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14 00:14:59★ ,, 酌:)

狐狸少爺很有愛 -22

  《第二十二章》

「蘇翊!這邊,這邊!」余正藍地大嗓門在喧鬧的環境依然毫不遜色。

菀菀迅即偏頭看去,剛走進門口的那個身形修長,穿著灰色高領毛衣搭米色大衣的俊雅男子不期然闖入視線,她的心臟頓時漏跳一拍。男人聽到班長的叫喊,扭頭看向這邊,稍頓,便掛上一絲溫淡的笑意往這邊走來。肋

菀菀的眼睛餘光瞥見他後面那抹亮麗的影子,還沒綻放的笑顏頃刻僵住。

他並不是一個人來,他的身後……居然還跟著秦雪洛!

她今晚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無論是一頭捲髮還是面上的妝容,都非常奪目迷人,而且,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她身上穿的羊毛呢大衣居然也是白色的,遠遠望去,嬌小的她與高大的男人宛若一對穿著情侶裝的璧人。

「為什麼3班的秦雪洛也會來?!」她驚愕地盯著漸漸趨近的二人,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秦雪洛不是他們班的啊!

「噢,這個啊,」余正藍起身給兩人騰座位,同時慢悠悠地解釋,「不是只有我們班的人啊,聚會資訊我在其他班的Q群也發過一遍,以前不是有幾個人跟我們班的關係不錯的嗎?哎呀,別分什麼我們班你們班了,既然都在K高讀過書,那麼大家都是同學,都是朋友。況且,人多才會熱鬧嘛,哈哈哈哈!」她說完發出一陣爽朗的招牌笑聲。鑊

班長,您實在太有同學愛了。菀菀在心中無聲飲泣,無話可說。

也不知是好運還是不幸,剛到的兩個人分到了她旁邊的位子,從而形成了她、蘇翊、秦雪洛這個夾心餅乾似的陣型排列,她表情複雜地望著剛落座的兩人,明明是俊男美女的養眼畫面,卻像一根利刺,紮得眼睛生生的疼。

闊別多日,她發現蘇翊的頭髮稍微長了一些,神情是一貫的沉靜淡然,沒有像某幾位同學那樣以名牌包身生怕別人不知自己現在混得風生水起,他打扮得很是簡單隨意,修長挺拔的身材將身上的衣物撐得極其好看,一種無法靠名牌來堆砌的強大氣場縈繞在身周,光是這身氣質,無需刻意顯擺賣弄,就無聲無息地將在場其他男性比了下去。

他坐下的時候,身上的氣息向她拂來,溫溫熱熱的,有著類似草木的清香,很好聞……她貪戀而失神地盯著他看,不單是她,大部分女同學都不約而同地向他投放注目禮,因而她倒不顯得突兀。

或許是感應到她的注視,他的眼睛不著痕跡地掃向她,緩緩一笑,目光幽沉。

這樣熟悉而溫和的笑容幾乎要將她全部的矜傲融化,她的人變得軟軟的,這些天被拒見的委屈以及看到他和秦雪洛同時出席的酸意同時湧上心頭,她以一種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哀怨而薄嗔的眼神仰視他,活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白貓。

班上幾個活躍分子的調笑聲打斷了兩人短暫的眼神接觸,其中一人說道:「蘇翊啊蘇翊,你出國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通知我們這班老同學,是不是只有你帶來的這個美女才有這種特權啊?」那人笑嘻嘻地瞟了秦雪洛一眼,意有所指。

蘇翊還沒說話,秦雪洛倒是搶先回道:「你們別淨想些有的沒的,我只是知道他也會來參加同學會,跟我剛好順路,就叫他開來我家樓下,順便讓我搭個順風車而已,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說話時,她的笑容始終嬌豔而嫵媚,美不勝收。

這番話看似辯解,其實破綻百出,頗有些越描越黑的味道。

精明的人自然發現了,立馬抓到把柄似的調侃:「好啊,原來你們早就勾搭上了,連對方的住所都一清二楚,還不承認有姦情!蘇翊,人家女孩子是怕羞不敢承認,你好歹也是個接受過法蘭西教育的海龜,這種事也興藏藏掖掖的?嫌不嫌土啊?」

