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20 16:25:36愛是恆久的神智不清

祕密花園的第九次諮商

12.20 祕密花園的第九次諮商

我常會想在健身課或諮商時拿個筆記本紀錄,但轉而想想,自己怎麼這麼認真啦,

就一笑為之;有趣的是,我明明一直覺得自己在虛度人生,但其實我對很多事都過度認真

從前單身有一陣子,連自己去看電影,我都還會帶著筆記本進去,即使是在黑漆漆的電影院

裡,我也還是能寫筆記。

很多人也都會說我是認真的人,不過,今天的諮商主題,卻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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諮商師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逃避」這樣的念頭出現?

她會想這樣問,是因為我曾跟她提過當初在A跟H之間的選擇,我無法做決定

而被A指責過我「逃避」,這個指責顯然也對我造成不小的影響。

我一開始想的,是跟Mi分手之後,那段不清不楚的關係裡。

我說:我逃避問他我們兩個當時的關係,那種知道絕對不是女朋友但又不知道算什麼的

關係。因為我怕問出口,我會再一次失去他,當時的我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

諮商師思考一下,說她想將逃避的相反解釋成「連結」

「所以,你害怕失去連結。」諮商師這麼說。

然後我說又突然想到這逃避或許在更早之前,

從大學開始,我對家中事情的漠不關心,很明顯地也是一種「逃避」。

我說起星期三NLP課程結束後,我請老師幫我做的練習,最後回溯到一歲以前,坐在浴盆

裡的我,水是冷的,媽媽一開始沒有在旁邊,後來回來了,但感覺不太開心,洗澡的動

作沒有繼續,而那小孩也不太開心,但她,仍沒有哭。

然後老師用完形療法帶我走過這段歷史,我哭得很慘很慘,我對諮商師說,

我本來一直有疑慮,自己的家裡成員健全、有得吃有得喝有得住,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

有這麼大的孤單,但就像老師所說的,如果現在的我都覺得那孤單很巨大,那當時那個

小孩的感受,不是更劇烈嗎?

諮商師聽完對我說:「那聽起來像是一種「疏離」?」

我還滿贊同這個詞的,我說,即使我的爸媽盡量讓我們維持生活,也從不曾把我們丟在

家自己跑去玩之類的,我可以理解他們努力在盡自己的責任了,但我從沒有大家同桌吃

飯、一起聊天說笑的畫面;沒有爸媽因為高興而擁抱我的畫面;生活中的大小事,應該

嘗試的他們沒有讓我們嘗試(做家事等),該教給我們的他們也從沒有跟我們討論過(所

以,我不會拿筷子,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從別人的身上知道自己拿筷子的方式是

錯誤的;我不會用衛生棉,初經來時,我確實拿到了衛生棉,但沒有人教我怎麼使用,

所以,國中時有一次大家跑操場時,我的衛生棉就這樣掉了出來,幸好當時大家的距離

都已經拉開,所以沒有人發現;然後,我也是個不會「玩」的孩子,各種棋類、遊戲,

我都不會,我的生活中就只有努力念書跟寫日記,我跟諮商師說,幸好當時的我還有看

漫畫的興趣,存了錢買本週刊,這是我小小的奢侈。再進一步想想,我從看漫畫開始,

就不看少女漫畫,也不愛看偶像劇,會不會是我根本覺得這些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更不用說談心事這種彆扭的狀況了。所以,我們的確好疏離好疏離。

諮商師說:所以你從很小開始,就好像是一個人慢慢長大呢!

我說:所以在回溯的過程,我覺得好生氣好生氣,氣他們沒有帶我參與這些過程,氣他

們沒有教會我愛人跟被愛的能力,也因此,在老師問我願不願意原諒媽媽時,我是無法

回答的。

諮商師說:為什麼一定要原諒呢?

我驚訝(可以不原諒嗎?)

她說,從我的敘述裡感覺到我還很生氣,這份生氣如果沒有處理,是談不上原諒的。

我點頭(原來如此,原來我可以暫時不用原諒)

她希望我能試著先處理這份生氣。我應允,因為薩提爾老師也說過,憤怒的背後一定還

有其他情緒成分,但一定得先在安全的環境下,先發洩完這份生氣,才能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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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件事,是談到我想寫一封信給那個人。

其實我本來覺得諮商師會希望我不要做這件事的,但我忘了,她是特別的人,

她只是好奇我想做這件事的原因。

我說:我覺得當初沒有好好說再見是一種遺憾,我想在今年結束前補完這個遺憾。

但,我一直試著問自己的心,卻沒有辦法得到答案。

諮商師問我想問自己什麼?

我說,因為我想弄清楚,這是一時衝動,還是我內心可以接受的狀態;如果是一時衝

動,那麼,就像當初我衝去台北一樣,恐怕我會有所期待;但如果我的內心覺得這是一

件可以做的事,我能與自己取得平衡,告訴自己不要有期待,那麼,這件事就可以進

行。而且,以往的經驗看來,我有太多次類似的下定決心、寫信,最後還是又陷入迴圈

的狀況了,結果我總是一再地覺得自己很糟。所以,我需要問我自己。

諮商師建議,是不是可以先不要用「不要有期待」這樣的句子,而是用「我可以」這樣

的句子來穩住自己,可以幫助自己更堅定。

我想了又想,只想得出:

我希望可以下定決心,劃清界線。

然後就卡住了。

諮商師請我再想想,而我陷入僵局,甚至左耳開始痛了起來。

她說:沒關係,休息一下吧,這畢竟是一種直球對決阿(笑)

後來,她給了我一些句子,我現在再整理一下,我會告訴自己:

沒有好好說再見,對我來說是一種遺憾,我想要彌補這個遺憾,然後為我自己劃清界

線,我允許自己還是可以想起你,我允許自己還是可以哭泣,但我要回到屬於我的世界

了,我要放更多的關注在自己身上,我不要再為這件事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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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前,諮商師對我說,她覺得我的進展滿快的。

我說有嗎?

她說是真的,她的任務是陪著我整合自己,一路到現在,她覺得我好努力,在試探各種

可能,這已經是非常大的進展了。

說到這裡,我就哭了。

她又說,我要做的一件事,其實不是不要逃避,而是「允許自己存在」,因為我的自我

懷疑,在我太小的時候就已經紮根深植在我腦海中。

我哭得更慘:「對,所以每當病症發作,我就會不懂自己到底為什麼要活著?」

像那天看到的文章裡寫的

活著,就是一種最大的祝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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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午睡,我做了兩個夢

一個又是被追逐的夢,但場景不是夜晚,我也不是獨自一人。

另一個夢是關於學生的。

我大概知道是什麼,關於學生一些交接的工作,我還沒有完成,那還是份壓力吧?

當然,下學期回不回學校,也是個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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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關於薩提爾或NLP缺少紀錄的部分,都是跟潛意識的探索、哭得很嚴重的狀況有關

我似乎下意識在逃避記錄這些事,但我目前還不知道為什麼。: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