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一齣戲卷一114：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

　　我：我確實都會記得，因為大多都是對酌的往事嘛，要忘也難！離別也是，有意境的就有它的美，有境界則自成格，有那種有我之境的抒懷，也有無我之境的吟詠，都算是人間之美！我們呢，只是先短暫分開一下，讓我想清楚之後，要喝咱們再來喝！不過，我不會再把妳給灌醉的，僅此一回，下不為例！
　　莉笑道：這還算是有點良心呀！不然，我老惦記著，我還沒自彈自唱那曲Over The Rainbow給你聽，咱們還有好多約定還沒實現呢！那你還要寫信給我，可以嗎？

　　我：我都要暫時戒酒了，能寫嗎？寫得出來嗎？暫停一下，說不定突如其來的暫停，會有更好的禮物！我累了一夜了，妳酒都醒了，酒后還不放我回家睡覺去嗎？
　　莉笑道：我都被你灌醉了，還是酒后呀？
　　我：算是呀！因為是被我灌醉的，若是被別人灌醉的話，我就會生氣，然後妳就再也不是酒后了！只要是葉莉的祈禱還在，就是酒后！
　　莉甜話道：你現在好像不是在灌酒，是在灌迷湯，而且還灌得好自然！那好吧，放酒王回家休息去！我等會去金陵公主家找她玩，與她一起抗議罵罵你，順便看她酒醒沒，還有補眠！但是我酒醒了，我有點想念你的金山老家，那個海邊！你再說一句老家的鄉愁給我聽聽，可以嗎？

　　我笑道：老家呀，用說的不是用寫的？好，我說給妳聽：一湖碧水一明鏡，一輪明月一鄉愁。
　　莉甜笑道：還要再一句！這是黃昏的西湖老家，與夕陽的金山海邊老家！所以，還要再一句才行！
　　我：一陣秋風一絲愁，一片雪花一點憂。這樣總可以了吧？
　　莉笑道：不行，說錯了，你老家沒有雪花，你怎麼會說雪花呢？還一點憂？重講一遍！
　　我：喔，被抓包了！那就改為：一卷老書一殘墨，一壺濁酒對紅樓。
　　莉笑道：幸好酒王是說紅樓，不是青樓！我剛認識你時，就說你是紅樓酒王的，所以紅樓比較好！
　　我：是紅樓沒錯，但現在是在哄姑娘，也有點像是在青樓一樣！
　　莉：胡說八道！只有紅樓，沒有青樓，你不是哄酒后都哄了快半年了！那哼首歌給酒后聽聽，這樣呢，完成了酒詩歌，就算是把我給哄一遍了，你這匹野馬也該回家休息了！
　　我：好。那就請妳聽，老家小溪的酒歌！

