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eyes－交錯的視線》

賢久與雪子的個人視點───《十月二十九日篇》

相關資訊請點看。

 http://mypaper.pchome.com.tw/sput2004/post/1322099696

本篇文章十五歲以下的好孩子不能隨意進入觀看喔。

「啊哈哈哈，這孩子還蠻有趣的嘛，賢久，她跟你還蠻搭的嘛。」

就算彩子妳覺得我們不配也沒差啦。

「不過咧…」彩子凝視著雪子的臉，雪子不解地看向彩子，「怎、怎麼了？我的臉有什麼問題嗎？」

「雖然說妳是睦子的外甥女，可是不管個性也很好，相貌也好，根本一點都不像嘛。」雪子笑著回答：「啊哈！雖然一樣是繼承了喜十郎爺爺的血統，但是廣源家的人個個都個性豐富多姿啊。」

「睦子有說過，廣原家的人要不是偉人，那就是人格出了問題啊。」

「那我一定是未來的偉人少女啦！啊哈！」雪子仍舊是自信滿滿，能這樣毫不在乎地開這種玩笑也算是雪子的優點吧。

「我記得那個睦子是雪子的阿姨，跟彩子妳是同學對吧？」原本一直沒開口的我插入了兩人間的話題。

「是啊。」彩子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雙眼瞇成一直線，似乎是回想到以前的回憶，彩子接著說：「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害我碰到許多悲慘的事情啊！」

彩子一邊回憶著過去，一面顫抖了起來，當時的彩子已經是「紅天女」組織的首領，而竟然能讓彩子這樣的人渾身顫抖，這個愛書的少女到底是怎樣的人物啊？

「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雪子奸笑著。

不知道是不是雪子這樣一說，令她回憶起當初的事情，突然間臉色發青，雙手環抱著身軀，「……別開玩笑了！我才不想起再想起有關睦子的事情咧！」

彩子也不是真的惱羞成怒，依然臉色發青地搖著頭，嘆著氣說：［啊蛤……想不到那個睦子的外甥女居然是賢久的女朋友啊！］一面說。彩子一面用茫然的眼神看著雪子。

「這種事也是會發生的啦，好吧，這也是沒辦法的啦。」彩子莫可奈何地這麼說著。

「其實我們也還沒有到男女朋友的階段啦……」雪子滿臉羞紅的低下頭。

雪子說的話實在很曖昧……

「我說小雪啊。」

彩子突然用很親暱的稱呼叫著雪子，平常她都用名字來稱呼學生的。

彩子看著雪子，繼續說：「妳不要看賢久一臉嚴苛的樣子，其實他可是令人意外地膽小，而且是那種婆婆媽媽杞人憂天的類型。妳可要把他給牢牢抓緊喔。」

「……是的，老師！」燦爛的微笑讓雪子的臉為之一亮。

「喂…妳給我等一下！妳們剛剛是在說什麼？喂！」這兩個人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麼啊這…

彩子：「呼呼呼，男人還真是可愛的生物吶。」雪子：「就是說啊。」這兩個人突然間變得很投緣了。

這個時候，她們倆用一種彷彿有什麼企圖的眼神看像我，「可惡，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對女人……」

不過啊…

彩子跟雪子之間的問題竟然可以這麼簡單地就解決了，真令人驚訝！

氣氛突然變得很輕鬆，讓我覺得一直努力不讓她們見面的自己像個笨蛋一樣。

雪子也知道我跟彩子曾經交往，而彩子其實也剛跟我分手沒多久，難道說在這方面的事情，男人跟女人的感受不一樣嗎？還是說因為是雪子和彩子，所以才會是這樣的嗎？

她們兩個好像是故意要排擠我這個男人一樣，自顧自地相識而笑，我發現，這樣的情景令我感到多少有些安心。

這時彩子走到我身邊，用手肘頂了我胸口一下，「這孩子很不錯，要對她溫柔一點喔。」彩子低聲對我這麼說。

「這種事不用妳說我也會知道啦。」既然都已經對她告白了，卻又還沒出手，那當然表示我對這件事情很重視啦……

「啊！對了，彩子老師！」雪子好像想起什麼事情，開始跟彩子搭話，「我們剛剛在討論考現學社要辦什麼樣的社團活動喔！」彩子：「妳說的活動是像之前的哈古魯那樣的活動嗎？」