這話一出,同學都跟著起哄,包括在座的幾個單身女性。事實上她們對蘇翊如何回應這個問題都有幾分在意,只是不好明示,所以順水推舟的起哄笑鬧。

菀菀緊緊抿著嘴唇,心底狂冒酸泡泡,額角爆出大大的井字元號,很有掀桌走人的衝動。大半個月來,蘇翊請她吃了N次閉門羹,卻跟秦雪洛出雙入對,溫馨接送,不帶這樣差別待遇的啊!

面對一桌子人曖昧的眼神,蘇翊不溫不火地給予否認:「我和秦雪洛有業務上的聯繫,平日裏會有些來往,只是讓大家失望了,我們並不是那種關係。」

這時服務員走過來把一盤盤火鍋料端上桌,中斷了最佳的說話時機,原本想繼續追問下去的女同學只好把話憋回肚子裏。

待酒菜上齊,大夥顧不上打聽八卦了,紛紛動起筷來,燙青菜涮羊肉,再灌進幾口冰凍的啤酒,熱絡的氛圍驅散了最初的生疏感,高中畢業之後首次重聚,大家的話匣子就這樣打開了,七嘴八舌地談論工作、待遇、股市、以及居高不下的房價。

菀菀剛想開口跟蘇翊說什麼,卻聽見他的手機響了,他擱下筷子,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螢幕,略為遲疑,還是摁下接聽鍵:「喂?」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麼,他回了一句:「不是。嗯,沒事。」語畢,他掛了電話,不足十秒的通話結束。

秦雪洛側頭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一個打錯的電話。」他淡聲回道,默了一瞬,忽然補上一句,「說是找朱大明的,呵。」極盡優雅的輕笑聲。

「噗——咳咳咳!」

一直在豎耳偷聽的菀菀聽到這句話,悚然一驚,不慎被剛喝進嘴裏的桑葚汁嗆到,捂住胸口不斷咳嗽,引來眾人關切的眼神,十分狼狽。

好不容易順了氣,她滿面通紅地抬起頭看他,看到他也正看著自己,一臉說不清、道不明地淺笑。

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她整個人幾乎是透明的。被看穿的羞恥感如潮水般襲來,她的體溫急速上升,因咳嗽而泛紅的臉頰更顯紅潤,火燒過一般。她不自在地別過臉,突然覺得有點太熱了,於是把外套脫下來掛在椅背上,露出裏面黑色薄紗的蕾絲連衣裙,小手還扇啊扇的,試圖讓燙紅的身體透透氣、散散熱。肋

低頭故作鎮靜地吃東西的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蘇翊會不會已經發現她的狼子野心了,所以絲毫沒有捕捉到別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

她的身材……確實是非常的好。

佳人臉頰氤氳著薄薄的粉紅,又圓又黑的眼睛水濛濛的,一小縷烏髮滑落下來,映著那截雪白的天鵝頸,說不出的清媚旖旎,軟玉溫香。

——看上去比火鍋還可口啊思密達!

有個別男同學不蛋腚了,拿著酒杯佯裝喝酒,兩隻眼睛卻不停地往她那邊瞟,勾搭之心蠢蠢欲動,只是……宋美人身旁坐鎮的那個男人,氣場實在太過於……淩厲了,叫人望而生畏啊,眾男扼腕。

「你這樣不會冷嗎?」

耳邊忽然傳來蘇翊的聲音,神遊中的菀菀嚇了一跳,扭過頭看向他,白皙的臉龐餘熱未消,說話也帶點小結巴:「什、什麼?」鑊

他輕輕地在她身上掃視一圈,而後對上她的眼睛:「你穿這麼點,不怕冷嗎?」

冷?