楊芳儀 徐曉菁 / 聽泉 1981
https://youtu.be/ktdwtZMzvsA

＊＊＊一個半月後，莉來電

　　莉：酒王，你怎麼一個半月都無聲無息呢？現在1988年2月15日晚上11點多了，等會2月16日就是除夕夜凌晨了，今年過年特別地晚，居然到二月中旬才要過年！卿，你這陣子都在作什麼？
　　我問：葉莉，你爸媽都不在家呀？妳這麼晚才打電話！
　　莉：我前幾天就打過了，但你媽說你去谷關參加什麼野營隊！
　　我：是呀！我去谷關參加戰鬥營，一個人去！我的寒假小活動！
　　莉問：喔？野營隊？那你這陣子有喝酒嗎？
　　我：沒呀！滴酒未沾，所以就沒提筆寫信給酒后！而且早睡早起，一大清早又被媽媽挖起來去打籃球！
　　莉大笑道：我記得，你酒鬼媽好像寒暑假都一大清早，五點就把你給挖起床了！叫你去打籃球全場！
　　我：我改天寄信給妳，順便寄一張，我脖子掛著一條蛇的照片給妳看看！
　　莉驚道：蛇？還掛在脖子上？那它不會把你的脖子給勒住呀？
　　我笑道：它敢？它敢的話，我就把它拿來當跳繩跳！那蛇的牙齒都被拔掉了，沒事！我小時後專門跟小動物玩，但我第一次跟蛇玩，不過軟綿綿又滑溜溜地，不是很習慣！
　　莉問：你不是小時候在後山時，很怕蛇嗎？那你還玩它？
　　
　　我：是呀！恐懼來自於未知，懂它就不怕了呀！妳不是懂我，也就越不怕我！相同的道理！
　　莉：你又不是蛇，是酒王！可是我寒假無聊時，就複習你以前寫的信，但你一個半月都沒理過我，我越複習重新看你的信，就越覺得你是個大壞蛋！你怎麼都不會想我呀？
　　我：有呀！我每晚十二點都跟自己說，葉莉快要去日本了，不要吵她！然後我也沒酒喝，也沒錢買酒喝，天氣這麼冷，還是窩到被子裡入夢去好了！所以都乖乖地早睡早起！然後，該戒的，啥都戒了！我這陣子還吃素，很想念老家後山的菜園與果園，小時候寒假時，都要回老家幫忙採收的，但現在不用了，物是人非！
　　莉笑問：每晚？什麼都戒了？還吃素？為什麼呀？你在想念你的黃昏姑娘呀？
　　我：妳怎麼什麼都知道？
　　莉甜笑：我是酒后嘛！該知道的，我都會知道的！因為上次你回家時，提到老家小溪與聽泉那首歌，但你居然還每晚都對自己說，葉莉要去日本了！

　　我：我其實呢，雖然沒寫信給妳，但每天都有想一下茉，也有想一下莉！我這樣會不會精神分裂呀？
　　莉大笑道：分裂你的頭！你是沒酒喝，悶到發慌，無處發洩！我只能懂你的腦袋，但管不住你的腦袋，人的思想哪能被禁錮呢？思想是自由的嘛！可是，我跟你說，我每週日去教堂，我還是有為你祈禱的！但我很好奇，你怎那麼久沒喝酒呢？
　　我：這有什麼好奇怪？我在我家也不是每天都酒喝的呀！我又不是公子哥兒，口袋裡隨時都有錢買酒！即使有錢，我也不會拿來買酒的呀！或是像金陵公主家那樣，隨時都有一箱箱的金門高梁喝！
　　莉甜笑道：我懂了！你說你戒酒，是戒買酒，沒人請你喝酒，而不是真的戒酒！
　　我大笑：哪能說不是，我真的很酒沒碰酒了呢！說戒就戒，於是也很久沒寫葉莉情書了，我不知要寫些什麼？所以就每天跟自己說，葉莉要去日本了！
　　莉問：你真的很捨不得離開我呀？我腦子裡還常在想，元旦那晚我被你灌醉，我熟睡時，你摸著我的臉想著忘了我是誰那首歌，你只是沒將當時的心境寫下來，不然，一定會是最動人的葉莉情書篇章！因為，酒王酒後，滿手大汗時，很善於表達！我後來找那首歌出來聽，越聽越覺得，那歌是首很深情很長情的歌，難怪會是你老學究哥哥的失戀歌！結果呢，你整個寒假，寒假都快過完了，你是默默地在想念你兩個茉莉命根子女神，還一個人偷偷地跑去參加野營隊！人家都是在準備聯考，酒王卻是每晚孤單地，默默地練習道別！以前，你半夜都是在寫信給我，結果，現在你也不寫了！我後來懂了，你已經完全陷在，忘了我是誰那首歌的意境了，有我且無我地，極度不安靜地，漸漸地變成極安靜，你正在慢慢習慣，身邊沒有酒后的日子！

