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16 11:34:00織女星

壑達的哖哖

  沒上過學的哖哖也能說出這麼壑達的話.

  民國12年出生於雙溪鄉坪林村的賴哖,不僅沒受過教育,還是個因家境困苦,被送到李家當童養媳的養女.養父李茂樹的經濟也不是很好,他曾到九份挑金土,也從內瑞芳挑煤礦到九份賣,一天挑4趟,若沒賣完,還得繼續挑往山裡兜售,一家人的下一餐才有著落.也因養父忙著賺錢,讓早年喪母的哖奶奶在8歲時,因無人示範,教導升火技巧,而不能如期煮飯裹腹,只能含淚抱著乾弟乾妹等著養父回來.這不是單一問題,而是社會上普遍的現象:人們認為孩子大了自然就會了,殊不知這種觀念讓才8歲的女孩飽受壓力.

  童養媳身份的哖奶奶18歲時就和阿樹伯的長子送做堆,但不久第一任丈夫就病死.因哖奶奶除了是阿樹伯的媳婦外,也是他的養女,所以在和第2任丈夫在一起之後仍住在家裡.只是紅顏多薄命,不久後,本是哖奶奶生活支柱的丈夫也因腎臟病而辭世.之後才和目前的外省先生,也是一直以來照顧她生活起居的阿勇的親生父親結婚.


  (哖奶奶和阿勇)

  哖奶奶除了阿勇外,還有5個兒女,只是第1個兒子出生沒多久就夭折.為了生活,哖奶奶不僅去推大路車,一天還得推20趟,全家老小的民生問題才能稍稍舒解.本想自己努力,奮鬥打拼,就能讓全家衣食無憂,但時代巨輪的變動,礦業沒落,讓哖奶奶這個小小的心願也無法持續,只好到豆乾店討生活.後來家庭代工興起,哖奶奶也加入了打毛線的行列,改變生活模式扶養兒女.哖奶奶的打毛線收入也因家庭代工被工廠的大量生產取代而停止,這不僅是哖奶奶的困境,同時也是很多以此為生計的人的無奈.


  (哖奶奶的堅毅的手)

  沒了工作的哖奶奶可沒因此而閒著,結婚後的兒女將自己的兒女丟回媽媽家,交由哖奶奶照顧,從此哖奶奶成了無給職的職業奶嬤.還好孫子到了適學年齡,就由兒女們帶回上學.

  雖是少了開銷,但目前躺在病床上接受插管治療的哖奶奶卻想念兒女孫兒,只是除了生活在一起的阿勇外,不僅自己親手照料過的孫兒們沒有回來探望阿嬤,就連兒女們也沒有人打電話回來關心,更別說回瑞芳探視. 

   

  (壑達堅強的插管病人)

  一般人對此一定會認為不值得,但壑達的哖奶奶卻不然,付出的不求回報,沒來的不希求.只希望能早日安然回去,不再拖累親人,無怨無悔了餘生.

  這不僅是哖奶奶的一生,相信在此時代一定還有很多同樣遭遇的奶奶,面臨相似的狀況,只是加起來沒有哖奶奶的多,不像哖奶奶這樣坎坷.

  如何走入壑達,就看各人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