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條件的愛
愛,很容易,無條件地愛,很難!人與人之間的不離不棄,愈來愈少,更別提人和寵物的關係了。接手照顧 Vader 後,深深體會為什麼許多人棄養老狗、病犬。
Vader 有著免疫系統失調的疾病 (autoimmune disease) ,這毛病造成漸進脊髓病變 (Degenerative Myelopathy) ,情況類似漸凍人,無藥可醫,只能減緩拖延不可避免的結束。
二月回家時發現 Vader 毛皮失去光澤、觸感粗糙,因為牠不時拉肚子,C 只餵白飯與雞胸肉。我一直很掙扎,要不要帶在身邊,工作忙碌的我有沒有能力照顧一隻特殊需要的狗狗,而不能每天去後院玩的 Vader 會不會鬱卒。
回到薩省一週後 Vader 拉肚子的狀況加遽,單純白飯佐雞肉也改善不了,八成是免疫失調又發作,攻擊腸道導致食物無法吸收。帶去看醫生,增強類固醇劑量,壓抑免疫系統,同時服用胰島素粉末,幫忙食物分解,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什麼都試就對了。
兩星期後,Vader 又去獸醫院報到,牠的兩隻後腳背出現潰瘍。特別去兩百公里外的 Lloydminster 寵物用品店買的藥膏,無用武之地,免疫系統太弱令傷口不能癒合,穿腳套的腳背持續磨擦地面,雪上加霜,只有縮短散步時間。於是,牠又要吃抗生素。
類固醇的副作用之一是大量喝水及頻尿,我每天在工作、屎尿與清潔中焦頭爛額,跟 C 的對話三句不離「我不要 Vader 了」、「我要把牠送回給你」、「我要把牠丟掉」。我不高興,Vader 都感受得到,牠對自己忍不住大小便,更是一副做錯事的虧欠模樣,還企圖幫我清理。
好不容易免疫系統控制住,類固醇劑量恢復成最低,腳上的潰瘍慢慢結痂,一切似乎步上正軌,Vader 爆發嚴重的過敏,蛋蛋和附近皮膚被啃咬舔到出血。去薩斯卡通買了天然止癢的噴劑,還上 Amazon 買第二瓶備用。給牠服用 Barrie 獸醫去年給的抗過敏另一種類固醇外,我們又再次求救於獸醫。
醫生處方抗生素,建議我停止噴霧,用吹風機每天兩次保持患部通風。為了 Vader,從不吹頭髮的我,花了十八加幣買了一支吹風機,每次散步完就來孝順毛兒子。又憑著直覺,我自行停用胰島素,向醫生新買的未開封第二罐,就變成櫥櫃裏貴森森的裝飾。
目前看來,一切像是雨過正要天青,Vader 的毛病都已漸漸成為過去式的夢魘。使用輪椅每天抬上抬下三、四回,依然是一大不方便。我不諱言,Vader 是一個大累贅,偶爾我仍想著將牠扔給 C 顧,但我總擔心他照護不周、餵得不夠營養,否則瀉肚子的問題怎麼拖這麼久?
短短時間經歷這麼多事,我發現自己不如想像中愛 Vader,牠生病造成麻煩,竟然令我萌生遺棄的念頭,在那一刻,過去健康的牠帶給我的喜悅、陪伴,竟都船過水無痕。假如我不是個稍稍有責任感和道德潔癖的人,我會不會就真的不要牠了?而 Vader 是那麼信任、依賴我,倘若臥病褟的是我,牠肯定不會嫌惡。
原來,我不是一個好媽媽,我不似 Vader 無條件愛我般愛著牠,撫摸腳邊休息的牠,心中一股沉重的罪惡感…
從來我很少拍毛孩們的家居照,都是出去玩的相片,但 Vader 生病這段期間例外了。
我好喜歡看 Vader 開心的樣子...
Vader 高興地笑,那表示身體不舒服沒有影響心情嗎?
我也喜歡 Vader 睡覺的樣子,安安穩穩的,行動不便至少沒有疼痛。
從 Barrie 帶來的蛋形塑膠球還是 Vader 最愛的玩具,Lions Park 的大球場是牠的最佳遊戲場地。
自己玩不夠,非要邀請媽咪一起加入。
冰上也能玩得很開心,我要不要叫這顆球 Vader 的「Wilson」呢?(請參考 Tom Hanks 的電影 Cast Away)
不管有沒有輪椅,Vader 永遠是我心目中最帥的!
我還是捨不得丟掉 Vader,也不放心送回去安省,但我蠻希望 C 搬來,在我上班時照應牠。
C:妳是想我來當清潔工吧!
有一天 Vader 會全身癱瘓,呼吸系統衰竭,在那之前,期許我努力當個稱職媽咪,讓牠每天都開開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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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也有隻免疫失調的毛孩,顧了三年,我經常喊我想放棄。因為持平是最好的狀況,一但有突發狀況我總是會崩潰。
一起加油喔! 2015-07-05 09:0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