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0-06 00:14:29Sasha

《豸夢》—— 《南國》系列之十

《豸夢》

 

CP:北平雙美。方孟韋/孫朝忠 (北平無戰事)

分級:NC-17

說明:長日無事cosplay

 

其實還有些地方想增補,不過快要精盡人亡了,所以還是先發了吧。我發現自己寫文是反季,端午寫了中秋,所以中秋也該補篇端午。

 

小鹿的作品





******

 


端午節的午飯,照例是跟崔家吃的。這是一個熱鬧的節日,充滿對於夏季活力與豐收的期待。

 

門前掛菖蒲,孩子佩了香包,所有人都抿了點雄黃酒。平陽指尖沾了酒與雄黃粉,給她哥哥額上劃了王字,還給小方叔也劃了,明晃晃的。一大一小,兩隻老虎,跑得快,孫叔叔說。

 

至於孫叔叔,是小方叔用自己手裡的酒劃上去的。孫叔叔才不像她哥哥還有小方叔那樣故意滿屋子躲,而是微笑著讓他劃。小方叔得寸進尺,偏不劃王字,而是在孫叔叔眉間,點了一朵五瓣小花。

 

兩個孩子在一旁看著嘻笑,連崔嬸也笑,孫朝忠自己看不見,但是孟韋的指尖在額上的動作,是感覺得出來的。他知道孟韋又作怪了,而且孟韋仗著自己縱著他,才這麼不慌不忙,乜斜著他端正的臉上,額間一點淡黃色的花。

 

他帶笑看了孟韋一眼:「不許說話。」

 

他知道孟韋忍不住要拿典故說兩句玩笑,然而典故雖然風雅,孟韋說在他身上,就難免帶點風情;崔家孩子漸漸大了,現在十七八了,他跟孟韋要注意收斂點。

 

回到家,兩人拿崔嬸給的菖蒲,艾草,玉蘭花,用熱水煎了,浸在浴缸裡,沖了澡。

 

孫朝忠熱騰騰的從浴室裡出來,眼神餳澀,腮上透出粉紅,方孟韋知道是因為餐間喝了一點酒,而且還是孟韋從臺灣帶來的金門烈酒。還有被涼菜裡的酒熏的,因為天熱,崔嬸擔心大家沒胃口,多準備了幾樣涼菜。

 

方孟韋很清楚,孫靜忱的酒量大概只有那麼一小杯,頂多三十毫升。說起來有意思,方孟韋從前還跟他哥抱怨過,說自己一喝酒就難受,後來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酒,是要看跟誰喝。

 

孫朝忠自己去臥室裡躺下了,方孟韋跟著進去,為他拉上窗簾,簾腳撩上一點束起,好讓風進來,又調整了電扇,避著人吹。

 

其實方孟韋很想跟孫朝忠一塊兒睡,何況他身邊本來就是自己的位子!不過又擔心靜忱嫌熱,而且他從經驗知道,微醺的靜忱會讓自己忍不住——比平時更忍不住,所以還是乖乖抱了枕頭,自己睡到前廳的涼榻上去了。

 

 

 

 

 

 

方孟韋在涼榻上醒了過來,神清氣爽。他想自己大概睡著了四十分鐘,這是他的習慣;他看一眼旁邊圓几上的手錶,果然,現在是下午三點一刻。

 

他聽了聽隔著幾扇窗的客廳裡,沒有動靜。要是平時,靜忱應該也醒了,今天大概真是被酒熏沈了。於是他在榻上慢慢伸足了懶腰,站起來,輕輕往臥室裡去。

 

臥室裡也很安靜,跟之前一樣,只有電扇緩緩轉動的嗡嗡聲。墨綠色的窗簾,映得屋子裡特別涼爽,尤其顯得與樓下的街面上,不是一個世界。

 

靜忱沒在床上,難道他出去了?可是自己在前廳沒聽見動靜呀?

