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8-30 17:47:44slanki

從伊利亞到伊莉莎白(普匈?)

算是練習吧,
在報紙上看到的文章,模仿著寫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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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小的時候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孩子。她跟著其他人在騎士團裡玩,學劍,學騎馬。和吉爾伯特分開時,看著銀髮男孩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表情,她還嘲笑他婆婆媽媽不夠男子氣概。
 
匈牙利人築起城牆,防禦著東方的勁敵,沒了玩伴的伊莉莎白常常在外頭,觀察著週遭的地形,估量著防禦攻勢的土堆,偵查四週有無進犯者。她有時會爬上樹遠眺,有時會趴在樹下,從草叢間看著遠處荒廢的城堡,就像過去一般,觀察著那裏的流浪騎士,防備著敵人的來犯。像個男孩子一般,穿著緊身的騎士裝,緊長褲,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開始出現不屬於男性的曲線,
 
伊莉莎白明白自己不是人,生死並非取決於受傷,而是團體意識的存在與否。她的自由建立在非人的身分,上戰場就像是遊戲一般,人類的死亡威脅懼僅僅是刺激的遊戲。
 
也因此她從未想過自己性別在其他人的眼中,就像匈牙利草原一般,是個可口的獵物。
 
 
 
 
 
等她發現自己被抓住時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人是突然冒出來的,大概是個騎士,十字軍東征後,流浪的騎士滿坑滿谷,都是吃不飽出來討生活,有些加入騎士團,有些落草為寇。有的騎士團也差不多就是山賊團,都是一把劍,被人殺或是殺人,餓死還是飽死,有的根本就是人手不夠被抓去當隨從,想逃被抓回來活活打死。
 
被推倒的時候,她想抽出短劍,卻一下子就被打飛,伊莉莎白忘記自己有沒有尖叫,或者尖叫只是幻覺?如今她也很難想像自己會因嚇壞而尖叫。那個人被她遠比一般孩子還大的力量嚇了跳,但仍然成功地制住她。
 
褲子什麼一下子就被剝掉了。
 
腦子很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她看過軍士在妓院裡做什麼,她和吉爾伯特曾在窗邊偷看著軍士們在床上很用力地在做某件事情,下邊的女人或男子又是尖叫又是呻吟,兩個孩子把它當作一齣鬧劇在看,在窗邊捂著嘴偷笑得很開心。
 
但接著跳進腦中的是吉爾伯特尷尬又驚慌的臉,那是在聽說她的胸口有點痛時,惡作劇摸上又縮回手的表情,還有離別時不知道怎地,再三交代的「別再跟別人一起洗澡」。痛楚的感覺反倒很模糊。
 
剛發育的少女畢竟和女人有差別,再如何硬塞還是有其極限,弄痛的同時也是對方自己。她感覺那個硬梆梆的東西忽然沒有力氣了,那個年輕男子表情寫滿了慌張,東西收回褲檔裡,像是不敢置信,掉頭走了。
 
從走變成快步走,再變成小跑步,像是落荒而逃。
 
 
坐起身的伊莉莎白只看到那個人的背影沒入森林中,。
 
她感覺身體裡空空的,好像什麼從身體裡跑出來,跟著那個年輕人一起逃走了。想站起來時發現自己被扭傷了髖關節,那悶悶的微微痛楚比起戰場上被斧頭砸到,根本不算什麼,被兵器劃開了傷口一下子就會復合了,她從不需要擔心這些傷害。
 
「什麼嘛,真是無聊。嚇了我一大跳。」
 
隨性的話隨風飄散,她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往回城堡的路上走。才走了幾步路,那原本逐漸消失的微痛在身體裡變成酸酸的感覺,猛然竄上了眼眶,變成淚水,她發覺自己在啜泣,慢慢變成了哭,發著抖,抽抽搭搭地,眼淚止不住地哭了起來。
 
伊莉莎白忽然察覺自己不是「他」,而是「她」。那就是被襲擊的原因。
 
她早已經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子,但仍將自己當作男孩子看,什麼都要與男人相同,能作戰、能指揮、能打鬥。但這些都無助於根本地改變她的性別。既使如何地會打鬥會作戰而且不會死,如何認為自己是個男孩,她的外表就是個女孩子,她的身形逐漸要變成一個女人,在周遭人眼中她就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可口的獵物,這無關伊莉莎白是不是人,甚至,因為不是人,是一個雌性,為所欲為變得更為合理。
 
第一個千囍年剛過,那是一個風的時代,狼的時代,劍的時代,一個女性不值錢,可以被任何男人合法糟蹋的時代。匈牙利的騎士把伊莉莎白當男孩子養著,實際上是在遮掩這個遺憾:我們的國魂有著夏娃的身體。也因為匈牙利的騎士們這樣的對待,所以諸國:吉爾伯特、托里斯、菲尼克斯等等,一直以為飆悍的「伊利亞」是男孩子。
 
伊莉莎白記起銀髮男孩尷尬的表情,在她對自己的性別毫不知情,快樂地跳下水時,男孩欲言又止地別過頭,還有那句:「別再跟別人一起洗澡」。那個叫吉爾伯特的男孩以一個溫柔的謊言保護她,卻也殘忍的沒有把事實告訴她就走了。
 
她一邊哭著,一邊死死地記起恨來:吉爾伯特你這個大笨蛋!都是你的錯!
 
 
 
 
很久很久以後,當別人問起她什麼時候有了女性自覺,匈牙利姑娘總是說被帶去鄂圖曼的時候,因為那裡是個伊斯蘭教國家,男女分際嚴格,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子和生活,她必須改變自己的衣著與行事,所以從早年的男孩伊利亞,變成充滿女人味又強悍的伊莉莎白。
 
但伊莉莎白和吉爾伯特之間的關係,就一直停留在當年分開時:對性別分際一知半解,有時忐忑不安又有時忽略的少年少女尷尬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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