　　我笑道：妳什麼都知道！那我問妳，那天後來妳去金陵公主家，我的二號女酒友有說些什麼嗎？她寒假都在作什麼呢？
　　莉大笑道：她呀，她狠狠地跟我抗議你！她說她這輩子喝酒還未曾栽在人的手裡，但就栽在你這匹野馬手裡！她恨死你了！不過呢，她還想請你喝酒。她寒假在學開車，因為水瓶座的生日剛過，她一滿十八歲，她老爹就把她送去學開車了！這樣她以後，可以幫她老爹照顧兩個妹妹了，真的是一個大姐頭了！
　　我笑問：恨死我，還要請我喝酒？是想要我再灌醉她嗎？上次還醉不過癮嗎？不過，還是酒后的酒量比她好些！雖然，妳們倆喝啤酒的酒量也是很不錯的！
　　莉笑問：那陵若是要再請你去她家的視聽室喝高梁，你去不去呢？
　　我：喔，當然不去！
　　莉：有高梁喝，也不去？這怎麼可能呢？這麼鐵石心腸，那不像你呀！雖然野馬的脾氣很大，但卻心軟的很，那樣才是你呀！為什麼不去呀？
　　我笑道：因為二號女酒友，她呀，她酒一喝就會勾引我，所以不去！她越是恨我，我就越不去！

　　莉笑問：被美女勾引，還不去？人家還是白富美的女漢子，還很愛請你喝高梁呢！
　　我：上回我把她灌醉後，帶她送上她家的車，那路上她一直勾引我，我背她下樓走到門口時，她一直勾引我，我很不習慣！我只接受命根子女神撒嬌，我可是把她當作好朋友，好哥兒們，好酒友，她那樣撒嬌，我真不適應，不過呢，也是酒後現形！若是酒后，那樣撒嬌，我就會很心疼，所以，我用手摸著妳的臉！一號與二號女酒友，在那個元旦凌晨，全部現形，但只有我知道！
　　莉笑問：我那晚有一直對你撒嬌，我怎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吐在你身上，然後，我忘了很多事！
　　我笑道：忘了就好，雜七雜八的，記得那麼多幹嘛？
　　莉：可是，你卻都記得呀！那樣不公平！
　　我：我酒一喝就啥都記得了呀，想忘也忘不了，我也不知怎麼辦才好呀？
　　莉問：那現在剛過十二點，是除夕夜了！酒王過年也不喝嗎？你酒鬼媽不是都是會找你喝酒的嗎？

　　我：我酒鬼媽找我喝，我當然喝呀！我還會為她守歲，祝她長命百歲！但走出家門，就不喝！
　　莉問：那若是命根子女神找你喝，也不出門嗎？
　　我：這個，很矛盾！一時難以回答！　我其實，這陣子也曾寫信給妳，但都沒寄，寫著寫著就是一捲又一捲的宣紙了！
　　莉驚問：一捲又一捲的宣紙？不是我以前買給你的十二行箋信紙？
　　我：嗯，我想練字就寫，就想著葉莉寫！有時，是想著黃昏寫！想她時就拿古詩十九首來練字！