 

方孟韋不禁回頭望了一眼,又轉回來望著床上。床上除了剛才給靜忱蓋在腰上的毛巾被,就只有一條白色長毛毯,不知道他從哪裡翻出來的,自己不記得家裡有這個東西。

 

他心裡疑惑,一面再走過去兩步;終於看清楚的那一剎那,他大吃一驚,立刻停了下來。

 

誰家的狗跑進來了?!睡的倒是地方!還拱了自己剛才給靜忱蓋的毛巾被!那是靜忱最喜歡的一條!

 

然而方孟韋不記得附近有哪家養了這樣的一隻白狗。他再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看:狗大約只有半米長,安靜側臥著,四隻腳爪齊齊放好,一身雪白蒙茸的毛皮,身子顯得很豐滿,隨著呼吸,均勻起伏。不大的耳朵豎起,頂端帶點圓,小小的臉,尖鼻頭是黑色的,閉著的眼睛細長,睫毛——應該是睫毛吧,也是黑色的。

 

最引人注意的是牠的尾巴,有身長的三分之二,碩大蓬鬆,好似巨大的毛筆筆刷,擱在靜忱的毛巾被上。

 

說實話,這是一隻很漂亮的狗,沒有異味,連雪白的腳爪都是乾乾淨淨,應該是很受主人寵愛的。如果鄰里誰家有這麼一隻狗,就算方孟韋沒見過,也一定會聽說過。

 

他一時沒了主意,直接把狗轟起來,會不會無法控制?是不是該等靜忱回來比較好?他站在自認的安全距離之外,盯著狗瞧,看看還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牠脖頸的白毛裡,隱約透出一絲紅色,方孟韋走近一步,看清楚那是一條極細的紅繩,大概是牠的項圈。這麼一隻狗,不可能不戴上講究的項圈,多半還掛了名牌,方孟韋鬆了一口氣。

 

項圈不是緊扣在脖子上的。方孟韋再稍微彎下腰,眼睛跟著白絨毛裡那條紅繩,循線追索。最後在白狗胸前的床單上,找到了繩扣,系著一個小小的翠玉環。

 

方孟韋看了半天,又順著紅絲繩上下看了幾回,最後理智地確認,這個翠玉環,就是自己從一歲戴著,直到二十六歲的那一個,而從二十六歲開始,它是戴在孫靜忱胸前的。

 

所以,靜忱把玉環給狗戴上了?絕不可能。狗,或者狗主人,偷了玉環?無稽之談,剛才靜忱睡下的時候還戴著……靜忱到底在哪裡?他有危險?!

 

方孟韋猛然抬頭環視這個房間:靜忱中午吃飯穿的衣服還掛在椅背上,拖鞋整齊放在床前習慣的位置,手錶擱在床頭櫃上。他轉身走出去,檢查了門窗,甚至心臟狂跳著打開了所有衣櫃察看。靜忱的鞋都放在鞋櫃裡,沒動過,大門也是從裡頭鎖好的。

 

這層樓,還跟一個小時前,方孟韋睡著之前一樣。

 

那只狗在家裡,方孟韋不敢離開,只好又走回臥室。

 

他走進門,又給嚇了一跳,差點沒煞住腳步、絆自己一跟頭。

 

那只狗,不見了,至少是不在床上了。臥在床上熟睡的,是孫朝忠。

 

方孟韋想不透這是怎麼回事,也根本來不及思索。靜忱很安全,這是唯一重要的。他快步走過去,要確定他真的沒事。

 

靜忱像平時習慣那樣側臥著,身前壓著枕頭,剛才上床的時候穿的衣服都脫了,大概是熱的,然而他的毛巾被堆在身後,一角搭在下身。

 

他睡得很熟,方孟韋沒叫醒他,只是看著他靜靜的呼吸,就放了心。孟韋看毛巾被似乎沒蓋穩肚子,擔心他著涼,就在床邊坐下來,伸手去拉。

 

手還沒碰著,方孟韋又愣住了。那只狗居然沒走,居然還拱在靜忱被子下頭!還露出來毛茸茸的尾巴尖兒!