「這麼說啊，可能會辦個普通的舞會，也可能像是旅行那樣的活動吧，希望老師妳一定要來參加喔！」彩子：「光是聽妳這樣說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因為姊姐我最近很寂寞啊！」

「咦！等等等等！妳要找彩子一起去啊！？」這樣的話，我一定會被盯的死死的阿，「什麼嘛，賢久，你的表情擺明不想要我一起去啊。」

「這當然，要是彩子也在的話，那就一定開心不起來啦！」不要找彩子來吧，彩子她…

「我想，請她來壓制失去控制的賢久學長應該很適合吧！」雪舉起雙拳在胸口，這是在表示勝利的意思嗎？

「喂喂喂！！」她們兩個要是能毫無芥蒂地彼此投契是很好啦，但要是她們莫名奇妙地關係很好的話，那我可就危險啦！

正當我在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

轟────！

突然間，彷彿要穿破鼓膜的爆炸巨響聲傳進耳中，這一瞬間，我突然沒辦法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這一陣強烈得令人暈眩的聲音讓我無法正常反應過來。

我、雪子還有彩子都無意識地把臉轉向爆炸聲可能傳來的方向，黑色的閃電在染上一片夕陽餘暉的綾女丘市區裡奔馳，光是「黑色的閃電」這一點就已經超越了常規……

我沒辦法把那到閃電當成是真實存在的現象，衝進我眼裡的景象──那是一道彷彿地面朝天空突刺的黑色裂痕，是閃電逆向從地底朝著連雷雲也沒有的天空奔馳的景象。

就在我因為眼前的景象啞然呆立的時候，我看見有一道人影從閃電裡跳了出來，那個影子撥開黑霧，從中現身，那個動作彷彿在空中飛舞的羽毛般地輕盈，逐漸接近我們的──女人。

穿著和服的女人全身包著彷彿天女的羽衣一樣的布衣，瞬間就筆直地衝到了我們所在的地方，就在我們被大爆炸的聲音震懾得反應不過來的瞬間，我們對抓準這一瞬間靠近過來的女人完全沒有辦法有所反應。

黑騎士˙傲慢（草壁操）

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過來，不，根本沒有時間讓我可以去做其他事情，就連雪子也沒有動靜，那個女人的動作簡直就像────像風一樣！

就好像我們沒辦法去對突然吹來的強風有反應，那女人的動作，我看是誰也沒有辦法應對的吧，而當我注意到那女人兩手裡拿的黑色物體是一對武士刀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

我會死────！！

腦袋裡連恐懼跟驚訝也來不及感受，就直接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咚──的一下，身體承受了謀種衝擊，失去重心的我因此踉蹌地晃了一下，我還沒辦法理解那是什麼，眼前目睹的這一瞬間讓大腦忽然受到了劇烈衝擊。

彩────！！！

不知道為什麼，彩子她──────擋在我和和服女人之間。

偶然───

對，這只可能是偶然，這是就連雪子也沒辦法反應過來的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彩子不可能有辦法有所反應，我也沒辦法理解彩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動作。

噗───嗤───

所以在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讓我無法有所反應，紅色的液體灑在我的臉上、身上……

這種熱度的觸感…這是……！！

彩子：「！？」

和服女人的雙刀───無聲無息地貫穿了彩子───

………

彷彿時間停止，我眼裡的一切也為之停頓，我的眼神冷漠，毫無感情，就像這樣彷彿理所當然地看著黑色刀尖在我面前突出的景象。

就在我理解那表示什麼意義的瞬間───時間隨之緩慢地溶解了。

「咕…」彩子發出了哀鳴的嚎聲，女人用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無聲無息地拔出雙刀，彩子就像是從膝蓋開始崩解般地像前倒下。

