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櫻 Keep Me Awake 九

※這次是好久沒更新的KMA！

一頭亂髮，胡亂將冷水潑在臉上，她牢牢地盯著鏡中憔悴狼狽的自己。

她快瘋了。

加入暗部是為了逃離有關佐助的一切，第一個任務卻讓她身心俱疲，幾乎要萌生退出暗部的念頭。

佐助的那一吻代表什麼？只是讓她乖乖聽話、退出暗部的武器嗎？還是……

不是的！不可能是她妄想的原因！

可是他居然在公共場合吻她，難道不怕被他的妻子或是大蒼家的人撞見嗎？

嫩白的指尖顫抖地輕撫被佐助吻過的唇，還來不及回味，一股罪惡感驀地鈍擊她的心。

佐助不曉得親過他的妻子多少次？她和佐助不過是一吻，算不上什麼。

櫻粗魯地將大量的洗面乳抹在唇上，自虐地來回摩擦，像是要將佐助的那一吻從皮膚上徹底除去。

她不要佐助用吻過別人的唇吻自己，可是她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這話應該是宇智波堇來說才符合身分。

扭開水龍頭，拚命將冰水往嘴唇上潑以洗去白淨的泡沫，關上水龍頭，伸手拿起一旁的毛巾往臉上擦拭，櫻轉身讓後腰靠著洗手台。

擦著擦著，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毛巾遮住俏臉，乏力的身軀沿著洗手台壁滑落，拿著毛巾的纖手不住地顫抖。

為什麼自己還是無法放棄佐助？為什麼會一直回味那一吻？

他結婚當日，她不知道在心中說過多少次不能再愛，不能再期待，也不能再等待。就算以前苦戀的多刻骨銘心，佐助最後選擇的不是她，一切已成定局。現在不過是一個吻，為什麼會讓她感到高興？

他的妻子，不可否認地是個好女人。從短暫的相處她可以感覺出她的溫柔體貼，再加上財力雄厚的身世背景，是個無從挑剔的好對象。

還有祭，明知道她的心裡有個很難好起來的傷口，卻仍選擇待在她身邊守護她，替傷口敷藥療傷的男人。

櫻哽咽地吸氣再吐氣，用毛巾擦去臉頰上熱燙的淚水，雖然哭泣讓她腦袋轟轟的，可是她的意識卻很清楚，清楚到讓她感到害怕。

上天……不，她不要再乞求無法掌控的上天，她要乞求自己。

她要乞求自己，不要再被佐助影響；

她要乞求自己，不要再背叛宇智波堇；

她要乞求自己，不要再拒絕祭的好意；

她要乞求自己，試著做個正常幸福的女人吧。

「祭。」她喊他的名字，來到他身旁的空位，放下手上的包包。

隨意點了晚餐，櫻正要拿起筷子時，祭就推過一杯飲料。

『第一次出任務，辛苦了。』祭淺笑說。

「不會。」櫻回以他淺淺的笑接過那杯飲料，淺啜幾口後放下，是她愛喝的甜飲料。

『還好嗎？』

「我發現自己退步很多，暗部果然不容易。」她避重就輕，不想提起任務的隊長是佐助，還有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剛開始都會這麼覺得的，別太在意。』

祭回以她微笑，櫻也跟著輕輕的笑，在祭的身邊她總是會帶著笑容。

「我想……我需要再鍛鍊。」

『再鍛鍊？』

「嗯，我要鍛鍊到以前的程度，這樣才能在暗部生存下去。」她一定要完成任務，才不會被人瞧不起。

『要不要我幫忙？』

「你願意嗎？」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我在訓練的時候很嚴格，你能承受嗎？』祭的眼神透露出認真，顯示出他並非隨口說說，還有在訓練時不會手下留情的意思。