 

他擔心自己驚嚇了狗,傷了靜忱,於是輕輕捻住毛巾一角,慢慢掀起來,往下拉開。

 

沒有,沒有狗。有一條毛茸茸的,蓬鬆雪白的大尾巴。

 

這尾巴,連在靜忱的尾椎底端,看樣子也有他身高的三分之二,最後小半截兒搭在床邊。

 

方孟韋看了又看,確定那尾巴不是黏在他身上,而是很自然的,連著的——他沒法說服自己,那是長在靜忱身上的。

 

白狗變成了孫靜忱?!方孟韋頭皮都炸了。

 

他把毛巾蓋回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察看靜忱攤在床上的左前臂,看見當年縫合的舊傷痕;頸間紅絲繩系住的翠玉環,垂下來擱在床單上;腰邊一道紅痕,是前天晚上自己啃上去的。沒錯,這是自己的孫靜忱沒錯。

 

方孟韋坐在床邊思索。

 

靜忱與陌生的白狗,交替出現在同一張床上,戴著同一個,自己給靜忱的玉環。

 

今天是端午節,靜忱是喝了酒以後睡著的。

 

所以,白狗是孫靜忱變的?

 

再說得清楚點,孫靜忱本來是一隻白狗,修成了人,跟自己認識了十五年?

 

方孟韋回頭看了一眼,尾巴尖兒還在,從被子底下露出來。

 

他嘆了口氣。畢竟是被雄黃熏著了,所以不但現了原形,現在連尾巴也收不起來了。要是以後一直拖著這麼個大尾巴,可怎麼辦?

 

再細想,他不但尾巴收不起來,而且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這麼沈睡著,會不會是修為不夠?他會不會就這麼一直睡著,醒不過來?!

 

方孟韋突然著急了,他非常無助,非常恐懼,終於也顧不得驚嚇了靜忱,或者犯了什麼狗仙界的戒條,伸手就去推他,要把他叫醒。

 

「孟韋,你做什麼呢。」

 

孫朝忠被推揉得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轉過身來,抱住了方孟韋。孟韋還抱著他,抽抽噎噎。

 

「做惡夢了吧,沒事了沒事了。」孫朝忠拍撫著方孟韋的後背。

 

方孟韋醒了過來,看清楚懷裡的孫靜忱,鬆了口氣,緊接著又想起來,手伸到他後腰上,探進他的襯褲褲腰,往下摸。

 

「這麼著急。」孫朝忠輕輕笑著說。

 

沒摸到毛茸茸的大尾巴,沒有任何異狀,方孟韋放心了,脫口而出:「靜忱,我夢見你是狗!」

 

孫朝忠聽了哈哈大笑,搡了他一把:「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看著方孟韋,又笑著問:「什麼樣的狗?」

 

方孟韋自己也笑了,說:「很漂亮,全身雪白,毛茸茸的,不大,尾巴倒跟身子一樣長!豎耳朵,鼻子尖尖的,眼睛細長,跟你很像。」

 

孫朝忠聽了,想了一想,然後正色看著方孟韋,說:「我好不容易露一次真身給你看,竟然說我是狗!」

 

「不是狗,那是什麼?」

 

「我是狐狸,白狐!」

 

「我沒見過狐狸——沒見過活的嘛!我哪裡知道你的真身是白狐——哎等一下靜忱!」方孟韋一骨碌翻起身,按住孫朝忠:「什麼叫你『露出真身』?!」

 

「你不總是說,我是狐狸,還跟你魂夢相通麼?」孫朝忠平躺在床上,覷起眼,打量著方孟韋,「不過看樣子,你是葉公好龍。」

 

方孟韋一時語塞,懷疑自己其實沒醒,不過再想想,這比剛才的夢好太多了。

 

他輕輕抱住一臉嚴正的孫靜忱,把臉蹭在他肩上,委委屈屈的說:「我才不是。剛才我在夢裡,好害怕。」

 

孫朝忠早就心軟了,也抱住他,含笑問:「怕我這只狗?」

 

「嘁。你知道我不怕狗。你喝了雄黃酒,現了形,後來變回來了,可是尾巴還在,還一直睡著。我怕的是,你為什麼一直睡著,是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孫朝忠心疼了,慢慢撫摩著他的後背,說:「我這不是被你叫醒了麼。夏天陽氣盛,你又是抿了點酒睡的午覺,夢裡就不平靜了。」

