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的平衡》
木的《神聖的平衡》是本將生態學宗教化的偽科學之作!(另參本館: 環保與經濟 高科技高耗能 發環保財 《綠色資本主義》 《垃圾變黑金》 停烤肉拚減碳? 一日減碳秀 不乾淨的乾淨能源 《垃圾的歷史》《氣候經濟學》 氣候政治學 氣候峰會 政治科學人)
David Suzuki《神聖的平衡:重尋人類的自然定位》(商周出版 2000)
The sacred balance:rediscovering our place in natrue
內容簡介
今天,充斥我們的視、聽的資訊是:社會與政府的底線是經濟與全球競爭力。到底,人類想要活得豐富、充實,真正的需求是什麼?鈴木在這本頗具前瞻性的《神聖的平衡》裡,對人類的基本需求與真正底線提出了大膽的另類看法。
本書開宗明義指出人類是大地之子,仰賴空氣、水、土壤與太陽所賜予的能源而活。這些元素並非「外在因子」,事實上,它們進入我們的身體,構成你我的存在。由地球萬物所編織而成的生命網路,補充與更新了空氣、水與土壤,捕捉住太陽光、讓生物圈有了生氣。所有物種都是我們演化過程中的親戚,人類潛藏著渴欲萬物相伴的基因。
身為社會性動物,人類絕對需要愛,缺乏了愛,身心將嚴重受創。唯有健康、充滿活力的家庭,以及提供充分就業、安全感與社會公義的社區,才能完全反映出愛的力量。最後,人類還有性靈的需求,它深植於自然中,我們在其中求得性靈的提升與歸屬感。這些才是人類真正的需求,也是追求永續社會的基礎。
《神聖的平衡》一書感人有力,提出了具體建議,指導我們如何滿足真正的需求,如何創造生態永續、充實、公義的新生活。本書也講述了幾則範例,描繪一些化信念為行動的人士,他們如何創造上述的新生活。更重要的是,本書提供了「重尋人類的自然定位」之道,教導人們如何與周遭世界和平相處。
大衛·鈴木 維基百科
大衛·鈴木(David Suzuki,全名David Takayoshi Suzuki 鈴木孝義,1936年3月24日-),加拿大藉日裔遺傳學家、法學、哲學博士,也是活躍環保人士,同是也是大衛·鈴木基金會的創立者。
鈴木於溫哥華出生,是當地的第三代日裔,其家人為20世紀初的日本移民。1942年在他六歲的時候,二戰爆發,由於日本是當時的軸心國,因此當地的日裔遭審查,鈴木全家也遭卑詩省當局拘留,直至1945年二戰結束,期間家人的洗衣店給政府賣掉。
戰後,鈴木與當地其他日裔一樣,被迫遷往洛磯山脈東部地區生活,他們選擇前往安大略省。
在完成中學課程後,鈴木前往美國接受專上教育,他於1958年在麻省安默斯特學院取得文學士學位,1961年於芝加哥大學取得動物學博士學位。
在他從事研究事業早期,曾修讀遺傳學,研究黑腹果蠅的基因。為了能以自己的姓氏來命名新發現的基因,他選擇研究擁有溫度敏感顯性基因的品種,其發現的基因突變獲得多個獎項。
憑著多項科學及環境問題上的成就,鈴木獲得美國、加拿大及澳洲的院校頒發榮譽博士學位。
1950年代後期,鈴木前往加州伯克利繼續進修,同時看到當時的黑人民權運動,他決定支持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的理念,為黑人爭權益,並加入了「美國有色人種促進會」,成為會內唯一的非黑人。
1969年,鈴木於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擔任動物學教授,至2001年退休。1979年,鈴木開始在加拿大廣播公司擔任科學電視節目《Nature Of Things》的主播。
此外,鈴木也榮獲加拿大勳章。2004年,鈴木獲選為「十大傑出加拿大人」。
序論 重建平衡的生命
千禧年逐漸逼近,舉世都在期望一個新的開始,新年的慶祝儀式將比以往盛大千百倍;回首過往千年,人們也下定決心要擁有更美好的未來。對地球子民而言(雖然我們未必使用同一種曆法),千禧年的到來是千載良機,我們已走到了歷史的轉捩點與重大抉擇時刻,回顧共同的歷史,我們可以評價人類這個物種的過往成就與未來方向,決定留給子孫什麼樣的未來。
四○年代,當我還是個孩子時,地球上還有許多不為人知、未經探索的地方。那時非洲仍是黑暗大陸,亞馬遜流域的地圖尚未繪製完成,巴布亞紐幾內亞境內還有許多部落尚未與歐洲人邂逅,海底還未鑽探,人類也尚未克服地心引力探索太空。
二次大戰後,人類社會有了巨大轉變,科學催生了許多新科技,以空前的速度製造出大量消費商品。伴隨著家庭瓦解、鄰里社區感的消失,許多母語與數百年傳統也面臨滅絕。人類生活起了革命性改變,或許正因為這些改變,現在全球每天晚上共有八億人餓著肚皮上床!即使在富有的工業國家,失業率、暴力、社會疏離、毒品氾濫、犯罪、不幸福感與貧富差距,也日益加大。我們不信任政客的素質與誠意,厭憎商人的貪婪與欺妄;我們覺得無助、對未來感到悲觀,深深覺得人類走錯了方向。
