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31 06:00:00阿楨
威廉•布萊克:世界百大作家28
威廉•布萊克
英國畫家Thomas Phillips於1807所繪的布萊克肖像
布雷克的畫作《牛頓》,傳達其對牛頓所代表的啟蒙時代思潮的批判與反對立場
jacobs ladder
the lovers whirlwind
基督为人类的救世主
基督下降
Satan Smiting Job with Sore Boils
the book of job when the morning stars sang together
the omnipotent
The Ghost of a Flea
elisha in the chamber on the wa
威廉•布萊克,英國第一位重要的浪漫主義詩人、版畫家,虔誠的基督教徒。主要詩作有詩集《純真之歌》、《經驗之歌》等。早期作品簡潔明快,中後期作品趨向玄妙深沉,充滿神秘色彩。 他一生中與妻子相依為命,以繪畫和雕版的勞酬過著簡單平靜的創作生活。後來詩人葉芝等人重編了他的詩集,人們才驚訝於他的虔誠與深刻。接著是他的書信和筆記的陸續發表,他的神啟式的偉大畫作也逐漸被世人所認知,於是詩人與畫家布萊克在藝術界的崇高地位從此確立無疑。
生平
威廉•布萊克(William Blake,1757~1827)是十八世紀詩人,英國第一位重要的浪漫主義詩人、版畫家。主要詩作有詩集《純真之歌》、《經驗之歌》等。早期作品簡潔明快,中後期作品趨向玄妙晦澀,充滿神秘色彩。
威廉•布萊克(William Blake,1757年11月28日-1827年8月12日),英國詩人、畫家,浪漫主義文學代表人物之一。
布萊克出生於倫敦一個貧寒的襪商家庭,未受過正規教育,14歲當雕版學徒,後於1779年入英國皇家藝術學院學習美術,1782年結婚。不久以後,布萊克印刷了自己的第一本詩集——Poetical Sketches。1784年,在父親過世後,布萊克開始與著名出版商約瑟夫•詹森合作。在詹森的合作者中包括當時英國許多優秀人物,如:約瑟夫•普萊斯利、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和湯瑪斯•佩恩等等。
布萊克同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很快成為了好友,並應邀為其作品創作插圖。1788年後,他陸續出版了四本詩集。
1825年開始,布萊克陷入疾病的折磨,之後,他決意要在死去之前有限的時間裡完成為但丁神曲的插圖工作,可是是直到死去,他也未能完成這一浩大的工程,但仍有其大量的著名畫作得以傳世。[1]
早年
出生於倫敦一個開設內衣雜貨鋪的家庭,由於個性獨特,不喜歡正統學校的教條氣氛拒絕入學,因而沒有受過正規教育。他從小就喜歡繪畫和詩歌。11歲起就進入繪畫學校學習了三年並表現出非凡的藝術才能。其父有意讓他師從一位著名的畫家繼續深造,但他考慮到家庭負擔及弟妹的前途而主動放棄了這次機會,去雕版印刷作坊當了一名學徒。14歲當雕版匠人巴塞爾的徒弟,跟他學了七年。他還被派往威斯敏斯特教堂製作墓碑雕刻。雖然出生微賤,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但這並不能遏止他非凡才智的發展。他博覽群書,甚至潛心於洛克和博克的哲學著作,早早便對這個世界有了深刻的認識。1779年,22歲的布萊克學徒期滿出師,成了一個自由的手藝人,靠當一名雕刻匠掙錢糊口。然而,他卻選擇了繼續去英國皇家美術學院學習,實現自己的畫家之夢。25歲那年,他與花匠的女兒凱薩琳-布歇結了婚,教妻子讀寫,好讓她幫助自己的工作。這對年輕的夫妻以現在十分流行的“DIY”方式,攜手出版了一本名為《純真之歌》的詩畫集從頭到尾全是親自動手:布萊克在銅版上刻上自己的詩和畫,凱薩琳則負責壓印、上色和裝訂。不過,夫妻二人的努力並沒有在當時換來賞識和金錢,雖然一本書僅僅只賣幾先令,卻依然賣得極為緩慢(今天,這本書的複製品都可以隨便賣到上千美元)。布萊克大部分的繪畫作品都是蝕刻版畫,他自己也創作了一種獨特的方式把寫的詩和畫的插圖刻在銅板上,然後用這種銅板印成書頁,再進行上色。
除了他的妻子,布萊克也在教導他的弟弟羅伯特畫圖、塗色、雕刻。1787年冬天,羅伯特生病去世。羅伯特死的時候,悲痛的布萊克看見他弟弟的靈魂穿過屋頂冉冉上升,“歡樂地拍著手”。他相信羅伯特的靈魂繼續來看他,後來又聲稱在一次夢中,羅伯特告訴他印刷的方法——在一塊銅版上蝕刻詩與插圖。布萊克的詩和畫是不可分的。詩往往是他自刻的畫頁中的一個部分,兩者互作印證。
儘管生活拮据,布萊克依然堅持做自己作品的出版人,而不是被別人簽約。在藝術創作方面,這位極有個性的詩人也始終堅持用水彩和蛋彩,而不是長期以來在藝術中占權威地位的媒介油畫。當時皇家美術學院的掌門人、著名肖像畫派大師約書亞•雷諾茲並不賞識布萊克,他認為布萊克在畫中注入了太多的“主觀感情和幻想的成分”。在當時這所著名的藝術學府,年輕的威廉-布萊克並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
詩歌
第一本詩集——Poetical Sketches
1784年,在父親過世後,布萊克開始與著名出版商約瑟夫•詹森合作。在詹森的合作者中包括當時英國許多優秀人物,如:約瑟夫•普萊斯利、瑪莉•渥斯頓克雷福特和湯瑪斯•佩恩等等。布萊克同瑪莉•渥斯頓克雷福特很快成為了好友,並應邀為其作品創作插圖。1788年後,他陸續出版了四本詩集。他的詩集《純真之歌》(1789)反對教會的禁欲觀點,肯定生活和人生的美好,這與他反對專制、同情民主革命的思想是有聯繫的;他對耶穌和天使的歌頌,則是出於他虔誠的基督信仰。詩集《經驗之歌》(1794)揭露英國政府和教會對童工和青少年的摧殘,其中還有對被驅作戰的士兵的歎息和販賣女子為娼者的詛咒。
18世紀70至90年代,美國獨立戰爭和法國革命的浪潮席捲歐美,英國國內也展開了反封建、反殖民主義的鬥爭。這時期布萊克寫了預言詩《法國革命》(1791)和《亞美利加》(1793)等,歌頌資產階級民主民族革命,痛斥封建專制,要求人類平等,後一首詩還抨擊英國的殖民主義政策。
1804年的長詩《四天神》揭露了英帝國的工商業繁榮是建立在剝削和奴役之上的。他把統治者描寫為一個建造帝國的大工頭,以工業支持殖民戰爭。工人們日夜勞動替工頭建立一座擁有12間房子(象徵一年12個月)的黃金大廈。工頭在這座巨宮中白天從事戰爭,夜間朝拜來歷不明的鬼神;無數人帶著腳鐐手銬在宮中呻呤。布萊克對磚窯工人的疾苦作了真實生動的描寫。
天才的孤獨
儘管默默無聞,但布萊克的悟性、才華依然在當時的藝術圈光輝四射。在同時代人夏洛特-布利女士的日記中記載了她第一次見到布萊克的印象。那是一次當時有名的藝術家聚餐會,其中包括當時的皇家學院院長勞倫斯,她這樣寫道:“除了勞倫斯爵士之外,在場的還有M夫人,以及另一位不太出名的藝術家,名叫布萊克。他不是一個常規的職業畫家,而是一個酷愛藝術,以追求藝術為幸福的人。他充滿了美的想像力和天賦。布萊克先生顯然已經拋棄了世俗世界的所有關注。他看起來憂鬱而溫和,但在談到他熱愛的藝術時,他的臉上放出奪目的光芒。”“雖然他具有如此的天賦,但顯然缺乏勞倫斯先生那樣的世俗技能,即在世俗社會獲得成功的才能。他所談到的每一個詞顯示出他的藝術思想完美而深刻,對這個世俗世界的事物他是完全隔離的。”
布萊克確實是一個“遠離塵世”的瘋狂天才。有一次,有人看到他和妻子一絲不掛地坐在樹陰下讀《失樂園》,看到有人來,他高興地喊道“進來,這就是亞當和夏娃,你知道吧。”他曾與師兄弟合夥做過印畫生意,以後靠出版自己的蝕刻銅版畫和詩歌集為生。同時,布萊克的藝術創作內容也完全不同于其他畫家。眾所周知,在西方美術史上,無數名家們畫了無數聖經題材的作品,但只有威廉-布萊克將其作為自己表現夢幻的手段,用的是完全個人化的視角。“所有的形式都在詩意的構想中完美,但這不是抽象,也不是來自自然,而是來自想像。”他說,“思想從不在天堂中遨遊的人不是藝術家。”1809年,布萊克舉行了一場個人畫展,在畫展目錄的前言中他寫道:“難道繪畫僅限於單調乏味地摹寫真實,僅僅表現瀕死和死亡的物件,不是像詩與音樂那樣有它自己的創造與夢幻?不!不是那樣!繪畫也像詩與音樂一樣,在不朽的思想中存在與狂喜。”
影響
由於虔誠的宗教信仰,布萊克也常描述基督的仁慈和博愛。晚年的作品《彌爾頓》(1808)和《耶路撒冷》(1820)強調“溫和善良的救世主”能夠改造暴君,而理想的耶路撒冷城的“基石是憐憫,磚頭是溫情,油漆是愛和仁慈”。