 

「嗯。」方孟韋應了一聲,鼻間蹭在靜忱的肩窩上,嗅著自己喜歡的味道,滿意了。

 

 孫朝忠微笑著,突然想起來:「原來你剛才是要摸我的尾巴呢!」

 

「是啊,我有點擔心,那麼漂亮的大毛尾巴,要是收不起來,不是挺麻煩的麼。」

 

說著,兩個人笑了起來。

 

孫朝忠說:「可以切下來給你做個毛皮圍脖。」

 

方孟韋嘶的一聲吸了口氣。「不要。我捨不得你。」

 

孫朝忠含笑應了一聲。

 

剛才那些顛倒夢境全是虛幻,方孟韋把自己喜歡的人實實在在抱在懷裡,貼著他溫暖的身體,嗅著他的氣息,心裡舒坦極了,忍不住開始輕吻他的肩頭。

 

「靜忱,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方孟韋撫摸他的背脊,慢慢往下移到後腰,伸進內衣底下,揉他的腰,他的胸,把他揉得渾身癱軟,只有一個地方硬了起來。

 

方孟韋還繼續問:「是不是消耗了很多精氣?被雄黃酒現出真身啊,再變回來啊,什麼的。」

 

孫朝忠忍住笑,輕聲說:「嗯,渾身發軟,起不來。」

 

方孟韋想起來他是被自己吵醒的,於是放開他,端詳他的氣色:似乎酒還沒全退,帶點粉色,黑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己笑。

 

「要怎麼樣才能恢復?」方孟韋又抱住他,把他往後輕輕按在床上,湊在耳邊問。

 

「拜月煉形呀,我可是正經狐。」

 

「拜月煉形?可是今天才初五,緩不濟急啊。」 方孟韋吻他的耳朵,氣息蹭得他癢絲絲的,「要不要,學學那些不正經的狐狸?」

 

「我是仙家出身,可不知道那些不正經的、『好淫善媚』的狐狸,都是怎麼做的。」 孫朝忠掃他一眼,笑眯眯繼續說:「你知道?那麼,你教教我?」

 

 

 

 

 

 

方孟韋把光溜溜的孫朝忠按在床上那一堆枕頭被褥裡,一手壓在他胯骨上,慢慢來回撫摩,再把他興奮的陽物含在嘴裡,往喉嚨後頭送,用口腔與唇舌,吞吐擠壓,另一手的手指輕輕鉤住他的根部,往後描畫。

 

孫朝忠閉起眼睛,發出輕輕的哼嘆,伸展開修長的身子,微微往後撐起腰,然後又癱軟了下來。

 

方孟韋放開他,靠上來,繼續用自己的下身,把他按在床上,一面讓他把自己抱在懷裡,吻在一起。

 

「喜歡麼?」

 

「喜歡。」孫朝忠說著,呆了一下,才想起來,孟韋這是在給自己這只傻狐狸上課呢,於是繼續順著話說:

 

「讓我試試?」

 

「你只要把我再舔硬一點,再大一點,就行了。」方孟韋帶著笑吻他,一面說。

 

孫朝忠微笑著問:「你硬起來、大起來,要做什麼?」

 

「好把我的精氣渡給你啊。」方孟韋笑嘻嘻說。

 

「哦。」孫朝忠忍住笑,應了一聲,一手伸下去,握住他的勃起,幾幾乎握不到頭,於是笑了起來:「這還不夠麼?」

 

「夠不夠,待會兒你自己知道。」 方孟韋笑得露出尖尖的牙,啃著他的唇,湊在嘴邊,低聲說,「進了你那裡頭,被你絞住了一揉,一吸,你還巴不得我更大,更硬呢。」

 

孫朝忠被他臉貼著臉這麼說,腮上都熱了,半闔起眼睛。

 

他與孟韋,從一開始就是孟韋更大膽急進, 第一次兩人坦露情衷,孟韋當場就把他按在客廳沙發上,把他被自己廝磨出來的精液,慢慢一口一口舔進嘴裡去。

 