搖搖頭:「不會的。」她熱得都快自燃了好不好。

「還是把衣服穿上吧,待會著涼了會感冒。」溫和地提醒。

「不會啦,」粗神經的女人用力搖頭,像是想努力回饋對方好意地強調:「吃火鍋很暖和啊,而且我身體強壯得很。」真的不用擔心。

他看著她,忽然靜了下來,抿唇,沉默不語。

她心裏咯噔一下。

……是錯覺吧?她怎麼好像感覺眼前這個表情祥和的男人……其實是在生氣?

為了緩和一下身周驟然降低的氣壓,她涮了兩片羊肉,殷勤地放進他碗裏:「這裏的羊肉不錯,蠻甜的,你嘗嘗看。」

這時,坐在蘇翊另一邊的秦雪洛突然「咦」了一聲,望著菀菀,半是驚訝半是嘲弄地開口:「呀,原來你不知道蘇翊吃羊肉過敏的啊?」

羊肉過敏?菀菀錯愕地轉眸看向蘇翊,他緩聲解釋:「只吃一點的話沒有關係。」說著,夾起了一片羊肉放進嘴裏。

她呆愣地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原來他吃羊肉會過敏……這一點,她確實是毫不知情。

不過,為什麼秦雪洛會知道?這些日子,他們究竟熟到了什麼程度?菀菀鬱悶得想仰天長嘯。

同學會往往有兩類人會受到歡迎,第一類是表現活躍、生性熱情的領軍式人物,例如余正藍;第二類是有車有房有長相的優質單身男女,例如蘇翊。從蘇大會長坐下來的那一秒開始,就無可爭議地成為了眾女的重點關注對象,無奈他不識時務,言談中始終沒有透露自己的感情狀況,所以一干單身女性有人憋不住了,用打趣的口氣裝作不經意地試探:

「蘇翊,你條件這麼好,估計已經有女朋友了吧?要是沒有,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噢,包你滿意,呵呵!」

眾女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這邊,菀菀聽了,夾菜的手抖了抖。

大家都在屏息等待答案。

「不用了,我有女朋友了。」在半桌子人的注視下,蘇翊漾開溫雅而輕緩的微笑,天花板的燈光投映而下,男人俊美的五官融暖柔和,黑眸有溫柔的水光在流動,「我很愛她。」

當一個男人如此溫存地談及另一個女人的時候,無須多言,在場所有的女同學都知道自己無望了,空氣中隨之響起一陣陣慘烈的芳心碎裂的聲音。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把菀菀從頭淋到腳,冰凍了全身。這是她第一次從他口中確認他心有所屬這個事實,清楚明確到不讓人有自欺欺人的餘地。而且他還說,他很愛她……一向不喜張揚的蘇翊,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所顧忌地坦露內心的情感,這究竟需要多麼地愛啊。

自己居然還像傻瓜一樣,妄想他對她餘情未了……

太可笑了。

明明不久前才覺得很熱,此刻卻像掉進了冰窖,遍體生寒。她低頭小口小口地吃著南瓜餅,整個人籠罩在一層灰暗的低氣壓裏,頭頂貼上了「心情惡劣,生人勿進」的標識。

聚會仍在熱鬧地進行。聊天的聊天,碰杯的碰杯,還有人不知從哪弄來一盒撲克牌,幾個人東西也不吃了,圍在一起玩起了牌,笑駡聲不絕於耳。席間蘇翊起身去了洗手間,不一會秦雪洛也站起來說要去洗手間補一下妝,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

身旁的座位一下子空了兩個,菀菀一陣心煩意亂,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啤酒,仰頭咕嚕咕嚕灌進肚子裏。

**********

蘇翊走出洗手間,就看到秦雪洛雙手抱臂站在外面的走道,似乎是在等他。果然,見他走出來,她揚了揚嘴唇,朝他扯出一抹難以形容的輕笑,問:「蘇翊,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請說。」

她直直望進他的眼睛,聲線幾近呢喃:「告訴我,為什麼……會是她?」

為什麼,偏偏會是宋菀菀?