1817年,威廉-布萊克與年輕畫家約翰•林內爾結識,後者對這位畫家非常的崇拜,並介紹他認識了別的一些年輕畫家,其中包括撒母耳•帕爾默等。這些真誠的朋友的友誼和欽佩,給了年老的布萊克許多安慰。在林內爾的支持下,布萊克完成了聖經《約伯之書》的水彩插圖,1820年又開始了工程浩大的《神曲》插圖,這組插圖共有102幅,1825年開始,布萊克陷入疾病的折磨,之後,他決意要在死去之前完成為但丁《神曲》的插圖工作,但是直到死去,他也未能完成這一浩大的工程。直到1827年8月去世前的幾天,他仍然在工作,“叫人用最後的幾個先令去買碳筆”,畫完最後一幅畫把它放下,說道“我已經盡力而為了”。1827年,70歲的布萊克在倫敦斯特拉德噴泉街一所簡陋的寓所裡去世,身邊有林內爾、帕爾默等幾位好友陪伴。雖然畫家自己的生命終結了,但他偉大的藝術影響力卻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增長、發酵。
布萊克的詩擺脫了18世紀古典主義教條的束縛,以清新的歌謠體和奔放的無韻體抒寫理想和生活,有熱情,重想像,開浪漫主義詩歌的先聲。他的浪漫主義氣息遠比其後的浪漫主義詩人,如華茲華斯、濟慈、雪萊等更加深刻。
布萊克還有一些箴言式的讀書筆記,近年來引起人們的興趣。他在這些筆記中直抒所感,發人深省。特別是他對於理性主義的批判,一針見血。
布萊克是風格獨特的詩人,被20世紀的學者們譽為英國文學史上最重要的偉大詩人之一。中國有《布萊克詩選》中譯本。 布萊克的版畫創作也有著其獨特的進步內容和宗教色彩,在英國版畫史上佔有非常高的地位。
人物解析
複雜的人
他是一位複雜的多重人物:除了詩人,他同時還是畫家、雕刻家。他藝術的一面影響另一面。他用自己發明的方法,把寫的詩和畫的插圖刻在銅板上,然後用這種銅板印成書頁,再給它們塗色。細讀布萊克的作品,我們可以發現,它們是由圖像和文本結合的整體。文本不僅僅是用來說明圖畫,圖畫也不僅僅是用來表現原文。兩者都需要解釋性或推測性的閱讀。
對他的猜測
談論威廉•布萊克必然要澄清有關對他的諸多猜測,有人說他是瘋子和魔鬼信仰的杜撰和散播者,像倫敦夜間人們能夠聽到的墓地裡走出的勾小孩子靈魂的新年老人,當然,布萊克不可能如拉伯雷與阿萊丁諾一樣對世俗做徹底的思考或澄清,也許他是信仰的迷霧,但那也是飽蘸著痛苦和愛的“紫霧”,布萊克開創了一種借想像力促成的幻覺而進行的思考,從這一點上,他啟發了艾米莉•狄金森和迪蘭•湯瑪斯,甚至阿爾蒂爾•蘭波。布萊克是想像力的先知,和經驗的忠實記錄者,我們寧願把他看成從 “魔鬼作坊”裡沖出來的最優秀的淨化知覺的長者。
自寫自畫
從童年時代起,布萊克就充滿了豐富的想像力,並且時常經歷幻想。他說他曾看見過綴滿天使的大樹,曾見到過安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中的古聖先賢,並給他們畫過畫像。他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用繪畫和詩歌表現出來。他的畫大多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變形人體或表現他幻覺中所見到的人物。如他為自己的詩“歐洲:一個預言”(1794)所作的插圖就是源自他的幻覺。據說,當布萊克住在蘭伯斯時,他曾站在一個樓梯的頂端,看見過類似的一副幻象出現在空中。從這幅畫面上可以看出:混沌初開,一個裸體老人白髮白須飛揚,伏在一個黃邊紅裡的圓形物體內,伸出左手,在用一幅巨大的圓規測量下面的一片沉沉黑暗。這位神秘的老人顯然是《聖經》裡的上帝耶和華。在《舊約•箴言》裡有一段“智慧”所說的話可以佐證。
詩文畫
布萊克除了自寫自畫之外,還常常為別人的詩文作畫。名為《憐憫》的畫,就是他為莎士比亞的名著《馬克白》的第一幕第七場所作的插圖。馬克白在即將弑君奪位時,內心充滿猶豫和矛盾。他說:“憐憫像一個赤條條的在狂風中飄遊的新生兒,又像一個禦氣而行的天嬰,將要把這可憎的行為揭露在每一個人的眼中,使眼淚淹沒天風。”布萊克在這裡構想了一個神話般的場面:在深沉的夜幕下,“憐憫”這位充滿慈悲的人物,騎著一匹飄逸的白馬“太虛使者”,無聲無息地掠過夜空。大地上躺著一位剛剛生產的母親。她非常虛弱,無力照顧新生的嬰兒。“憐憫”關切地俯下身去,張開雙臂迎接一個新的生命。而這個幼小但充滿活力的新生兒,從大地母親身上一躍而起,撲到“憐憫”的懷中。在“憐憫”的身後,有一個夜的使者,正張開手臂飛翔著,靜靜地掠過夜空。整個畫面顯得那樣寧靜而深沉,充滿著夜的神秘感和博大的包容性。無邊的夜幕,掩蓋著無數的罪惡、不幸、歡樂、憂傷、生命和死亡、溫柔與猙獰••••••所有的一切,都在它的包容下沉寂,構成了深不可測的神秘內容。
遲到的肯定
布萊克一生都沒有得到當時官方或公眾的賞識。在當時人們的眼中,它是個反理性主義者、夢幻家和神秘主義者,一個遠離塵世的瘋子和偏執狂。他的作品在當時沒有受到重視。直到十九、二十世紀之交,詩人葉芝等人重編了他的詩集,人們才驚訝於他的虔誠與深刻。接著是他的書信和筆記的陸續發表,他的神啟式的偉大畫作也逐漸被世人所認知,於是詩人與畫家布萊克在藝術界的崇高地位從此確立無疑。
時至今日,諸多評論家將布萊克列為英國文學史上與喬叟、斯賓塞、莎士比亞、彌爾頓、華茲華斯齊名的最偉大的六位詩人之一。由於他的畫作在文藝復興以後,開啟了不重形似而重精神力量的創作新路,他又被讚譽為“英國藝術方面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劍橋大學菲茨威廉博物館(FitzwilliamMuseum)為布萊克開設了專館,且館藏十分豐富;僅在2002年米迦勒學期MichaelmasTerm劍橋大學英文系的課程表中,就有三門有關布萊克研究的課程,它們是:“威廉•布萊克”、“布萊克的複合藝術”(Blake sCompositeArt)和“布萊克的微細特例”(Blake sMinuteParticulars)。布萊克的成就及魅力由此可見一斑。正如王佐良教授所斷言的:對於後來者來說,布萊克是挖掘不盡的———無論從思想、象徵、神話出發,還是從格律、詩藝或繪畫藝術出發,他的作品裡還有大量需要深入研究的東西。
作品特點
布萊克一生都保持著宗教、政治和藝術上的激進傾向。他濃厚的宗教意識、藝術家的天分和豐富的人生閱歷,給他的詩歌提供了取之不盡的創作源泉,並使它的詩歌具有明顯的宗教性、預言性、哲理性和藝術性等幾大特點。他對英國詩歌,特別是浪漫主義詩歌所作出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其前期詩作主要包括《詩歌素描》、《純真之歌》及《經驗之歌》等。
前期的詩作,語言上簡單易懂,且以短詩為主,音節也能短則短,題材內容則以生活中的所見所聞為主;而後期的詩作篇幅明顯增長,有時長達數百乃至上千行,內容也明顯地晦澀起來,以神秘、宗教,以及象徵為主要特徵。
布萊克最被人們引用和傳誦的,也是後代文學大家反復讚美的幾首詩歌如《擦煙囪的少年》、《保姆之歌》、《病玫瑰》、《老虎的讚美詩》,皆可以看作構築布萊克之“天國原形”的一部分,這個自比為以西結的少年,四歲就看到了宗教幻象,並且可以用一種親喃的語言和“白色諸神”寂靜的交談,儘管世風低落,文途滯澀,但布萊克懷著極大的天真和壯麗的想像力與戰鬥力,投入了類似班揚和馬婁的“世俗反諷”運動中。
這種文藝復興是旨在和針對于時弊而進行的抒情與想像力神話的回歸,這些人對美大加讚美,並加之比喻為自己的面具,而對塵世中的人的命運卻大加傷感,並認為他們破壞了作家的“美”的面具。於是拉伯雷戴上了諷刺,班揚戴上了佈道,馬婁戴上了戲擬與誇張,當然還有一種驚人的反諷,而布萊克則戴上了虔誠與純真。
布萊克在和他相伴一生的鄉村姑娘凱薩琳的邂逅與共處中,獲悉了平民心中的童話與貞潔,並以此與自身的經驗和想像作為對比,參照了很多從中世紀就開始進行和流傳的童話寓言式寫作,並加上了自己獨一無二的意象創造力,布萊克為我們留下了18世紀最重要的詩集《天國與地獄的婚姻—想像力的讚美詩》和《純真與經驗之歌》。布萊克構築了我們世界的宏偉與莊嚴教堂的頂層,在那裡,理想與現實的箴言熠熠閃光,時時為我們提醒著聖母般的潔淨與肅穆。
布萊克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借豐富想像而進行創作的人,但同時代的人除了為他的怪異舉止和熱情四溢的精力而感到困惑外,還為他的面貌的高深與可敬而感到迷惑。布萊克顯然不是為屬他的身體命運的那個時代寫作的作家一樣,同阿蒂爾蘭博一樣,他藉一種基於神秘與夢幻經驗而“對感官不同程度”的擾亂,找到了一條通向自由和讚美的 “天國詩歌”的歸依與信仰。也許,這就是布萊克為我們留下的最重要的經驗與價值,布萊克“玫瑰的哭嚎”和“真理總是隱藏在瘋狂的暮靄中”的大膽語句,為我們找到了些許從“黑暗的煙囪”延伸到“玫瑰色天國”的神秘體驗路途。
布萊克的關於:“在荒原盡頭,手指可以觸天”的詩句啟發了西班牙畫家格列柯和達利,在《柔軟的時間》和《西班牙內戰的諷喻想像》中,達利用天才的畫筆表達了對這位十八世紀最偉大詩人的緬懷與讚美。
詩選
<<天真的預兆>> 英文版
Auguries of Innocence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A Robin Red breast in a Cage
Puts all Heaven in a Rage.
