切，因為她，他解脫了家族，得到了友情，然後又因為她，得到了一段幸福的愛情，這些，命運已經對他太好了，他雖然知道自己不能在強求什麼，可是心中還是難免會有一絲渴望……


結束吧，讓一切回歸於零，就帶著那段美好的回憶，回歸於自己最正常的生活吧，水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