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7-09 10:41:01小蒼星石‧令箭荷

[家教同人]海潮之街Scene8-Suspici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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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為天與地——這並非思索整體的合宜方式。

只不過讓我繼續生活在一個較明確的地址,讓找我的人可以迅速找到我。

我的特徵是狂喜與絕望。


天空  第六段

by Wislawa Szymborska 辛波斯卡


§


我想,這一切都是個前照。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


或許,昨晚可說是......相擁入棉吧?

不過,可別想太多了,純粹是抱在一起罷了。

 

「還記得,和我第一次的相遇嗎?」

「......,多久以前了?」

「......」

潮居然忘記了這種事,反到令雲雀幾分驚訝。


§


五年前的事了,美軍私下與聯合國撮合的旗下訓練營(註一),位在德克薩斯州(Texas,孤星之州Lone Star State)的倫道夫空軍基地訓練時。


潮剛拿到第一個文憑,所以就直接找工作──軍人。因為家裡大部分的成員,工作都和軍人有關的原因,所以挺習慣軍中的系統結構,不過似乎太過順利就入隊了。


那時她才16歲,而他也像現在的她一樣,21歲。

 

 

那時的雲雀,只是個喜歡打架鬧事的傢伙,有時動不動就會有一些擦傷來著。

 

 


下午三點四十分,是槍擊訓練結束的時候,他還是習慣自己一個人走進去醫務室。


灰白色的房間,藥品的味道,幾張常有許多兵躺在床上而散發的淡淡汗水味,就是聯合國的醫務室。

十分的簡約,設備卻十分完善。


裡面的負責人,知道雲雀什麼時候會來,所以早就先行離開。

 

不過,那天例外。他看著一個少女在那,是個剛入隊兩個月的女生。

 

16歲的小女生,穿著軍服,但,胸前並沒有掛上名牌,只有象徵軍階的徽章,所以,雲雀也叫不出名字。

 

她是宮本代潮。

 

她坐在靠窗椅子上,借用著下午微微的陽光看書。聖經,創世紀,羅德的那一部分......這是雲雀喵到的一角。

 


空軍一等兵。傳言「貞潔的詛咒」,曾經有兩個上級對她性騷擾(只是碰個大腿),結果,相繼一個禮拜後的軍事演習裡失事。


這就是傳言中的女孩子,看起來反而比較像會忍氣吞聲的樣子。


也只是個草食動物吧?咬殺。

 

「雲雀恭彌?討厭群聚的暴君。空軍下士。」潮突然開口說出他對雲雀的評語。

「......」

「欸......我們這樣算群聚的。」潮開始對他開玩笑。

「咬殺。」

雲雀抽出隱藏的綱拐,甩舞起他自我的清澈舞蹈,一貫的備戰動作。


「呵呵......虛張聲勢罷了。兩個手掌都在滲血,到時候連你的柺子都會生鏽。我幫你吧。」


對啦,今天私下械鬥的慘況比較激烈......誰叫這次群聚的這麼多草食動物。

找死。

 


之後,潮還是幫雲雀擦了藥。

 


這是雲雀所曾經說過的第一次,當然,後來潮第二次幫他擦藥時,意外勾起的回憶。


那時,因為潮意外的靠近自己,也只想逗逗她罷了......


擅自的吻了她。這是他們第一次的親吻。


自己是挺粗魯的......


在這靜謐的時間點裡,其實......潮也沒有很排斥他的吻。


「......」

 

之後,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雲雀也沒有死於空難。五年內,順利地升上中尉。


順帶一提,那兩個死掉的傢伙,只不過是個當軍人吃飯的糟老頭。(誰都不想被個死老頭的摸吧?)


雖然,潮忘記了,但也沒什麼關係。


五年後的他們......還是相遇了。

 

 


註一:對不起,這是我亂說的,不過,此空軍基地是美軍的,沒錯。但是聯合國似乎沒有攪和在裡頭。

 


§

 

「妳在看什麼?」

「歌德的。The Sorrows of Young Werther(少年維特的煩惱)。」

「......」

「你抱了我一整晚,該放開了。」

「......」


好吧,不鬆手;畢竟,這大概是最後一次能抱住她了。


「唸一唸吧......我想多休息一下。」

「宿醉還沒消嗎?」

沒用的解酒液。

「......」

「唸了,不好吧,都是情詩......」

「我沒時間可以看。」

「......」


雲雀到像是個孩子般,索討著床邊故事......


應該沒關係吧?

 

§


「7月16日......每當我被激情、痛苦折磨的喘不過氣來,就恨不得用子彈穿透自己的頭顱......」

如果,愛的如此深刻,我願意不讓自己受到折磨,而選擇......

 

「7月18日......假如這世界沒有愛情,還有什麼意義?......」

直到,我愛上的那一天,我會試著承認與了解。


「9月4日......這樣的愛情,這樣的執著,這樣的誠摯,絕不是詩人可以杜撰出來的。......」


那一部份的故事中,執著的青年和終生不再嫁的寡婦,青年的瘋狂與癡情......

換來的結局,是個沾染了血色的悲劇,因被愛而死的女人,因癡愛而犯罪的男人。

這是個罪過,還是個血腥的幸福?


「11月24日......我......我渴望......啊,它就像豎立在我靈魂之前的一堵高牆,為了幸福我必須翻越......然後,我將在地獄裡贖我的罪過──是罪過嗎?」

愛上了,也是一種罪過?那真正的罪大惡極又是什麼?


「11月26日......難道在我之前的人都像我一樣不幸嗎?」


那個時代的人們,就算心中擁有再多的激情與愛意,也沒有用處,婚姻才是一切。


人們,別妄想擁有自己的所愛,再完美的寶物,就算在身邊人們也不會珍惜,只會想要拿到沒有的。


這是本能的慾望啊。連我也是。


「12月6日.....在我面前,我心中,我額上,靜靜地,宛如一片海洋、一道幽谷,充滿了我所有的感受,充滿了我全身......」

全身都愛到麻木了,還能......去愛嗎?全神貫注地去愛,值得嗎?


我也是個麻木的人。


「掀開布幕,走到幕後吧,讓一切一了百了!為何還遲疑退縮?是因為不知道幕後的情形,還是一去將永不返?也許是因為預感到,目後只有

我們一無所知的黑暗和渾沌吧!」

渴望死亡的人,死亡終將與他越加親密。

「逝去?這又意味著什麼?還不是一個詞,一個沒有意義的詞,我可沒心思去琢磨它......死亡,就是被埋在泥土裡,那麼狹窄,那麼黑暗......」

鹽害後,你是在大街上,或著是住宅內連帶被鹽害的建築,一起被雨水與風,沖刷吹散......然後不見蹤影。

不論是我,或是我所愛的人,我都不要那樣。

 

最後,維特自殺了。他接過他心愛的女人所遞出的槍,在自己的腦門上......擦出一陣火花。


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潮唸完後,她試著將雲雀抱著她的手鬆開。

很抱歉,沒用的,反而越抱越緊。


拿他沒輒。

 

很曖昧,但是不討厭。

 

潮笑笑地......往雲雀身上揍了一拳。

 

 


【鬼子全段聲明:此段皆有歌德書中的引用,請以原作的原意為主。因潮為第一人稱而帶來的偏見,進而對作品的一些批判或質疑請見諒。】

 

§


接下來一陣子的平和,詭異的令人發毛。


潮和雲雀稱不上是出雙入對,但在旁人眼裡,卻有幾分十足的曖昧。

 


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直到幾天後,潮看著辦公室的電腦,收到的緊急求救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