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1-30 08:44:00樣離

即興創作.試寫散文—光芒(字數不符的失敗品)

  常常覺得就像是蟲子的趨光性一樣,人似乎也渴望在人生中找到一道能夠照亮自己的光芒。當自己手足無措時,我希望能有一道光芒,無聲無息地灑落在身旁,因為有的時候,光亮比起言語更能撫慰人心,更能清除沉積於心的徬徨。對我來說,有時言語或是任何行為都太過無力,無法讓人獲得絲毫慰藉。

 

  算算自己搬到這個地方,也有好些年,總覺得自己似乎再也不是過去的自己了,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些落寞。這幾天我心神不定,連續兩天從補習班回家都錯過了公車,但是卻反而覺得除了不安還有慶幸。順著沿著馬路兩旁排開的路燈走著,那昏黃的光芒籠罩在我身上,也把人行道染得十分美麗,紅磚上的橙色好似半凝的糖汁,被細膩地抹上整齊的紅色方塊。走在這些盛開的橙花群下,不知為何,給我一股溫暖的感覺;一種被光芒擁抱的錯覺。不知不覺,我的不安漸漸瓦解,遠方朦朧的景致也不再給我一種飄緲的意象,反而有種逐漸到達的踏實與安定感穩住我的內心,夜不再讓我覺得只有黑暗。

 

  其實也不是畏懼黑暗,或許該說是因無法穿越而感到孤單無依,所以加倍渴望光明的存在。我想也許我需要的是能夠看見未來的勇氣吧,無論如何迷惘,只要能有一盞燭光,人就能憑藉著這個光芒走下去,我一直如此深信著。比起言語和任何行為,我更相信這件事。在回家的路上,我抱著一股觀察的心態,仔細觀望著四周的景物。第一次從補習班走回家時,只覺得憑自己健忘的本事,要記得路簡直是痴人說夢,但漸漸的跟著姊姊走了幾次,我現在也能獨自走回家不必再依靠他人;和許多人認識也如是,本來兩不相識,如今卻也能夠融入群中。因為恐懼與不信任,我讓自己走在疑懼的夜中,只要一點點挑戰就退縮,萌生逃避之意,於是,我迫切地希望能夠有任何事物供我憑依。

 

  也許,對我來說,抽象的溫暖也是愛的一種象徵。當我感到孤獨的時候,在自己孑然一人時,我不再祈求誰能夠立即出現,因為向他人要求過多的溫暖,變成了一種乞憐,我已經明白這樣對誰都不會有好處。我常覺得自己已經改變,無法亦不能回到過去,然而每當要求自己勝過要求別人的同時,總會有一股寂寞油然而生。抬頭望著盛開的橙花,才猛然驚覺心靈的平靜一向很單純。就像是蟲子的趨光性,我也在追求一道光:不見得是多明亮的燈火,不見得是具體的事物,也不一定是多堅定的夢想,而僅僅要求一份安心。

 

  夜風微涼,讓雜亂的髮絲隨風飛揚,我的心彷彿回到了過去,滿盈著好奇與喜悅。有人在書上寫到:「人生每個轉彎處,皆有一盞燈。」那樣的一盞燈不僅照亮前方的路也照亮了迷惘的旅人。當所有的言語和行為都不足以安撫自己,我想,我會期待那道不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