這些改變也反映在我們所居住的家——生物圈(biosphere)——的大規模惡化上。四十年前,「環境」(environment)這個字僅單純代表「周遭」,只有科學家才聽過「生物圈」、「生態係」(ecosystem)等字眼,對多數人而言,「滅絕」講的是恐龍,「臭氧層」一詞更是聽都沒聽過。
從四十年前到現在,人們對環境的認知改變了許多。對許多人而言,改變起自一九六二年瑞秋.卡森(Rachel Carson)出版《寂靜的春天》(Silent Spring),她在此書中提出警訊:殺蟲劑可能帶來料想不到的惡果。當時,這些化學物的神奇效力,似乎可以視為現代化學戰勝所有障礙人類發展的前兆,也是人類最偉大的科技成就之一,因為極低的劑量即可殺死害蟲(或益蟲)。我還記得在四○年代的中期,母親對著餐桌上的蒼蠅盡情噴灑DDT的情景;母親深信這個神奇的科技產品可以殺死蒼蠅,卻對人體完全無害。
當時,生態學者已經知道昆蟲在自然生態裡扮演重要角色,只為了解決困擾人類的幾種害蟲而殺光所有昆蟲,是一種不智的環境管理。此外,遺傳學者也知道,久而久之,昆蟲一定會突變出抵抗殺蟲劑的基因,而讓殺蟲劑失效。我們就像踏上了古時懲罰囚犯的踏車,一圈又一圈轉著卻始終停留在原地——為了控制害蟲,只好不斷提高殺蟲劑劑量與研發新的化學藥物。當時,科學家並不知道:即使是極低劑量的DDT分子,也會在食物鏈上不斷向上濃縮,到達食物鏈最上端的掠食動物時,DDT分子累積可能高達千倍,這種作用叫作「生物放大作用」(biomagnification)。科學家是在研究猛禽數目銳減原因時,發現了「生物放大作用」,他們發現殺蟲劑會在鵰的殼腺(shell gland)裡累積,導致鵰產下卵殼變薄變脆的蛋,而使幼禽存活率降低。
卡森的研究指出:科技有其複雜效應,雖然帶來許多好處,卻也因為人類對世界的運作所知有限,而無法預知科技為環境帶來的全部後果。《寂靜的春天》激起大眾的警覺,觸發了現代環境保護運動。但是地球的生態危機越來越明顯,解決危機時所面臨的障礙也逐一浮現,科技引發的生態危機雖然是全新的事物,解決危機時所面臨的人為障礙,卻是亙古不變的貪婪、既得利益與權力結構。
一九七二年,毒性污染(toxic pollution)與瀕臨絕種動物(endangered species)引起世人關切,聯合國為此在斯德哥爾摩舉辦了一次國際會議,探討環境保護。七○與八○年代,印度波帕(Bhopal)、蘇聯車諾比(Chernobyl)與「艾克森瓦德茲」(Exxon Valdez)是生態大災難的同義詞。到了九○年代,我們有了新的煩惱,那就是滴水穿石、融入日常生活、幾近無法察覺的生態災難,包括土壤惡化造成的沙漠化(desertification)現象、森林快速消失與逐漸籠罩全球的溫室效應。
雖然生態日益惡化,但自九○年代起,媒體卻對環境議題避之唯恐不及,完全漠視全球傑出科學家的共同呼籲,而將注意力移轉至負債、赤字、全球競爭力等議題,認為它們才是人類邁入千禧年最迫切的挑戰、真正的「底線」(bottom line)。一九九二年十一月十八日,就在各國領袖於里約熱內盧舉行「地球高峰會議」(Earth Summit)五個月後,一份名為〈全球科學家呼籲世人的一封信〉(World Scientists’ Warning to Humanity)的文件正式發佈,共有七十一個國家、一千六百多位資深科學家署名,半數以上的諾貝爾獎得主都在連署行列之內。這份文件開宗明義說到:
人與自然正處於迎頭相撞的危境,人類的活動已為環境與寶貴的資源帶來無可逆轉的傷害,嚴重危及人類社會與動植物界的未來,更可能使現今世界惡化,不再適合生存。人類必須改變,而且必須立刻改變,才能扭轉迎頭相撞的厄運。
這封呼籲文接著細數現今生態危機,包括空氣、水資源、海洋、土壤、森林、生物多樣性與人口過剩等。這封信的結尾語氣森然:
再延宕個十年或數十年,扭轉危境的契機將一去不返,人類的前途會是一片黯淡。所有參與連署的資深科學家在此鄭重警告世人:人類必須徹底改變管理地球與生命的方式,才能逃過未來的苦難,拯救地球免遭無法彌補的殘害。
這封呼籲文並細述扭轉人類自毀的步驟,最後敦請全世界的子民、科學家、宗教領袖、商人與工業鉅子攜手改變人類命運。發起連署的單位是「憂心的科學家聯盟」(Union of Concerned Scientists),該聯盟主席亨利.肯達爾(Henry Kendall)也是一位諾貝爾獎得主,他說:
針對地球生態危機,科學界有極高的共識,認為自然體系無法再負荷人類的活動。〈全球科學家呼籲世人的一封信〉一文得到這麼多科學家的連署、支持,那些認為地球生態危機並不嚴重的人,應該反省了!
話雖如此,當〈全球科學家呼籲世人的一封信〉發佈後,不僅加拿大的全國性報紙與電視台漠視它,連美國《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與《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都斥之為「沒有新聞價值」,不予刊登!
