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4-27 19:01:36李信恩Shinan

從心到心的距離-24


我走入公寓,按下電梯按鈕,看著顯示螢幕上的數字遞減,然後來到了我所在的一樓。
門打開,兩雙眼睛帶著訝異的盯著對方。
「啊,是妳啊。」李銀旭隨即收起驚訝,笑笑的向我打招呼。
「你要出去啊?」我問。
「嗯,心情有點悶,想去喝喝酒。」李銀旭苦笑。
「你一個人嗎?」
「對。」
「我跟你一起去,你等我。」說完之後,我碰碰碰的跑進電梯,以最快的速度按下按鈕,往我家去。我再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帶上足夠的錢之後,又以最快的速度下樓去。
李銀旭坐在花圃旁的矮牆上,清冷的背影讓人有些憐憫。
「好了,我們走吧。」我走上前去,他站了起來,我們兩個沉默的往前走。
搭上往市區的公車,我突然想起,已經好久沒有和他一起搭公車了。我坐在靠窗的位子,視線一直停留在窗外的景物,他則是閉目養神。我們都沒有說話。
「到了,下車吧。」按下下車鈴,他逕自往前走,我則是沉默的跟在他身後。
我想,我們兩個之間所蔓延的,是前所未有的低氣壓。

他帶我來到一間叫做「Moon Light」的舞廳,這間店我聽說過,很多學生晚上都會來光顧。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我們坐在靠角落的位子。
「請給我們三瓶啤酒,跟一盤薯條。」
「好的。」
點餐過後,我們兩個還是保持著沉默。東西很快就送上來了,我拿起眼前的酒杯,斟酌地喝了一小杯,而他則是一飲而盡,看的我都傻眼了。
「喂,李銀旭,你直接這樣灌酒,胃會不舒服吧?」
「吵死了,喂,韓泰真,安靜的喝妳的酒。沒見過喝個酒還廢話那麼多的人。」他不耐煩的說。
連續幾杯喝下去之後,不諳酒性的我也開始醉了,我開始說著一些心裡面積藏很久的話。
「呵呵……那賢、那賢……你不要、不要再理我了吧!我那麼壞,我是個壞女孩……我怎麼能那樣對你呢?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回應你感情啊……」我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以前,你為了我跟別人打架、被老師罵、受了很多委屈,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也束手無策啊……那賢!那賢啊……」我哭著。
「……別喝了。」李銀旭撥開我手上的酒杯,不打算讓我繼續喝下去。
他的臉色很憔悴,和以往的他不同。
「江那賢,你是個笨蛋。你怎麼會喜歡這樣的我呢……?我給你那麼多痛苦,我讓你那麼傷心……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我好自私……我真是個自私鬼!嗚嗚嗚嗚……」我哭著說。
「泰真,妳不懂嗎?只要能看著妳開心的笑,那就是幸福了。」李銀旭緩緩地說道。
「我不要這樣啊,我要大家都笑,大家都開心……為什麼是我自己笑呢?為什麼你要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難過呢?這樣子……是不會幸福的啊。」
「要兩方都快樂,那何等困難啊。」李銀旭別過臉,艱難地說。
我流著淚,趴在桌子上,沒有回他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一雙手臂拉起了我,我的頭還有點昏昏的,眼前一片朦朧。
「我們回去了,韓泰真。」是李銀旭吧。
他攙扶著我,往舞廳門口走去。
這個地方雖然喧囂,卻還是無法填滿我內心的空虛。
酒一點也不甘醇,是苦澀的。
會讓人感到痛苦的苦澀。
我半靠在李銀旭的身旁,讓他帶著我往前走。
就在這時候,我們和幾個剛要進來的年輕小夥子們有些擦撞到,他們立刻露出不悅的視線,但是一認出是大名鼎鼎的李銀旭之後,就恭恭敬敬的往前走,但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卻毫無表示,卻在看見他身旁的我之後瞪大了眼。
「──韓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