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25 07:04:50阿楨

《法國漢學》

想在千字內評九卷的《法國漢學》,未免野心太大、漫不經心了?

可以了啦,百集的《中國博物館》、百冊的《西洋一百位巨匠》不都千字內解決了,行家只要精評。《法國漢學》的前四輯太雜,不需要評。

《敦煌學專號》(北京‧中華書局,2000)<敦煌寫本中的贋品>指出台日中一些較後較少收藏敦煌寫本的機構較常見贋品,戴仁特別點出台北央圖藏本之贋(p.8)。<春祭:二月八日節的佛教儀式>,童丕依敦煌文献重現唐人以二月八日而非後來的四月八日祭祝佛誕。不過由法国國立遠東學院北京中心舉辨的「中法系列講座」之<華南民間的祖神崇拜>說什麼從閩西客家田野研究發現一兼具「祖先崇拜和神明崇拜」的新型「祖神崇拜」(p.388)楊彥傑未免太不了中國的神明史了,祖先本就可成神。

《科技史專號》(2002)說實在不如李約瑟的《中國文明科技史》之相關部分,甚至比不上前評《天工開物》。不過藍克利的<宋代國家社會與實學>尤其梅泰理的<論宋代本草與博物著作中的理學『格物』觀>,澄清了一般誤以為宋代理學反實學反科學之謬。不過台灣的中國科技史學者傅大學的<宋代筆記裡的知識世界:以《夢溪筆談》為例>還可以寫的更好些。黃一農的<火器>則指出基於軍事機密、明清伝教士只幫中國政府製火器之瞄準器而不教所以然(其實製圖亦然),在加上中國伝統只重視目測計算射擊距離和角度(雖然中國早已有數學測距法),所以火炮之威力在中國未能得到很好發揮。

《宗教史專號》(2002)也不怎麼精彩,戴密微<中國歷史上的『會昌滅佛』>之經濟因素已是歷史常識。艾苿莉以西港媽祖為個案的<遶境與地方身份認同>也已是台灣宗教田野調查的司空見慣。不過王育成的<道教文物藝術與考古發現>倒是指醒了吾人宗教文物展重佛輕道之偏頗。

《人居環境建設史專號》(2004)在2008北京奧運城市改造的當下、這專輯更有意義。賈永吉的<中國『威尼斯』變化真偽考:蘇州城和城圖>指出古代各國均存在的局部放大之地圖現象影響到後人對蘇州城歷史發展具有一貫性的認識。同作者的<伝統的局限──中國:城市現代進程>則指出不但不能照搬西方城市規劃,連中國各地也應有自己的特色。邊留久在<徹底鏟平還是原封不動>特舉日本伊勢神宮周期性重建為例來反思何謂古文物?(p.102)這樣看來,中國增修式文物亦應如是思。
《教育史專號》樂唯的<春秋戰國時期之教學與遊留>洞見孔子以降的周遊各國為「遊留」。華蕾立的<山林私學──南朝隱士的教學生涯>則指出了較為人所忽視的隱士之教學內幕。巴斯蒂的<1898-1911年京師大學堂的科學教育>則透過對京師大學堂的科學教育之研究,結論出:「無論國民黨的還是共產黨建構的革命史,都把1919年五四運動定為現代化的發軔之始。這正像扭曲清末民初中國文化演進的景象一樣,也扭曲了北京大學開創時期的景象。」(p.298)中華書局的責任編輯卻按語:「這個結論似有以偏概全之嫌」。
 
 
 
阿楨 2020-11-23 08:50:12

貞觀之治被神化了 海外學者怎麼看唐太宗 2020-11-21 觀察者網

在我們傳統的史論中,唐太宗也是一位勤政愛民的明君。他廣開言路,擴大文官統治階層,頒佈寬仁慎行的《貞觀律》,踐行民貴君輕的統治理念,是中國古代帝制時期功績突出的英主。
……
儘管中外學者在對唐太宗的評價角度不同、各有側重,很大程度基於在自己國家國情理解的基礎上去比擬太宗時代的唐朝。但是對於李世民所創造的歷史功績,古今中外卻都有近乎神話的一致追捧。
  回應
 貞觀之治被神化了?唐太宗確實是軍事天才,也是傑出的政治家和政治理論家,記載其言行的《貞觀政要》一直是後世帝王所推崇的政治教科書。
 唐太宗的文功武治都是一流的。武,唐太宗有豐富的一線帶兵作戰經驗,陣前能打,屬於戰術戰役高手;戰略指揮才能也很強,唐代統一全國的戰事主要是在唐太宗的主導、指揮下完成。文,確立了科舉製作為選官制度的基礎,完善了三省六部制;文學藝術方面造詣很高,引領了唐初文化潮流走向,大力支持中外文化交流,比如唐太宗並不什麼信佛,但是卻大力支持玄奘法師翻譯佛經,開啟了中華傳統文化最鼎盛的時期。

