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都未寫(才剛補完相關的小說……)，就急不及待要寫CP，因為落坑很深又嗑得很寂寞啊(淚)。

《鎮魂》、《陳情令》都嗑過(掩面)，唯落坑「為時已晚」，沒有一年都有半載，炒CP都炒完要放涼了，獨樂樂了一下就冷靜下來了。此番被《山河令》帶上山，勉強算在營業期內，新鮮上菜，風風火火，結果卡在山上下不來……

劇裡的互動尺度其實有限，大不過摸摸、摟摟、貼貼(新學的詞)，言語間雖然偶有「狼虎之詞」，但實際上好笑的成份比較多(我看起來啦)，最令人雞皮疙瘩的是表情和眼神，有夠有事，有夠曖昧，好食，看耽改劇當然要看兩名帥哥搞曖昧(喂)。看劇的時候你很清楚那是劇情需要，是角色，是設定，會有一點吃驚，吃驚在現況下出得了街，但在情理之內，安心食用。跳出正片，看採訪、看上節目、看演唱會、看花絮、看路透…雖然理性告訴我，男生之間打打鬧鬧，肢體接觸沒啥大不了，但表情和眼神加起來，比直接來一個吻更令人心動(？)。情人眼裡出西施，腐女眼中出CP/腐女眼中很有事XDDD

山河CP可怕的可嗑之處，一是在真人中看到角色的影子，從劇延到三次元，虛構與真實重疊，好像在平行時空再一次見證周子舒和溫客行的感情，溫周有多好甜，真人就有多好嗑。二是，真人互動起來顛覆了過去的形象，反差之大，生出一種強烈的感覺：他們只對對方與別不同，他們都是彼此特別的存在。

看過《山河令》再看真人，會發現抽空了故事設定後，現實中的二人仍帶有角色餘韻，張哲澀身上有周子舒，龔俊身上有溫客行。先不說張哲瀚說過每個角色都總有一點「自己」，只是角色放大了某些特質，那幾個月中他就是周子舒，以致後來見他真的就如見周子舒：強大而溫柔。周子舒是滄桑而傷痕纍纍的，活得不舒心，但會心痛溫客行，希望他過得好，願以一己之力護他平安。翻一翻張哲瀚的履歷，挺像周子舒的，在娛樂圈發展多年不能說得上順遂，也不能說沒有心淡的時候，卻願以把自身經驗傾囊相授，在片場裡、在節目上、在採訪中，明顯看得出他在老鳥帶菜鳥，把鏡頭給他，把表現的機會給他。對張哲瀚來說，龔俊(再加上整個劇組)都是特別的，可以讓他發揮，可以交流，可以付出，可以放心鬧。可以想像，以往拍戲，限制不少，跟女演員要有分寸，跟前輩是聽教的多，跟咖位不一樣的人家不一定願意跟你交流，但跟龔俊都可以，他會認真聽進去，會互相提點，會一起搞怪，所以難忘深刻。以過來人的身份希望龔俊一直保持真我，不要被環境改變，演唱會中的驚天「告白」當中就有種周子舒我命不久已怎樣也沒所謂了但想你好好的願望。如同周子舒看溫客行充滿心疼憐惜，張哲瀚看龔俊的時候眼裡閃着溫柔寵溺，如果眼神要配字幕，大概會是「拿你沒辦法」、「你怎麼麼逗？」、「好吧，你就這樣吧。」(詳情請參閱正片花絮、演唱會花絮etc)

就算龔俊說他跟溫客行完全不像，但演繹出有「龔俊感」的溫客行，再回頭看龔俊時便覺得有某一部份跟溫客行相似。龔俊認為溫客行有種殘忍的天真，來自黑暗的鬼谷內裡卻還是有光，所以他的溫客行亦多帶了一份「天真」可愛。而我理解的「天真」是，天真的以為自己會不為所動，一條死路走到尾就完了，卻遇見周子舒，被光吸引，願意相信平凡活着的美好。在我看來，也有一點像在看龔俊的經歷，在茫茫娛樂圈中獨自打拚，也許早就習慣了冷眼，習慣了自己摸着前行，沒料到來了一位張老師，特別愛教愛鬧，說話很多，會一面面露嫌棄一面好好好再來。或者說的不是甚麼大不了的經驗之談，卻足以在舉目無親之境中得到安心。人會自動親近對自己好的人，所以外人看到龔俊目光總追着他的張老師，因為那是他的安心所在，他可以不用獨行。溫客行在鬼谷廝殺求存，為復仇不擇手段，他深知不為世所容，只有周子舒願意了解瘋狂背後的他，只有周子舒即使不認同但諒解包容，只有周子舒為他改變。在《山河令》之前，龔俊真的很十八線，糊得很，即使本人接受現實也不算介意，卻還是希望有人看到、認同自己的認真和努力，是張老師看見了，給了他渴望的認同，告訴他：你OK的。每每張老師正經地說他的好，他就會有想哭的表情，是那種終於被了解、「知我懂我站在我身邊」的感動，跑到溫客行心裡，也跑到龔俊心裡。雖然講出來真的極老土，但他們之間確寶有種「不多不少不早不晚，在最適合的時刻遇上了最適合的彼此」的感覺。