櫻深吸一口氣，對上他的眼神，說：「為了讓自己變強，再苦我也要撐下去，就麻煩你指導了。」

用完晚餐，就像以往一樣，祭堅持要送櫻回去。

祭的身高比她高上許多，用比肩這個字詞形容他們似是不恰當，因為除非祭彎下腰來，不然她的肩膀是不可能和他的並行的。

可是，她認為這點小事能讓她開心，就像現在她邊走路邊想著會露出淡笑一樣。或許她對佐助就是一種強烈的崇拜，不過是被濃霧遮蔽她原本的出發點，才會誤認自己喜歡佐助吧。

恍惚之間，她的手就被一陣溫暖圍繞。驚訝地望向暖源，發現是祭握住她的手。

『抱歉，你如果覺得不舒服就推開吧。』祭低下頭地說，像是個怕被處罰的孩子。

櫻見到他像孩子般害怕的表情，怎麼忍心推開？卻也不敢回握他，只好開玩笑地說：「我知道你的手很冷，這次就先這樣吧。再說如果之後的訓練讓我苦不堪言，我會用力捏你的手當作報復的。」

祭聽到她的玩笑話，淡淡一笑，更是握緊她的手。

『就牽到回你家為止。』

祭的手沒有像長年修練的忍者般粗糙，反而符合他的畫家身分，沉穩而平滑。

就像他的人。

湊巧幾天後宇智波堇的尿液報告出爐，報告顯示她並沒有懷孕，就是單純的腸胃炎罷了。

櫻笑著放下手中的報告，語氣輕快地通知外頭的護士，要她提醒宇智波堇回來複診。

是嘛，認清自己的能耐和身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不要再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生活就會快樂多了，為什麼她現在才懂呢？

櫻低下頭替報告加註解，寫字流暢俐落，她甚至還哼著歌，突然她放下筆，驚覺好久沒有這麼快樂。

面對祭毫不留情的攻擊，櫻連分神的空檔都不能有，只能想著下一秒的該怎麼出招。

祭沒有使用他的忍術，而是用體術來訓練，原因是暗部最重要的就是確保自身安全的能力，就是體術。

祭的解釋是：『雖然忍術也是很重要，但是肉搏戰比他更重要，因為忍術大多用在遠距離或是埋伏的時候，體術則是不管哪種情形都有可能碰到，所以當務之急是提升你的體術。』

下一秒祭來到她面前，就要給她一擊，櫻雙手交叉擋住他的攻勢，轉而用右腳給他一擊，卻被他一把抓住。櫻雙手撐地，打算利用扭轉掙脫，祭早一步知道她的想法，便用手阻止她的動作。

櫻露出得意的笑，祭中計了。櫻凝聚些許查克拉，往祭的腳上一打，祭馬上痛得倒退幾步，更放開了櫻。

掙脫的櫻恢復站姿，看來她開始抓到訣竅了：出其不異。

很快地，今天的訓練就到此。櫻特地拜託祭不要送她回去，因為他光是替她訓練就已經很累了，就早早回去休息吧。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彼此揮手道別後踏上回家的路。櫻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雖然疲憊卻帶著笑容，因為她很滿意自己的進步。縱使要達到高水準還需要一段時間，至少不會像第一次出任務那麼扯人後腿了。

在祭的訓練下，她逐漸找回以前的靈敏度和熟練度，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覺得現在比以往全盛時期還要順利，都是多虧了祭的幫忙。