A dove house fill'd with doves & Pigeons
Shudders Hell thro' all its regions.
A dog starv'd at his Master's Gate
Predicts the ruin of the State.
A Horse misus'd upon the Road
Calls to Heaven for Human blood.
Each outcry of the hunted Hare
A fibre from the Brain does tear.
A Skylark wounded in the wing,
A Cherubim does cease to sing.
The Game Cock clipp'd and arm'd for fight
Does the Rising Sun affright.
Every Wolf's & Lion's howl
Raises from Hell a Human Soul.
The wild deer, wand'ring here & there,
Keeps the Human Soul from Care.
The Lamb misus'd breeds public strife
And yet forgives the Butcher's Knife.
The Bat that flits at close of Eve
Has left the Brain that won't believe.
The Owl that calls upon the Night
Speaks the Unbeliever's fright.
He who shall hurt the little Wren
Shall never be belov'd by Men.
He who the Ox to wrath has mov'd
Shall never be by Woman lov'd.
The wanton Boy that kills the Fly
Shall feel the Spider's enmity.
He who torments the Chafer's sprite
Weaves a Bower in endless Night.
The Caterpillar on the Leaf
Repeats to thee thy Mother's grief.
Kill not the Moth nor Butterfly,
For the Last Judgement draweth nigh.
He who shall train the Horse to War
Shall never pass the Polar Bar.
The Beggar's Dog & Widow's Cat,
Feed them & thou wilt grow fat.
The Gnat that sings his Summer's song
Poison gets from Slander's tongue.
The poison of the Snake & Newt
Is the sweat of Envy's Foot.
The poison of the Honey Bee
Is the Artist's Jealousy.
The Prince's Robes & Beggars' Rags
Are Toadstools on the Miser's Bags.
A truth that's told with bad intent
Beats all the Lies you can invent.
It is right it should be so;
Man was made for Joy & Woe;
And when this we rightly know
Thro' the World we safely go.
Joy & Woe are woven fine,
A Clothing for the Soul divine;
Under every grief & pine
Runs a joy with silken twine.
The Babe is more than swaddling Bands;
Throughout all these Human Lands
Tools were made, & born were hands,
Every Farmer Understands.
Every Tear from Every Eye
Becomes a Babe in Eternity.
This is caught by Females bright
And return'd to its own delight.
The Bleat, the Bark, Bellow & Roar
Are Waves that Beat on Heaven's Shore.
The Babe that weeps the Rod beneath
Writes Revenge in realms of death.
The Beggar's Rags, fluttering in Air,
Does to Rags the Heavens tear.
The Soldier arm'd with Sword & Gun,
Palsied strikes the Summer's Sun.
The poor Man's Farthing is worth more
Than all the Gold on Afric's Shore.
One Mite wrung from the Labrer's hands
Shall buy & sell the Miser's lands:
Or, if protected from on high,
Does that whole Nation sell & buy.
He who mocks the Infant's Faith
Shall be mock'd in Age & Death.
He who shall teach the Child to Doubt
The rotting Grave shall ne'er get out.
He who respects the Infant's faith
Triumph's over Hell & Death.
The Child's Toys & the Old Man's Reasons
Are the Fruits of the Two seasons.
The Questioner, who sits so sly,
Shall never know how to Reply.
He who replies to words of Doubt
Doth put the Light of Knowledge out.
The Strongest Poison ever known
Came from Caesar's Laurel Crown.
Nought can deform the Human Race
Like the Armour's iron brace.
When Gold & Gems adorn the Plow
To peaceful Arts shall Envy Bow.
A Riddle or the Cricket's Cry
Is to Doubt a fit Reply.
The Emmet's Inch & Eagle's Mile
Make Lame Philosophy to smile.
He who Doubts from what he sees
Will ne'er believe, do what you Please.
If the Sun & Moon should doubt
They'd immediately Go out.
To be in a Passion you Good may do,
But no Good if a Passion is in you.
The Whore & Gambler, by the State
Licenc'd, build that Nation's Fate.
The Harlot's cry from Street to Street
Shall weave Old England's winding Sheet.
The Winner's Shout, the Loser's Curse,
Dance before dead England's Hearse.
Every Night & every Morn
Some to Misery are Born.
Every Morn & every Night
Some are Born to sweet Delight.
Some are Born to sweet Delight,
Some are born to Endless Night.
We are led to Believe a Lie
When we see not Thro' the Eye
Which was Born in a Night to Perish in a Night
When the Soul Slept in Beams of Light.
God Appears & God is Light
To those poor Souls who dwell in the Night,
But does a Human Form Display
To those who Dwell in Realms of day.
1919年周作人在《少年中國》一卷八期上發表了《英國詩人勃來克的思想》一文,首次介紹了布萊克詩歌藝術的特性及其藝術思想的核心。文中說,布萊克是詩人、畫家,又是神秘的宗教家;他的藝術是以神秘思想為本, 用了詩與畫, 作表現的器具; 他特重想像(imagination)和感興(inspiration),其神秘思想多發表在預言書中,尤以《天國與地獄的結婚》一篇為最重要,並第一次譯出布萊克長詩《天真的預言》的總序四句:
一粒沙裡看出世界,
一朵野花裡見天國。
在你掌裡盛住無限,
一時間裡便是永遠。
這首詩前四句有多種譯法
<<天真的預言>>譯文
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國,
君掌盛無邊,刹那含永劫。
——李叔同譯 (宗白華在《中國藝術意境之誕生》所引用)
一粒沙裡有一個世界
一朵花裡有一個天堂
把無窮無盡握於手掌
永恆甯非是刹那時光
——陳之藩 譯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無限掌中置,刹那成永恆。
——徐志摩譯
一顆沙裡看出一個世界,
一朵野花裡看出一座天堂,
把無限放在你的手掌上,
永恆在一刹那裡收藏。
——梁宗岱譯
從一粒沙子看世界
從一朵野花見天堂,
把無限握在你手掌
永恆在一瞬間收藏。
——徐淳剛譯
其他譯文:
在一顆沙粒中見一個世界,
在一朵鮮花中見一片天空,
在你的掌心裡把握無限,
在一個鐘點裡把握無窮。
——張熾恒譯
從一粒沙看世界,
從一朵花看天堂,
把永恆納進一個時辰,
把無限握在自己手心。
——王佐良譯
一顆沙塵看世界,
一朵野花定乾坤,
無限可以在你的指間,
永恆也可以是瞬間。
——化童譯
一沙一世界,
一花一天堂。
雙手握無限,
刹那是永恆。
一沙一世界,
一花一天堂,
一樹一菩提,
一葉一如來。
天真的預言,
參悟千年的偈語。
<<愛的秘密>>
威廉•布萊克/作,張文武/譯
千萬別試圖說出你的愛,
愛永遠不能被說出來;
因為你不能聽到或看見,
那吹拂的微風。
我曾經說出我的愛,我曾經這樣,
我向她傾訴了我的衷腸;
她渾身顫抖,如陷冰窟,充滿恐懼,
啊!她離我而去!
她剛離開我,
就來了一個過客,
他輕歎一聲,便將她帶走,
你聽不到,也看不見。
<<天真之歌>> 英文版
Spring(春天)
Sound the Flute!
Now it's mute.
Birds delight
Day and Night.
Nightingale
In the dale
Lark in Sky
Merrily
Merrily Merrily to welcome in the Year.
Little Boy
Full of joy.
Little Girl
Sweet and small.
Cock does crow,
So do you.
Merry voice,
Infant noise,
Merrily Merrily to welcome in the Year.
Little Lamb,
Here I am,
Come and lick
My white neck.
Let me pull
Your soft Wool.
Let me kiss
Your soft face.
Merrily Merrily we welcome in the Year.
<<天真之歌>>譯文
把笛子吹起!
