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車的引擎聲有一種無法言傳的男子剛硬氣魄
噠噠噠噠
從遠處傳來的車聲就可以辨認它的年齡及性能
新野狼到家後
我每天晚上都騎著牠到處晃
沒有設定目的地
就是隨意在街道奔走
慢慢覺得夜晚路上的車子好多
於是最近換成深夜出門

我閒晃的據點
大多是除了便利商店以外的24H服務機構
或是營業時間從深夜至隔天早上的地方
麥當勞、家樂福、各大影城、
特定時間不打烊的簡餐店、咖啡館等等

麥當勞是個奇特的聚集點
便宜方便
只要點一杯飲料就可以坐一整晚
所以會有各式各樣人們在這裡交會
賭氣不回家的中學生
坐在窗邊趴在桌子上
一杯大杯飲料
抵抗回家的掙扎
接近廁所的角落座位
坐著一對外籍情侶
他們幾乎是全身黏在一起
不時輕吻、撫摸
廁所擺在他們旁邊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樓梯上來坐著一個阿伯
他跟一位小妹妹聊得很開心
他們的親密會讓旁人看起來很怪異
沒說幾句話他們就一起下樓
整間麥當勞最有活力的大概就是那群大學生
點了不曉得幾份分享餐
真能吃啊
他們大聲喧鬧
無視麥當勞裡的其他顧客

家樂福就是不同的景象
24小時營業的購物中心在這個時段最冷清
深夜在這駐足的
通常是年輕的情侶或夫妻
在挑選日常用品
有時也會看到一些妝化得誇張的女子
她們成群結隊在食品乾貨區逗留
服務人員結帳的速度也比較和緩
不用像人潮擁擠時那樣緊張兮兮

影城的族群範圍就更狹小了
深夜幾乎都是情侶
進電影院播放廳後
電影內容其實不是多重要的東西
情侶們總是不理螢幕上的人物
眼中只容的下身旁的伴侶

簡餐店咖啡店
好像特別吸引自稱雅士的人們前往
點一杯價格跟一餐飯相當的咖啡
他們坐在位置上翻著書本
也不曉得字看進腦子裡沒
鮮少看到有人在看書時會不時地拿起手機撥號的
而在咖啡館的深夜裡還會有打扮時髦的中年婦女
一對對窩在吸菸區
抽著濃煙一邊討論胸悶與心悸
她們無法停止抽菸
因為吸菸會導致胸悶與心悸
如果這些症頭解決
她們生活中就再也沒有什麼可聊的事

今天我坐在一家營業到凌晨四點的茶館
除了將收支資料打進即將塞爆的筆電
也順便記錄一下生活瑣事
差不到半小時四點
要想想等一下騎著狼去哪
去吃吃鹹豆漿好了


在城市生活的狼沒有什麼大太的自由
不過街道人工的景象卻可以反襯牠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