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2-14 19:54:54三耳

《墨色曙光》第二章<沈奕楷>(3)




「我想妳之後一定能和妳的導師有很多愉快的交談。但現在妳如果再不出門的話,妳就會創下在開學日遲到的紀錄了。」

 

唐璐晴頓時臉色大變,迅速轉頭看了一眼時鐘更是嚇得整個人彈了起來。

 

「不好!怎麼這麼晚了?醫生妳都不提醒我。」

 

一邊快速收拾,唐璐晴忍不住向凌御雪埋怨。

 

「我看妳很有興致,不想打斷妳。還好,這個時間出發來的及。」

 

「那我就先去學校囉。醫生再見。」

 

看著少女即將步出門檻,凌御雪喚住她。

 

「小晴。」

 

唐璐晴疑問的回頭,凌御雪沒忘記昨晚某人託她轉告的話。

 

「墨晞他昨晚要我轉告妳:『不要擔心,要對自己有信心,如果碰到麻煩要跟我說。』」

 

乍聞那人的名字,唐璐晴不由得呼吸一窒。即使對那人仍把自己當小孩的口吻有些哭笑不得,但當知道那人還惦記著自己時,殘缺不堪的心已沒有那般疼痛了。

 

(明明很開心…..為什麼突然好想哭呢……)

 

難以控制紛亂的心情,唐璐晴露出了夾雜了喜悅又泫然欲泣的笑容,凌御雪卻像被雷劈到般全身一僵,啞口無言。和記憶中的臉孔是如此相似,一瞬間竟錯將兩人疊合成一了。

(棠兒……像,真的太像了。記得以前,有時也會看到妳露出像那樣的悲傷笑容……)

強迫自己不去回想,凌御雪走向唐璐晴,猶豫了會,還是伸手輕輕給她個擁抱。唐璐晴將小臉埋進凌御雪懷中,淡淡的香氣讓她的情緒慢慢平穩下來。重新掛上一貫的笑容後,唐璐晴才站直身子,凌御雪見她重展笑顏,也放心了不少。

「啊,快來不及了,我先出門了。」

「嗯,路上小心。」

目送少女的背影遠去,凌御雪又想起方才的笑容。

(幸好晞不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韶光匆匆,不知不覺當初稚嫩的女娃,也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默默地從懷中取出了熟悉的秋海棠墜飾,凌御雪記得在棠兒要離開組織,前往「闇」臥底時,也露出過那樣的淒美笑容。

(「雪,我這一去,極可能沒有回來的一天,小晴才四歲而已,我能請妳幫我照顧她到大嗎?」)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照顧璐晴的吧……但即使明知棠兒處在那種九死一生之地,也想不到得那麼早去面臨那一天。僅僅兩年的時光,她看起來憔悴多了,而更怵目驚心的是她滿身的傷痕和胸口的一片腥紅。當時不顧一切的想施以急救,是棠兒阻止了她。

(「咳……不必麻煩……我清楚這就是我的終點。拜託妳……把小晴……帶離組織,我希望……她能平安快樂……的長大。還有晞……也拜託妳了……)

 

閉上雙眼,摯友的聲音是如此清晰,印象中能和性情孤傲如她交好者,除了從小便是青梅竹馬的晞,再來就是棠兒了。

(棠兒,妳最珍視的他們,我凌御雪會盡力為妳守護。)

無法救回摯友的遺憾,凌御雪只能在心中立下承諾來成全棠兒的遺願。

 

 

(悄悄話) 2016-12-14 22:15: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