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1-17 17:13:21集海璃

淚 

淚 <犬薇>



一滴、兩滴,水珠落下來了。
雨沒從天降,近處不見瀑布,問水珠,從何來?

滑過容顏,在走過的地方留下痕跡,鹹的、酸的,都在其中。
包含的情感,有多少種?
你說只有一,但我們的主角說,它含有的,不止一種。
他們的親身經歷,不容忽視。

這東西,中國人,稱為「淚」。
英美,叫做「tears」。而日本,讀作「なみだ」(泪)。



秋風陣陣,黃葉處處。墨綠的山頭,在一個月內,都換了橘紅色的衣裳。秋意涼風,吹起片片火紅到空中,再緩緩飄落。任由葉子在空中和地面之間飛舞盤旋,如此景緻說不羅曼蒂克是騙人的。

在這美景背後,一名高瘦的女子,手中拿著一束白色的菊花,默默的站在兩塊碑前。純白的上衣,火赤的闊褲,頭髮用白色髮帶綁到後面去,剩下兩小束頭髮臉頰兩旁垂下。臉蛋潔淨無垢,身上散發出純潔、高雅的氣息。雙目的視線落在碑主人的名字上,眼神帶出心中的憂傷。一切,是那麼的幽美動人。

扇狀的眼睫毛一下一下的搧動著,棕色的眸子,映出一臉奇怪的臉孔,不禁黯淡。
今天,是他們的忌日。女子在心中默唸。
「真想不到,這樣就過了一年了…」語氣帶著哀痛之音,暗暗嘆息。




碧清的藍,綿綿的白隨猛烈的氣流遊走。湖中映出柳葉的舞姿,旁邊佈遍地秋菊。

在湖後的小路,步行數十步,一片美麗的花田,色彩奪目。讓人混淆不清,現到底是春還是秋。花田中,一名和她很像樣的女生,穿著外界綠色的異服,無顧慮的笑了。風一吹,幾十朵花的花瓣,有的沒的吹起來,在空中飄散。

旁邊的他,臉上的掛著罕見的溫柔。頭上白白的獸耳,表明自己並非人類。看著花中可愛的人兒,不知不覺,竟然有些著迷。條地,叢中隱約現出那雪色的身影。焦點放到她身上去了,忘了花田裡的可人。

身穿綠色異服的她,沒有阻止的打算,畢竟,他們前世本來就是一對戀人啊,自己才是第三者。但心自然的緊繃在一起,很痛、很痛。眼中的東西,不自覺的在她姣好的臉蛋上劃出一條表面上看似是淺淺的痕跡,但內心的感受,卻是入骨的疤痕。

呆呆的在田裡坐了一會兒,貿然聽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
「呵呵…丫頭。犬夜叉那傢伙不理你了?」

「奈、奈落?!」地上的她,瞠目結舌的喊出來人的名字。

「哎呀呀,丫頭。我說你的靈魂啊,不如就放到桔梗的身體裡去吧?反正那傢伙你也愛著,這樣不就能廝守了嘛。」邁步走近,一隻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另一隻在輕摸著她精緻的臉蛋。

「給我拿開你的髒手,奈落。」打開他的手,站起來,狠狠的瞪著他。

「丫頭,有需要下午到峪嶽涯找我吧。」話畢,隨即成煙,一吹而散。


找他,要找他嗎?
回村子的途中,腦裡不斷重複同一個問題。

也許犬夜叉只是…只是…
找不到理由,只是一味的堅持要相信他。

風迎面吹來,吹起了頭髮,心也跟著動搖。突然眼前一黑,面前無盡的暗,要把她吞噬掉。轉過身一看,兩個發光的身影,纏綿的相擁著。在樹後的她,被樹影遮住了,熱熱的淚在棕色的眼眶打轉,悄悄的滑下。疤痕,越刮越深了。

「啪」一聲穿過她的耳廓傳到她的腦裡,四周再不是黑沉沉的。回過神來,淚流滿面的她狠心地做了決定,一個她認為不會後恢的決定。



金黃的圓球,已經越過了與地面成直角的時分,處於偏西的位置。在圓球之下,一棵松樹像是挨著山似的生長在距離海平面頗遠的地方。

墨長髮男子,站在那棵幽藹的松樹下,等著、那個他肯定會來的人。

太陽漸漸往西邊移動了,天色還是那樣的光。男子暗道,差不多該到了。隨後,一個纖弱的身影來到了這裡。

「你到了啊?」轉過身,男子的臉在陽光下顯現。

「奈落,把方法告訴我。」堅決,不帶猶豫。

他向她走近,嘴上的弧度讓人慄然。細長的手指,指向不遠處的石頭。「站上去就可以了。」

她步行過去,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害怕或者是激動,只是很平靜很平靜的站到那塊石頭上。奈落走過去,向她指示。
「那開始了。」她閉上眼睛,強忍著將要離開眼眶的淚珠。

語音剛落,頓時風起雲湧,在她的上空形成一個強烈的旋渦。她感覺到,身體裡面有東西想要奔離,想要奔馳於那五顏六色的漩渦之中。

她感到一陣猛烈的痛楚,咬牙吞下,強忍痛苦的呻吟聲。身體某部分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動不了。身體的顏色,也漸漸暗淡下來。美眸半闔,凝於眼中的淚珠,從白晢的臉頰滑落,感覺額外凄涼。

那疤痕,要從這世上消失了。
黯然的心,絕不渺望的想法,讓她再度以平和的表情面對外界。

「戈薇!」突然的一聲叫喊,讓她從冥想中回過神。

他怎麼會來了?桔梗不是應該會阻止他的嗎?
帶淚光的目眩,驚訝的往他盯。可是時間也差不多了,她甜美的聲音也再也聽不到了。

她知道,靈魂要離開自己的肉身了。漸漸收起詫異的目光,掩著內心的疼痛,換上祝福的笑容。縱使,淚還是把她出賣了。

「你和桔梗,要好好的生活。」臨終,最後釋放的一句句子,在他的耳畔迴響到心中。重重的敲了一下,痛得淚也想逃脫出來。

他奮力的衝過去,把奈落推到老遠去。緊緊的抱著那具殘有微微餘溫的身體,顏色已經不是平常的鮮艷,倒是成了暗灰色。在不久的時間之後,那暗灰色也會隨風而散,她的肉體就會成了一灘純淨的清水。

在另一旁的她看到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現出來了,她心痛,為他心痛。但這又何如?他還是專注於靈魂脫殼的她身上。此時,他輕輕的把她橫抱起來,向她走過去。她開始有點雀躍感,但沒現於臉上。在距離兩步之際,他沒停下來,反是跟她擦肩而過。這瞬間,她聽到一句話,然後就是風的吹息。

轉過身,身後就是涯邊。眼睜睜的看著他為了她,一躍而下。冷冽的風無情地吹來,髮亂了,心靜了,淚飄走了。

「桔梗,請代替我和戈薇,好好的活下去。」風帶著他的遺言,深刻的烙在她的腦海裡。




那天,本屬於她的純潔靈魂,並沒有進入她土製的身體內。現在應該跟他在那時兒白雪紛飛,時兒柳絮飄散的美麗地方生活吧?她心想。

站於他倆的墓前,輕聲的道出:「犬夜叉,你的囑託,我做到了。」美麗的笑容,夾帶著鹹味的珍珠,如花朵般綻放了。


水珠不限於河澗,不固於天際,而出於心中。那是感情的代表作,珍貴的東西。

‐終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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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
最後還是遲了一整天…[歎]
誰叫我是學生呢…[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