這個疑問,盤踞在心底多年,終究成了她揮不開的陰影。

如今,請給她一個,足以令她死心的理由。

他微乎其微地一怔,然後,竟牽起一絲無奈而傷腦筋的苦笑,輕聲回道:「我也想知道是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為什麼,會對那個既遲鈍又笨拙的女人,如此地不能自拔。以至於多年以來,任憑日月變幻,光陰流轉,心底那塊最重要的地方,始終容不下別人,唯獨對她一往情深。

情到最深處,說不出因由。

秦雪洛地面色有一刹那的蒼白,心中某些東西應聲崩塌,最終,她還是很好地遮掩住眼底的悵然,輕輕勾唇而笑,如同一隻滿身是刺的刺蝟,用譏諷的言語捍衛自己最後的尊嚴:「所以,今晚你就故意借我來刺激某人咯?」肋

他沉默片刻,而後輕緩地啟唇:「秦雪洛,抱歉。」

這份歉意,不單只給予今晚,還給予過往以及現在,那些無法回饋的情感。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道歉,她神色微變,頓時氣場大開,挑釁般地冷笑:「奇怪,你幹嘛要向我道歉?你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嗎?沒有吧?蘇翊,你要搞清楚,由始至終我什麼都沒有說過,你少自作多情了。」

蘇翊不感羞惱,也沒有揭穿她,只是安靜地微笑著望著她。

他笑起來微微眯起的眼睛,清澈似水,溫潤如玉,一如當年夏日裏那個迎風而立的少年。

她胸口倏地一痛,旋即轉過身子,像一個倨傲的女王般,揚起下巴,挺直腰杆,踩著優雅的步子率先走向人聲沸騰的大廳。

直到最後,她依然還是那個最驕傲的秦雪洛。

****************

在走道口,走在前面的她突然停下腳步,略作停頓後回頭沖他一笑,抬起手,指著大廳內的某個角落,毫不掩飾語氣裏的幸災樂禍:「你最好過去看一看。」鑊

蘇翊上前幾步,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隨即微微擰起眉頭。

「老子偏不信邪了!給我翻牌!」

「哎呀,這麼有種?別忘了你輸了的話要罰雙倍的啊!要不咱們平局算了?」

「哪來這麼多廢話,快點翻牌!……哈哈哈,這種牌也敢唬我?給我喝!你們三個各罰兩杯!」

輸了牌的男同學甘願受罰,右手端起酒杯作勢要喝,不經意偏頭看了一眼再次輸了牌,正往杯裏倒酒的菀菀,胸口漫開一股憐香惜玉的男人情懷,體貼地勸止:「宋菀菀,你就別再喝了,瞧你喝到臉都紅了,這一杯我來替你吧。」

聞言,大家立刻起哄了,笑其醉翁之意不在酒云云,把那人窘得面紅耳赤,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反倒是菀菀,二話不說便將那杯啤酒全喝了,然後微醺地打了個酒嗝,呵呵傻笑:「沒事,這點酒喝不倒我的,我最高記錄是五瓶呢,呵呵……來啊,繼續打牌,這回輪到誰坐莊?」

說完,她拿起酒瓶要往空杯裏倒酒,手腕卻突然被人緊緊扣住,制止了她倒酒的動作,她一愣,茫然地抬起頭來。

蘇翊順勢奪過她手裏的啤酒瓶,皺眉審視她酡紅的臉龐,沉聲說:「好了,別喝了,你醉了。」

菀菀半眯著眼,醉醺醺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意識模糊間,他的面容朦朦朧朧的像隔著一面紗幔,她卻能感覺到他離她很近,屬於他的清冽好聞的氣息徐徐飄來,這味道熟悉得叫人安心,她心中微微泛出一絲悸動,心底某個地方似快要融化了,變得很柔,很暖。

看到她這副半清半醒的嬌憨地看著自己的樣子,他的眼神不自覺放柔,無視眾人驚訝到下巴快掉到地上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俯身用哄小孩似的溫軟語氣對她說:「乖,不要再喝了,跟我到一邊休息去。嗯?」

他的臉龐逆著燈光,染抹了一層柔光,看上去格外溫柔。溫柔到令她產生了一種錯覺,此時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不會拒絕的。