那天(十一月十九日)《紐約時報》的一版新聞如下:主教拒絕表明天主教的女性角色政策、警察誤殺同僚、搖滾起源、紐約州議會調查銀行政策、護照檔案調查背後的政治動機、柯林頓總統華府履新,以及兩張柯林頓的照片。同一天,加拿大《地球郵報》(Globe and Mail)的頭版新聞包括進步保守黨政客漠視民意調查結果、加拿大廣播公司(CBC)的二次大戰節目引發激辯、加拿大人民信心降低、愛滋病化驗結果延宕,另外幾條短訊分別是警方查獲古柯鹼、共同基金、加拿大航空喜獲挹注、冰上曲棍球名將韋恩.葛特斯基(Wayne Gretzky),以及一張由許多車子堆成米老鼠造型的趣味照片占了不少版面。在媒體的眼中,它們統統比科學家的呼籲更有新聞價值。
在這個時代理,任何經濟學家、工業鉅子、政治人物對全球經濟的信口揣測,或者股票市場與黃金價格的浮動,都會立即引起媒體注意,但是半數以上的諾貝爾獎得主警告世人:「人類僅剩不到十年的時間扭轉自毀之途」,媒體卻覺得沒有報導價值。〈全球科學家呼籲世人的一封信〉發表至今,五年過去了,雖然「世界監測研究所」(The Worldwatch Institute)也將九○年代定為「轉捩的十年」(Turnaround Decade),是挽救人類走上生態自毀之途的最後機會,偏偏這十年也是媒體最不注重環境議題的時代。雖然多次民意調查顯示,工業國家與開發中國家的民眾都意識到環境議題非常重要,媒體卻依然將注意力擺在經濟議題上。
就因為媒體的沉默、環境的持續惡化,結果犧牲了未來子孫的福祉。人類今日面對的真正挑戰並非負債、赤字或全球競爭力,而是如何生活得富足、有意義,卻不破壞滋養萬物的生物圈。維繫人類生存的各種元素正迅速崩解中,人類歷史從未面臨如此巨大的威脅!
我們活在一個空前的不確定年代,地球萬物正處於滅絕邊緣,人類從未像現在一樣面臨全球性自毀的力量。——龍恩與查斯夫(Bernard Lown & Evjueni Chazov),摘自克林與科梅(P. Crean & P. Kome)合編之《和平,夢正啟動》(Peace, A Dream Unfolding)
在刺耳嘈雜的辯論聲中,呼籲保護物種、野地,鼓吹另類生活形態的人,經常被冠上「生態恐怖主義者」、「新盧德信徒」(neo-Luddites)、「吸毒嬉皮」、「不切實際的社會改革者」、「反人類的生態保護者」、「反進步份子」等語帶輕蔑的大帽子。媒體則不斷迷惑大眾,一再強調人類真正的「底線」是商業市場、自由貿易與全球經濟。當媒體被控制在財團與大公司的手中,經濟至上的信念變成了宗教教條,甚少有人挑戰它。
當我們掙扎著追求新視野、為未來制定策略時,必須跨越夙昔積怨、衝突與分裂,共同創見一個真正的「底線」:人類社會如想追求永續的未來與高品質的生活,某些需求便不能打折扣。這些需求不是空泛的夢想,也非抽象的概念,而是人類追求健康、快樂,實現潛能時不可或缺的要件。如果這些需求無法滿足,我們的身心都會受創,注定過著潛能受抑、支離破碎的生活,甚至步入死亡。人類的基本需求深植於地球與其維持生命運作的系統,這些維生系統值得我們尊重,它們是神聖的!認識地球的要素,學會尊重它們的神聖平衡,我們方能建立一個永續、有意義且公平的生活形式。
想了解人類的基本需求,必須先了解人類的生物本質(見第一章)。身為生物體,人類自然有各式生理性需求(詳見第二到第六章),此外,我們還有社會性需求(見第七章)與性靈上的需要(見第八章);人類今日的生活形態,正逐漸破壞我們滿足這些需求的能力。但我們還有希望。第九章裡,我將介紹一些成功的故事,探討一些準則,看它們如何帶領人類活得富裕、有意義,同時又能保護萬物共存的生物圈。生物學家早就發現生命最有力的生存原則就是「多樣性」(diversity),人類求取生存也不會只有一條正確之路,而是有成千上萬條。
就像自然界裡物種的生存之道是適應棲境(habitat)的能力,人類的生存關鍵也在於生活的社區。如果我們能創造出有活力、自發性、自立自強的群體,強調分享、合作與恬淡生活,或許就能重建生命的神聖平衡,避免走上卡森與全球科學家所警告的自毀之路。
內容連載
流過血液的海洋
我用水創造一切生物。
——《可蘭經》,二十一章眾先知,安比雅(Sura XXI, AI Anbiya):三○
耶和華使泉源湧在山谷,流在山間,使野地的走獸有水喝,野驢得解其渴。
——《聖經》,〈詩篇〉,一○四:一○
假如人類很早就可以跨越銀河,從宇宙另一端觀看地球,或許會將地球命名為「水」。因為從太空觀看,會發現我們的家並不是綠色行星,而是藍色的,在絲狀薄膜的大氣之下是廣大無垠的海洋。
地球約有百分之七十‧八的面積為海洋,平均深度為三‧七三公里,吸納了十三億七千立方公里的水,加上內海、湖泊、冰河與冰帽,地表約有三億七千九百三十萬平方公里的面積為水所覆蓋,約占掉地球面積的百分之七十四‧三五。夾在汪洋之中,陸地不過是一個個小疙瘩。如果我們將陸地削平與海面齊平,一個海洋的水便足以淹沒整個地球,水深達二‧七公里。