　　莉輕聲道：下次我請你喝高梁，我就在你耳邊，唱那首摸摸臉之歌給你聽！
　　我問：摸摸臉之歌？
　　莉：是呀，就是那首忘了我是誰呀？你不是在我喝醉後，熟睡時靜靜地摸著我的臉，腦子就想著那首歌嗎？這樣，有沒有對你很好呀？
　　我：有！可是，我暫時我還不知道，要以何種身份見妳？
　　莉甜笑道：就是酒王與酒后相見呀！然後呢，Queen,we are champian呀！我襪第一！你忘了，中秋鬥酒紀念！然後呢，酒王要把寫好的宣紙都交給我！
　　我笑問：什麼？那裡頭偶爾也有塗鴨耶，那個也要呀？
　　莉：對！全部！
　　我：酒后，我跟妳說喔，我前陣子半夜想到妳時，我還想到一個詩句！
　　
　　莉笑道：說來聽聽！
　　我：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附註：西洲曲，南朝樂府民歌)。
　　莉甜笑道：酒王，你一口氣想到你的茉莉，兩個命根子女神！我們是你的靈感女神呀？
　　我笑道：是呀，一直都是！
　　莉問：酒王，你怎腦子有那麼多古詩詞？
　　我：這個嘛，第一個要怪我的老學究哥哥，第二個要怪黃昏！
　　莉問：怎麼說？跟你哥有何關係？呀，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有提過，你哥唸大學的初戀情人，是個中文系女生，結果你哥放假回來，買了很多中文系的書放在小閣樓書房裡！但你哥是唸土木工程的，他沒空看，結果後來，黃昏不在了，你就統統幫你哥全部看了一回！那酒王，如果現在呢，要你寫一封葉莉情書給酒后，你會想寫什麼篇名呢？
　　我：我不會寫呀？我沒喝酒，不知該寫什麼？腦子空空如也！

　　莉：我現在在幻想，你在看你老學究哥哥初戀情人的書，你自己窩在小閣樓偷翻，很像張無忌在蝴蝶谷自個兒在翻醫書，而且，也沒人教你看，你就自己靜靜地在那兒，邊想著黃昏姑娘邊翻，後來也想念酒后了！但我其實，很想念你金山老家海邊的！
　　我：那個地方，冬天不太合適的，都是冷冷的海風而已！而且，酒後吹風，我不喜歡，妳也不許酒後吹海風，那樣容易頭痛，我很怕頭痛的！我翻那些書，是取其意境！
　　莉：這麼疼我呀？那酒王酒后就更要喝春酒才行！酒王還每晚都有想酒后，很捨不得酒后離開台灣！酒王根本滿腦子都在想念酒后嘛！我也很久沒見到你了！還有呢，你說的，你只會承諾你作得到的事，你答應帶我去海邊看日出的！

　　我：莉，那是夏天好嗎？現在不是除夕夜嗎？還久著呢？
　　莉：是呀！你說的，你說的喔，還久著呢？所以，不許你這樣冷落你的酒后！距離我離開台灣都還有七個月，你就不疼我了呀？你酒鬼媽教你憐香惜玉，根本就是教育失敗！
　　我：這個我還要調整一下！我前幾年才與黃昏分開，現在又要與酒后分開，我實在是很不習慣那樣道別的感受！
　　莉：那你不出門，酒后就要當那個唯一的例外！那樣，酒王才有疼酒后！我會一直抗議的！你都不知道，我找你很久了呢！你這個壞蛋！我只有跟你出去玩，我才有安全感的！你忘了碧湖了呀？
　　我：沒忘，那要如何補償妳呢？
　　莉：那就，送我一首老情歌！當作除夕禮物呀，傻瓜！
　　我：我又沒喝酒！哪有什麼酒歌？
　　莉：在每晚的自我催眠之語裡，自然有！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你不是每晚都對自己說，葉莉要去日本了，不要吵她！而且呢，我們又有那麼多往事，我就偏不信，沒有酒歌！
　　
　　我：好吧！那妳撒嬌一下！
　　莉：不要！你剛剛說好吧，我才不要撒嬌，你都忘了你答應我的，不再說好吧這兩個字，酒王只能對酒后說：好，遵命！
　　我笑道：對喔！好，遵命！
　　莉喜道：這樣才是我的好酒王，除夕夜，親你一下！咱們是最好的麻吉，對不對？我還是你的酒后呢！
　　我笑道：對對對！葉莉寶貝說的都對！那現在是寒假，我們就去羅馬放個假！
　　莉問：何意呢？
　　我：羅馬假期裡的老歌呀！難以忘情！但不許叫我唱喔！我只能說我想到那首歌！　