(好吧，我一點證據也沒有，以上都是強行解讀XD)

然後，嗑CP似乎又無可避免地考古，被各種反差戳中，嘴角止不住姨母笑。龔俊的反差在戲裡騷包，戲外結巴。看戲裡溫客行不知廉恥孔雀開屏花式撩人，面不紅耳不熱，再看龔俊對着張老師頂不過三句、在有關張老師的小問題上莫名其妙地不好意思害羞起來、每答一次問題就眼神諮詢旁邊的張老師一次，各種眼裡閃亮亮求表揚的表情，溫客行是帶點狡黠賣乖討阿絮歡心，龔俊是真呆。張哲瀚的反差在於前前後後單人上節目，很能感受那種「差別待遇」：給人的感覺是跩跩的，老不肯順順攤攤，冷不勝防生點事，有時候會分不清是不是想帶起氣氛卻冷場…不賣乖，甚至有點倔，卻總是在雙人活動中笑着笑着就妥協了，笑得相當不值錢，不管是賤餿餿的恥笑、沒心沒肺的爆笑還是無可奈何的淺笑。CP粉一直說張哲瀚像貓，之前不太懂，現在看來還真的像隻貓：傲又難捉摸，不認人時完全不給面子，認人時又萌炸。二人的花絮、訪問、綜藝，不乏互懟的場面，卻毫無殺傷力，倒是有種：「我就是喜歡鬧你而你又沒招的調皮」和「你鬧吧我就知道你愛鬧我的甜蜜」。套用CP粉常用語：雙標(雙重標準)/家屬行為。對龔俊，張老師總是帶着前輩的自覺，多少有點護幼的心理，而龔俊一方面特別招人逗，一方面又特別招人疼，即使鬧也狠不起來，具體出來的效果就是挺有打情罵俏的味道。人與人的相處就是那麼妙吧，正是因為龔俊的柔軟，總是輕輕地樂呵呵地接住對方丟過的招，某程度上中和了張老師的「倔」。

各種「不像本人」之下，弔詭來了：這種限時限刻的「獨特」，是不經意的真情流露還是刻意營業？要說沒有營業，我打死不信。當他們很清楚自己拍甚麼劇、拿的是甚麼角色(只是礙於環境限制不能認)，上節目也很清楚大家想看甚麼，對於甚麼的環境要做甚麼的事他們是知道的，簡單說即敬業。而對於工作，他們是有覺悟的，也是我喜歡他們的原來之一：做當下最好的選擇後，盡力完成，珍惜這段經驗，心存感激。既然是工作的一部分，自然屬於「營業」，明明白白(割韮菜又是另一個問題了)。否認這一點無疑一併否認了他們對工作的尊重，並否認了一樣你欣賞他們喜歡他們的特質。

