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回憶














在他那溫暖的懷抱下，我只能不斷的、不斷的哭泣，這樣的我顯現自己的無能為力

為什麼面對他我會洩下所有的武裝？
他到底對我而言會是什麼樣的人？





夜裡，他抱我回到房間。

而我卻拉著他的衣不再讓他走，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只是想、只是想讓他陪在我身邊罷了。



「欸！妳還好嗎？」不二在床邊問著床上的人兒


「不好。」蘋簡單的回他一句


「怎麼了嗎？突然哭了。」不二關心的問道


「. . . . . . . .」則蘋卻選擇不語。不二見她的樣子，也沒在多說些什麼。


「. . . . . 我 . . . . 為什麼會如此的脆弱？會如此的笨？」蘋拉著他，巧巧的說著話，不二歪著頭不懂得看著她。


「今天一整天 . . . . . 我和真田和芸都說了重話，也和你說了重話 . . . . 」蘋昏昏沉沉的說，則不二只是靜靜的聽著。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為什麼你們要對我那麼好？不要管我不就好了嗎？」






『我似乎辦不到。』






「我辦不到。」


不二睜開他那深藍色的雙眼，嚴肅的對著蘋。

而蘋看著他，不久她笑著，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場合笑的她，眼淚再度滑落下來。


「你們真的是一些奇怪的人，這麼喜歡自找麻煩。」

蘋間另一隻手靠在自己的額肩上，眼淚還是不停的流落下來，不二伸出手擦試著她的淚水。


他不問她為什麼用「你們」這個字眼，是因為他知道那「你們」之中代表的一個人是真田。



「 . . . . .網球 . . . . . 是我最喜歡的東西了。」蘋靜靜的的說，不二靜靜的聽。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告訴他，只是她知道她會連真田都不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眼前的人。







* *



從以前我就是獨生女，一個人，怪的無聊的。
直到媽媽說她要在幫我生一個妹妹時我好開心，因為我不再是一個人。


但是她的出生對我是好、是壞我直到現在始終搞不清楚，有好東西的確是要一起分享這道理我懂，可是有像我這樣一直退讓東西的人嗎？

不管是什麼，只要是我的她一定都要有。我漸漸地感到厭惡那個從我手中搶走所有東西的妹妹。



連我唯一最不想被她搶走的網球也不放過 . . . . . . . . .



『姊姊教我網球啦！~ 好不好啦？』那天芸一如往常的來吵我她一直學不會的網球。


『. . . . . . 妳為什麼那麼想學會網球啊？妳明明不會。』而我也一如往常的回答的很冷淡，因為我對她要求東西的態度感到煩感。


『就是因為不會，所以才要更努力的學啊！』她說的理直氣壯，那模樣真的實在是可愛極了，可是我卻仍然不給她好臉色看。


『蘋，妹妹要學的東西妳就多花點心私教她嘛！』而爸爸也一如往常的要求我給她想要的東西。


『對呀！快快快 ~ 回來我煮東西給你們吃。』而媽媽也一樣的負荷著。



他們三個人的眼中完全沒把我看在眼裡，我的臉只是隨著他們的笑，越來越冰冷罷了。







* * 街頭網球場 * *


『諾！拿去，拿好喔！』我不悅的遞給她一隻我專屬的球拍


『嗯！』而她似乎沒有發現我的異像，用那燦爛的笑容對著我。




我和她練習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耐心去教這個網球白痴，而她一如反常的很有耐心的學，我們姊妹兩缺乏的就是耐心了。


終於她總算是可以和我對打個十幾球了，但也在她漏接了一球的那時候開始，所有事情一切都改變了 . . . . . .