接下來幾次任務她都順利完成，即使再次面對敵人，她也不像第一次任務那樣粗心大意，而是順利撂倒對方，完美達成任務。

趁著不用去暗部和醫療部的休假，櫻來到平常常光顧的超市，為的是填滿空蕩蕩的冰箱。

隨意拿個超市提供的塑膠籃，開始在超市裡閒晃，拿了幾樣物品。難得有這種悠閒且心情平靜的時間，櫻掛著微笑，準備拾起一顆紅潤飽滿的番茄。

另一隻手也湊巧放在那顆番茄上，細嫩白皙的手真是好看，比起她因為行醫還有訓練的手好看多了，帶著欣賞的心情，視線也從對方的手滑到臉上。

當她還沒說出口，對方已經出聲叫她：『春野醫生。』

是宇智波堇。她穿著優雅合身的粉色洋裝，腳上的米色涼鞋典雅，肩上背著淡藍色的帆布包，柔順的長髮在頭上纏成一個包，十足十的家庭主婦打扮，卻很美。

櫻收回不禮貌的眼神，擠出微笑應答，尷尬地點頭後說：「宇智波小姐。」

『好快就再見了呢！』清甜的聲音讓人聽了就舒服，再配上如小女孩般純真的笑容，沒有男人能拒絕。

「是的。」她掛上淡淡的微笑。複診是在三天前，當她告知宇智波堇她沒有懷孕時，她眼底閃逝而去的失望不難察覺。

宇智波堇轉開話題，用手指著櫻的提籃說：『醫生有推薦什麼營養的食物嗎？』

櫻搖頭，回答：「營養的食物其實很簡單，只要吃當季生產的蔬果就好了。沒有什麼一定要吃的食物，每樣蔬果都吃一點，營養就能均衡。」

宇智波堇點頭，好似吸收櫻所說的話。櫻想再開口說些什麼時，卻被宇智波堇的聲音和招手的動作打斷思緒，她回頭一看，瞬間無法動彈。

是佐助。

『佐助，我剛好在超市遇見春野醫生了呢！』宇智波堇的視線越過櫻，對著他身後的丈夫。

佐助聽到後只是點頭，櫻逼自己轉身，逼自己和佐助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她告訴自己不可以沒有風度，要展現成熟的態度。

她沒有忘記任務結束那天的意外，她忘不掉，只好藏在內心最私密的角落，任由它發爛後消失。又或許，有天將它從角落取出時，驚訝它完好無缺，還會細細欣賞一番吧

佐助仍然點頭，他的手上沒有拿東西，卻已經很稀奇了。要佐助這樣的人陪妻子來超市，大概比她當上暗部部長還要難，可是她居然讓佐助做到了，可見他們相處很融洽。

知道逃跑是懦弱的，可是她沒有勇氣繼續待下去。

「我等一下和人有約，不打擾兩位了。」

櫻快速說完，微微欠身後想離去，不料連手上的提籃都不讓她離開，在經過佐助身邊的時候撞上他的側身，提籃的東西散落一地，狼狽不堪。不幸中的大幸是沒有玻璃瓶類的東西，都是些蔬菜水果。

「抱歉。」櫻壓低聲線道歉，不這麼做她可能會哭出來。

蹲下身急忙撿拾物品，在心底抱怨自己的不爭氣。宇智波堇很好心地也蹲下來幫她撿東西，嘴裡不時問：『醫生有沒有哪邊受傷？需不需要包紮？』

有啊，我的心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能包紮嗎？

她很懦弱，不敢說出內心的話，勉強擠出微笑邊搖頭，不敢說話，就怕一開口匯聚在眼眶邊緣的淚水會就此落下。

她感覺到佐助也蹲下來幫忙，大手有條不紊地將物品一一放回提籃，沒多久的功夫便全數回到提籃裡了。

他大概覺得她的笨手笨腳更加顯示她不該待在暗部裡，虧她最近還有進步的說。

「謝謝，抱歉打擾了。」

不管禮貌與否，櫻像一陣旋風離去，快速結帳後，連找的零錢也沒有拿，飛也似地離開超市。

宇智波堇和丈夫並肩看著離去的櫻的背影，她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在眼神對上丈夫的時候，她決定不說了。

                                                                                                  〈未完待續〉

作者後言

終於同時遇見佐助和他的妻子

還沒有準備好的櫻在他們面前出糗

在舊情人和他的新任情人面前出糗真是難堪到不行

可是也證明櫻的內心還是沒有完全癒合

就算覺悟要自己清醒，卻沒辦法馬上做到

或許這個大洞要很久才能填補完畢吧

又或是永遠填不滿

抱歉說了很多奇怪的話，最後，謝謝大家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