令人忍不住想太多的是他們的「營業模式」，說「營業」到這個程度是有點超出了我對炒CP的想像，耐人尋味。這得追溯到耽改劇這幾年的發展軌跡，耽改被列為「財富密碼」和造星工程，老闆大收，演員大紅，可以說是一大塊肥肉，可同時風險亦大。拍了的可能過不了審，過了審也可能在播放中被下架，從戲劇本身延伸到整個行銷都長期在邊緣游走，管制也一直在浮動，要怎麼推、推的方向、推到甚麼程度，全用腳踩線來試試看，由劇裡走到劇外抓尺度都小心得很。綜觀娛樂圈，耽改畢竟劍走偏鋒，很多人心中還是貼了「演技不行，靠賣腐收割腐女」、「腐女對劇要求低所以才會對被耽改(演員)圈粉」、「耽改(出身)登不上大雅之堂」，對演員來說，拍耽改是兩難，一面是紅的機會，一面是被定型的憂慮，一般來說，營業都是期間限定，宣傳期後期官方差不多就開始收(粉絲自HIGH另計)，慢慢淡出。跟隨割韮菜慣例(喂)，劇完了，辦演唱會/粉絲會，回鍋煮一煮準備收火，《山河令》亦然。從演唱會主題「生來知己」，一方面呼應劇情的「知己情」，一方面浩浩蕩蕩(？)的告別，告完就掰了，看上去也很合理。然而，應該是收官之作的演唱會，卻全程高能，完全不像是要收尾，尾場的告白絕對炸得無人生還，一個紅着眼總結為一生中最難忘的回憶，另一個聲音抖着的許了另一個人一個永遠……(姐姐不行了，陣亡)情緒高漲到爆。主辦的意圖是甚麼很明顯，他們在配合同時怎樣定位自己是另一回事：要不要大舞一場？刻意為之的營業」/炒作，都是兵行險著，熱度無疑炒起了，惟當下炒得愈熱，爭議愈大，日後要撕標籤愈難，對演員來說不無代價。當作品本身的曖昧已經在下架邊緣，在現場活動中再加熱就太過拼了，容易落人口實。尤其經歷了兩天大型嗑cp現場，由台上嗑到台下，不可能不知道發生甚麼事，正常衡量過都會認為為一時熱話未必划算，所以我會願意相信，這不是一個營業算計，沒有要炒作，而是比起台下，台上的他們更需要一個儀式好好告別角色，所以是告白也是切換身份的過程，是真的再見了，那天之後周子舒和溫客行都會從他們身上退去。我相信他們沒有炒作的企圖，甚至有想像過「出格」舉動的後果，他們發自內心認為自己所做的事光明正大，所以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出來有炒作的效果則是另一回事。

再根據考古，張哲瀚性格是有點驢的(海哲不要打我，我也粉他的…)，雖然工作上有不得不妥協的地方，但感覺上很難迫一個凡事有意見(啊，不，是有主見XD)的老幹部平白賣萌賣腐(他就曾說不要說他可愛，他要帥XDDD)，他會做是因為他願意做，他願意讓你看到才讓你看到。CP粉覺得他對龔俊不一樣，特別溫柔。脫一下腐女濾鏡，張哲瀚客觀會做的事跟以前其實差不多，都會鬧，都會皮一下，但正如前述，因應對手不同而程度不同。我不會覺得他刻意賣，但有被角色同化應該不假，同化不只是指對把周子舒對溫客行的憐惜轉移到三次元，而是吸收了周子舒的坦然和寬心，不那麼堅持要表現得硬朗，不那麼抗拒「柔和」(對「可愛」自己身上沒那麼反抗XDDD)，當有熟人在身邊時表情鬆一點，那就是我們看到「專屬於龔俊的溫柔」。龔俊以打工人聞名，對他來說《山河令》相關的工作與一般的工作性質沒差很遠，與其說他刻意經營，不如說他不避諱，要做的都去做，坦坦蕩蕩地做，他本身是直來直往的，看起來便很張揚很顯眼。然而回帶他為數不多的紀錄，都差不多這樣，只是以前很透明根本沒人關心他「營業不營業」。「營業」是他們的工作一部分，沒有甚麼好否認，營業是真的，他們二人的化學作用也是真的，兩者並無衝突，我只會說在他們在這個工作中收穫快樂，或者說他們已經不視工作為「工作」。

曾經看過一篇內地CP粉/腐女的討論，標題正好是「每個嗑真人CP的人，都希望在人工糖精裡找尋真心」，很精準。由溫周到俊哲，他們的出現都脫離不了商業操作，並沒有那麼浪漫和純粹，CP粉眼中的粉紅泡泡來自主觀願望：期待在充滿計算的世界中有純真，他們是例外的，他們是真心的。

嗑CP的人都會高呼：我們嗑的CP都是真的。唯粉會很討厭，外人覺得有病。我不知道其他CP粉怎樣界定「是真的」，但我自己覺得在於「真情實感」，在當時當刻，他們的感情都是真的，這樣就夠了，看不到的、未來的，不去猜測，當中是哪種「感情」也不下定義。如果說BL的美好在於曖昧的浪漫，那我何必分得那樣細，何必說破。

以前沒上頭的時候，不免覺得嗑真人有點缺德，但嗑糖真的很快樂，這種快樂挺寂寞的。身邊的腐女本來就不多，部分只吃漫畫不吃小說，吃小說的不一定看劇，看劇的看日看台看泰不看大陸，甚麼都看但不上升真人，七除八扣，就是零同伴，那些糖粉沒人懂，只好看着電腦嘴角失守。好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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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拖延症發作，把文章寫了差不多一個月，還\愈寫愈長，得分上下兩部分。上半「理性」分析，下半花痴加許願，尚在書寫中，還有《山河令》的感想仍在腦中。然而，張哲瀚出大事了。

還要發文嗎？還要寫嗎？心塞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