所以,借著醉意,她問了一個很傻很天真的問題:「是不是,只要我乖乖的……你就會重新喜歡上我?」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令蘇翊不覺一愣,有片刻的失神。

這時,菀菀突然做了一個十分彪悍的舉動——她伸長兩條白嫩的手臂,軟軟地勾住他的脖子,然後仰起頭,傾身向前,準確無誤地貼上他微溫的嘴唇。

這是赤/裸裸的強吻。

周圍瞬間爆發的抽氣聲、驚呼聲,甚至是魚丸子掉到地上的聲音,她全都聽不見了,唯一的感官,就是嘴唇那抹令人眷戀的溫暖。

蘇翊眼中飛速閃過一絲驚詫,而後唇上感受到她笨拙而不得其法的親吻,不禁心頭一蕩,向來就不是省油的燈的他,當下便壓低身子,化被動為主動,將這個小學生層次的嘴碰嘴提升為深入的法式熱吻。

於是乎,K高當年大名鼎鼎的蘇大會長,和芳名遠播的宋校花,這兩個風雲人物在高中同學聚會上,當著眾人的面,表演了一場旁若無人的熱情擁吻。

同學們看到這爆炸性的一幕,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集體石化了。

——我勒個去,這姦情未免太震撼了吧!

「我……我不行了,我要暈了……」

酒意上湧,外加這個吻實在很考驗換氣技術,菀菀退離他的雙唇,癱軟地倒在他的肩頭,宣告陣亡。

蘇翊讓她靠在自己肩膀,然後拿起椅背的外套幫她披上,將她扶了起來,轉過頭,看向那一尊尊風化的石像,從容不迫地綻開一個禮節性的微笑:「各位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醉了,我得送她回去,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吃,下次有時間再聚吧。」

眾人機械化地點頭,點頭,再點頭……

關於這驚天動地的一吻,沒心沒肺地睡了過去的菀菀是沒多少記憶的,一點也沒有當事人的自覺。

模模糊糊中,只記住了一件無聊的事。

那就是,蘇翊的嘴唇……好像有芝麻油的香味呢。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住在城西觀瀾雅苑社區地蘇先生家的門鈴響了。

這天是週末,在他的朋友圈裏,會到他家串門嘮嗑的閒人不少,可無論如何,這個時間的客人,還是稍略嫌早了。

剛起床不久,身上還披著睡袍的蘇先生嘴角揚起一絲溫溫的笑意,隨手放下喝到一半的盒裝牛奶,不疾不徐地踱至門邊,沒有看貓眼,而是直接打開了門。肋

門外出現一個長髮披肩,皮膚白白嫩嫩,五官清麗婉約的女人,即使年齡已經跨入二十五大關,一張素臉看上去還像女高中生般清純。

只有他知道,她這張欺蒙世人的皮相底下究竟藏了副怎樣的性子。

他閒適地斜靠在門口,笑顏透出幾分慵懶,沒有主動邀請她進屋,而她也沒有要求進去,只是一動不動地呆杵在門外,垂在身側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面上欲言又止的表情,顯示她正經歷著一場激烈的心理鬥爭。

「你這麼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要問我嗎?」他還是給了她一個臺階。

「沒錯!」她猛然抬頭,不顧擾民,大聲吼出這兩個字。不過,接下來的話語,氣勢明顯不如先前,「咳,蘇翊,聽說……昨晚是你開車送我回家的。」

他「嗯」了一聲。

她把心一橫,厚顏說下去:「聽話,我在同學會上……強吻了你。」鑊

他笑而不語。

她咬牙,索性全豁出去了,指明最為關鍵的一個環節:「我還聽說——你當著大家的面,說我是你的女朋友!」未等他回應,她眼中凶光一閃,徹底封鎖他的退路,「你這句話全班同學都聽到了,大家現在還在Q群裏面討論著呢!還有火鍋店裏的清潔阿姨、那裏的大堂經理,全都聽到了!人證物證俱全,你想否認也沒用!」