『喂！小妹妹我看你們打球打很久了，需不需要該換人啦！』一個男子背著裝著球拍的包包，我目測那裡面應該有三隻之多。

他比芸快上一步撿起了球，一臉色咪咪樣的對著我們，後面的三個人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


『 . . . . . . 芸芸過來這裡，我還有球繼續鍊吧！』我擦著汗轉過頭不理會前方的男子。

我叫著芸芸，而她很聽話的要過來，可是「某人」卻不讓她過來我身邊。



『喂！那邊的小妹妹妳很「屌」喔！竟敢不理會我。』男子無情的一把抓著芸的手臂，讓她痛的皺起眉間。

我看著芸的模樣，憤恨的轉過頭來走到男子前方去，怒視著他，也一把抓過芸的另一隻手，但他卻不放開他那抓著芸的髒手。



『喂！你幹嘛啊？還不放開你的「髒手」球場讓你們用行了吧？』我生氣的說


『不行。因為我看妳的眼神很不爽，明明才國一生就那麼屌不大好喔！』眼前的人似乎也生氣的看著我，而芸卻一副受害的模樣看著我們兩個。

男子伸出手輕輕的彈一下，身後的三個人來到了我的身邊，芸見狀的掙扎著，但男子卻不讓她逃，最後芸使出了「最後絕招」就這樣硬狠狠的咬下去。




男子痛的把芸那嬌小的身軀給往後一拋，芸冷不妨的要往階梯掉下去，每個人都呆楞著連我也不例外，但我的身體卻比大腦的反應快上許多，一個躍身抱住了芸跟著她一起摔下階梯下去。





那時我想都沒想的抱著她，如果我真的恨她；真的那麼討厭她的話，我是不會那樣做的。

可是我卻不顧一切的跟著她一起跌落下可能會變成「爛泥」的風險之中，那這是不是代表著我還是喜歡這個妹妹呢？
還是只希望爸媽不要怪罪我把妹妹給弄傷呢？




我想 . . . . . . 兩者都有顧忌吧！？




在陣暈眩中，我搶忍著頭的陣痛起身，第一個想的並不是自己，而是 . . . . .



. . . . . . 芸



『芸. . . . . 喂！芸妳沒事吧？欸 . . . . . 芸 . . . . ？ 』我緊張的叫著我懷中昏迷的小妮子，心中充滿著不安，我背起她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離我們最近的醫院中。


我站在門口，膽怯的不停搓揉著雙手，一個護士站到我旁邊。




『小妹妹右手伸出來吧！我幫妳上藥。』


我看著自己的右手又看了護士又看了看那道門，才知道原來我的手受傷了，我乖乖的想伸出我的右手時，發覺到自己的手似乎出了些問題。



也在此時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是我爸媽。

他們緊張的問著那位在我身邊的護士，護士安扶著我爸媽激動模樣，我則是一直看著我的右手，不了解它出了些什麼事。



不久手術室的門打開了，爸媽很緊張的跑去問醫生，也見著芸躺在病床上被拉出來，媽媽就這樣跟著過去，也剛好拉著我的右手，我感受到一陣刺痛連忙收回自己被媽媽拉的手。



『怎麼了嗎？』媽媽疑問著，而我搖頭，因為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醫生說芸她只不過是受到驚嚇和一點腦震盪罷了，過一會就會醒來的。

他們聽到的時候都鬆了一口氣，而我也不例外。
但是他們似乎擔心芸擔心的過頭，並沒有發現我用袖子蓋住的傷口 . . . . . .



『蘋. . . . .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忽然爸爸把苗頭轉向我，他那嚴厲的雙眼，讓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我無語，因為這好像的確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挑釁他們的。






『真是的，芸如果當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妳也去死算了。』爸爸的話在我腦中盤旋。





他剛剛說了些什麼？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難道我怎樣都沒關係嗎？
難道她的死活跟我的死活就差那麼多嗎？我也是你們的女兒吧？
為什麼你們眼中就永遠只有她沒有我？



右手上的傷隱隱作痛，但心的痛卻遠遠的大於手上的傷。



醫生說 . . . . .





『妳有在打網球吧！？妳手上的傷如果早點來治療的話大概還有救，但妳卻隔了一星期才來，所以妳也許無法再打網球了。』





冷冰冰的話語，無情的話語，讓我再度陷入黑暗。




我 . . . . . 沒想過，真的從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樣。

而她 .. . . 為什麼可以過的比我好？明明是姊妹為什麼差別待遇這麼多？




我很她，從那次之後我一直、一直恨著她，可是 . . . . . .





『如果再找一點跟他談一談的話，也許我們之間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可是我卻不希望自己恨她。


和她談談 . . . . . 我還有這個機會嗎？
還有機會告訴她，我內心的痛苦和對她的恨嗎？








「只要妳出口，一卻都會了解的，不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