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之詩
今天的植樹節,說起植樹節的由來,大家應該知道是國父的逝世紀念日,我們常說「百年樹人」,培育一個人如果栽培一棵樹一樣,除了給予他環境,還得讓他適性適所,而人的性格精神也如同樹一般,不同的樹有不同的特性,在文學詩詞中常用植物喻人,尤其「樹」給人堅毅的形象,比起柔弱的花草常用來傳達情感,樹木則是偏向精神、風骨這種比較硬派的意念,因此不少詩人也把樹木融入詩句裡,成為他們詩中的一點風景。
《庭中有奇樹》漢 佚名
庭中有奇樹,綠葉發華滋。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
《紫藤樹》 唐 李白
紫藤掛雲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春風流美人。
《山上樹》 唐 于武陵(于鄴)
石冷開常晚,風多落亦頻。樵夫應不識,歲久伐為薪。
《種樹》 唐 于鵠
一樹新栽益四鄰,野夫如到舊山春。樹成多是人先老,垂白看他攀折人。
《櫻桃樹》 唐 韋莊
記得初生雪滿枝,和蜂和蝶帶花移。而今花落遊蜂去,空作主人惆悵詩。
《涼州詞》 唐 韓琮
轅門渡綠水,遊苑繞垂楊。樹發花如錦,鶯啼柳若絲。
《二月十四日梅花二首其二》 宋 楊萬里
樹勁春猶瘦,花寒暮更明。平生豈無句,此外不須清。
《梅花十絕其一》 元 張昱
種梅如昨日,樹已過人長。粉白東鄰女,爭窺出院牆。
《弇園雜詠四十三首其二十一環玉亭》明 王世貞
春寒不成出,小出坐此屋。不知天工巧,樹樹雕成玉。
《春雨二首(館試) 其一》 明 王立道
霏微初灑潤,霢霂自知時。上林千萬樹,樹樹有新枝。
《壇樹》 明 劉崧
門前古壇樹,樹老半無枝。里有百歲翁,不知栽樹時。
《官舍》明 李昌祺
門巷少人來,閑階長綠苔,石榴三五樹,樹樹手親栽。
《內山即事二首 其一》 清 洪繻
樹古不知名,入山又一程。蕭蕭木葉響,時有鹿麋行。
有些詩點明寫某種樹,如紫藤樹、櫻桃樹、壇樹,我們能很直接聯想到其模樣與特性,但像「庭中有奇樹」,詩中有描寫,卻又未細細寫盡,讓人無限發想,這樹到底有多「奇」。
有些則是描述「種樹」這件事,其實種的不只是樹,也將「情」種了進去,之後會如何萌發,也不得而知,但樹一種下去,就有了生命的開展,這是一種希望、一種期盼。當我們種樹,或許也在「種自己」吧,雖然生命是父母所種下,但之後如何「樹」(這裡指的是動詞),自己將掌握一半的權力(另一半則是父母及環境所造成)。
你想成為怎樣的一棵樹呢?我曾經寫過一篇《生日樹分析》,記得我的生日很特別的被獨立出來(其他都是一個區間為一種樹),所代表的是樺樹。我對樺樹不熟,只知道它高大、不畏霜雪,和松柏頗為相似,然而它卻被歸為「靈感型」,解讀成「活潑,有吸引力,文雅,友好,不做作,謙遜,不喜過分之舉,痛恨庸俗,享受生活本來的自然恬靜,不衝動,富有想像力,有些許野心,善於營造安靜怡人的氛圍 」,或許有些地方滿像的吧,但同時我也會自省:我真的能樹立如同樺樹那般高大堅毅且富有靈性的形象嗎?雖然我覺得我自己已變得強大,但卻總覺得自己還不夠強大,「樺樹」或許就是內心自我投射的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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