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久違的笑容









－－ 醫院 －－

撐起朦朧的雙眼，模糊的視線看著眼前一切不熟悉的景象。


「水雅、水雅妳醒了，太好了。」對著她說話的是現在她的母親，因為她的話旁邊的人也紛紛向前。


「我去叫醫生。」看了她一眼安心的拋下這句話轉頭離開的是她的父親。


「姊姊，妳沒是真的太好了。」輕握著她的手是自己的妹妹，水雅看了自己妹妹許久，想起從前兩個人不好的過往，她們以前是對立的，可是他們兩個以前是依靠的，至少他妹妹是這麼覺得，他是她的全部，可是她卻將他奪走，所以現在是報應嗎？

而且，沒有變，她一直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變，他們家的關係，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變回從前那對立不像家的家庭。時間，只會不停的向前，不會倒回，那是她看著他離開時，所明白的。

從她再次睜開眼沒在看到他的身影前，她就清楚的了解，他離開了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閉上眼，她還不想這麼快回到現實，即使旁邊的人正在她耳邊擔心的嚷嚷叫，她還是不想那麼快面對他已經消失的事實……


「就算妳繼續在睡，一切也還是不會改變的喔！」一道虛弱的聲音傳到她耳邊，她猛然的睜開眼，將頭轉向旁邊，只見靜宜正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看著她。


「靜宜！？」水雅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最重要的朋友，雖然她還是帶著氧氣罩，但氣色好的跟沒受傷一樣的好。


「呦~害妳擔心了，妳這笨蛋。」靜宜舉起左手向水雅若無其事的打招呼，這看在旁人眼裡實在是一幕異樣的場景。


「妳、妳沒是嗎？」水雅不確定的問。


「沒是我就不用躺在這了啦！不過在生命危險這四個字上我是沒是。」靜宜無奈的回答，然後看著醫院那雪白的天花板，現在應該是晚上了吧！？心想著。


「可是……妳的左胸口、留了很多血耶……」水雅不相信的看著她那輕鬆自如的模樣


「啊，我說了他並沒有傷害我，他只是制止我而已，因為我可不想傷害妳。」靜宜轉過頭眼睛正對著水雅笑。


「什麼意思？」水雅不解的問。


「如果他不這麼做的話，我也許會殺了妳也說不定。而他知道該怎麼讓我脫離被控制的魔掌，只是還挺危險的，也讓妳飽受心驚，甚至……還害了你們。」靜宜解釋道，轉過頭不想在注視的水雅的臉，因為他們會分開都是因為自己沒有阻止水雅，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如果自己在堅強一點，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水雅沉默著，將頭看向天花板思考了幾秒，然後說道：「妳覺得我們會分開，是因為妳的緣故嗎？」


「難道不是？」


「確實不是。」水雅的話讓靜宜轉過頭，疑惑的看著她，只見她對著天花板笑著，在那笑容底下她看的出她的痛：「如果我可以在更相信他一點，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而他如果可以更相信自己，就好了，我們兩個都有錯啊……」


「…………」看著水雅含著淚光的眼眸，靜宜心有不忍：「那傢伙對自己真的很沒有信心，不過你們兩個都真的是一對超級大笨蛋。」靜宜將手背放在額間說道。


「哈哈~妳說的沒錯……」水雅笑了，帶著苦澀的笑容與鹹鹹的淚水，笑著自己和他的愚蠢。


當初，是她將他盼望過來的，如今，也是她將他送回的，在這段感情中，他們已經結束了，因為她始終沒有相信他的信心與他相信自己的決心，他們彼此的這段長期的時間以來，根本就沒有所成長……

他們的相識；他們的相隨；他們之間的過往，她已經無法當作不存在，也不想當做夢，更不想當作不應該，所以乾脆就抱著那份美好的回憶走下去吧！


走到天涯海角、天蒼地老、一輩子抱著這份無法忘懷的感情走下去。




－－ －－ －－

搭乘著觀光纜車，來到了他從小熟悉的『家』。


「你們家的感覺還是那麼沉重。」小傑站在試練之門前面，抬起頭看著在山中最頂層的那做陰深的房子。


「不管經過幾年我想它都是這樣的啦！」奇犽白了他一眼說到，今天他會回來，是為了將話說清楚，要不然他才不想回來勒！跟著小傑一起抬起頭看了自己那座沉重有壓迫感的『家』，對於這裡，其實不完全是厭惡的，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時間過了，觀光人員要準備離開了，導遊叫了他們，他們只是笑了笑揮著手表示拒絕上車，然後就看著觀光纜車離開，旁邊的守衛是一個和藹已有一點歲數的中年男子，他走了出來，對他們笑了一下行了個禮貌禮，他們就揮了手向守衛告別準備推開各一扇有20公斤重的試練之門，準備前進揍敵克家族的本部。


