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14 03:19:54高木

聰明的駕駛人


原本打算關板一陣子,至少打算關到禮拜一考完期末考。不過事實上在前五分
鐘我已經準備好最後一科了,所以雖然在形式上沒有考完期末考,但是…實質來說也差不多啦。

主要是我想到小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情,忽然有點想要寫,擔心以後就忘了。我在念幼稚園的時候,那個時候還是我老爸還騎紅色達可達的年輕時期(雖然他現在已經是非坐汽車不可的中年人),每次他來接我回家的時候,我們往往會在光復路和建功一路的交叉口等紅綠燈。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有一個疑惑:「為什麼所有的叔叔伯伯阿姨大嬸,都在我們還是紅燈的時候,就知道馬上會變綠燈而偷吃步呢?」我小時候的問題都會放在心裡,而且我深信我長大就會知道。大部分確實如此,有一些忘記了、有一些至今仍是無解,但是我還是深信終有一天我會知道的,像是這兩天我終於知道大雄的西遊記只有動畫,沒有漫畫。

這個疑惑在我國中的時候才獲得解答(很遺憾我的國小那麼笨),原來大部分的駕駛人都會看正在通行中的直角車道的紅綠燈,然後看到它變成黃燈就躍躍欲試,紅燈就開始催油門了。他們的機靈反應一直讓我很佩服,因為我想都沒想過可以看直角的紅綠燈。

一直到現在,我覺得這是一件很令人滿遺憾的事情,因為現在我認為台灣人太聰明了,聰明到會自己判斷風險、衡估風險,所以他們總是會作出自己認為最經濟以及合理的判斷,而不需要遵守法規。當每一個都自己評估風險的時候,這個風險就真的很不保險了。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台灣駕駛人的駕駛技術普遍高超,每個人對於危險的發生都有強烈的預見可能性,以及靈巧的結果迴避能力。甚至有時候我很訝異為什麼我在車陣裡面還能如此遨遊還未陣亡。但是我也總是看到很多人一邊咒罵、一邊按喇叭,之後自己接著也違規連連。當然也有很多守法的、不守法的駕駛人在我面前出了車禍,有時候這些慘況真的是令我難以正視。

於是我知道這種聰明,其實就是一種愚蠢。一群小小的聰明,合起來就是一種群眾的無知。

之前看報社的民眾投書,也有讀者認為紅燈右轉「危險性並不高,主要應該要去抓闖紅燈的」云云的鬼話,就是人民一點也不尊重交通法規,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斷。於是合起來,我真的覺得台灣的交通狀況可以改善交通,但是無法改善難以取締的小違規。這些小過小失偶爾釀些小禍,大家認為是合理的風險,自然可有可無。

我印象在小學五年級在美國,看到汽車很愚蠢的在十字路口你一輛、我一輛,那個時候很感動。現在想起來就感動加倍了。我認為這個問題在台灣是無解,因為每個世代都覺得理所當然,沒有世代變遷的跡象。另外公權力也沒有導正的能力與魄力,還有奇怪的輿論壓力(我是超過白線了啊,可是這是難免的,奇怪,駕車技術那麼厲害,停在白線後面有那麼難嗎?XD)。處罰似乎也沒用,即使實施一陣子的交通大執法,今天還是看了二十三次的違規。

這個問題最嚴重的問題之所以忽然特別彰顯,其實在我身上。

話說上次我也未依照兩段式的左轉就直接騎斑馬線,被警察先生逮個正著,可是我竟然不覺得羞恥,現在覺得真的是羞恥加倍。因為對我而言,小違規很多次被抓到一次是很合理的風險,當然我不認為我會撞倒人,可能在評估其他意外方面就輕了點。

這個問題的代價就像是飲食習慣不正常,身體會不舒服,可是並不會有太直接的影響,所以就予以處之泰然。但是被影響的不只是飲食習慣,生活習慣會影響價值觀的,換句話說,你應該知道我想講的是台灣人的什麼價值觀,交通違規只是反應其中的一小部分罷了。

我不想讓這種壞的小習慣影響未來我做事的準則,尤其是有時候耍了一些小聰明會自己覺得很得意,想起來也滿丟臉的。以後我會遵守交通規則,忽然覺得誤以惡小而為之有如此深刻的智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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