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10 14:43:31Kouji

讀Bohumil Hrabal《底層的珍珠》〈騙子手〉

我們都曾經對我們的職業有過一份夢想,在這裏,職業意味著我們的志願,意味著我們想要做的事、想要成為的人、想要成就的生活。在我們的夢想中,我們在職業之中肯定自己也受他人肯定,我們也在其中找到某種樂趣與存在的意義。


故事一開始,我們看到的是兩個人在對話,從中我們得知對話者一位是頗為奇特的報紙撰稿人:他為了發掘題材,經常自己去惹事生非來製造新聞,似乎寫了不少報導;另一位是男高音,似乎頗為走紅,到過許多地方演出,深受名媛的青睞。不過兩人似乎都有病在身,尤其是男高音,咳嗽得蠻厲害的。


突然場景一換,我們來到了停屍間,同樣是兩個人的對話,談話的人變成了停屍間的工作人員和理髮師。從談話中我們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報紙撰稿人,不過是寫些「彆腳玩意兒的人」;而那位輕歌劇男高音也只是合唱團中的一員而已,但他們的遺物卻儼然如他們自己宣稱的那樣,是個多產的撰稿人和有名的男高音。對撰稿人和男高音的「名不符實」,停屍間工作人員不禁說道:


幾乎所有的人都把事情弄混了,把他們想成為的人與他們實際的人混淆了。


來替屍體刮臉的理髮師更是憤憤不平地說:


這麼看來,今天我給刮臉的原來是兩個騙子啊!


多數人在現實生活中,隨著時間的流逝,多少都會認識到:職業作為我們的志願,最終只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夢想:志願與職業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遠,到後來,職業成了只是為了溫飽的不得不為之事;的確,也許有時候我們走得太遠,藉著幻想來欺騙自己,以便讓現實不那麼難以忍受,讓自己能夠得到些許的生活樂趣與存在的意義,難道人們能因為這樣而稱我們是「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