頭兩個月,孟韋還謹慎,畢竟兩人都沒有經驗,還在試探怎麼樣才能讓對方與自己更快活。不過沒多久,孟韋就被他慣得得了意,在他身上撒起野來,只管兩人盡興,什麼都敢說敢做。到現在,在一起五年了,孫朝忠自認臉皮已經磨得頗厚了,但是每次被孟韋邊哄邊弄,還是經常招架不住。

 

比如此刻,孫朝忠突然覺得,今天扮了個未經人事的狐狸,怕是更要被大老虎大獅子大野狼方孟韋,玩得臊到地縫裡去了。

 

誰讓他喜歡看這只大野狼,尾巴翹到天上去呢。

 

正經狐還是得入戲一點。於是孫朝忠斜瞥著他,含笑說:「聽你說得這樣,到底是什麼樣的好處。」

 

方孟韋笑著貼著他的唇,一面吻他,一面說:「讓你再也想不起孤零零的拜月煉形,只想與我雙修。」

 

 

 

 

 

 

 

孫朝忠說自己動彈不得,到底還是倚著靠枕,讓方孟韋扶著床頭,把硬挺的陽物,送到自己臉前。

 

孟韋總是說,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其實自己對孟韋,不也是如此。

 

孫朝忠是有點潔癖的,十七歲初識的那一天,孟韋讓他萌生好感的特點之一,就是身上乾淨、清爽的氣息。隨著倆人愈來愈親近,逐漸成年,成為伴侶,在他的嗅覺裡,孟韋更加豐富了起來。其中有些親密的,隱私的,一定能誘惑很多人,但是只屬於他。

 

孟韋在臍下有一道隱約的毛髮,通往胯下。他把臉頰蹭上去,依偎孟韋溫暖的皮膚與肌肉,搏發的陽物,唇舌輕輕吮吻,鼻尖揉在他濃密的毛髮裡,靜靜吸取,聞嗅。他往往只含得進孟韋粗大的頂端,不過他還有別的方法取悅孟韋:唇,舌,含裹不到的地方,就用手撫摩。

 

他用舌尖描畫那一圈溝脈,當孟韋把那裡頂進他的身體裡,在那些適當位置上磨蹭的時候,他們兩人都會感到彷佛要爆裂開來的快感。他放開舌面,輕輕舔掃漲硬的柱體下方,那一道勃起的筋脈,對於肉欲之歡特別敏感,往往會讓孟韋輕聲呻吟起來。他會吮舔,一直往下,直到根部的陰囊,輕柔地含舔,然後再往上,就像孟韋把它送進自己身體裡,恣意抽弄那樣的,往復。

 

不過這都只是潦草的模仿,永遠比不上孟韋與他交合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的親密與歡暢。

 

當年他問過自己,如果孟韋是女孩兒,自己還會不會愛上他?不會,他喜歡身為男性的方孟韋,這樣的雄姿英發。他喜歡男人,而世上的男人裡頭,他喜歡上了孟韋,只有孟韋。

 

他這樣隨興吻著孟韋,把他健康的香氣,興奮的氣味,微微帶點咸澀的薄汗,艾草與玉蘭的清甜,沾染在自己的臉頰上,鼻樑上,唇齒之間;手上撫摩著,唇上吮吻著,眼睛裡看著,孟韋果然比剛才又更漲大了一點,更硬了一點。

 

方孟韋低頭看他,伸手掠起他額前的頭髮。他稍微抬起頭,望著孟韋,唇間含吻著表面一樣柔軟、實則內裡漲硬的圓鈍頂端。孟韋的酒已經消了,臉頰依然是粉紅色的,短髮也散在額前,眼睛亮晶晶的,柔軟的唇彷佛呼應著他在自己性器上的愛撫,輕輕向他飛了一個含笑的吻。

 

當初,他跟孟韋剛在一起的時候,孟韋經常被他這樣沈迷的愛撫弄得無法克制,直接把噴湧而出的精液泄在他的臉上,或者嘴裡。然而隨之而來的,是更令人戰慄的,鋪天蓋地的渴望,以這樣親昵的方式仍然無法滿足的渴望。

