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26 15:09:30徐磊瑄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 _卷二:情繫十四》─(14-4)

之前的章回編號有誤,已改過,目前是連載至第十四章無誤。

 

(二十八)兩情長久不在朝暮

  夜深了,汗宮中的夜宴已屆曲終人散的時刻,此時多爾袞只能愴然地離開,悠悠地返回貝勒府邸。

  待所乘之輦轎抵達府邸大門時,他於轎內赫聞外頭有所動靜。

  一兵士竟甕聲甕氣地喝道:「立於大門者乃何人,可知此處是貝勒府邸,竟還膽敢站在這兒?」

多爾袞掀簾下轎,上前一瞧竟是沉璧,不禁心下大喜。「怎麼是妳,沉璧?」

原本驅逐沉璧的兵士,見眼前的姑娘原是多爾袞所熟識,便退了下去。

沉璧被風颳得紅撲撲的一張人見猶憐的臉兒微笑道:「宮裡頭人多,和你說話不方便,所以得玉主子同意之後,沉璧便出宮來到府邸門口等你了。」

「走!」他拉著她,開心地往府邸裡頭走去。

他偕她來到府邸書房前,對她道:「自與小玉兒大婚以後,我幾乎都宿在了這兒,從不回新房裡去睡。」

她柔婉的眼神看向他,心下很感欣悅。

此時小玉兒所安排的心腹府婢,見沉璧隨多爾袞入府邸並來到書房,立刻迅即前去稟報。

「天冷,咱們進書房裡頭去。」多爾袞說。

她點頭,亦步亦趨地尾隨他進入書房。

進了書房,房內還是暗的。她偎在他身邊,呢喃道:「咱們將燭火點亮了吧。」

他未接話,卻攔腰一把攬過她的身子靠向自己,以熱吻封緘住她柔輭雙唇,以熱切熾烈的行動,一解一腔積久再蟄伏不住滿溢的相思。

被他的唇封住,她再不能動,亦無法思考,只能隨著他的帶領,一同沉溺……

    ※          ※          ※

繾綣過後,他側躺於她身側,已然睡著了,那分明的稜角,深刻的輪廓,高挺如鷹的鼻,還有那兩道濃眉與深如潭水卻緊閉的雙眼,深深地印刻在她腦海深處,似再久也不會忘記。

她趴躺於他身旁,以手支頤,從他的濃眉、雙眼、鷹鼻乃至朱唇,仔仔細細地瞧過了一遍,像看不厭膩似地鑿刻於心版上。忽而她瞥見床上淌著他的長辮,索性握住他辮子的尾巴,拿起來頑皮地在他臉上爬搔。

他本未深寐,覺知臉上的搔癢是她促狹,便眼也不睜,一下就一把握住了她抓他小辮子的孅孅玉手。

他笑道:「精靈鬼,總這麼愛促狹我。」

她根本不怕,抓著他的小辮子繼續爬搔他陽剛而稜角分明的臉龐。

他不信她不怕,開始呵她癢。

她的笑聲如黃鸝鳥兒那般好聽,呵呵呵柔柔地笑著。

他像攫小鳥兒似地攫住她,不再呵她癢,而是給了著著實實一個深情之吻。

吻後,他放開她,與她四目相交,曖曖情愫盡於四目之間不停地流轉。

終於,他柔情似水地說道:「此去察哈爾月餘,我想妳,無時無刻。每當苦寒熬不下去時,妳的信箋,便成了支撐我的最大力量。」

「我所寫的信箋,你帶在了身上?」

他點頭,「是啊,貼放在我心口,它成了最貼近我心的一樁物件。」

「我也想你,多爾袞。」

「我知道。」他喃喃地唸著:「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滿喉,瞧不盡鏡裡花容瘦……」戰地的夜,他的心癡狂地默唸她信箋上的詩句何止千百回。

見他將書信內容默背,記了下來,她十分感動,眼底閃著淚光,遂緊緊、緊緊地以雙臂環攬住他的脖子。

他將臉貼近她肩窩處,笑道:「今晚在府邸裡陪我,天亮了再回汗宮可好?」

她不捨,終究還是不得不婉拒。「不行,天亮了再回去,太引人注意了。」

他有點兒像是氣自己的態勢,「咱們已是夫妻了,竟還像偷情的樣子。」

她不願他如此懊喪難過,遂逗趣地說道:「不是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嗎?男人不都喜歡這樣,可不是更剌激了?」

他舉起右手作發誓狀,「我多爾袞可不是,我愛妳沉璧,我想與妳朝朝暮暮。」

她倒怪起自己來,「都是我,堅持不讓你稟明大汗咱倆的事兒。」

他搖頭,「別這麼說,我這不是在怪妳。我知道妳想要自由,我說過,我能愛妳最好的方式,就是給妳妳想要的自由。」

聽了他所說的話,她擁抱他的力道更加深了。「多爾袞,此生此世沉璧何其有幸,能遇見你,這麼愛沉璧,亦這麼疼惜沉璧。」

「妳可知道,疼惜妳,是我的天經地義。」

    ※          ※          ※

兩人穿好衣服,齊手拉著手一同來到書房外頭。

北風兮蕭蕭,粗暴猖狂地襲捲而來。沉璧嘴裡呵著口白氣,一溜煙兒地飛跑了,問道:「咱們,真要去放天燈嗎?」

「嗯,」他點頭,「在戰地時我心裡便暗暗起誓,此戰若能凱旋歸來,定要和妳去放天燈,以謝上蒼眷佑。」

她亮著雙幽幽靈動的眼睛,在夜裡看去彷如指引方向的小小明燈,並不說話,似有些擔心。

「別擔心,」他讀出了她的不安,「不會擔擱太久時間的,待咱放完了天燈,我便送妳回汗宮去。」

兩人說話的同時,卻未發現書房外的小跨院一隅,一個倩影正緩緩地趨近。

他將手裡披著的另件披風,為她披上,動作溫柔且亦深情地替她繫上頸項間的紅色帶子。「天這麼冷,披件披風避寒吧。」

「謝謝你,多爾袞。」她說。

原來接近書房小跨院的人是小玉兒。小玉兒見兩人親暱狀,心下滿是妒火。

多爾袞將沉璧緊擁入懷中,「跟我還說什麼謝呢?要是妳凍著了冷著了,染了風寒,那我可要心疼的呢。」

她笑,「好了,咱們走吧。」在他懷裡,她抬眼凝視著他。

他朝她一笑,捏了她的鼻子一把,一手拿著兩個早已備妥的紙糊天燈;另一隻手則是緊握著她的玉手。逗趣道:「嗯,相公這廂有禮,娘子請囉。」

兩人輕聲笑語地邊拉手邊走出書房小跨院,一雙儷影姍然地相偕離去。

見狀駭愕至極的小玉兒獃愣在一旁,睜大眼睛,幾乎說不出話來。

小玉兒心下淒楚哭吼道:「多爾袞,你溫柔的眼神,解意的舉動,親暱的言語從不為我,竟是為了沈沉璧?天哪,沈沉璧呀沈沉璧,一個漢女宮婢,竟比西側妃娘娘還要能捉住多爾袞的心?原來她才是最可怕最難以對付的情敵呀,怎麼我從前竟還想著要陷西側妃娘娘於欺君之罪?」她暗恨沉璧,將與她勢如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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