在這個一片汪洋的行星上,人是陸地動物,行走於乾地上,被海洋圍繞,它是我們古老的家,人類脫離海洋已經非常之久,但它始終存在於我們體內。水是生命的來源,也是造物的原料,因為嬰兒是在羊水破裂後才呱呱墜地;陸地是在上帝分開光與黑暗後,才與海洋分開;生物也是自海洋爬上陸地的。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水會在人類儀式中扮演重要角色,施洗禮歡迎新生兒進入家庭、洗去過去、迎向未來。水代表變化、滌淨與分享,這些象徵意涵深入我們的生活。我們的記憶裡常有潺潺流著水的畫面,譬如陽光下的小溪戲水、丟擲銅板許願的噴泉,或是相撲比賽前對著地面灑水。古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表達了水與人的不確定關係,它既是不可或缺的生命來源,卻也能溺斃我們、淹沒世界,文學裡便不乏這類描繪。
我父親睡在五噚深處,
他的骨頭變了珊瑚,
他的眼睛成了珍珠。
他渾身沒有一點腐朽,
而是受了海水的沖洗,
成為富麗奇瑰的東西。
——莎士比亞,《暴風雨》(The Tempest)
永遠都在移動變化、神祕萬分的海洋,對人類有著強大的影響,也抓住了人類的想像力。海洋拍打著海岸,不僅是地球的節奏,也受到三股力量影響,地球、月球與太陽的重力牽引著海洋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季復一季地漲潮與退潮,敲打出行星、衛星與恆星的舞之節奏。人類早就知道傾聽浪潮的變化,以了解上天傳達的訊息。古希臘神話中的海神波諦思(Porteus)被稱為大海的老人、海豹的牧者,他可以預言未來,如果你抓得到他,他便會告訴你預言的真義。波諦思擅長變形,可以變成獅、龍、小河、火焰或樹,以連串的變形術自人類的指縫間溜走。就如同波諦思的變形,他所代表的水亦充滿幻化能力,不斷改變自己,也改變地球。古神話所諭示的真理是:水是生命來源,有變幻萬千的面貌。
水文循環
如果說空氣是人體的燃料、生命的精靈,那麼水便賜給了生命形體與實質。了解人的演化來源,就可以知道生命絕不能沒有水。生命演化自海洋,血液裡的鹹味提醒我們人類發源自海洋,但是我們也和許多陸地生物一樣,已經無法生活在鹹水裡了。生命能夠運轉是靠著巧妙的水循環,蒸發作用把鹹水變成淡水,重新分布至全世界。太陽的能量使海水蒸發,水蒸汽上升至大氣層,變成雨水降落大地、滲入土壤、流入溪河湖泊,最後又重返大海。
水的循環對生命至為重要,雖然溫哥華與西雅圖人經常哎嘆:「又下雨了!」遊客到了哥倫比亞查科(Choco)雨林,也常失望地說:「連下了五天雨,哎!」渾然忘記他想體驗的雨林神奇,要靠他所憎恨的綿雨來成就。草原如果一直晴空萬里,農夫會望之興歎,因為他知道水循環的重要。有些原住民部落有祈雨舞,部分文化也有複雜的降神儀式,都是在乞求天空哭泣,滋潤生命的雨季快快來臨。
生物在水循環裡扮演著積極角色,它們吸收水、排出水,也將水汽送回大氣。水的蒸發過程中,植物的角色尤其吃重,整個森林就像個巧妙的機械,用來捕捉、保存、使用與循環水分。你可以稱森林為「活海綿」,只是它的作用比海綿要複雜得多。樹木糾纏的根部盤踞地底吸收水分,也牢牢抓住土壤,讓溪水不會氾濫,並讓雨過天晴後留入溪河的水變得清澈乾淨。涵養在土壤裡、植物根部、樹幹與枝葉的水分,經過數天甚至數個星期的緩慢分配,多的就重回大氣,熱帶雨林數以百萬噸計的水都是透過蒸發,由土壤回到天上。森林面積如果非常遼闊,就會創造自己的天氣,在乾季裡降雨維持濕度,也會調節整個地區的氣候。如果大片砍伐雨林,那麼赤裸裸的土壤會變硬,結果是留不住水分,也讓水分快速蒸發掉。
地球的循環系統
遍布大陸的水道有點像人體的循環系統,事實上,河流系統與湖泊就是地球的循環系統。天上落下的雨、冰雪融化或植物根部滲透出來的水,流入溝渠、小溪,然後進入河流,河流再匯入湖泊大海,蒸發回到大氣。不管是植物的支根、根部與樹枝,地上的小河、小溪與大河,或者生物的血管與微血管,均十分相似。傑克‧韋倫泰因(Jack Vallentyne)說:
如果說水是大地之母的血液,那麼土壤就是胎盤、水道是血管、海洋是心室,而大氣則是碩大的大動脈。如果我們將大地的脈動比喻為人類的心跳,河流的壽命便可長達數百萬年或數十億年,端看大地脈動一次是幾天還是幾年。
水會流動也會停止,它會在微小的土壤粒子外形成薄膜,在岩石縫隙積存,也會大量儲存於地底的水層(aquifer)。遠在恐龍橫行地球時,水層便存在了,積存在這裡的水老得像「化石」,每千年才移動數公尺,倫敦市地底水層裡的水便高齡兩萬歲。水早就存在於地球之上,我們日日使用的水並非「新製品」,而是透過水的循環系統不斷再造。水循環讓雲氣變成雨,落到地面,再蒸發回到天上,這個水的「幻化」過程對生命至為重要。但是地球並非打從一開始就有水的循環,它是溫度、化學、土壤、生命等多重條件配合後的產物。
第一次洪氾
地球誕生初期,大氣非常炙熱,火山噴發出來的水汽快速蒸發,水根本無法以液體的方式存在。數千萬年後,大氣逐漸冷卻,水才有辦法冷凝成雲氣,而後降雨到地表岩石上。
讓我們想像早期的地球:乾旱、死氣沉沉、舉目望去全是赤裸裸的的岩石。巍峨山峰聳入天際,山溝既大且深。傾盆大雨降下後,雨水蓄積於山溝窪陷,滿溢而出後,又流向下一個窪陷。低凹處積雨成河,受到重力牽引,帶著岩石往下奔流,切割出峽谷。
數百萬年後,地球大部分地方都有了淡水,不斷奔流的水溶解了岩石的成分,將這些元素帶進了大海。今日帶有鹹味的大海,就是在無盡漫長的歲月裡,靠著點滴的元素累積生成。