Jim Reeves / Am I That Easy To Forget？（難以忘情） 1953
https://youtu.be/JhjIXKvncw0

　　莉甜笑道：這才是酒王本色！
　　我問：我很色嗎？我覺得我一點都不色耶，我都通過酒后的考驗了呢！美麗的，虔誠的天主教徒！
　　莉甜笑道：那倒是！你還通過金陵公主的考驗呢！你把兩個女酒友灌醉了，結果不約而同都被勾引！
　　我：酒后撒嬌，那哪能說是勾引呢？妳可是酒后呢！妳要醉，也只許醉那一回！
　　莉：嗯，我又感覺有被酒王疼到了！那我們過年後，一起去喝春酒！你若要戒酒，也不許戒陪你的酒鬼媽，以及酒后對酌吧？那樣，我叫哪門子的酒后呢？
　　我：有道理！凡有規則必有例外！那妳有忘了，妳酒醒後答應我什麼事嗎？
　　莉：沒忘！我說，我永遠都是酒王的好女孩！
　　我大笑：算妳有良心，不枉我照顧妳一夜！妳還吐在我背上！
　　莉：野馬馬背上，只有酒后可以吐在那上頭呀！誰叫你脾氣那麼大，還把我灌醉？

Solo 2021.11.30 戌時筆

附註：
戀戀故人難/黃詩扶/妖揚 - 吹夢到西洲 2019
https://youtu.be/X9LQmqwFt_0

無何化有 感物知春秋
秋毫濡沫欲綢繆 搦管相留
留骨攢峰 留容映水秀
留觀四時曾邂逅 佳人西洲

西洲何有 遠樹平高丘
雲閒方外雨不收 稚子牽牛
鬧市無聲 百態陰晴栩栩侔
藤衣半卷苔衣皺 歲月自無憂

駕馬驅車 尚幾程扶搖入畫中 咫尺
徑曲橋橫 精誠難通 盼你渡口 待你橋頭

松香接地走
揮癯龍繡虎出懷袖
起微石落海連波動
描數曲箜篌線同軸
勒筆煙直大漠 滄浪盤虯
一紙淋漓漫點方圓透
記我 長風萬里繞指未相勾
形生意成 此意 逍遙不遊

日月何壽 江海滴更漏
愛向人間借朝暮 悲喜為酬
種柳春鶯 知它風塵不可救
綿綿更在三生後 誰隔世讀關鳩

詩說紅豆 遍南國未見人長久 見多少
來時芳華 去時白頭 忘你不捨 尋你不休

畫外人易朽
似濃淡相間色相構
染冰雪先披琉璃冑
蘸朱紫將登金銀樓
天命碧城灰土 刀弓褐銹
舉手夜古潑斷青藍右
照我 螢燈嫁晝隻影歸洪流
身魂如寄 此世 逍遙不遊

情一物 無木成林無水行舟
情一事 未算藏謀真還謬
情一人 積深不厚積年不舊
情一念 墨盡非空 百代飛白驟 劃地為囚

藍田需汲酒 惟瓊漿能澆美玉瘦
至高者清難垢 至貴者潤因愁
痴竭火 知她不能求
醉逢歌 知他不必候
只約靈犀過隙靈光暗相投

萬籟停吹奏
支頤聽秋水問蜉蝣
既玄冥不可量北斗
卻何信相思最溫柔
顧盼花發鴻蒙 怦然而夢
你與二十八宿皆回眸
繫我 彩翼鯨尾紅絲天地週
情之所至 此心 逍遙不遊

西洲曲(南朝樂府民歌)

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
西洲在何處？兩槳橋頭渡。
西洲在何處？兩槳橋頭渡。
日暮伯勞飛，風吹烏臼(一說烏桕)樹。
樹下即門前，門中露翠鈿。
開門郎不至，出門采紅蓮。
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
低頭弄蓮子，蓮子青如水。
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
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
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
樓高望不見，盡日欄杆頭。
欄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
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吹夢到西洲，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