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15 11:52:15tabby

鄰家小妹(下)

許是因為下午發生的事,陽明山夜遊,心底總是不舒坦。

「老大怎麼魂不守舍啊?」阿寬的心細,一夥人裏出了名。
「跟小琄有關嗎?下午借車是怎麼回事?好久沒見到她了。。。」他是在問我,亦或自言自語,我也懶得去分辨。
「沒什麼,我想,她交了壞朋友了。」
「呵呵,還有人比我們壞啊!」一旁的仁仔,不改愛開玩笑的本性,我聽來竟十分刺耳。
「我們哪有壞,不就是不愛唸書而已,加上一點不太好的習慣!」我板起臉糾正,仁仔即刻噤聲,閃到阿寬後面去了。
「老大不用太擔心,小琄只是到了叛逆的年紀,以後會好的。」明白阿寬是安慰我,只是這話從一個叛逆青年口中,還真可笑。
「只是叛逆就好了,學壞走上歹路可不妙。」小琄就像親妹妹一樣,死硬說不想管她,還是不放心。

此時,阿寬的手機鈴聲劃破寂靜,迴響在漆黑的陽明後山,無預警地豎直了大夥的寒毛,幾個人責怪的表情齊對準阿寬,他做了個不知是誰會在此時叩他的聳肩:「喂?」

電話裏的吵雜,在鴉雀無聲的山上,傳進每人耳膜。一個細小的女聲模糊地回答,卻讓背景的噪音遮掩下去。

「感覺好像日本片貞子的凶鈴喔!」
「仁仔閉嘴!」眾人不約而同白他一眼。
「喂,哪位?」阿寬再問了一次。
「阿寬哥,是我,立榮哥在不在?」

我認出小琄抖顫的聲音,搶了手機,「小琄!怎麼了!妳在哭嗎?」
聽見「哭」字,大夥全都更加努力拉長耳朵。
「在哪?好,我馬上來!」
從急走變成快跑,後面的人一直跟著我至停車處,不用我多說,他們自我凝重的神情,便知曉事情大條。

一行人風馳電轍地開拔到西門町一家KTV,不顧工作人員反對,闖進其中一個包廂。只見小琄衣衫不整,瑟縮地蜷在沙發上,抽抽噎噎。她抬起頭,見到我,哭花的臉有些許如釋重負,更多的傷心奪眶而出。
「別怕,我在這,沒事的。。。沒事的。。。」我緊緊地抱她在懷中,她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

其實,她一直是個孩子,單純又易相信別人,做為她的立榮哥,我卻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如果那時我再強硬一點,再多關心她一點;如果那時我攔住她,或者跟著她;如果我不顧她的反對每天接她下課;如果我沒有只顧自己玩樂;如果我注意她的交友狀況。。。所有的如果如果,都改變不了已造成的傷害。

「老大,要不要報個警比較好?」
阿寬的話,我聽不見,我的耳邊只盤旋著小琄的啜泣,及自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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