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7 23:36:15徐磊瑄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3-6)

沉璧閉起雙眼,好一會兒才又睜開。「好些了。」她想起什麼,問:「迎春……

「迎春的事我聽獄卒說了。獄卒說迎春撞牆自盡,妳被嚇暈了。」

迎春就這麼死了,沉璧內心懊惱後悔不已,不禁簌簌地掉下淚來。

玉兒見狀很不忍心,好生安慰。「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只望迎春好走,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莫再受苦。」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撞牆自盡。」沉璧哭出,「我不能原諒自己──」

玉兒又安慰,「雖然人這麼死了確實很讓人難過,不過她卻因此而免了身首異處的淒慘下場。」玉兒想想,覺得不對。「妳為什麼要去牢裡看她,都跟她說了些什麼,她怎會這般激烈地想要撞牆自盡呢?」

「我……」沉璧實不敢將多爾袞極有可能是西番蓮事件主導者的事情告訴玉兒,一來尚苦無確鑿證據,二來若是讓她知曉自己曾深愛過的男人是個城府至深,可怖的殺人魔,那麼她的心情如何?日後又該怎麼面對多爾袞呢?

「妳究竟,和迎春說了些什麼?」玉兒催問。

沉璧搖頭,「沒有,什麼也沒說,」她扯謊道:「我只是去罵了她幾句,都是因為她才害得玉福晉您受了莫大委屈被大汗輭禁在廂房裡。」

「是嗎?」玉兒不是個糊塗愚騃之人,她並不怎麼相信沉璧所說的話。

沉璧扯謊心虛,低頭不再多說。

玉兒不想勉強她說,便算了。「那妳好生休息,什麼也不用多想。知道嗎?」

「嗯。」

「我先去貝勒爺房裡,晚點再來看妳。」

「玉福晉,沉璧沒事了,沉璧只是名侍女,怎好勞煩您如此照顧?」

玉兒一笑,「我當妳是妹妹,這總行了吧?」語畢,她姍姍離去。

 

◆◇◆◇◆

多爾袞引自己的血為藥引入藥之後讓皇太極服下,不多日皇太極便清醒過來,好似老天真真保佑一般。他這一醒,府裡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都安了,連同哲哲、玉兒等福晉們也全都皆大歡喜。

哲哲命太醫入府,為皇太極號脈。

哲哲還未十分放心,蹙眉問道:「貝勒爺身子可都好全了?」

太醫回稟道:「貝勒爺已經沒事了,大福晉儘可放心。」

皇太極見她擔心情狀,既感動又欣慰,雖躺在床榻上身子還虛著,卻拉過她的手柔聲道:「這些日子辛苦妳了。」

「不辛苦,只要貝勒爺能好起來,我做得這些又有什麼呢?」

一旁站立的玉兒也上前,「為了貝勒爺的病,姑母可是好幾日都未曾寬衣解帶地照顧您,自個兒差點兒就病倒了。」

「果真?」皇太極心疼地看向哲哲。

哲哲笑,「別聽玉兒胡說,其實她自個兒也是很悉心照顧貝勒爺您呢。」

皇太極愛憐地摸著玉兒臉龐,「確實,妳的臉色不太好,人也瘦了。」他吩咐道:「太醫給瞧瞧吧。」

太醫聽見皇太極的話,本欲上前為玉兒號脈,玉兒卻笑。「沒事,休息幾日便好,多謝貝勒爺關懷。」

屋子裡一群福晉們陸續上前七嘴八舌地關懷探問皇太極現下的感覺如何,或有哭訴這段期間自個兒因擔心而食不知味、夜不成眠者,圖以此引皇太極的關注。皇太極和她們說笑,精神看來倒很不錯。

 

◆◇◆◇◆

皇太極甦醒之事傳入多爾袞耳裡,他騰了個時間至皇太極貝勒府邸,探視皇太極,兄弟倆還話了好一會兒家常,狀似兄友弟恭,如尋常百姓一般;孟子所言──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二樂也……。一點兒也不像是為了爭奪汗位,不惜手足相殘、鏟除異己的貴族帝王家。

沉璧知多爾袞來到貝勒爺府裡探視皇太極,便特意在皇太極寢室外不遠處的曲折迴廊上等他。

見多爾袞從寢室裡走出後,沉璧便怒不可遏地上前。待與他遇上時,她話未說出,眼睛卻先惡狠狠地盯著他。

「妳這是做什麼,忘了自個兒身份嗎?見了貝勒不行禮就算了,竟還敢拿眼睛這麼瞪我,不怕我把妳拿下關進大牢裡?」

「大牢我早已去過了。迎春在牢裡撞牆自盡,貝勒爺曉得嗎?」

他呵呵一笑,「我當是什麼事呢,不過是死了一名奴婢而已,這麼值得妳傷心難過?」

「一名奴婢?就算只是一名奴婢,也是一條人命啊。」她異常憤怒地瞅他。

「那妳要本貝勒如何?又不是我要她撞牆自盡的。」

「貝勒爺做過什麼,自個兒心裡有數。迎春之死,你能脫得了干係、你能說和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嗎?」

他犀利的眼神望著她,卻不說話。

「貝勒爺,迎春生前,你究竟和她說過什麼?」她以眼神探他眼瞳深處,想探出些什麼實情來,卻還是一知半解。

他並不說話,肅著臉,然後繞過她,逕自向前行。

她見狀十分義憤填膺,於是三步併兩步,至他前頭攔下他。「你心虛嗎?不然為什麼要走?」

「妳無理取鬧,我堂堂貝勒不想隨妳起舞。告訴妳,迎春只是名四貝勒府裡的丫頭,我是十四貝勒、是主子,和她一個小小奴婢一點兒關聯也沒有,妳不要莫名奇妙將她的死怪到我頭上來。這不是警告,而是命令。再讓我見妳如此無禮毫無分寸,莫怪我無情請皇兄來處置妳。」說罷,他拂袖而去。

 

◆◇◆◇◆

「迎春,如果妳願意頂罪的話,放心,妳兄長的仇我肯定會為妳報。」

迎春不信任回道:「十四爺雖是這麼說,但要我如何相信您肯為我兄長報仇?」

他笑了笑,說:「妳應該知道,我與皇太極彼此都是汗位競爭者,既為競爭,妳認為我能容下他,不想盡辦法打擊他甚至是除掉他嗎?雖說同樣都是汗王所生的兒子,但我們並非同一額娘。」他停了會兒,又道:「再說了,以妳一個小小奴婢,如何能殺得了皇太極,為妳兄長復仇?妳認為妳能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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