現在它無聲無息。
白天夜晚
鳥兒們喜歡。
有一隻夜鶯
在山谷深深,
天上的雲雀,
滿心喜悅,
歡天喜地,
迎接新年到。
小小的男孩
無比歡快。
小小的女孩
玲瓏可愛。
公雞喔喔叫,
你也叫聲高。
愉快的嗓音,
嬰兒的鬧聲,
歡天喜地,
迎接新年到。
小小的羊崽,
這裡有我在。
走過來舔舐,
我白白的脖子。
你的毛柔軟,
讓我牽一牽。
你的臉嬌嫩,
讓我吻一吻。
歡天喜地,
我們迎接新年到。
以上三首詩歌點評
這首詩的三節像三個變焦電影鏡頭:由遠而近依次是山谷樹林、村莊農舍,然後聚焦在一個與羊羔相戲的兒童身上。意象鮮明、具體、生動,趣味盎然。而詩以兒童的口吻寫出,反映了孩子們對春天的感受。詩行由片語和短句組成,注意押韻和反復,幾近童謠,輕鬆自然,琅琅上口,讀來有春天氣息撲面而來的新鮮。
http://baike.baidu.com/view/120453.htm
威廉‧布雷克William Blake的圖像創作 by林怡君
前言:
此報告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簡述威廉‧布雷克 (William Blake) 的生平;第二部分為分析1795年十二幅大型彩色印刷作品之形式、圖像與可能對應的文章內容、十二幅圖的排列順序、以及學者們對其排列之後所解釋的整體意義;第三部分則是討論布雷克詮釋聖經裏該隱弒兄與亞伯之死這個題材的創作方式,將布雷克所呈現的圖像對照過去其他藝術家曾經詮釋過的同樣議題,再次尋找布雷克創作的中心意圖,同時回應到十二幅彩色印刷作品表現的內涵。對於布雷克詩文寫作的部份,雖仍略有提及,但詩文與插畫之間的互動不包括在此文章主要討論內容,而是以布雷克對於聖經、米爾頓、莎士比亞等既有文本之詮釋為主。
第一部分:簡述布雷克(William Blake 1757-1827)的生平
生於1757年倫敦小康家庭中,在幼小時就顯露了對於詩及線條組合的天份。十歲時被送到Henry Pars 的素描學校中,訓練成為古董雕刻的複製石膏鑄造者。他的家庭背景與Flaxman 相似,都是受尊敬且有智識涵養的生意人。從他的詩中可知年輕的布雷克對於書畫古籍之閱讀涉獵甚深,他的藝術天份顯然是由閱讀而來,並不是真正藝術創作的印象。十五歲時,成為James Basire 的學徒,其為一位刻蝕畫家並提供出版商大量的插圖版畫,在Basrie之下學習七年,習得標準銅板刻蝕的技術,也成為一輩子謀生的技能。布雷克的發展是靠自身的熱誠與好奇心,由他偏好文藝復興的硬線條,相對於當時巴洛克豐富的色調,可知他的獨立判斷能力。他的作品Joseph of Arimathea (fig. 1)
fig. 1 fig. 2 fig. 3
,線條刻蝕畫,是根據Michelangelo 的Crucifixion of St. Peter (fig. 2) 一畫練習而來,展現了其想像的來源。Basire 送布雷克去 Westminster Abbey 學習中古世紀英國的墓室皇家肖像,這史Blake接觸到哥德式形式及情緒張力,和他接下來的發展密切相關。中世紀的形式,哥德線條的流動,古典清晰的輪廓,之後都融合在他的素描中。
布雷克於1779年結束他的學徒生涯,試圖讓自己從複製刻蝕家提升至原創性的歷史畫家。他加入了皇家美術學校(Royal Academy School),但無法接受學院的教條及教學方式,也不被學院主席Sir Joshua Reynoldsn所賞識,他特別不喜歡活體人物研究,純物質性(physical presence) 的研究對他來說看起來像死去之物一般,還好似可以「聞到死亡的氣息」(smelled of mortality)。顯然他也不喜歡油畫,短短幾個月之後他就離開學院了,這也讓他離開了與同時期著名畫家(West, Barry, Fuseli, etc.) 競爭的環境。1785年布雷克的作品達到高峰,在學院展出三幅關於Joseph故事的水彩畫,也完成二幅大型聖經故事作品 The Complaint of Job (1785, fig. 3) and The Death of Ezekiel’s wife (1785),二者都相當大膽且蘊含作者自己的概念。這呈現了布雷克先知式的想像力的嘗試,在人物的面部表情及碩大體格類型上仍能表現出自負及家族長老的威嚴。1793年布雷克結束歷史性繪畫的部分,開始英國歷史之刻蝕的小型書。在其中表達了自我的觀點,讚揚女性的勇氣與美德,並指出傳統道德觀及既有宗教對於性別看法的陳腐。作品包括The Penance of Jane Shore,The Ordeal of Queen Emma,Edward and Elenor。同時,了解到他的作品無法營生之時,也做複製版畫的工作。1782年與Catherine Boucher結婚,此時期的生活圈也較擴大,於1784年父親過世之後曾想接續印刷的生意但不久就失敗了。接著另一重大打擊是1787年,摯愛且曾是徒弟及助手的弟弟Robert 之死亡。至此,布雷克的生涯有一決定性的改變,他不再想複製別人的設計,決定專注於文字及影像表達自身的理想。他發明了一種新的圖文印刷方式,能使每一個作品都是獨特且手工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並宣稱這是他死去的弟弟在夢中授與他的刻蝕技術,relief etching,用抗酸性的漆在銅版上寫作及繪畫設計,如此一來文字與影像就可以由同一步驟印出,並使用任何想用的顏色。然後成品可以加上水彩著色,製造燦爛且精細的畫面,如同中古世紀的手抄本一般,這也是布雷克心目中理想的結晶。布雷克因此成為自己詩集的出版家--從插畫、裝飾、印刷、結集成冊都包辦。但是這勞心勞力的成果卻極少獲得大眾的青睞。沒有一部書超過二十七份的印製,某些甚至只有四份或五份的複製而已。
fig. 4 fig. 5 fig. 6
1789年布雷克製作第一本重要的插畫書 Songs of Innocence (fig. 4)。這本書表達了他對於孩童的未被社會污染之愉悅純潔完整的狀態,以簡潔的語言及天真的想像力傳達出這種在當時亦流行的概念。接下來的幾年內他出版另一續集 Songs of Experience (1794) ,手法相同但卻呈現抑鬱的氣氛,處理了令人失望的物質世界及被「理性」所奴役的心靈。之後兩者集結成一個作品,為其最受歡迎的插畫書。所知有二十七本複製本。1790-93年的作品The 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 (fig. 5)及1793 年 Visions of the Daughters of Albion,兩者的大小都比Songs of Innocence 大一些,都以Blake自創的神秘性的人物表達他的抽象理念,尤其是Visions of the Daughters of Albion 更處理了政治性的壓迫及性別的議題。在其作品中的激情可看出當時法國革命對他的影響,如同其他倡導解放心志的英國人一樣,布雷克視法國革命為全世界之新世紀降臨的序幕。當時他結交了一些激進分子如Thomas Paine, William Godwin, Mary Wollstonecraft, and Joseph Prieestley,這圈子以僱用布雷克的出版家Joseph Johnson為中心。但是在巴黎1792年的九月屠殺之後,對於理想的熱情似乎也隨之破滅,很可能也導致了其後在1790-1800年困擾他的憂鬱症。那時期的作品有1793年, America, a Prophecy,1794年, Europe, a Prophecy (fig. 6)。
在人物的形象上,布雷克的想像形象與Fuseli的表達風格較接近,而與Flaxman裝飾性的古典典型較不同。巨大的軀體、較小的頭形、堅實的雕刻技巧,都有一種從米開朗基羅而來的熱情的律動感,自米開朗基羅的矯飾主義跟隨者傳遞到布雷克的刻蝕畫。強而有力,確實的輪廓以及穩定感必須依賴一定限制範圍內的面容型態及衣飾,這使得布雷克的組合型式與Flaxman相同,但是他的作品具有較多的變化,和Flaxman的抽象蒼白比起來更能表現出活力。色彩之於布雷克的作品非常重要,並隨著作品的成熟度漸增:
fig. 7
它可算是當時英國人物形象畫家 (figure painters) 中最重要的一位色彩學家。他的用色取決於表現及象徵意圖,同時反應心靈的洞察力,不論耀眼或含蓄他都能恣意的組合顏色表現出情緒的張力,在他的設計中,透明精巧的色彩可在作品中表現出強而有力甚至是暴烈的強度。
在早期的插畫書中,水彩是主要的媒材。1794-1796年加入了新的彩色印刷方式,tempera-and-glue medium 畫在木板或金屬版上。這種方式會模糊或減弱蝕刻的輪廓,而給予插畫書一種純繪畫的感覺,模糊的形狀和斑駁的質感與之前清晰的外形相當不同。是故,Europe的彩色印刷版本是相當具有繪畫性的。強烈而憂鬱的色彩在 The Book of Urizen (fig. 7) 亦非常明顯。這書對於創造持相當悲觀的看法,耶和華人格化的形象與米開朗基羅在西斯丁教室天花板的神的形像很類似。
fig. 8 fig. 9 fig. 10
fig. 11 fig. 12 fig. 13
布雷克對於彩色印刷經驗的累積在1795年十二幅巨型設計(fig. 8-19)達到最高點。這些像繪畫一般的印刷作品,以鋼筆及水彩完成,可視為是一系列的作品。此系列以大尺幅及純繪畫表現,能夠達到解釋自我,不需要文本,成為自己自足有別於插畫的繪畫。這些畫伴隨凊楚的結構、戲劇性的力量、壯觀的組成,証明他不只是個印刷製造者而是一個畫家,因為繪畫性已經遠超過蝕刻的表現。在兩本先知書及大型彩色作品之後,布雷克回到原來插畫的工作。主要有1795 Young, Night Thoughts 以及Gray, Poems 的插畫書。同時期他獲得一份皇家豐厚的贊助,Thomas Butts,在接下來的十五年是最主要的收入來源。1799年第一件工作是聖經題材的小幅作品,畫在帆布或木板上,布雷克誤稱其為“fresco”,其實那是一種蛋彩畫,用木匠所用的膠水為黏合的媒材。大多數的場景來自新約聖經而不是自身的創意,看的出來是Butt的要求之下的作品,不過,還是可以約略看出布雷克的個人神學觀。在1800年的秋天,受到詩人及贊助者William Hayley的邀請,在1800年的秋天,受到詩人及贊助者William Hayley的邀請,布雷克夫婦一起到海邊鄉下Felpham渡過三年。他替Hayley的圖書館畫了一些裝飾性的肖像畫以及詩的插畫,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與主人沉悶看法不合,並與一個闖入莊園的酒醉士兵起衝突,因此被控訴擾亂治安,倫敦法院於1804年將他開釋。