待她激動地說完後,他微微側頭,看了她幾秒,薄唇吐出的句子無比輕巧:「既然是事實,我為什麼要否認呢?」

她一呆,傻眼了。

他、他的意思是——

他低聲歎息一聲,毫無預兆地伸手把她拉進懷裏,壓低聲音對著她的耳朵說:「小笨蛋。」他嘴裏呼出的熱氣直噴她耳朵,她禁不住輕顫了一下,慌忙面紅耳赤地仰起臉,卻正好被男人低頭攫住了嘴唇。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一吻,她倏然張大眼睛,呼吸有好幾秒的停滯。隨後發現他一隻手從後面箍著她的腰,另一隻手牢牢扣住她的後腦勺,佔有意味十足的姿勢令她無法動彈,只能任他為所欲為地含住她的唇瓣肆意地吸/吮、摩挲,任他撬開她微閉的雙唇,把灼熱的舌頭伸進去,精准地勾住她的舌尖,與之纏綿地輾轉交纏。

「唔……」

在他迅猛的攻勢下,她沒一會就潰不成軍,整個身體仿佛被抽走了骨頭,找不出半點支撐的力量,兩條腿更是軟得快連站都站不穩。

「抱著我的脖子。」他的嘴湊到她的耳邊,發出低啞的指示。

她混沌的大腦根本沒有思考,就下意識選擇了信任他,順從地伸出雙臂圈住他的脖子,還沒細想這樣做的意圖,就忽然雙腳懸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他埋首吻住她,用腳尖輕輕踢上門,一路抱著她往裏面走,連綿細密的碎吻從客廳一直延續到他的臥室。

她感覺到自己被人輕輕地放到床上,一副炙熱的軀體隨即壓了下來,床褥向下一陷,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在一起,接著又是一串燙熱的吻,同時他的一隻大手,不停地揉/搓她的身體,另一隻手,則是充滿耐性地、極其緩慢地解開她衣服的紐扣,一顆、兩顆、三顆……就像是一場煽情的淩遲。

空氣的溫度越來越高。

如雷鳴般的心跳聲不斷震動耳膜,分不清是她的,抑或是他的。

忽地身體一涼,她賴以蔽體的衣物被脫下來了,下面的裙子被撩到腰上,袒露了一大片,和沒穿無異,意識到這點,她不可抑制地戰慄起來,心臟突突突狂跳,緊張得快要暈過去。

但是,她並不害怕。

他撐起上身,定定望著身下的她,漆黑如墨的眼眸迅速點燃兩束熾熱的火光,低喘一聲,終於還是無法忍耐地俯身用力壓向她的身體。

一切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當他進入時,她的身體突然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被狠狠撕裂的痛楚。

就是很多健康讀物上所描述過的那種初/夜的疼痛。

……也就是說,她還是第一次。

電光石火的瞬間,她張開眼,一下子全都明白了,於是強忍著巨大的痛楚面目扭曲地控訴:

「你、你……」

「其他事等做完再說。」

他的額頭隱隱滲著一層薄汗,異常暗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強硬的態度,不容拒絕。說著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身體開始有了動作。

她急了,忍痛喊停:「等、等一下!」

他沒有等,相反還慢慢加快了律動的頻率。

「你先不要——唔!」

嘴巴被人堵住了,發不出丁點聲音,全部抗議聲被悉數吞沒。

然後,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們在床上……一共滾了兩次床單。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一回生,兩回熟,多做一次有益無害」。

……這是人說的話嗎。

在身體徹底虛脫,沉沉入睡之前,菀菀的眼角緩緩滑落一滴屈辱的淚水。

***********

當她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蘇翊那張放大版零毛孔的俊臉,正無聲地望著她微笑,她條件反射的一驚,棉被下光裸的身體殘存的痛楚立刻提醒她所發生過的事情,她倏地燒紅了一張臉,完全清醒過來。


煞煞很感謝大家對《狐狸少爺很有愛》的支持 ^^ 

這篇文快要漸入尾聲囉 ˊ3ˋ ( 這是倒數第2章XD

打完狐狸少爺很有愛,煞煞可能又要挖文坑了 (##

( 眾 : 我的仲夏夜之夢呢?! ( 煞 : 沒辦法,我沒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