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7-26 11:34:45徐磊瑄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8-12)

稍後,兩人行至一開闊處,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綠草如茵,陣陣風兒如溫柔的雙手撫過,綠草便如水波一般,波波不停地盪漾,似傳遞著幸福芬芳。

她對他道:「貝勒爺,沉璧有一事,但求貝勒爺能同意。」

他溫柔地攬著她的肩,笑道:「何事妳說。」

「咱們可不可以暫且先維持情人關係,沉璧並不急著想嫁與貝勒爺。」

「為什麼?妳不希望咱們能儘快成婚,廝守在一起嗎?」

她搖頭,「咱們現在這樣,難道就不是廝守嗎?成婚只是世俗儀式,重要的是,你把心交給我;我也同樣將心交與你。」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希望能天天與妳生活在一起。」

「來日方長,且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她復又投入他的懷抱,緊緊、緊緊地抱著他。「我希望貝勒爺能暫且專心國事,好好為大金貢獻一己心力,積累功勛亦為為百姓謀福。」她之所以如此作法,乃因歷史考量。萬一兩人成親若有了孩子,不知歷史是否有可能因之而改變。且,日後若有機會能回到二十一世紀,那麼一旦有了孩子,可該怎麼辦才好?而失去她的多爾袞,又當如何面對這永遠別離的傷痛呢?

穿越時空的戀情,本就註定是辛苦難為的。忽然間,她想到了兩句詩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她暗自長歎,卻無法將自己所憂慮的心事告訴他。多想無益,索性她不願再想了,當趁能愛的時候,趕緊愛。

被她這一抱,他的心都輭了,所以什麼事情都答應了她。「好吧,一切依妳,妳說什麼便是什麼。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她抬起晶亮的雙眼,眨巴著眼兒對他道:「是什麼?」

「以後,不要再喊我『貝勒爺』了,喊我『多爾袞』就好。」

她揚起眉宇,訝異道:「這怎麼行?貝勒爺就是貝勒爺,沉璧直呼您的名諱可不是太無禮了?」

「我希望咱們之間守的不是禮,而是該要拉近的距離。難道這點小小請求,妳也不肯依我?」

聽他如是說,她心下明白,實在沒道理再拒絕他如此請求,便道:「好吧。可是在人前,沉璧還是得喊您一聲『貝勒爺』,這是沉璧的底限。」

「嗯,我答應妳。」他笑著撥開幾綹她臉上的髮絲,笑道:「那麼妳現在,是不是該喊我一聲多爾袞了?」

她有些彆扭,想叫卻叫不出口。勉強將那三個字如珍珠一般銜在嘴裡,好一會兒才終於慢慢地吐出:「多‧爾‧袞……

他一聽可笑煞了,一笑竟遏止不了。

見他如此,她倒有些窘了,難為情地低下頭來。

笑過之後,他道:「我的名字有那麼難叫嗎,瞧妳這般結結巴巴的?」

她的臉紅了,宛若紫曛霞華,變幻莫測。「我,還沒習慣呢。」

「不行,妳得要習慣,我要妳現在多喊我幾回,快點兒喊唄。」

她轉轉眼珠子,笑了笑,便含糊地喊了起來:「多爾袞多爾袞多爾袞多爾袞多爾袞多爾袞……」她邊喊邊跑開。

他攫住她,將柔弱嬌小的她拉回自己懷裡。「妳真壞,倒換妳促狹我了。」

她耍賴,「我已經喊了,可不許再為難我。」

「真是的,實在真拿妳這靈精鬼沒輒。」

她一溜煙兒跑開,繞至他身後,促狹一個勁兒地躍上他的背。

他默契地將她馱上,笑道:「方才還說直呼我名諱太無禮,這會兒立馬跳上我的背,豈不更無禮了?這禮不禮的,全妳說了算。」他故意歎氣,「喜歡上妳,可被妳給欺負得死死的,我想我是完了,一點兒也不像個貝勒。」

她溫柔地雙手環住他的肩膀,將臉貼近他。「咱們這樣,可不是拉近彼此的距離了?」

他點頭,笑開了。「是啊,沉璧,雖沒了主僕之分,可咱們親近了。我,真的好喜歡這樣。」他笑馱著她,同時一肩馱起兩人的愛情,如此甜蜜負荷倒教他這般甘之如飴,毫不後悔。

成雙人影月下談情,彼此間的繾綣情愫在月光迤邐之下不停地向歲月蜿蜒的小徑一逕緜延伸展,似要至天長地久、天荒地老。

 

◆◇◆◇◆

一個月後,多爾袞、沉璧和玉兒自全羊舖回到宮裡,自營生穩妥以後,便由沉璧每半個月至舖裡視查一回即可。每回出宮視查,便是沉璧與多爾袞可毫無顧忌,獨處的逶迤漫情時光。

皇太極擇了個日子,於宮裡設宴邀全羊舖有功的玉兒、多爾袞與沉璧,和哲哲、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葉赫那拉氏、顏扎氏、納喇氏、伊爾根覺羅氏以及奇壘氏等嬪妃一同飲宴。

「此次玉兒、沉璧和幾名參與詩社的嬪妃,將市集裡的舖子辦得極好,生意興隆,本汗很是高興,今兒特設此宴意欲好好犒賞所有人,所以大夥兒可要盡情開懷暢飲,切莫辜負了本汗一番美意。」皇太極朗笑道。

哲哲附和,「能把這舖子辦得有聲有色,真多虧了玉兒與沉璧。」她對她們微笑道:「這些日子可真辛苦妳們了。」

「臣妾不敢居功,」玉兒誠心道:「舖子能辦得好,沉璧才是主心骨兒呢。」

難得以婢女之姿卻被奉為座上賓的沉璧聞言驚惶,趕忙起身向合宮主子下跪行禮。「如此謬讚,沉璧可擔當不起。一切皆乃所有人的功勞,單靠沉璧一人是成不了什麼大事兒的。詩社裡的其他主子,亦幫了不少忙,出了不少主意呢。」她偶一抬眼,與多爾袞眸光相接,兩人竊竊一笑,她復又低下頭去。

玉兒將他倆的眼神交流看在眼裡,約略知道他們的感情已有了進展,內心倒也大方寄予無限祝福。「妳忒謙了,妳啊,絕對堪得所有人的稱讚。」玉兒笑看向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與葉赫那拉氏等人,「各位姐姐,妳們說是嗎?」

「是啊,沉璧姑娘懂得可真不少,自臣妾加入詩社以後,沉璧姑娘可是教了咱們不少東西,讓臣妾等生活變得更加充實了呢。」顏扎氏笑道。

「沒錯,臣妾也覺得加入詩社以後,心情變得開朗快樂許多。」納喇氏道。

其他幾名參與詩社的嬪妃亦不住點頭。

「大汗,您可趕緊讓沉璧起來吧,您沒讓她起來,料她今兒大概是要這麼一直跪著呢。」多爾袞提點說。

皇太極呵呵一笑,「好好好,妳且起來吧。」

「是,謝大汗。」沉璧起身,回到位置優雅地坐下。

「以往聽說漢人擅做生意,如今見識沉璧本事,倒教本汗不得不同意了這句話了。」皇太極端起酒杯,「來,大家用膳喝酒吧。」

於是所有人皆一同舉杯,齊與皇太極愉悅飲酒一併絮絮話家常。

今夜的飲宴不是君與臣,而是純粹夫與妻妾、兄與弟,以及好姐妹間的情感聯繫。沉璧微笑地看著眼前的每個人,真希望時光能就此凍結,不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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