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曙光》第十三章<宣戰>(4)
倏地,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燈光也因有所感應而轉亮,映出來者的容貌。領頭的是一名男人,神情高深莫測,帶著一絲詭譎而殘酷的笑容。在他的身旁是一位冶豔的絕世美女,塗抹著鮮血般的口紅,姿態高傲而自信。隨後是一個強壯的彪型大漢,神情凶狠,不斷吸著雪茄,似是極為不耐的樣子。走在尾端的是兩個男子,左側那位一身輕佻而慵懶的氣質,百般無聊的東張西望;右側那位則是自始至終面無表情,散發出危險肅殺的氣息,目不斜視的走著。
五人依序坐於繪有鬼牌、紅心、菱形、梅花、黑桃圖案的座位,領頭的男子---Joker倒了杯紅酒慢慢啜著;Heart閉著眼輕靠在沙發上,直接翹起二郎腿;Diamond放下雪茄,起身到冰箱中翻出啤酒大口灌著;Club以手托臉靠在扶手上,另一隻手把玩著桌上的紙牌盒;Spade則旁若無人的取出手槍細細擦拭著,不發一語,也未曾看向其他人一眼。
直到幾分鐘過去,Joker終於心滿意足的放下手中的杯子,開口說道:
「想來---現在他們應該在忙著想辦法對付我們吧?如何?我們也要來想怎麼擊垮他們嗎?」
「哼,不足掛齒。」
Diamond冷聲說道,語氣盡是輕蔑:
「他們那微薄的戰力根本不足以入我們的眼,不用花多少氣力便能一舉殲滅了。以我看最近便可動手除去了,留著總是礙眼。」
Club輕笑了起來,搖頭說道:
「我說你呢,怎麼這爆脾氣就是改不掉呢?這樣有趣的遊戲,不好好玩弄一番,怎能體會到樂趣呢?你說是吧,Joker?」
Joker不置可否的笑了笑,Club也不以為意,向一旁的Spade說道:
「唉,Joker又在裝神祕了。那你說呢,Spade?」
Spade連看都沒看一眼,淡然開口道:
「惡趣味。」
「咳,我還真不該問你。」
「我無所謂,看Joker決定吧。反正不管怎麼做,我要做的事都一樣,就是殲滅。」
「果真是你的風格啊。」
Club調侃似地說道,Joker倒讚賞似的看了Spade一眼,說道:
「Spade這回倒說的不錯,我們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就是將他們全數殲滅,然後再一次,讓他們徹底的,絕望。」
男人陰狠的笑著,先前悠閒自在的模樣已蕩然無存,相反的,現在的他,像隻即將衝破柵欄的猛獸般,一身氣勢無可匹敵。
Diamond不耐的問道:
「所以呢?要不要行動?一句話。」
於是豹又變回了狼,狂暴的氣息逸散,優雅而危險的一面再度浮現,Joker最終下了決策:
「等吧。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幾個月的動作,只怕他們早有提防,要戰,便要等一個全勝的契機。只有讓雙方的差距懸殊,才能讓他們真正感受到絕望。可不能再像十年前一樣,放過漏網之魚,竟讓他們苟延殘喘到今日。」
其他人都毫無異議,Diamond想了想,最後贊同的點頭,Club則一臉無謂的聳肩,在Joker示意散會後,其他人便逕自離去,而始終未有表示的Heart最後起身時,Joker問道
「怎麼回事?妳今天安靜地很反常啊。」
Heart回頭勾起一個奪了心魂的艷麗笑容,纖細白皙的手指抵住紅唇,做出秘密的手勢,只留下語焉不詳的話語:
「也許,Club的提議真可行呢。如果我的獵物有上鉤的話…」
隨後,伴隨著一陣笑聲,隱沒在門後的無邊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