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09 18:52:23恣語/劉素杏

脫軌之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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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需承認,以圖軸為依附的人生,總是可以擁有美好的想像,所以,我們寧願選擇將失序的表情畫圓圈,甚至讓腳步回到原點,而不願踩著偏離的冒險,去承擔可能的,那些有稜有角的考驗。

當我告訴著你,沈默也是一種和諧,或者,溢滿的爭論已飄成了天空的一朵雲了,那麼也代表著,我們的圓還是存在著的,就像杯中醇釀飲盡後,將悶燒過度的狂歡也蒸發了,但圓潤的杯口依舊堅持著美麗的弧度,似乎為我們相遇的原點架構企圖持續的可能。

「累不累,堅持的圓,像鐘擺的指針始終以等距繞出光陰的故事,我繞著你,你繞著我….。」
「很多事其實是沒有答案的,如同黃昏再美,霞光之後就是暗夜了,但晨曦還是會緊隨而來,這是必然也是自然的輪迴。」你不加思索的回答。

看著你吐出的煙圈,一圈圈賣力的起舞,似乎想要為你的思緒留下些什麼,但終究還是被風給帶走了!

記得很小的時候,我的圓總是無所不在,或者說,在不需要刻意的去尋求什麼的時候,我們反而將擁有的更多吧。

那時喜歡在雨天裡,蹬著塑膠雨鞋用力的踩,任路面激起的水花一朵朵,聚了又散,我開心的手舞足蹈,也無暇思索玩水的後果,只是很單純的在一場雨裡享受與水花互動的樂趣,即使濕淋淋的一身,總挨來母親一陣心疼與責罵,但浸泡在浴缸裡的溫暖卻是無以倫比的滿足,我向母親撒嬌,然後看見母親笑了,揚起的嘴角也是圓的。

我還想起青春那段慘綠歲月,清晨冽寒之際母親便起床了,只為準備一道道可口的菜餚。每到中午時分,那圓圓的便當盒總是引來同學們無比的羨慕:「哇,好豐盛的菜喔,看起來好好吃呢!」

在對未來不確定的焦慮中,痛苦的灰色時期,儘管讓大大小小的考試摧磨著心志,但餐盒總是框圍著母親的愛,在飽足的胃裡翻湧著溫柔的力量…。

七彩的泡泡在眼前慢慢的擴散開來,是幻滅的縮影嗎?從什麼時候開始,已意識到夢想的形狀是脫軌的,不及捏塑的句點往住在中途便夭折了。
我們一路走向末知,起初是自然的捕捉,讓泡泡在手中成形,後來,當泡泡一顆顆的消失,卻開始心急了,企圖以吶喊,以辯論,以更多的佔有來挽留,但終究,什麼都留不住。

一道道切削的痕跡,如不合腳的玻璃舞鞋,套著虛構而向圓的浪漫。
還需要在無重量的語彙裡爭論愛情的深淺嗎?
即使獨處的空氣裡營造不了稀薄的信仰,歲月的回眸仍典藏壓縮的欲望,回溫著肩併肩的攏靠中,曾經探索奔騰的溫度。

「別想太多,地球本來就是圓的。」
那是我們各自旅行前的最後一句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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