生命始於距今二十五億到三十七億年間的太古宙(Archean)時期,即使在那麼久遠的時代,生命在維持地球的水供應上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太古宙時期,玄武岩內的氧化物不斷與二氧化碳及水起反應,製造出各式碳酸鹽(氧與碳的化合物),包括碳酸鈉、碳酸鉀、碳酸鈣、碳酸鎂等,並釋放氫到大氣裡。由於氫元素非常輕,重力根本抓不住它,會讓它逃逸到太空裡。這樣的作用如果持續個十億年,地球上所有的水都會耗光,大氣會變得像火星大氣層一樣。幸好,地球上的植物行光合作用,不但製造了副產品氧,葡萄糖裡的碳環狀排列還會留住水的部分氫原子,地球上的氫才免於逃跑一空。此外,岩石內鐵元素氧化產生的自由氫,也會變成細菌的能量來源。氧、氫與硫化合產生水、硫化氫,細菌可自硫化氫的結構裡取得能量。由此觀之,生命的力量留住了製造水不可少的氫,讓它們不至於逸到外太空,使地球免於變成一片乾漠。
我們對水的需要
水和空氣一樣,都是生命不可或缺之要素,但是人只要幾分鐘沒空氣就會死亡,對缺水的忍耐度卻較高。我們如果幾個小時不喝水,尤其熱天或運動後,就會覺得喉嚨乾燥,身體開始催促我們去喝水。缺水狀態下,人大約可以撐個十天,存活天數視當時的環境氣溫、活動量與穿什麼衣服而定。如果一直無法補充水分,最後還是會死亡,死亡過程將十分痛苦。水是生命的精髓,如果沒有水,地球今日仍將是不毛之地。
生物少不了水,因為生物即是由水構成,植物與動物的細胞原生質便大部分是水。人體重量的百分之六十是水,約四十公升,約有五分之三存於數以兆計的細胞內,稱為胞內液體;另外五分之二的水則在細胞外,分布於血漿、腦脊髓液、腸道……。人體含水量視年紀與性別而定。
人體含水量的差異來自胞內、胞外體液比率的差異,也和身體脂肪比率有關,肥胖細胞含水量就較其他細胞為少。
人體看起來很扎實,其實卻是「液態」的,有點像膠質,看起來像固體,其實大部分是水,只是被某種有機物質凝膠化罷了。
——丹尼爾‧希勒爾(Daniel Hillel),《來自地球》(Out of the Earth),
其實,人就是一大滴水,幸好有足夠的巨分子加厚物質撐硬我們的身體,免得化為一灘水。每天,我們體內約有百分之三的水會補充新分子,這些水分子來自海洋、草原與雨林的蒸發。水就和空氣一樣,將我們與大地、萬物連結在一起。
維持平衡
人需要水是身體的功能使然:我們吐出的每一口氣、流出的每一滴汗、排尿與排便,都會喪失水。人體每日流失二‧五公升的水,排尿佔一‧五公升、呼氣排汗佔○‧九公升、排便佔○‧一公升。雖說人體也會自製水,透過新陳代謝分解碳水化合物與脂肪,從中得到二氧化碳、能量與水,但這只占我們每日需水量的百分之十一‧五,其餘的必須來自飲水(百分之五二‧二)與食物(百分之三六‧三),才能平衡我們流失的二‧五公升水。
我們的身體隨時留意水吸收與流失的平衡。如果你開始脫水,血液裡含鹽量就會升高,稍有變化,就會刺激腦垂體後葉分泌增壓素,增壓素直接對腎臟產生作用,讓它減少排尿。
脫水也會觸發其他生理警告系統,譬如人類的牽張接受器會監視心臟裡的血液流量,如果流量降低,便會發出警訊給下視丘,抑制唾液分泌,這時我們會嘴巴發乾覺得渴,趕忙去喝水。大量流血、燒傷、下痢、大量出汗都可能造成脫水,脫水的第一個症狀就是嘴巴乾得厲害,像棉絮一樣。
如果你吸收了太多的水,身體警告系統便會反其道而行。水分過多會稀釋血液的鹽分,此時增壓素分泌便會被壓抑,刺激腎臟排出較多的水分,將較為稀釋的尿液輸送到膀胱,一個小時之內,體內多餘的水就會排光。
除了維持體內的水平衡,腎臟還是個守門人,淨化血液裡的水,將溶解了的代謝廢物統統從血液中運走排泄出去。這些有毒化合物包括胺基酸的分解物氨、肝臟製造的尿素(它是蛋白質分解後的含氮化合物)、核酸產生的尿酸與蛋白副產品磷酸、硫酸。腎臟每天約可過濾一百八十公升血液,每個腎臟一次可流通一‧二公升的血,其中五分之一進入腎小球組成的過濾網。
水如果吸收了熱,會從液態轉變為氣態,在調節體溫上扮演了重要角色。水會透過不自覺性出汗與自主神經系統控制的汗腺,滲到皮膚上,變成汗蒸發掉。水蒸發需要能量,會自身體吸收熱轉化為能量,因而使皮膚降溫。蒸發一公升的水約需兩千四百二十八千焦耳的熱。
人體與周遭環境有一種奇特的平衡關係,會聯手控制人體與環境水分的多寡。我們的身體會有多少水分透過皮膚散發到大氣中,端視當時的環境濕度、空氣溫度與活動量而定。換言之,人的水分攝取與排放要靠各種內外因素調節,其他生物也一樣。這是地球與萬物合作演出的大戲,調節著地球的神妙平衡。
水進入我們的身體,跟著心臟的節奏運行全身,永不停息地載運著食物、燃料、細胞與分子沉澱物來往各個器官之間。我們的皮膚會滲出汗水,呼吸會排出水氣,身體的各個開口部位都可以排出水,讓它進入水循環,滲入土內,跑進植物體內,或者蒸發回大氣,再落入湖泊河川大海。就這樣,水不斷在天上、海洋、地表循環,在這個循環過程裡,它只在生物體內短暫停留,然後就繼續它的旅程。如果我們把水當作地球的主角,生命或許只是水的幻化變形工具;就像母雞如果只是下蛋的工具,人類的存在或許就只是為了提供一個地方,讓水分子可以聚首聊天而已!