我無意識地緊緊抱住彩子，「彩…」

彩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妳做什麼！？」還沒辦法理解情況的時候，雪子的話語就已經脫口而出，反射動作般地開始進行攻擊，就連眼鏡都還沒拿下，直接揮出平常藏在身上的短劍。

雪子將右手握著的刀揮向和服女人，面對雪子近乎偷襲的動作，女人用日本刀側邊的稜線輕描淡寫地接了下來，雪子利用突刺的動作轉了個身，一面迴旋，一面用左手拔出另外一把短劍，同時也利用離心力，就這樣把眼鏡彈得飛了出去。

「──！！」

解開催眠術的人格封印，雪子這次的攻擊比第一次快上了數倍──由此以後，她們的連續攻防就快到我無法以肉眼確認。

女子手上拿的黑色日本刀與雪子的短劍在近距離彼此衝擊，互相抵抗，兩人之間展開了一場普通人只能看見漫天花火的激烈攻防，而我就這樣抱住彩子，用盡全身的力量往後飛躍，就連確認被後有些什麼的餘裕也沒有。

我的背部跟後腦遭受到嚴重的衝擊──但是，如果待在她們劍風的範圍裡，那無疑是自殺行為，忽然──我驚覺彩子的身軀開始變冷。

「彩子！振作一點啊…彩子……！！」我的眼睛裡已經容不下雪子與那女人的戰鬥。

「啊…嘎呼……」彩子咳出鮮血，同時還發出了一些無聲的呻吟，鮮血從她喉頭與胸口的傷口流了出來，劇烈的痛苦讓彩子胸口劇烈起伏，血流滿身地在痛苦中掙扎。

鮮血隨著胸口的劇烈動作而從傷口裡毫不停歇地流出，染紅了白色的衣服，不斷地擴散鮮紅的、鮮紅的血液啊……

也流到了我緊緊抱住她的雙手上。

就算我用盡全力想用雙手壓住傷口繼續流出鮮血，但是血液還是從我指間繼續滲出，彩子的生命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流逝、消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彩子……！！」

我…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對了──菊理，只要菊理在的話，用她的守護天使就可以治好彩子的傷勢！！！

「菊理…！妳在哪裡啊！快點來這裡啊！快、快點…快點來……快點來救彩子啊……！！」

正當我呼喊的瞬間，我想起了菊理人在新綾女丘那邊，就算我現在叫她過來也來不及了，「可惡……可惡！可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裡並不是赤夜的世界……是正常的世界對吧……

為什麼，就連在這裡也非得有人流血受傷呢！？

這種事情不是只會發生在赤夜的世界嗎？

「……」彩子痛苦的喘息逐漸微弱了下來，他的雙眼也逐漸變得空虛，「來…來人啊！快來人幫幫忙啊！！拜託你們了……」

為什麼我的能力只有點火而已啊，這樣根本就一點屁用也沒有啊！要是我擁有菊裡的亞伯拉薩的力量，就可以拯救彩子了啊…！！

「彩子…振作一點啊！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你了……妳要好好的醒著啊！」

彩子兩眼虛無地看著天空，「……」彩子的嘴唇動了，我凝視著彩子的雙唇。

她到底──想說些什麼呢？她一直不斷地重複著相同的嘴型，而當我模仿她的嘴型發聲時，就很自然地說出了謀個辭彙。

「香…菸……？」

彩子的眼神瞬間透露出一種我說對了的神色，我想她應該是連點頭的力量都沒有了，所以才會用眼神回應我的吧，「等一下…我現在就讓妳抽……」

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讓受了重傷的彩子抽菸，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道理吧…？

但我的手卻背叛了腦海裡的思考，從口袋裡掏出了和平牌的香煙，這是彩子最喜歡的和平牌，我之所以會開始抽這牌子的菸，也許是因為嚮往彩子的關係，因為彩子抽菸的樣子實在太帥氣了……