一路上他們沉默著，很快的遇上當初阻擾小傑他們前進的那個女孩，這次只見她彎著腰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歡迎您回來，奇犽少爺。」後，抬起頭對著小傑笑了一下，三人相視而笑後，繼續向前走。


這次他花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走到總管室，這都是因為奇犽在的緣故，所以自己才能在這一路上很順利的到之前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到的總管室，果然只見總管是前面站著一排人很有禮貌的對著他們行禮。


「奇犽少爺歡迎回來，小傑少爺也歡迎來府上。」梧桐禮貌性的打聲招呼。


「小傑你……」


「我留下來。」小傑打斷奇犽接下來要說的話，笑嘻嘻的接了他的話。


「恩、嗯，算你有自知知名。」奇犽無奈的說：「那我走了，大概晚上就會回來。」


「就算你明天回來也不要緊，我會等你的。」小傑天真的笑著送搖著無奈的頭離開的奇犽後，轉過頭對著梧桐說：「梧桐先生我們來玩上次的遊戲吧！」


小傑他，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和他在一起，就如同站在溫暖的陽光中，不在迷失他的眼，如果沒有小傑在這個世界，那他也許就只感到絕望了，因為在也沒有陽光，也沒有溫和的月亮，牽引著自己，得到了殺手根本不該有的『幸福』，即使不是完全的，但這樣就夠了……


在他的心，已經因為這一點一滴而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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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答！房門再次被打開，近來的人還是傑諾爺爺，她不用轉頭就能用氣感受到了，只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柯特，妳看是誰來看妳了。」傑諾的話使她轉過頭，發現了在傑諾的旁邊還站了一個人，那個是她一直以為永遠都見不到面的身影，那個是就算毀了她的希望但還是最重視的人。


「奇犽哥哥？」柯特不可置信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奇犽。


「你們兩個好好談談吧！」語畢，傑諾離開將房門關起來，在諾大的房間中，沉靜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良久，奇犽走向前到了柯特的床旁邊坐下，背對著她，兩人僵持在空氣中，她低著頭，準備想開口說話時，他搶先一步。


「好久沒在這裡交談過了吧！從我離開後就沒有在這裡好好說過話，即使我那時候回來了，也不發一語的離開。」奇犽的目光看著前方，其實是看到了不限編束的自由，望著遙遠的未來。


「其實我是因為不知道該跟妳講些什麼，所以才莫不出聲的離開的，因為我無法面對失約後的妳。」奇犽的話聽再她耳中，她楞楞的握緊拳，泯了泯自己的下唇。


「我……並不討厭妳，這是真心的。至於上次對妳所說的那段話，妳可以當作氣話忘掉沒關係，如果那段話傷害妳我向妳道歉。」奇犽吞了口口水，低下頭，閉上眼，準備聆聽她想說的話。


「………哥哥你真的很詐耶，你說的那些話害我失落了不知道自己過了幾天行尸走肉的日子，可是你現在卻說你並不討厭我，希望我忘掉，你真的以為傷害是那麼容易被消除的嗎？」

柯特低著頭大喊著，奇犽只是沉默不語，他當然知道傷害是不容易消除的，因為他心中的傷害至今也還沒消除，不管自己在怎麼不在乎，但已經造成了，他也沒辦法，只好交給時間慢慢修護，雖然會花上好幾年的時間，就算永遠都好不了，這也沒辦法了。


「可是，對不起、對不起……」原以為流乾的淚水，又再次脆弱的掉落下來，他們彼此都傷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那道傷痕，深的也許花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法修護，不過就帶著那到傷痕活下去吧！

因為這會證實他們曾經有過這段『回憶』，不管是否是美好的，還是痛苦的，帶著它，向前走，因為已經無法回頭了，所以就向前吧！


走到無止盡的未來……


「嗯，我也欠妳一句對不起。」奇犽沒有將她纜回自己懷中安慰，只是握著她的小手，緊緊的握住她，因為他並不想忘記那個有著一頭褐色長直卷髮的女孩，在他懷中哭泣的感覺，他的心只容的下她的眼淚。



之後，他確實隔天才回到總管是接小傑，那夜他坐在床頭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進入難得的夢鄉，在夢中，他夢見了那張久違的笑容，以及在褐色眼眸下散發出的溫柔，那是她一直看著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