fig. 14 fig. 15 fig. 16
fig. 17 fig. 18 fig. 19
他於1803年回到倫敦,一直沒有間斷的為Thomas Butts畫聖經題材的水彩插畫,約製作了八十幅大型新舊約題材的水彩畫,不只是純插畫的性質,也包括自己的評論及想法。這些作品的設計更為形式化,強調二度空間的樣式及對稱性。情緒流動在輪廊線條中,驚人的修長形象表達出韻律性的姿態,無一不是傳遞出作者強烈的心靈洞見。用哥德式線條的幻想取代單純抽象性,不是新古典主義的傳統;例如1805年的作品, The Great Red Dragon And Woman Clothed in the Sun (fig. 20)。1805年出版家Robert Cromek交付布雷克製作Blair的詩The Grave之計設及刻蝕,但是由於與Blair之間互不信任及版面數量被刪減,使得布雷克的收入減少,不過,這作品反而是其唯一成功被大眾接受的作品,1813年甚至有二版再印。之後與Cromek的合作波折更多,布雷克甚至覺得創意被剽竊及詐騸。察覺到愈加孤立及失去商機的形勢,布雷克嘗試公眾性的展出,作品主要是當時對於'fresco'的實驗,展覽的同時在Descriptive Catalogue中他陳述了自己的信念,宣稱心靈洞見以及對於上古藝術來源的追溯是藝術創作的來源,他反對像提香及魯本斯模糊色彩的表達方式。只是,這展覽還是失敗了。
fig. 20 fig. 21 fig. 22
fig. 23 fig. 24
從在Felpham居住的時期,布雷克就深深著迷於Milton的詩,1801-1807年他畫了一系列的水彩畫,1808年並以Paradise Lost為藍圖製作了不尋常的雄偉巨幅畫作(fig. 21-24)。另一插畫書Milton,內容敘述的是Milton降世於地球並與創作者自己精神意念結合為一。插畫的部分幾乎佔據了全部的版面,與文本分開,並且使用了White-line engraving,形式是由色調處理來界定而不是靠輪廓線,為布雷克的創作寫下全新的一頁。相對於Flaxman精緻纖細的設計,布雷克晚期的插畫表現出強烈與色彩的豐富性,幾乎可說像巴洛克的形式。同時期作品 Jerusalum, “The Emanation of the Giant Albion”,是最後一件也是最偉大的一部插畫書。這雄偉的史詩蘊育於聖經語言及象徵,戲劇化的呈現人類了心靈與肉體,理性與想像力之間的衝突和掙扎。1809-1818年布雷克的生活似消失了一般的不為人知,一直到六十一歲時,因年輕一代的藝術家再度出現。當時畫肖像畫為主,之後成為著名風景畫家的John Linnell,委託布雷克合作刻蝕肖像畫。經由Linnell,認識了John Varley,他是Linnell的老師,水彩風景畫家,也同時被介紹給一群更年輕的藝術家們:包括Samuel Palmeer, Georges Richmond, Edward Calvert。這些年輕人並不認為布雷克瘋了,他們敬畏他且相信他的洞見。此時的作品包括Builder of the Pyramids, Richard Coeur de Lion, and Queen Maud (1819-20),Ghost of a Flea(1819-20, fig. 25)。Linnell代理Blake的作品並且贊助他完成晚年二部巨作:The Book of Job (fig. 26-27)及 Dante's Divine Comedy(unfinished)。Job 這部書很不同的是,影像成為中心,而文字是在邊緣,布雷克亦賦與Job相當不同於傳統的詮釋。這作品的風格也因再次研究Durer, Marcantonio Raimondi, Bonasone, other Renaissance 大師受到影響。濃密佈局的線條,與之前使用的影線相當不同,創造出生動的質感和強烈的光影對比。這效果與新古典主義(like Flaxman)的線條設計完全不一樣。
fig. 25 fig. 26 fig. 27
布雷克一直活躍創作,於1827年欣然過世。他的作品,生活,職業都迥異於當時的藝術家如大衛及哥雅。這與他個人特殊性格及英國當時的藝術狀況有關。大衛和哥雅都有國家機構的支持,不必太擔心公眾的要求及收支平衡的問題。他們也同時是朝廷的畫家,接近國家的權力中心,擁有官方的贊助及公開展覽等各種資源。再者,他們有歷史悠久的繪畫文化傳統,都裝備其完成各種不同的野心與嘗試,像哥雅就廣泛的涉獵了壁畫、肖像畫,印刷製造甚至衣紋設計。相對上在英國,缺乏國家的贊助使得藝術家必須在很小的商業範圍中競爭求生存。布雷克的職業更被他之前的工藝訓練所限制,且厭惡油畫的使用及肖像畫。他存在於一個次等藝術的圈子,缺乏機構的支援,社會連繫,以及旅遊和親臨大師作品的機會。他強而有力的心靈並沒有被廣大群眾了解、討論,或是回應。為了謀生,只好成為一個出版者,將自己的創意寄於書頁中。由於與世俗疏離孤立,布雷克轉向了內在的心靈世界,形成大眾無法理解的特殊的象徵語言。他被現實世界的排除反而是開啟另一個想像的天地,在其中他能追求理想,不被物質困難殘害,不用被批評審查,從公眾的要求中解放---換句話說,能比同時期的藝術家更加自由的創造出純綷、以理想為中心的藝術。
第二部分:分析1795年十二幅大型彩色印刷 [1]
Elohim Creating Adam 與 Satan Exulting over Eve (fig. 8, 9)
fig. 8
fig. 9
1. 具有翅膀的父神 (father-god) 翱翔於被蟲纏繞的亞當之上;具有翅膀的撒旦飛翔於被蛇綑綁的夏娃之上。由怪物尾巴及太陽、火燄的方向,Elohim 應置於 Satan 的左方。神創造亞當在夏娃的墮落之前,這不僅是聖經的敘事[2] (narrative terms) 方式也是布雷克辨證的策略 (polemical strategy)。
2. Elohim一圖表現出創造人類物理性身軀(man’s physical body)是一邪惡的舉動(sinister act) :
(a) 顯示痛苦的亞當
(b) 半人半蟲的身型
(c) 無表情凝視的白鬚創造者
(d) 被雲所遮蓋的陽光的物質主義
3. 而Satan 一圖則是經由諷刺性的論證對應其一圖的設計
(a) 具有蝙蝠外型翅膀的戰士應是閃耀著光芒的太陽神的同盟
(b) 布雷克對於墮落 (the Fall) 的概念是同等於性別的分化 (sexual division) ,經由夏娃成為毒蘋果的犧牲者圖像,滿意而奸笑、由火燄裝飾的蛇,抬眼但不能滿足的戰場英雄。
4. 撒旦的火焰及父神的陽光之對照有神學及政治上的意涵,與布雷克所詮釋的Milton 及 The book of Ahania 有關。他的創造觀是傾向負面詮釋,與1794年The Book of Urizen 的創造觀相平行,此創造的舉動是一個錯誤,或說創造本身就是人類墮落的開始。在創造之前宇宙是一個整體且具有永恆性,但是創造的舉動帶來分裂:男與女,善與惡,身體與心靈,想找回原有的永恆就必須重新連結(reunity)這些分裂的部分[3]。至於應該如何重新連結,則留在第三部份的討論。
5. 撒旦的軍事性與The 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 中的Milton的彌賽亞有關,非英雄所應有的焦慮表情、持有的盾牌及長槍、以及蛇的形象都在Paradise Lost 的一至四章插圖(fig. 21-24)中出現[4]。失樂園中撒旦的形象在許多藝術家創作都出現過,但是布雷克更傳達了他同時和亞當夏娃都屬墮落世界,同一來源同是不可切分的一個整體。
fig. 21 fig. 22
fig. 23 fig. 24
Nebuchadnezzar 與 Newton (fig. 14, 15)
fig. 14
fig. 15
1. 二圖都是裸身側面男性形象,背部呈水平,由肌肉結實的四肢延伸至土地;前景都有斑駁的深色綠地延伸至背景由黑暗或樹木形成斜對角的構圖。Nebuchadnezzar與Elohim一樣長髮鬍鬚,Newton 與撒旦一樣是捲髮的年輕人;兩者相類似的是凝視的眼睛及尖挺的羅馬式鼻樑。
2. Nebuchadnezzar 在1790年的The 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 plate 24是朝向觀者的左方 (fig. 28),而Newton 在先前的素描中也是朝左 (fig. 29);不同的只有1795 年彩色版本的Nebuchadnezzar 去掉了頭上的皇冠,且兩者都變成朝向觀者的右方。
fig. 28 fig. 29
3. Satan 與 Elohim 的相對方向強調人類墮落的狀態,而Nebuchadnezzar 與Newton 相同的方向則是強調偉大的數學家不自覺重複了巴比倫國王崇尚物質主義的錯誤。
4. 在 The 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 plate 24 的 Nebuchadnezzar 含有布雷克對於查理三世的喜劇性諷刺,但是在1795年彩色版本中呈現的完全是拒絕神聖啟示之後,淪落為非人類心志狀態、驚慌失措的窘境。畫面上的人物向外以惡夢般的驚恐瞪視著觀者;依舊健壯的身軀及棕紅未轉白的頭髮,卻因背景的兩顆大樹而顯得渺小;老鷹的羽毛及鳥類的爪子讓觀者見證了無法抗拒或控制的變形。
5. 這兩幅圖所呈現的情緒張力也跟前二圖一樣有著布雷克的論證性。關於Newton 在1795年之前的形象(There is No Natural Religion plate 10, fig. 30 )[5],包括聖經與文學的論述(Proverb 8:27[6],Daniel 1:3-4[7]) 以及布雷克自己的插畫書(The Book of Urizen 7: 8[8],The Four Zoas 6:239-48)都曾提及。但在這彩色印刷版本布雷克獨立於這些來源及類比,而是將Newton 與 Nebuchadnezzar 同視為一個相呼應的系統來處理:
fig. 30
(a) Nebuchadnezzar 的眼睛只見惡夢般的驚恐,Newton則是只見自己所畫出的幾何圖形。
(b) 去人類化(dehumanizing)的形象在二圖都可看出,包括兩者都是四肢接觸地面的動物化形象,還有Nebuchadnezzar鳥類的爪子及Newton手上也像爪子的金色圓規。
(c) 在Nebuchadenazzar身後似乎是不自覺生長的高樹代表了自傲的理性智慧,而在Newton 專注於幾何測量的背後也是自身白色斗篷與岩石大地合為一體。
9. 反物質主義的理論可以在此二圖及其他作品(Europe, The Four Zoas)中看到,但純粹從視覺圖像的角度來看,這一對圖可簡單的說是布雷克對於Daniel 4: 33[9]極有力量的想像插畫。
Lamech and His Two Wives 與 Naomi Entreating Ruth and Orpah to Return to the Land of Moab (fig. 12, 13)
fig. 12
fig. 13
1.二圖都是被裁去四個斜角,且有高度的視覺相似性:
(a)三個站立的形象以及都是兩人聚集,另一人獨立的分配。
(b)一樣的流動性的長袍。
(c)同樣以手臂與手掌的姿態表現一個特定的時空狀態。
(d)同樣前景明亮,背景是暗綠色的山丘及朦朧的天空。
2. 這樣的視覺語言明顯與描述大洪水過後的景象相類似,不過從布雷克另一幅 “Ruth the Dutiful Daughte-in-law”(fig. 31)
fig. 31 fig. 32
可看出,上述二幅圖的相似性不只是單純要反應事件的陳述而已。兩圖都是由聖經故事[10]的靈感發展出詩意及戲劇化演說一般的圖畫呈現。Lamech 著重在過失殺人之後與家人敘述的場景,Naomi則是強調於Moab 的放逐,其並不是尋求短視的婚姻而是盼望遙遠未來的復活。
3. 以下二圖能讓我們更了解其中的概念:
(a) The Body of Abel Found by Adam and Eve (fig. 32)
--該隱驚慌失措的姿勢與Lamech 一模一樣
(b) Christ Appearing to the Apostles (fig. 19)
fig. 19
--Naomi的頭部、身體、雙手、雙掌都與基督一樣
4. 這些類比或對比的設計暗示Lamech 與 Naomi 同是描述了在這墮落大地中的第一個應許( the first affirmation), 不論是以受譴責之世界、或是受寬恕之世界(world views of condemnation and forgiveness)都一樣擁有這個應許。
5. 學者Swedenborg 循著該隱的子孫(以及Lamech對信心的拒絕) 形成異教這個脈落,指認Lamech的妻子們是「新教教堂」(“New Church”),而其二分別是「屬天的與靈性的事物之母」(Adah, “the mother of the celestial and spiritual things of that Church”)以及「自然事物之母」(Zillah, “the mother of the natural things”)。依照Swedenborg 的寓意,布雷克驚懼的瞪視著被他殺死的「年輕人」(“young man”),在一旁相依的妻子們則是吸收包含他所啟動的教條的處罰。
6. 畫面避開使用火焰等強烈的表方式,但人物的組合及姿態、屍體之上的黑暗山谷,都說明了一種不安定的主題。這不安定的表現,提供Naomi一圖極佳的對照。較深色的前景、對稱的白袍、兩座源源的山丘傳達出比較穩定的印象。
7. Orpah (觀者左手邊的女子)的手臂與Lamech的手勢相呼應,她決定留在Moab並不是懲罰而是自我的抉擇;Lamech之妻相環繞如監禁一般的手臂則是對比於Ruth的自我決心與承諾,要與Naomi一同回Bethlehem。Naomi的姿勢及雙臂、和頭上的光環、都預示了基督的樣式,這二幅畫提供關於譴責(condemnation)與寬恕(forgiveness) 的視覺辨證。
Hecate 與 Pity (fig. 16. 17)
fig. 16
fig. 17
1. Pity 可能從Macbeth的影像:”naked new-born babe/Striding the beast”[11];Hecate 則是可能從A midsummer Night’s Dream文本而來。二圖的色彩及色調是一致的,且都強調圖像的象徵性,布雷克的簽名被發現在Hecate的左下方與Pity的右下方,表示Hecate 應置於觀者的左方而Pity在右方。二者的對比是:垂直--平行,靜止--動態,挫折--解脫。
2.關於Hecate 的服裝是與米開朗基羅Sistine教堂之女先知類似,動物的陪伴則顯示了異教徒的氣氛,傳達出女巫及變形的暗示。三頭形象的其中者是由裸身的一男一女低頭面朝內組成,顯示出像Vala一般的忌妒心藉由阻礙Cupid 與Psyche的結合侵蝕了生機。Hecate深色的頭髮呼應Naomi 一圖中Orpah的髮色,其禁慾主義表現在交叉的雙腿以及對於物質世界悲傷的沉思。她的左手食指如同The Book of Urizen 的首頁(fig. 7)
fig. 7
所化的一般,接觸著記載禁令的法典(prohibitive code),從這書本延伸出發如同Newton的幾何圖形一樣,一種負面的力量沿著對角線進入三角形的岩石中,其中癱瘓了人性,孕育變態的、無智識的生物。
3. 低頭吃草的驢子如同Newton 的斗篷與 Lamech 的帳棚,同樣的驢子形象也出現在布雷克詮釋馬太福音2 章11-23節(The Repose of the Holy Family in Egypt, fig. 33),因此Hecate很有可能是聖經的故事中的另一種詮釋。再超寫實的宇宙與惡夢之中,父神是雙眼瞪視的貓頭鷹,祂的兒子是岩石中無法逃出的蟾蜍,而原是鴿子的聖靈(holy spirit)是具有貓頭蝙蝠翅膀的怪物,同時威脅那對看不見面容的年輕男女。從Hecate 所經驗的黑暗、被妖術迷惑的,扭曲的氣氛,到了Pity 將轉變成充滿能量、慈悲、以及解放的感覺。
fig. 33 fig. 34 fig. 35
4. 關於Pity 圖中的母題,除了浪漫派文學常見之外,也可從布雷克的素描稿及二幅關於摩西的故事(Exodus 2: 5-9,Blake’s watercolor “The Finding of Moses, fig. 34,”Moses Placed in the Ark of the Bulrushes, fig. 35)中看到其變化。原本在香浦叢中因生產而扭曲擁抱新生兒的母親,慢慢轉變成伸展開的肢體,袍子與植物叢的線條合而為一,小嬰兒也被接到騎馬者的手中。原來布滿畫面的斜雨也不落在母親的身上,轉變為女騎士未掉落的眼淚及畫面右下角的一部分(fig. 36-39)。
fig. 36 fig. 37 fig. 38
fig. 39 fig. 40
5. 小嬰兒的形象則與The Book of Urizen 中年輕的Orc 及the Nativity Ode (關於耶穌誕生,fig. 40) 的插畫雷同,他的姿勢同時可呼應十字架以及王者的誕生。整幅畫的焦點應是相對於Hecate的再生及希望,若是以這個方向追蹤這兩幅畫的來源,很可能還是與布雷克的宗教神學思想相關。
The House of Death 與 Christ Appearing to the apostles after the Resurrection
(fig. 18, 19)
1.二圖同樣是描繪約六個左右平臥的人,以神聖的形象為中心。神的頭部置於中央接近畫面頂端的地方,雙手展開確定對於人類的關係。畫面的左方都一樣有一個跪坐抬頭仰望的人。畫面的色彩以黃綠及藍綠為主。
2.在Death 圖中,如Urizen一般沒有身體的形象水平的展開雙手,手掌朝下,從雲霧中散發暗示疾病及災難的劍,畫面右邊直立垂頭持短劍的人則是以「絕望」伺候罹病者的形象[12]。而在Christ 圖中,基督的肉身站立在門徒中,眼睛看向門徒,散發的光芒連結了天堂與塵世,像門徒展開的雙掌與其上的傷痕象徵應許及從綑綁中解放。
3.以賽亞書第58章第5節[13]提到地上的麻布可在Death 以及布雷克其他的插畫(to Blair)中看到 (fig. 41)
fig. 41
,象徵被剝奪而赤身的狀態,人物面貌都是扭曲的,傳達出墮落世界中心靈及肉體的痛苦;在Christ圖的門徒則是身穿長袍取代麻布及赤裸的身體。在Death雲霧右下方有一個雙手抱頭似乎是處於恐懼中想要保護自己的形象,相對於Christ 則是一個跪著親吻基督衣袍的門徒,表達了謙恭與信任。
4. Death 圖像可能與Milton於Paradise Lost 11: 477-525 的描述[14]有關,布雷克於1790年也有另一幅作品。Christ 則是布雷克對於路加福音及約翰福音的詮釋[15]。這樣的組合與神的應許及從罪中釋放有非常密切的關聯。從Death 到Christ 說明了戰勝自然緊接著基督的復活,也與其他彩色印刷一樣從藍色調的雲霧轉變為黃色調的光芒。
God judging Adam 與 The Good and Evil Angels Struggling for Possession a Child
(fig. 10, 11)
1.這兩幅圖的關聯性較不明顯,似乎是其他作品排列之後剩下來只好放置在一起。Judgment 在1790年代前期曾有一些類似的作品,Angels 則是在The 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 第四個圖版出現(fig. 42)。到了1795年的版本二者都呈現強烈的色彩及情緒的張力。
fig. 42
2. Judgment圖中情緒的衝擊性由赤身且易受傷害的亞當、神的嚴厲、捉摸部定的雲霧、圓盤形太陽及馬背上的烈焰所強調。太陽的幾何形狀呼應了直射的光芒及神的手臂與韁繩,其暗示來自神的正義與憤怒,和米開朗基羅 The Fall and Expulsion 當中天使的劍一樣。
