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02 14:26:17兔子先生

最無法預知的地方

有些時候,緣分出現在最無法預知的地方。

昨天我雖然帶了雨傘出門,但是雨比想像中要大;我之後在活動中心的三個半小時都是穿著濕透的鞋襪跟牛仔褲。雖然昨天被淋濕的不只是我,雖然只有穿雨衣的人才能倖免變成落湯雞的命運,我還是很惱自己一個下午都狼狽地像參加百戰百勝之後落敗的挑戰者。尤其牛仔褲因為濕透的面積太大,除了緊緊貼在我的腿上之外,水的重量讓褲管拖地,不管怎麼往上拉,褲子都不願理會我的努力。

加上其中一位同事人不舒服請假,我們人手不足,孩子們又跟沒見過雨水似地瘋狂。大班男孩拿著雨傘當武器,大班女生轉著雨傘翩翩起舞,我心平氣和地要大家安靜坐好,五秒鐘做不到,最後的一個小時就不準玩遊戲。孩子們都以為我會心軟。我很執著地變相懲罰他們,只給孩子們閱讀的選擇。我還真以為所有人都會跟我小時候一樣,有書看就等於得到全世界;我好驚訝有幾個女孩寧可坐著發呆也不願起身看書。

回家後又冷又累,洗了澡暖暖身子,想到還得張羅晚餐,我早就沒電了。沒有家人可以靠,也沒有閒錢可以節省力氣,我居然在被窩裡哭了十多分鐘。醒來後煮了碗節瓜雞絲麵,心裡一直有種受傷的感覺;連我最愛吃的雞絲麵吃起來也食之無味。

或許是孤單心情作祟,我突然想起一些在我生命中曾經出現,但消失很久的人。幾個國小的同學,曾經教過我的老師,這些和氣分離但無法繼續連絡的人。雖然我早已接受好聚好散的安排,但是昨晚莫名地想起。臉書是個極有用且極可怕的東西,我找到以前小學六年級的班長,他買了新車而在竹科工作。還有個樂隊認識的同學,去年底結婚而現在在當音樂老師。還看到兒時就很幽默的朋友,大頭貼上依然保持著逗趣的赤子之心。雖然知道了也沒有甚麼意義,他們也可能早已忘記我是誰,當然更不太可能繼續做朋友,我有種見到老朋友而開心的感覺。

然後,我查了以前的教授,我暱稱為『東海獅』的海獅先生。在臉書上沒找到,我有點訝異,想說他應該還是有在教課,所以GOOGLE了他的名字。沒想到居然看到新聞報導,去年十一月,他在跑馬拉松的途中心臟病發作;十二月初時過世,享年49歲。

我看了以後不知不覺地哭了起來。他是我很喜歡的老師,而當他學生的短短三個月內,我學到了許多許多,不管是分析文學,看生命的觀點,還是他這個人用力生活的模式。我想起他讓班上學生背誦『自我之歌』,還有他充滿活力地在教室裡活蹦亂跳的模樣。

我總認為,人人都是過客,緣份讓兩人認識,時間到了就得分開,誰都不能強求緣分的多寡。我也認為昨夜,冥冥之中的力量砌成讓我知道海獅先生的死訊。

海獅先生,謝謝你。You shall live in my memory.

我寫有關海獅先生的文章:
http://mypaper.pchome.com.tw/stokely/post/1246695758 [海獅先生]
http://mypaper.pchome.com.tw/stokely/post/1248426175 [海獅與猴子]
http://mypaper.pchome.com.tw/stokely/post/1248628141 [惠特曼的【自我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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