彩子的香氣……彩子的味道……

我無意識地用了念力發火的能力點起了香煙，「……」彩子的眼神閃過一絲驚異，已經沒關係了…事到如今，再對彩子隱瞞自己的能力也無濟於事。

因為沒辦法把手舉起來，所以就直接盯著香煙的末端，「來…彩子…是和平牌的……」淚水滿溢，即將奪眶而出……

可惡…不要遮著我的眼睛！這樣我就看不見彩子了……

我把和平牌的香煙拿到彩子嘴邊讓她叼住，「……」雖然她暫時叼住了那根菸，但她的雙唇卻沒辦法使力，菸就這樣掉落地面……

就連叼住香菸的力量也沒有了嗎？「啊啊……」這支掉落的香煙在我眼中就像是謀種希望粉碎的象徵，我的心中彷彿有牟種東西斷了線……

淚水彷彿決堤般的不斷湧出，流過臉頰，滴落的淚水跟血液混在一起，浸濕了彩子的肌膚，「彩子…！妳不能死啊！要是彩子妳死了的話，我就…我就……」

「我是個愚蠢的男人啊…妳也很清楚吧…？要是沒有妳來鞭策我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有所進步啊……」彩子卻沒有做出反應，「拜託啦……欸？妳回答我啊！彩子……」

我看著彩子的雙眼，用力地呼喊，彩子的呼吸逐漸漸漸地虛弱了起來，但她的眼神卻反而變得慈祥而充滿溫柔，血從傷口裡流出的速度好像漸漸地變慢了。

剛才還在因為不斷流出的鮮血而感到憤怒甚至絕望的我，現在卻彷彿要發出希望這些血不要停下來的嘶吼，「來人啊…救命啊啊啊……！！」

我彷彿在對謀個能伸出援手的人──對神──求救，我用盡全力嘶吼…只要我祈禱……只要我懇求……彩子的生命能延續嗎……？

才不可能有這種事，但我卻沒辦法放棄祈禱，彩子：「……」彩子──她笑了──然後她的嘴唇緩緩地動了起來。

看著彩子無聲的語言，我彷彿有種聽見彩子的聲音的感覺，就像是在說…

　　　　　　不要哭阿──笨蛋───

她一面這麼說著，一面笑著，然後──她的雙眼就失去了光芒，彩子的身體失去了力量，變得越來越沉重，有謀種東西──消失了，我從我的雙手感受到這個事實。

「彩子……？」我輕聲地呼喚，但是彩子絲毫沒有反應，「開這種玩笑，實在太難笑了吧……就算妳是在演戲，我也不會被騙的喔，哈哈……彩子怎麼可能…」

當我說出「死」這個字的瞬間，就確認到了這個難以否認的事實，彩子她……彩子她……彩子她……

死了。

「彩子啊啊啊啊啊啊──！！」絕望撕裂了我的心──爆發出悲鳴一般的聲響──！！

我沒有辦法抵抗這難以置信的心靈傷痛，只有毫不在是否會撕裂喉嚨地大聲呼喊──

我緊緊抱住彩子的身體，緊緊地…希望可以感受到她的一切，難道再也沒有辦法恢復過去的溫暖了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如同野獸般地咆嘯，從我被撕裂的心底深處，傳來一股難以形容激烈的感情，是彩子的死所造成的絕望，還有對殺死彩子女人的憎恨。

而這兩種情感所交織難以形容的狂暴衝動，正在燃燒著我的身心，漆黑混濁的──破壞衝動。

不分敵我將一切都破壞的衝動在我的五體之內翻騰，被絕望折磨的心靈傷痛，正被令全身細胞為之沸騰的憎恨之火徹底覆蓋，火焰的惡魔正要將我吞噬。

不過……只要能否定眼前的現實，不論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正當我心裡這麼想的時候──我的視野被一片火燄覆蓋，意識也隨之中斷。

轟──轟──轟──！！

我的全身著起如同煉獄誕產的業火，猛烈地燃燒著，我要將所有的一切────

全部毀滅！！

下回待續˙11eyes《 惡魔的火焰－斷愛死鬥》（下）業火與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