3.由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 的第四圖版之文字[16]可發現,在布雷克的詮釋之中善與惡、身體與心靈,其實是一體的兩面,Judgement的神與Angels 的惡魔同時是體現其辯證性。將Judgment 置於左方Angel 置於右方時,燃燒的火焰位於中央連結邪惡天使與審判之神,和Elohim 及Satan 這對圖一樣,都向中心聚集。
4.此二圖與聖經中亞伯該隱的故事的關聯性:被鐵鍊鎖住一腳但充滿能量的惡魔(devil)暗示了想逃離的該隱,小孩與善的天使之表情和姿勢則雷同於發現殺人者(該隱)和被犧牲著(亞伯)的亞當及夏娃。(“The Body of Abel Found by Adam and Eve”, 1826, fig. 32)
最後,DW. Lindsay給予這樣的排列及並置一個非常圓滿的解釋:將十二圖左右並置起來看,左手這一系列的設計詮釋了世界(world)從創造(creation)到基督釘十字架(crucifixion)的歷史,傳達了力量、主權、王國的影像。右手邊的設計則是人類(human)從墮落(the Fall)到基督復活(the Resurrection)的歷史,傳達了感官、情緒、靈感的影像。大致上看起來是可以這樣解釋,也將布雷克圖像之中常有的正反善惡並存擴大到圖像與圖像之間也存在此種辨證;但是十二幅圖是否能夠這樣就串聯起來仍有極大的討論空間,以下第三部份將用聖經之中該隱與亞伯的故事,嘗試將布雷克呈現的創作對照過去其他藝術家曾經詮釋過的同樣題材,再次尋找布雷克創作的中心意圖,同時回應到十二幅彩色印刷作品表現的內涵。
第三部分:
有一日,那人和他妻子夏娃同房,夏娃就懷孕,生了該隱(該隱就是“得”的意思),便說:“耶和華使我得了一個男子。” 又生了該隱的兄弟亞伯。亞伯是牧羊的,該隱是種地的。有一日,該隱拿地裡的出產為供物獻給耶和華;亞伯也將他羊群中頭生的和羊的脂油獻上。耶和華看中了亞伯和他的供物,只是看不中該隱和他的供物。該隱就大大地發怒,變了臉色。耶和華對該隱說:“你為甚麼發怒呢?你為甚麼變了臉色呢?你若行得好,豈不蒙悅納?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門前。它必戀慕你,你卻要制伏它。”該隱與他兄弟亞伯說話,二人正在田間,該隱起來打他兄弟亞伯,把他殺了。耶和華對該隱說:“你兄弟亞伯在哪裡?”他說:“我不知道!我豈是看守我兄弟的嗎?” 耶和華說:“你做了甚麼事呢?你兄弟的血有聲音從地裡向我哀告。地開了口,從你手裡接受你兄弟的血。現在你必從這地受咒詛。你種地,地不再給你效力,你必流離飄蕩在地上。” 該隱對耶和華說:“我的刑罰太重,過於我所能當的。你如今趕逐我離開這地,以致不見你面。我必流離飄蕩在地上,凡遇見我的必殺我。” 耶和華對他說:“凡殺該隱的,必遭報七倍。”耶和華就給該隱立一個記號,免得人遇見他就殺他。── 創世紀四章1-15 節‧
fig. 43 fig. 44 fig. 45
fig. 46
fig. 47
聖經中亞伯與該隱的故事在藝術史中,一直是不斷被再現的母題 (motif)。包括John Sadeler (fig. 43),Titian (fig. 44),Carlo Lolli (fig. 45),C.W. Dietrich(fig.46),J.H. Fuseli (fig. 47),Pierre Paul Prudhon (fig. 48),A.E. Chalon (fig. 49),S. John Stump (fig. 50),Joshua Cristall (fig. 51),John Samuel Hayward (fig. 52),Henry Pierce Bone (fig. 53),Franz Floris (fig. 54)等人,不同時代也展現不同的表現與詮釋方式。依照這聖經故事的內容,歷來詮釋的創作可分為四個主題:
fig. 48 fig. 49 fig. 50
fig. 50 fig. 51 fig. 52
fig. 52 fig. 53 fig. 54
(1) 關於亞伯的正直(righteousness),也預示基督的降世與釘十字架(prefiguring of Christ’s priesthood and death)。
(2) 這故事描述墮落後世界的第一宗謀殺案。
(3) 這世界的第一起死亡事件。
(4) 第一件犯罪事件,引起罪惡與神聖正義之間的辯證。
這四個主題都是強調墮落之後人類的罪行、神的正直、預示將來的救贖。另一個不在聖經之中,但是到了布雷克的時代常被詮釋的主題,是亞當與夏娃發現亞伯的屍體,以及哀悼這被殺害之子的場景。在那時,無辜的被謀殺者以及邪惡的犯罪仍然是藝術家及眾人主要關心的焦點,亞伯的屍體激起人們之憐憫,相對該隱的罪行則是因神聖降下之憤怒其中,讓人感到驚恐。道德與教條訓誨是同情亞伯,斥責該隱的,畫面上佈局也常常是將亞伯、以及悲傷的亞當夏娃放在前景主題,該隱放在背景之中。例如John Stump,Joshua Cristall,John Samuel Hayward,Henry Pierce Bone,Franz Floris (fig. 50-54)等人的作品,可以從學者Tannenbaum的文章”Blake and the iconography of Cain”很清楚的看出。
但布雷克的重點與一般做法是相反的,重點不再是被犧牲的亞伯,他將焦點及觀者的同理心從亞伯身上轉移在該隱,甚至利用亞當對該隱的凝視引起觀者對該隱有更多的注意。細看“The Body of Abel Found by Adam and Eve”,或者是與這幅圖相似內容的“Lamech and His Two Wives”,在此處,重心從相隨著死亡的罪行移轉到了該隱和Lamech的驚嚇、懊惱、悔恨等內心的折磨,布雷克超越了當代對於這故事單純道德上的詮釋,將想像力發揮至極,著重人類的情感層面,從中尋求善與惡、正與邪之間辨證不休的和解。該隱的驚恐與他的子孫Lamech 的驚恐是一樣的被放置在畫面的重心,亞當和夏娃的悲傷與Lamech二妻相呼應,夏娃下垂環繞的雙臂則與Pity一圖迎接新生命之姿勢類似,死亡的屍體都被放置在不顯眼的右下方,明亮的前景與後方暗色調的山脈顯現出戲劇性的張力,傳統中象徵聖壇上聖祭的火燄在此轉變成該隱身後的神聖憤怒,相對的該隱也就成了被祭祀的羔羊,謀殺者反而變成神的憤怒之下的犧牲者。這樣的轉變將接續神的憐憫及救贖,完整的承接創造、墮落、墮落之後的罪行、悔改、神的憐憫及應許的救贖,都可以在布雷克的創作中找到說明了一方面神的正直審判同時包含了對於墮落犯罪的憐憫與慈悲。預示救贖的應許在聖經中是神給予該隱一個免於被殺的印記,Lamech也有同樣的應許[17];而關於印記的圖像可從1826年創世紀的鉛筆手稿中看出,該隱從亞伯的屍體旁逃離,接下來就是神在該隱前額留下印記,象徵對於寬恕罪行同時也給予盼望的救贖[18],就如同Lamech的故事接續了Naomi回到應許之地一樣,重點都不是神的憤怒與審判,而是強調從人類情感的驚懼當中延伸出憐憫與再生;此種在一個圖像同時包含了邪惡的謀殺、被犧牲者的同情,還有對於正義之驚恐、情感上的衝擊,又反襯出神慈悲而憐憫的救贖,一直都是布雷克與當時其他藝術家相當不同的詮釋。
這種動態圖像的呈現在Mitchell的文章“The Blake’s pictorial style”亦指出,從最小的創作元素一直到到整幅畫甚至畫與畫、畫與詩文之間都藏有正反不定、流動游移的特有風格:線條與色彩的對立或運用、光與影、二度空間或立體的表現、時間與空間、人體著衣或裸露、擴張或收縮的等等,還有詩文的部份也讓圖像擁有動態敘述的特性,一種語言般的時間性進入了畫面之中,詩則因著圖像而被固著下來。回應到在第二部份對於撒旦形象的描寫,創造與墮落、善與惡、正與邪、殺人者與被犧牲者、正義與憐憫等等都是必然要同時存在的一體兩面;或是在1795年的十二幅大型彩圖中,畫與畫之間彼此呼應對照,也都顯示相依存不可分的意念,在布雷克辯證不休的創作過程中不斷出現,也或許是藝術家尋求心靈安歇之處必經的路途。這樣設計內涵所尋求的終極意義或許可以在1822年“The Ghost of Abel”的圖版[19] (fig. 55.56)
fig. 55 fig. 56
之中找到一些更具體的答案,也替第三部份的討論下一個小結論;此圖版其中的文字內容是以戲劇演說的方式敘述了亞伯被殺之後,夏娃、亞當、耶和華、撒旦的對話,重點是反轉傳統對於贖罪概念是經由亞伯的犧牲預示基督的被釘十字架之贖罪,文字中顯示過去這種以眼還眼血債血還的復仇是暴君式、出於撒旦的想法,出於將自己高舉成為神的意念;該隱的弒兄重複了人類的墮落,這樣一再重複的墮落世界不能由基督之死結束這個循環,而是要靠出於神的憐憫和慈悲勝過對於罪惡之復仇。位於文字旁的插圖是:(1)未墮落之前的亞當與夏娃站在知識樹下;文字敘述是亞當和夏娃發現亞伯的屍體,亞當和耶和華的對話。(2)一位天使降臨,向坐著的亞當宣告第一個禁令,「分別善惡樹上的果子,你不可吃」;文字敘述亞伯的魂魄要求復仇,一命還一命。(3)亞當和夏娃吃了禁果;文字中夏娃及亞當向耶和華敘述該隱謀殺亞伯的經過。(4)種地的該隱在播種的形象;文字中亞伯再次要求復仇,血債血還。(5)該隱屠殺亞伯;文字敘述是耶和華將以羔羊為犧牲贖罪的祭品。(6)該隱在上帝面前嘗試自我辯解;文字敘述了撒旦的出現,他是真正將自己高抬與神一樣地位,要求再次流血償債的暴君。(7)最後與文字中耶和華宣告撒旦墮落入永恆的地獄,應許人類同胞擁有愛與和平;插圖是亞當和夏娃回到了伊甸園,站立在被蛇所纏繞的知識樹下。在這簡單的兩頁圖版中不難發現布雷克讓文字與圖像平行發展互相辯證,創造與人類首次吃了禁果的背叛、墮落之後第一宗謀殺案同時發生,神的正義及命令與人類自我的私心復仇相對應,人類的對立與神應許的救贖,撒旦與人類自我地位的過度抬高都是一體兩面,最後仍是神的愛勝過一切,墮落的世界得到赦罪。不論背後的神學觀或價值觀為何,布雷克藉由其特殊的圖文呈現方式,轉變該隱與亞伯的故事顛覆傳統價值觀,發揮了極大的想像力讓觀者從該隱、或是其他圖像及文字中任一的角色中找到認同,創作者與觀者也從其中明白神的憐憫及安慰--應許人類同胞永恆的和平與愛。
【圖片說明】
[1] 在此所選擇的排列是以DW. Lindsay所寫的文章The Order of Blake’s Large Color Prints為藍本。
