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02 14:29:00徐磊瑄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 _卷二:情繫十四》─(15-18)

1630年二月,孫承宗將遼東軍隊集結完畢,對守駐永平四城的金兵發動攻勢。永平四城再怎麼說亦是大明國土內的城池,何以能讓金兵這麼罷佔著不放。

皇太極知情以後,過於輕敵。他命阿敏領五千金兵來到遵化,然而阿敏一到,只見孫承宗於城頭佈滿大炮,早已做好了準備。以肉身抵擋大炮,實非明智之舉,所以阿敏便率部從遵化一路逃至永平。未料至永平以後,孫承宗仍以大砲相待,猛烈地轟炸金兵,轟完以後再遣騎兵出城與之互戰,將阿敏之眾給打得慘不忍睹。

初估金兵損兵折將約莫四千餘人,連阿敏也差點兒成了陪葬。僅不過五日,原為大金所據的永平四城便被明軍所搶回。至此,大金慘敗,皇太極只能懷著一顆懊恨的心,率眾返回大金,以待日後再伺機行動。

 

◆◇◆◇◆

沉璧偕蘇媚、嬤嬤與數名奴僕,於盛京城外借宿民宅,讓愛淑所誕下的女嬰得以暫待此處避難。

是日,她交代所有人好生照拂女嬰,然後便隻身一人回至盛京城中,多爾袞的府邸。

待奴僕通報得允以後,奴僕便領她至大廳進見小玉兒。

來到大廳,只見小玉兒滿頭珠翠簪飾,一身華服,以極其高不可攀近的態勢坐於座上,一旁小桌早已備有兩盞茶香嬝嬝的熱茶。

沉璧是大汗與玉兒所看重的宮婢,又是多爾袞心下十分愛重寵疼的女人,小玉兒見她,當然要端出最華麗、最端莊隆重的姿態。就算輸了裡子,面子還是要保住的。一無所有的她,唯有尊嚴是她最後的支撐。

小玉兒手一抬,「沉璧姑娘請坐。」

「謝福晉。」沉璧順從地坐了下來。

「沉璧姑娘,請喝茶。」

沉璧笑了笑,「福晉何需如此客氣?」

小玉兒蓄意貶低她的身份,「妳『來者是客』,我以禮待客也是應當。」在心裡,她從未將沉璧當是多爾袞的側福晉,甚至覺得連妾也不配。

「福晉毋需將沉璧當成是客,沉璧今兒來,亦不是來做客的。」

「喔,那妳是來做啥的呢?」

沉璧故意試探地問道:「不知福晉是否知曉,淑福晉已然臨盆?」

「臨盆?」小玉兒故意裝傻,「妳是說,她要生孩子了?怎麼她懷有身孕我這嫡福晉竟一點兒也不知曉,倒是妳,一個與貝勒府八干子打不著的宮婢竟會知道此事?」

沉璧非但不生氣,反笑道:「如果福晉您能『多點心』,必當知曉愛淑懷有身孕一事。只可惜,福晉心思好似並未於此。」

「愛淑若不欲讓我知曉,我又如何能得知呢?」

沉璧笑了笑,「福晉難道未曾查覺,愛淑已不在府邸裡了?」

小玉兒繼續裝傻地說道:「妳方才說,她有孕在身,即將臨盆,既然不在府邸,難不成她是自個兒生孩子去,竟不讓我知曉?若如此,那麼貝勒爺打完仗回府以後,恐怕是要怪罪於我照拂不周了。」

「福晉言重。愛淑確實生子,只碰巧的是生子那夜,咱一個偌大的盛京城既找不到大夫,亦尋不著產婆。福晉您說,這是不是很巧呢?」

「喔,可有此事?那愛淑如今人在哪,該不會是找妳生孩子去了吧?」

「找不著任何可接生的大夫產婆,她最後也只能來找沉璧了。」

「喔,妳能接生嗎?那孩兒可有平安誕下?」

沉璧蓄意地謊言道:「既找不到大夫與產婆,愛淑又難產,那麼福晉認為呢?她和孩子當然是無法倖免了。」

小玉兒聞言,雖竊喜卻又持保留態度,她想自沉璧眼中探出絲毫實情來,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沉璧冷眼地看了小玉兒好半晌後,才道:「沉璧想,福晉心思該全都放在這上頭了是吧?那些大夫產婆,該不會皆為福晉所支開的吧?」

小玉兒嗤之以鼻,「妳未免太有想像力了。如果妳是因生活太閒散了所以才會如此天馬行空地編織故事,那麼請恕我不能隨妳起舞。妳請吧,不送了。」

「說句笑話,可就觸怒福晉使您下起逐客令來?如若言語不慎冒犯,還請福晉能夠恕罪,沉璧向您賠個不是,即刻走了便是。」她微笑,向小玉兒福了一回,便轉身緩緩地離去。

沉璧離開以後,小玉兒原本端著的傲然姿態,一時之間整個地鬆垮下來。她以手支頤,回想起半年多以前的事情……

小玉兒的心腹貼身府婢彤雀忽急匆匆地回至小玉兒房內。

「福晉,彤雀有一急事兒想向您稟報。」

「什麼事情妳說。」

「淑福晉已然有孕。」

「什麼,妳說李愛淑已有身孕?妳是如何知曉的?」

「奴婢奉您之命,守於淑福晉屋外監視,卻從窗縫兒間竊竊地見汀蘭正為已有身子的淑福晉以束帶束腹,似想藉此以瞞天過海。」

小玉兒一聽倒是哧地一笑,「她果真防範起我來。好,既然如此,那我便順此將計就計便是。」

「福晉,您想怎麼做呢?」彤雀問道。

「咱便假裝不知愛淑有孕,然後想辦法製造令她孕中惶惑不安的事件,致使她因憂思而早產,甚至母子倆能因之而失去性命更好。」

「那該怎麼下手呢?」

小玉兒一想,厲笑道:「設計些有身子的女子所禁忌之事……」她要彤雀附耳過來,主僕倆一番耳語,陰險地設下海帶湯與八寶粥的害人毒計。

 

◆◇◆◇◆

經北京城廣渠門一戰的多爾袞,返回大金以後顯得有些滄桑,身形亦顯瘦了許多。雖戰敗,然有家可歸,有妻妾等候相迎,好似船隻有碼頭可泊,待憩息夠了、舖天蓋地的風雨停了,便能再行下一回的航程。

小玉兒身為嫡福晉,縱使與夫君情感不睦,著人為多爾袞設宴接風亦是須行義務。是夜,府邸裡所有福晉侍妾皆齊聚大廳內,大夥兒一同欣喜用膳。因此次出征失敗,多爾袞心情難免受到影響,故所有妻妾席間皆默契地不提戰爭相關之事,以免掃興,同時亦破壞了自己於多爾袞心中的形象。

是時,外頭有奴僕忽急匆匆地進入大廳,打了個千兒道:「稟貝勒爺……

小玉兒抬眼,凌厲地白了前來稟報的奴僕一眼。「有事兒稟報,不會等貝勒爺用完膳嗎?」

「福晉恕罪,小的是因有急事,所以──」

「有什麼事兒能比貝勒爺用膳還急、還大的?」小玉兒痛斥。

「好了,」多爾袞肅顏地道:「妳雖是本貝勒的嫡福晉,但府裡的奴才是我的,輪不到妳在本貝勒面前對他們如此盛氣凌人、大呼小叫。」

小玉兒被多爾袞一斥,十足沒了面子,她不語,硬生生地隱忍下來。

多爾袞對奴僕說道:「什麼事情,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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