海洋
江河流入大海,海卻不滿不溢。
——《聖經》,〈傳道書〉,一:七
海與太陽共同驅動了地球的氣候變化。雖然空氣的溫度變化非常迅速,但是大海吸收了大量的熱量,然後緩慢釋出。因此是海洋保持了地球溫度的穩定。在中緯度地區,巨環洋流將赤道的熱運往兩極,改善了地球的溫度與氣候。溫暖的黑潮從日本南邊的西太平洋流向北美,從加州到阿拉斯加,連北美洲內陸的中西部氣候都受到影響。大西洋的墨西哥灣流從墨西哥灣往北走,在加拿大紐芬蘭島南邊與拉布拉多洋流的冰冷極地水相逢,冷與熱的迎頭碰觸製造了此地著名的大霧。墨西哥灣流穿越北大西洋,一分為二,北邊的那條潮流包圍了不列顛群島,讓蘇格蘭西北部有棕櫚樹可以遮蔭,使得英國雖然緯度較高,卻依然享有溫和的氣候。墨西哥灣分出的另一股潮流往南走,彎過葡萄牙,與北赤道洋流會合。
洋流行經廣大海域,夾帶著部分生物的卵與幼蟲前進,將動植物的骨骸、礦物、元素與土壤沉入海底。人類很早便懂得運用洋流:在冷暖流交會、營養最豐富的地區捕魚,享受海潮送到門前的厚禮;或者利用洋流作為海上的高速公路,進行貿易。洋流是地球偉大力量的展現,地球的自轉加上強風,讓緩慢旋轉的海流將熱輸送到各地,使地球保持大氣平衡。洋流就像一個有生命的蜘蛛網,聯繫了各大陸塊與南北極,不斷蜿蜒、移動、攪合,溫柔地將地球包圍在這張網內。
水的神妙工作
當我們看著地球上繽紛的動植物樣態,便會驚覺生命是個機會主義者,藉由突變與基因的新組合,抓住生態區位(niche)裡的機會。不管是動物或植物,都各自演化出可以在陸地或海中生存的物種。海底植物非常多樣化,有巨大的巨海林,也有大量繁殖的浮游植物,它們是海洋食物鏈的最底層。我們再看依賴珊瑚礁生存的各式海底生物、海灘上成行排列的紅樹林,以及河口處多姿多采的生物群,在在證明了演化力量多麼會精雕細琢生物,使它適應生存環境。同樣的,陸相生物不管是在水量豐沛或乾旱之地,也都找得到成功繁衍之道,極地冰層之下有生物,乾旱的山巔與漠地中央也有。我們再看鰻魚與鮭魚這類溯河性生物,它們演化出特殊的生命周期,可以同時利用淡水與海水環境生存;還有許多物種在不同生命周期裡可以水陸兩棲,或者同時生活於水中與空中。但是,不管物種演化得多成功,都不能脫離水而生存。所有物種中,最懂得利用水、對水最需索無度的,就是人類!
我們每個人每天都需要吸收一定量的水,以補充流失的水,維持體內的平衡,但它只占我們每日用水的極小量。富有國家的用水量遠大於貧窮國家,工業化國家每人每日平均用水量為三百五十公升到一千公升之間,而肯亞鄉下每人每日的用水量只有二到五公升而已。水源豐沛的國家如加拿大,用起水來好像它是無窮無盡的資源。現代人的衣食、物質與能源所需,無不耗用大量的水:餐桌上的蔬菜需水灌溉,廚具用電需要水力發電,即使盛菜的碟子都需要耗用數公升的水,才能燒製出來。工業用水更是龐大,把木質纖維變成紙漿需要大量用水;有時為了清除製造過程的多餘物質,也要用到大量的水。
五大湖現今的命運勾勒出人類的兩難。對原本居住在大湖區的原住民而言,大湖是神聖的,不僅是食物與用水的來源,也是他們通往大陸其他地方的水道。歐洲人來到北美大陸後,人與大湖的關係丕變了,湖畔的森林被砍伐一空,集水區變了,水質也因而惡化。湖裡原本豐富的原生魚種被濫捕一空,外來種魚類取而代之。韋蘭德運河(Welland Canal)原本為方便人們繞道尼加拉瀑布而建,如今卻成為八目鰻的遷徙水道,由此進入上游大湖,摧毀了當地的魚類生態。新物種不斷潛入繁殖,嚴重改變了五大湖的原有生態,新近引入的水生動物還有斑紋貽貝,它們躲在船隻的壓艙物裡,從外國進入五大湖,迅速繁殖。
五大湖畔周圍的城市居民除了不斷自大湖引水,滿足灌溉、飲用與工業需求外,也將五大湖當成廢水、排泄物的場所。城市的不斷開發拓展,改變了大湖的界限,導致快速侵蝕;擁有豐富有機物質的湖畔濕地,原本供養無數野生生物,現在不斷被傾倒廢棄物、被水泥填平,遭到污染。不斷增加的人口也超越了五大湖的負擔上限,不再能支撐健康、平衡的生命型態。
多倫多市的飲用水來自安大略湖,它是五大湖最下面的一個湖,但是現在多倫多市民不敢再飲用自來水,而是花錢買瓶裝礦泉水喝。水文生態學者傑克‧韋倫泰因曾保守估計,假設尼拉加河與安大略湖水內的有毒化學物質,在過濾成自來水的過程中被稀釋了一百萬倍,那麼引自安大略湖的自來水,每杯水的化學物有:
一千億億個氯離子,一半來自每年冬天撒在路面防止結冰的鹽。
三十萬億個水分子,來自上游人類的尿液。
一億個溴二氯甲烷分子,來自下水道污水的氯化消毒。
一千萬個化學溶解劑分子,諸如四氯化碳、甲苯與二甲苯。