[2] 創世紀一章26-27節:神說:“我們要照著我們的形像,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使他們管理海裡的魚、空中的鳥、地上的牲畜和全地,並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蟲。” 神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像造男造女。
創世紀三章4-6節:蛇對女人說:“你們不一定死,因為 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 神能知道善惡。” 於是,女人見那棵樹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悅人的眼目,且是可喜愛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來吃了;又給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
[3] 在布雷克的’A Vision of the Last Jugdment’:”Error is Created. Truth is Eternal. Error, or Creation will be Burned up, and then, and not till Then, Truth or Eternity will appear. It is Burnt up the Moment Men cease to behold it.” (K. 617)
[4] Paradise Lost, Book One:His ponderous shield,Ethereal temper,massy,large and round,behind his cast,the broad circumference hung on his shoulders like the moon;His spear,to equal which the tallest Pine hewn on Norwegian hills,to be the mast of some great Ammiral。(284-287, 292-294)
[5] He who sees the infinite in all things, sees God. He who sees the Ratio only sees himself only.
[6] 他立高天,我在那裡;他在淵面的周圍劃出圓圈。
[7] 王吩咐太監長亞施毘拿從以色列人的宗室和貴冑中帶進幾個人來,就是年少沒有殘疾、相貌俊美、通達各樣學問、知識聰明俱備、足能侍立在王宮裡的,要教他們迦勒底的文字言語。
[8] “He formed scales to weigh;
He formed massy weights;
He formed a brazen quadrant;
He formed golden compass
And begin to explore the Abyss
And he planted a garden of fruits”.
[9] 當時這話就應驗在尼布甲尼撒的身上,他被趕出離開世人,吃草如牛,身被天露滴濕,頭髮長長,好像鷹毛,指甲長長,如同鳥爪。
[10] 創世紀四章17-26節:該隱與妻子同房,他妻子就懷孕,生了以諾。該隱建造了一座城,就按著他兒子的名,將那城叫作以諾。以諾生以拿;以拿生米戶雅利;米戶雅利生瑪土撒利;瑪土撒利生拉麥。拉麥娶了兩個妻,一個名叫亞大,一個名叫洗拉。亞大生雅八,雅八就是住帳棚、牧養牲畜之人的祖師。雅八的兄弟名叫猶八,他是一切彈琴吹簫之人的祖師。洗拉又生了土八該隱,他是打造各樣銅鐵利器的(註:或作“是銅匠、鐵匠的祖師”)。土八該隱的妹子是拿瑪。拉麥對他兩個妻子說:“亞大、洗拉,聽我的聲音;拉麥的妻子細聽我的話語:壯年人傷我,我把他殺了;少年人損我,我把他害了。若殺該隱,遭報七倍;殺拉麥,必遭報七十七倍。” 亞當又與妻子同房,她就生了一個兒子,起名叫塞特,意思說: 神另給我立了一個兒子代替亞伯,因為該隱殺了他。
路得記一章6-10, 14-18節:她就與兩個兒婦起身,要從摩押地歸回,因為她在摩押地聽見耶和華眷顧自己的百姓,賜糧食與他們。於是,她和兩個兒婦起行離開所住的地方,要回猶大地去。拿俄米對兩個兒婦說:“你們各人回娘家去吧!願耶和華恩待你們,像你們恩待已死的人與我一樣。願耶和華使你們各在新夫家中得平安!”於是,拿俄米與她們親嘴。她們就放聲而哭,說:“不然,我們必與你一同回你本國去。”
兩個兒婦又放聲而哭,俄珥巴與婆婆親嘴而別,只是路得捨不得拿俄米。拿俄米說:“看哪,你嫂子已經回她本國和她所拜的神那裡去了,你也跟著你嫂子回去吧!” 路得說:“不要催我回去不跟隨你。你往哪裡去,我也往那裡去;你在哪裡住宿,我也在那裡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 神就是我的 神。你在哪裡死,我也在那裡死,也葬在那裡。除非死能使你我相離,不然,願耶和華重重地降罰與我!” 拿俄米見路得定意要跟隨自己去,就不再勸她了。
[11] The speech of Macbeth:” And pity, like a naked new-born babe,
Striding the blast, or heaven’s cherubin, hors’d
Upon the sightless couriers of the air, the air,
Shall blow the horrid deed in every eye,
That fears shall drown the wind…” (Macbeth,Ι, Ⅶ)
[12] Paradise Lost, 11:489-493。Despair tended the sick busiest from Couch to Couch;And over them triumphant Death his Dart shook, but delayed to strike, though oft invok’t With vows, as their chief good, and final hope.
[13] “這樣禁食,豈是我所揀選、使人刻苦己心的日子嗎?豈是叫人垂頭像葦子,用麻布和爐灰鋪在他以下嗎?你這可稱為禁食、為耶和華所悅納的日子嗎?”
[14] Paradise Lost, 11:479-484。Immediately a place before his eyes appeared, sad, noysom, dark, A Lazar-house it seemed, wherein were laid Numbers of all diseas’d, all maladies Of Gastly Spasm, or racking torture, qualms Of heart-sick Agonie, all feavorous kinds, Convulsions, Epilepsies, fierce Catarrhs, ……….
[15] Luke 24: 36-40 正說這話的時候,耶穌親自站在他們當中,說:“願你們平安!”
他們卻驚慌害怕,以為所看見的是魂。
耶穌說:“你們為甚麼愁煩?為甚麼心裡起疑念呢?
你們看我的手,我的腳,就知道實在是我了。摸我看看!魂無骨無肉,你們看,我是有的。” 說了這話,就把手和腳給他們看。
John 20: 19-23 那日(就是七日的第一日)晚上,門徒所在的地方,因怕猶太人,門都關了。耶穌來站在當中,對他們說:“願你們平安!”
說了這話,就把手和肋旁指給他們看。門徒看見主,就喜樂了。耶穌又對他們說:“願你們平安!父怎樣差遣了我,我也照樣差遣你們。”
說了這話,就向他們吹一口氣,說:“你們受聖靈。你們赦免誰的罪,誰的罪就赦免了;你們留下誰的罪,誰的罪就留下了。”
[16] The voice of the Devil: All bibles or sacred codes, have been the causes of the following errors.
1. That the man has two real existing principles Viz: a body and a soul.
2. That Energy. called Evil. is alone from the Body. And that reason. called Good. is alone from the Soul.
3. That God will torment Man in Eternity for following his Energies.
But the following Contraries to these are True.
1. Man has no Body distinct from Soul for that called Body is a portion of Soul discerned by the five senses, the chief inlets of Soul in this age.
2. Energy is the only life and is from the Body and Reason is the bound or outward circumference of Energy.
3. Energy is Eternal Delight.
[17] 創世紀 四章24節:若殺該隱,遭報七倍;殺拉麥,必遭報七十七倍
[18] “How Generation &Death took possession of the Natural Man & of the Forgiveness of Sins written upon the murderers Forehead”。(E667)
[19] 這圖版是對於Lord Byron 的戲劇“Cain, A mystery”的回應。
http://life.fhl.net/Art/main03/0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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