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kill
一日到郵局辦事,目睹以下的插曲。
一名婦人要幫忙親戚辦事,無奈未有當事人的證件,婦人也未填妥委託書,一切不符程序,辦事人員無法受理。只見婦人在櫃檯與辦事人員僵持許久,不解為何櫃檯人員不願幫她。辦事員耐住性子跟她解釋:「不是不幫妳辦,但是妳沒有對方的同意證明,也沒有他的證件,只有妳自己說好,我們不知道對方同不同意,怎麼幫妳呢?」婦人無法接受,硬是認為辦事員刁難。辦事員一面安撫,一面也打算為下一個顧客服務。按了號碼燈,一名女性顧客前來櫃台,卻發現這名婦人仍舊杵在狹窄的櫃檯口不願離去。女性顧客隨口一句安撫:「不然大姐妳就先到旁邊坐一下吧!」想要將婦人勸走,豈料婦人竟回了一句:「妳給我閉嘴不要講話,大肚。」女性顧客被這素昧平生的婦人罵了一句,心生氣結,但是她接著下來的反應更令人瞠目結舌。只見她開始扯著大嗓門破口大罵那名婦人:「妳佔了我的位子還叫那麼大聲,我好心勸妳到一旁,妳有沒有搞錯啊?妳以為我怕妳啊?叫警察來我也不怕。」接著又對著辦事員討公道了:「妳有看到吧?到底是誰不對?公道自在人心啦!靠!今天不打算發火的,妳以為妳是誰啊?」接著下來幾分鐘時間只見這名女性歇斯底里地狂罵,一間小小的郵局回盪著她的叫罵聲,搞得辦事員及我們其他顧客都快神經衰弱。引爆她的狂吼的那名婦人還在一旁忙著打電話跟委託人連絡,面對她的叫罵不吭一聲,但是仍舊無法阻止這名女性的叫囂。辦事員又得低聲下氣地安撫,連「都是我的錯」都說出口了,還是無法遏止這名女性顧客持續的語言暴力。從辦事員開始辦理她的事務到她離開郵局,這名女性的惡言未曾停歇。一面向郵局的辦事人員說:「不好意思喔各位!」結果下一句繼續粗話連篇。離開郵局還是不忘對著那名婦人一句:「靠!哼!」揚長而去,留下一大片「髒」空氣在郵局。
目睹整個過程,我非常感慨。是天氣太熱引發我們情緒浮躁,還是現代人修養越來越差了呢?婦人先對一名陌生人口出惡言的確不對,但是那名女性卻是造成當場所有人不舒服的最大原因啊!當她罵個幾句回應婦人的侮辱,我會將那些言語解讀為「正當防衛」,但是當她開始以一百句回應婦人的一句,並且試圖將郵局變成雞犬不寧的戰場,我不禁在一旁翻白眼,開始覺得她如一隻瘋狗狂吠。「正當防衛」已變成「過當防衛」,感覺就是對方劃了她一刀,她卻是要將對方砍死。她讓自己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的角色,就算她本來有理也變得無理,原本會站在她那邊的人也會離開,這點從辦事員後來變得沉默不語可看得出來。她才剛送走了一個不講理的,想不到來了一個更糟糕的。我看著這名狂吠的女性,想著「得理不饒人」的悲哀。到最後大家可能都忘了那名始作俑者的存在,只記得有個完全失控的女人以誇張的狂怒自焚,她失了風度、也失了原有的理。現代人生活壓力大, 加上自我意識高漲、養成「什麼話都敢不經思考就講」,所以動不動就將寫有「我不是好惹的」的牌子往身上掛,伺機就亮出來,殺對方個措手不及。但是有必要這樣嗎?我想起看過電影中黑道槍戰的場景,一個人一槍斃了對方,卻又接連開了四、五槍,硬是要將對方弄得死無全屍。我心想:「他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他呢?」難消心頭之恨的情結可以理解,但是那一刻不停開槍的人看來卻是那麼猙獰、恐怖。因為自己的不快,而將負面的情緒加諸在無辜的人身上,這兩名郵局的顧客最終都是加劇紛爭的「恐怖份子」,尤其是反擊的那名女性。她的叫囂徒增不愉快的氛圍,自以為罵贏了,其實卻是輸得難看啊!
上一篇:世故
下一篇:隨筆想像─【愛的進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