四百萬個氟氯碳化物分子,來自冰箱冷媒、罐裝噴霧劑的推進劑。
一百萬個木材防腐劑的五氯酚分子。
五十萬個多氯聯苯分子,來自廢棄的電容器與發電機。
一萬個各式殺蟲劑分子,來自p,p’-DDT、p,p’-DDD、p,p’-DDE、安殺番、靈丹與其他殺蟲劑。
如果我們不知道如何保持水質純淨,至少我們應該控制有害因素,保護自然。因為打從天地初始,自然便提供我們乾淨的水。維護地球生命,水扮演了重要角色,它調節氣溫,創造生長,維繫地球生物所需的要素。它是生命的潮流,神聖的根源。
在所有自然資源中,水是最珍貴的……。在這個年代理,人類已經忘記本源,漠視生存所需要素,使得水和其他自然資源變成了犧牲品。 ——卡森,《寂靜的春天》
我們就是水——海洋在我們的血液裡奔流,我們的細胞裡充斥著水,新陳代謝活動也需要水才能運作。哺乳動物就像兩棲動物與爬蟲,雖然不再分秒都生活於水中,但是生存繁衍所需,還是離不開水。在人類最親密的性行為裡,精子是藉著半液體狀的精液,才得游向子宮,而受精卵也需著床於營養豐富、血管遍布的子宮,胚胎則漂浮於羊水大海中,發育出鰓裂(gill),顯示出我們的生命源自大海。生命的新陳代謝過程製造水,我們也從各式固體食物與液體飲料裡吸收水。如果說空氣是神聖的氣體,水就是神聖的液體,將我們連向大海,回到生命原始的起點。
蚯蚓加速全球暖化 研究提證據【台灣醒報2013.02.18
蚯蚓也會加速暖化?儘管地球異常暖化現象絕大部分是人類行為所造成,但最新研究發現,蚯蚓也會對氣候變遷造成影響,而且未來這種土裡的環節動物數量恐將持續高度成長。
科學家認為,當前世界各國所關注的全球暖化問題,與近年來自然界溫室氣體含量劇增有很深的關係。除了主要的人為因素外,近日發表在「自然氣候變遷」的研究從過去237件相關文獻中發現,土壤中的蚯蚓也對地球暖化具有重大的影響力。
所謂溫室氣體指的是大氣中促成溫室效應的氣體成份,包括水氣、二氧化碳、氧化亞氮等。蚯蚓本身雖然不構成對溫室氣體的影響,但是它所活動的土壤卻是關鍵。透過種種自然生物過程(包括植物根部與土地中的微生物運動),全球20%的二氧化碳與2/3的氧化亞氮來自土壤。
研究者認為,包括與微生物的互動,還有在蚯蚓在土壤中製造的孔隙都會影響溫室氣體排放,例如影響土壤裡二氧化碳的生成與保存。另外,研究報告指出,蚯蚓棲息的土地所排放的氧化亞氮會比沒有的多三倍。
過去科學家無法確定蚯蚓究竟會增加或者降低溫室氣量,因為蚯蚓增加土壤氣體排放量的同時又可將二氧化碳保存在土壤內。不過這份研究指出,蚯蚓共會增加土地42%的氧化亞氮和33%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我們的研究認為,雖然蚯蚓對於增加土壤肥沃有絕對益處,但土壤的溫室氣體排放量也因此增加。」
近年因為有機肥料使用等因素,導致蚯蚓數量上升的問題也引發學者擔憂。不過,自然界本身循環系統對氣候變遷的影響卻遠遠比不上人類對地球所做出的破壞。據統計,有60%的溫室氣體是來自於人類活動所產生的,例如大量燃燒化石燃料、排放廢氣、飼養牲畜與砍伐森林等。
雖然這份研究提供氣候變遷另一個科學上的面向,但若要真正減經地球的負荷,每個人應從改變能源的使用習慣,並且實施節能減碳開始做起。
近日各新聞媒體都刊登美國國家海洋暨大氣總署在五月十日發布大氣二氧化碳濃度突破歷年新高點(400ppm)的新聞,此項消息引用美、英兩國科學家與氣候學家的說法,並採用二氧化碳監測不同時間的數據變化作為證據,大力倡議工業革命後人類活動導致二氧化碳快速增加、直接影響氣候變遷,需要地球村人們立刻行動。文末更特別提出中國、美國兩排放大國,認為兩國應勇於負擔起地球村減碳的共同責任。
然而,這樣的全球減碳行動並非自然而然、不驗自明的全人類共識,它與西方「天啟式想像」的思想有關,同時排除了公共的爭論與不同意見。歐陸有一派學者提出氣候變遷的「後政治」概念,此概念認為由於近年全球氣候異常對人類社會、環境造成嚴重的災難(例如二○○四年印度洋大海嘯、二○○五年卡崔娜颶風造成環境破壞、人民流離失所、生活困頓以及災難後發生的暴力掠奪皆深刻地烙印在人們心中),使得集體產生巨大恐懼,並憂慮大自然的不確定性;此現象迫使人類希望快速地找到解決方案、指認出一個導致氣候變遷的凶手。因此,二氧化碳在大氣中的含量就在大多數政治精英、公司領導者與科學家社群的指認下,成為關鍵的改善對象(基準)。這個以二氧化碳減量做為「共識」的過程未經過公共參與和討論,且以科學技術統治的方式在世界各地擴散,而過去對此種簡單推論提出質疑的學者都被邊緣化為異議份子與保守派人士。