阿楨 2019-05-03 10:14:19

但就是因為他們放貸太多,法國國王腓力四世既無力償還巨額債務,又垂涎聖殿騎士團的龐大資產,在1291年和1306年先後兩次用暴力洗劫法國境內的義大利銀行家與猶太銀行家之後,又乾脆聯絡了教皇克雷芒五世,在1307年把騎士團一網打盡,總團長雅克•德•莫萊被送上火刑架慢慢烤死。
  事實證明,無論中外,王權只有在有利可圖且又無力掌控的時候,才會大力扶持商業;一旦商業挾持的資本勢力擴張到危及王權的地步,只要王權有能力,都會對商業實行打壓,這關係到切身利益,不是階層或族群侵軋的問題。
  筆者在西方多年,深感由於中西的歷史發展不同帶來了文化和政體的不同,所引發的中西觀念的根本不同,使得雙方在理解對方時,很容易出現偏差。就西方對中國的認識而言,一方面,無視中國的獨特性質,對中國不符合西方標準的現象,經常不理解、不接受,甚至扣上異端的帽子;另一方面,又經常忽視人類社會發展的共同點,把中國出現的和西方一樣的現象,歸結到中國獨有的原因或責任上去(為達到利己目的、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除外)。
  中國很多人亦對西方的某些現象懷有幻覺,例如,筆者在朋友圈裡曾經看到,對西方遲遲擴展不了移動支付業務,聲稱是出於個人隱私的保護;看到西方年輕人買房的比率大大低於中國,又以為是西方租房制度完善,人民嚮往自由,實在是讓筆者覺得好笑。這兩個問題其實就一個原因:沒錢。哪兒有那麼多高大上的清新理由?
  中國發展到現在,不能拘于中國文化,還要瞭解世界文化;但要瞭解世界文化,首先要在中國文化上站住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用世界的眼光審視自己固然重要,用自己的眼光審視自己同樣重要。在噪音嘈雜的國際舞臺上,維持本心,堅守立場,並推廣中國的理念,是我們要面對的艱巨任務。
  回應
說到底還是陰魂不散的“西方中心論”和西方征服世界的野心,對於過去強調西方的獨特性和優越性,對於現在和未來則強調西方的“普世價值”。就像近來爭論所謂的古希臘才有科學,中國和其他古文明就沒有一樣,在觀網也引發了大量爭議

阿楨 2019-05-03 10:13:38

中國的俠客們,早早就被中央集權的大一統王朝和多軍種的龐大軍隊淘汰掉了。這一現象同樣在西方體現。中世紀後,各國政體逐漸進入集權的穩定階段,地方諸侯不再互相爭霸,而且軍隊也由於集權的發展而上升至萬人級別,十幾個幾十個騎士完全沒有了對抗大軍的能力,所以中世紀之後,騎士文化逐漸沒落,指揮戰爭的將領才是眾望所歸的主角。
  所以中國俠客的失意,與中國比西方更快的歷史進程有關,與宗法的關係基本不大,從專諸到荊軻,誰被宗法束縛住了?
  第二,中國的商業是文人打壓的嗎?
  和中世紀環境相同的春秋戰國時期,商業和商人非但沒有受到打壓,反而是各國諸侯鼓勵和拉攏的對象。因為諸國對峙,想要增強城市和國家的經濟實力,必須大力發展工商業,許多商人經營鹽鐵,富比王侯。大商人子貢“結駟連騎,束帛之幣以聘享諸侯,所至,國君無不分庭與之抗禮。”鄭國商人弦高偶遇秦國偷襲鄭國,所帶商品竟然能夠冒充國君的國禮,獻給秦軍,更不用說呂不韋投資趙異人,最後當上了秦相國。
  此時各國優待商人,除了富國,還因為各國戰亂不斷,人口消亡很快,商業佔用的人力還不會造成嚴重的糧食問題;而且群雄並立,商人在這個國家受到打壓,就會自然地流動到其他的國家去,打壓的國家非但沒有好處,反而損害了自己的利益。
  到了漢武帝時期,長期安全穩定的生活使得人口激增,但糧食產量顯然不可能隨著人口速度同步增長;偏偏中國又是個自然災害頻繁的國家,《史記•貨殖列傳》記載:“六歲穰,六歲旱,十二歲一大饑。”在農業辛勞收益低,商業比較輕鬆又收益高的情況下,如果不扶農抑商,無數農民就會棄農經商,造成糧食短缺。一旦發生大饑荒,輕則流寇四起,社會動盪,重則皇帝身死,改朝換代,這是最簡單的道理,文人明白,皇帝更明白。
  所以儘管武帝時期還沒有出現明顯的文人階層,皇帝也已經意識到商業對農業的嚴重衝擊和它的後果,開始打壓商業,直到清朝依然不能改變;只要統治階級不能確定長期解決了糧食問題,重農抑商制度就會一直執行,這不是文人的選擇,甚至不是皇權的決定,而是歷史的選擇。
  就算是重商的西方,對商人也不是始終笑臉相迎的。以聖殿騎士團為例,他們在全盛時,擁有9000座莊園或領地,年收入超過600萬英鎊,他們向各國國王放貸,並且接受存款業務,這是最典型的商業活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