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08 17:01:31Kouji

讀Bohumil Hrabal《底層的珍珠》〈可愛的小伙子〉

感動,儘管庫德拉對這個當時的流行用語不以為然,但這一篇短篇小說最終還是必須用「感動」這個詞來表達。

煉鋼廠,熾熱的鐵水、有毒的氣體、成噸的鋼材 ,一個用來講述一段悲慘故事的最佳場所,於是從一開始,就讓我有一種不安,似乎總覺得隨時隨地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一般;但,這不是我要說的。 

巴比代爾(Pábitel),既然是Hrabal早期作品中最具特色的人物形象,「可愛的小伙子」漢斯.英達、愛捉弄英達的庫德拉等人的「巴比代爾式」的人物性格當然就不用我多說了。

然而,就是在煉鋼廠這樣危險的環境中,Hrabal以平實無華的方式敘述一群煉鐵工人「巴比代爾式」的談笑、庫德拉對英達的捉弄,以及最後大家誤以為英達被熾熱的爐渣埋在澆鑄槽中而擔心難過、英達卻還一臉茫然地出現時,「感動」便自然湧現了:

「要是我倒在那兒了,你們會為我哭一場嗎?」他以懷疑的口氣問,又環視了一下大伙兒的眼神。

「真不知會哭成什麼樣呢!」庫德拉說。

「那為什麼?」

「因為,笨小子,我們會捨不得你呀!因為大家都知道,跟你在一起很開心呀!」庫德拉說。

「這麼說你們真的都喜歡我?」英達提高嗓門說,⋯⋯

就在不久前,當英達比手畫腳、繪聲繪影地描述星期日的足球賽事時,庫德拉還曾經將英達的帽子的帽沿幾乎拉得蓋住英達的下巴,而這時,庫德拉拿起自己的帽子,往英達的頭上一蓋,一直壓到了他的下巴上。說:

「我沒法用別的方式來表達,我喜歡他。喏,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