天啟式想像在西方已存在一段時間,它與基督教與技術現代化關係密切。氣候變遷的議題使得天啟式想像嫁接上世界末日式的思考,開始假想世界沒有水(或水資源嚴重短缺)的那一天、放大又簡化龍捲風的毀壞只因氣候變遷所導致等。逐漸地,減少二氧化碳變成全球人道主義的環保行動代表,因為崇高的道德倡議,沒有人會反對對抗氣候變遷的價值,使得人們在氣候變遷的地球村裡變成是均勻單一的犧牲者與受害者,而不是充滿差異的政治主體,也就是減低排放量的邏輯要求人們應該沒有民族、種族、階級、性別之分,問題是,真實社會就是充滿差異的社會建構。
此外,環境天啟式的看法暗渡「自然與社會」二分的概念,預設著人們要回到原始、單純大自然的必然良善,但是自然、社會與文化原本即是融合難分,刻意的區分會強加有問題的自然與人類活動的因果關係,這都導致不同階層與身分的人們承受氣候改變下更不平等的對待。例如颶風卡崔娜在紐澳良的災害原本是不可預測的環境問題,但卻使得非裔美國人在過程中承受權力剝奪:首先同情他們是「可憐的受害者」,之後指認他們是「產生暴動的罪犯」,最後災後重建時又讓都市發展商來為重建區「掛上永續的品質保證」。這些標籤都輕易地抹滅非裔美國人的在地生活與紐奧良的城市脈絡(見左上圖,美聯)。
本文無意進入氣候暖化與氣候懷疑論的兩派對立,也不是否定氣候暖化問題的重要性,而是認為不應將問題簡單道德化,變成無法審議討論的失語。因此,回到氣候變遷的本身,我們應該詢問氣候變遷議題帶來的管制、規範與行動如何造成全球政治、經濟跨尺度的改變?如何促成差異發展位階的國家、產業與地方產生治理的變化並影響社會?以及,它如何根深蒂固地建構人們的意識形態?
當氣候變遷的恐懼變成人道主義的教條,與無法討論、深究的至高原則時,結果往往可能帶來更大的災難,同時也是對民主作為透過爭議論辯產生共識的制度與生活方式的威脅。這也正是氣候變遷後政治化的最大危機。(作者徐進鈺為台大地理系教授,曾惠君為台大地理系博士生)
回應
強降雨與缺水也可以透過民主方式討論,達成共識才會發生嗎?硬要玩社會學理論,討論一下消耗/浪費大量能源的歐美對中印說三道四比較實際吧?台大教授真是夠了! 2013-05-20 10:52:08
陸新型儲能規模相當於1.4個三峽水電站 達3139萬千瓦2024/05/08 中時
大陸構建以新能源為主體的新型電力系統,從重力、風電到鋰電池儲能等各種新型儲能技術的應用,截至2023年底,全大陸已建成投運新型儲能項目累計裝機規模達3139萬千瓦;自「十四五」規畫以來,新型儲能裝機更直接推動經濟投資超1000億元(人民幣,下同,約合新台幣4493億元)。
大陸央視財經8日報導,新型儲能是指除抽水蓄能以外,以輸出電力為主要形式的儲能技術,是構建以新能源為主體新型電力系統的重要支撐技術。2024年,「發展新型儲能」被首次寫入大陸政府工作報告。現在,各種新型儲能技術已經在各地進行應用。
在江蘇如東,大陸首個100MWh重力儲能項目正在建設中,再過1個多月,項目就將正式投入運行,大陸重力儲能也將實現「從0到1」的突破。如東重力儲能項目所在的如東縣被稱為全國海上風電第一縣。今年第1季,如東以風電、光伏為主的新能源發電項目為電網輸送清潔電力46.11億千瓦時。
報導指,重力儲能是一種機械儲能方式,其主要原理是利用新能源產生的富餘電能提升重力塊進行「充電」,等到用電高峰時,再放下重力塊,用重力做功「放電」,從而為電網提供電力。
廣東佛山寶塘儲能站,是大陸一次性建成的最大電網側獨立鋰電池儲能電站。儲能站裝機規模300兆瓦,占粵港澳大灣區新型儲能裝機總量的1/5,每年可向粵港澳大灣區輸送4.3億度清潔電能,減少二氧化碳排放30萬噸。
截至2023年底,全大陸已建成投運新型儲能項目累計裝機規模達3139萬千瓦,相當於1.4個三峽水電站的裝機容量,可以滿足2000萬戶居民的用電需求。2023年一年,大陸新型儲能新增裝機規模已是「十三五」末裝機規模的近10倍。
今年,廣東儲能項目的備案數量同比增長超5倍;江蘇今年將有400萬千瓦新型儲能併入國家電網,以滿足電力保供及電網調節需求。「十四五」以來,大陸新增新型儲能裝機直接推動經濟投資超1000億元。
面對新型電力系統的挑戰和機遇,大陸還在探索更多的儲能手段。常州市的鹽穴壓縮空氣儲能電站,是壓縮空氣儲能領域的國家試驗示範項目。鹽穴儲能未來的產業化、商業化前景,還有賴於轉換效率的提高和建設成本的下降,科學家仍在探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