 

那段時間裡,倆人的探索有多刺激,孟韋就有多焦躁。

 

孟韋從他的雙唇之間退出來,然後俯在他身上,吻他。呼吸噴在他臉上,比剛才更熱。

 

「你比剛才更大一點,更硬一點了麼?」孫朝忠在吻裡笑著問。

 

「可不只一點。」方孟韋嗓子底低低的笑,在吻裡說。他撫摩著孫朝忠的耳鬢,顴腮,吻他的眉眼,深吸了一口氣,閉緊了眼睛:「我的天,靜忱。」

 

他緊緊抱住孫朝忠,把自己按進他胸膛裡去。方孟韋深深吸著氣,吻他的唇,下顎,從他的脖頸,胸膛,身側,腰腹,一路往下,全是他禁不起揉弄,禁不起吮舔的地方,所以生來就該用齊楚衣裝遮蓋,只對他唯一的愛人開放,然後在那個人的愛撫裡,亢奮得軟了下去,或者漲硬了起來。

 

方孟韋把住他的腰,細細啃他的胯骨,齧出一道紅痕來。孫朝忠笑著掀開他,俯過身去,讓他繼續吻自己的背脊,後腰,還有從腰窩裡往上滑出來的,豐潤的臀。

 

孟韋稍微把他撥開來看,又用指腹抹了一下,然後上來,從後頭抱住他,湊在他耳邊,幾乎是得意洋洋的,問他:

 

「你都準備好啦?我以為你只想著要睡了呢。」

 

「這不預備著你要撒野麼。」孫朝忠笑著哼了一聲,「酒有別腸,我看這句話要這麼解:每次喝酒的是我,亂性的倒是你,所以這酒進的大概是你的腸子。」

 

方孟韋打蛇隨棍上:「那更不怕了,我酒量比你好得多,再喝幾杯也不怕。」

 

孫朝忠躲開他往自己耳朵上湊過來的牙,斜了他一眼:「再喝幾杯,你就是夢見我是白娘娘,都吵不醒我了。」

 

方孟韋再靠上來,笑瞇瞇的:「我來補償你。」

 

說著毫無慚色,把漲硬的陽物,在他臀縫裡磨蹭。

 

哦對了,孫朝忠想起來,自己是一隻正經狐狸。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方孟韋讓孫朝忠墊高了後腰,自己斜臥在他身邊,一邊胳臂枕在他後頸,讓他靠在自己臂彎裡,兩人臉貼著臉,流連著吻。然後一手伸下去,繞過他抬高的雙腿,彷佛把他攬在懷裡那樣的,在下面撫弄他。

 

無論是什麼樣的姿勢,自己與他都能圓滿舒坦依偎在一起,想想真是奇怪。孫朝忠與方孟韋心裡一閃而過這個念頭,兩個人都忍不住微笑了,於是就知道了他與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更忍不住笑著吻在一起。

 

孫朝忠的身體,因為方孟韋而敞開著,兩隻手也被他交纏著手指,拿住了。左手被他握緊了枕在耳邊,右手被他牽著,探往身下。

 

剛才方孟韋說準備,其實孫朝忠的身體一向不需要藉助什麼工具或者外力,這一點,方孟韋一直不明白原因,但是的確增加了很多樂趣。比如此刻孟韋纏著他沾了甘油的手指,一點一點擠進他的下身裡去,幾乎就只是調情的嬉戲。

 

方孟韋俯下身去,吮舔他昂然直立的勃起,挲摩著他敞開的大腿,看他慢慢打開自己。然後握住他的手,往外抽,到了指尖將近完全抽出來的時候,孟韋又把自己的手指貼上去,一起慢慢擠進去,一起往裡面送。他的裡面熱,軟,緊緊吸裹著,讓他倆的手指幾乎動彈不得,然而彷佛有潮潤從深處湧出,細細滲進了指縫。

 

倆人纏在一起的手指又一次退出來,方孟韋一下轉回身來,俯在孫朝忠身上,興奮地說:

 

「哎靜忱,你說,要是我有兩根屌——」

 

「孟韋。」孫朝忠一隻手被他捉著,另一隻手跟自己其他大部分部位一樣,綿軟在床上,猛一下沒法抬起來摀住他的嘴,只好以眼神掃過去,從飛起來的眼稍,盯住他。

 

「孟韋,別亂許願,不然又該亂七八糟的做夢了。」

 

不過他到底沒忍住笑,水伶伶的眼稍其實也是遮不住的。他摟住孟韋,把他往自己懷裡再拉緊一點,同時一手往下去握住他。

 

「你現在只這一個,我就快招架不住了,還要怎麼樣?」

 

方孟韋嘻笑著,與他吻在一起,臥緊他舒放開來的身體,讓他敞開雙腿,勾纏自己的腰,把下身往自己的胯間送,兩人的吻混雜了低鳴與舔吮的聲息。

 

「孟韋,你快點,」孫朝忠嚙咬著方孟韋的頸側,絲毫不考慮是否會留下顯眼的痕跡,「我快變回毛茸茸的白狗了,有大尾巴。」

 

「靜忱!」

 

這次是方孟韋猝不及防,笑了出來,他摁緊孫朝忠的後頸,往他淩亂的頭髮上狠狠吻了一口,因為實在狠不下心真咬他。孫朝忠低聲笑著,抬起頭,看他紅著臉的樣子,吻他。

 

方孟韋也笑,然而很快克制下來,把舌尖揉進孫朝忠唇間,更深地吻他,用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臂膀,把他往床頭推,讓他半坐起來,身下墊著靠枕。孫朝忠依順著他,讓他拿回他要的主控權。

 

「用這個姿勢,好不好?你能看見我,也摸得到我的屌插進去你裡面。」方孟韋問他,一面把自己貼進他懷裡,「或者趴在床上,你把屁股翹上來,讓我從後頭肏你?那樣你能輕鬆點。」

 

孟韋沒忘記他是未經人事的正經狐狸,語氣倒是溫柔商量,可是他想像了一下自己是個處……處狐,聽了這幾句大白話,大概要臊得只剩下應聲的力氣了。

 

 

 

 

 

 

他與孟韋的第一次交媾,的確就像往後兩人習慣的大部分時候那樣,是孟韋進入他的身體,但是主動的卻是他。

 

那時候,他倆在一起將近兩個月了,內心多年的鍾情與渴望,乍然得到了此前不敢奢求的回應與新生,於是互相纏繞,互相滋養,愈來愈堅韌,同時濃烈得讓他倆沈醉又慌張。先是在孟韋或者他的單人床上,然後在新換的這張大床上,幾乎是每天晚上,他倆躺在對方的臂彎裡,試著以各種出於本能或者來自聽聞的方式,表達自己對他的鍾情,滿足他與自己的渴望。

 

只不過,這反而像口渴的時候喝酒,腔子裡更燒得厲害。尤其是孟韋,每次孟韋在他的手心裡,或者嘴裡,或者腿根,或者小腹後腰等等任何部位,搏動著噴泄之後,總是緊接著把他撲倒在床上,用自己修長結實而亢奮的身子壓制他,幾乎是撒氣一樣的,把他摁進自己懷裡,把自己身上所有剛硬的,漲硬的部位,全都碾進他同樣炙熱的柔韌皮肉裡,狠狠的嚙吻他,舔舐他,把他的氣味吸進肺葉,吞進肚子裡去,把自己的氣味留在他身上。

 

彼此都是男人,孫朝忠知道自己的戀人要的是什麼,只是因為不確定該怎麼做,擔心出了差錯——大概因為讀了醫科,更曉得厲害,所以猶豫。

 

孫朝忠一樣沒經驗,但是各種無謂的雜學,偏偏他就比孟韋多了那一點。再說,自己的身體,當然自己最清楚。

 

所以事實上,他倆並沒有經歷過大野狼誘姦小狐狸的戲碼。孫朝忠開始覺得,今天的遊戲有種新奇的刺激。

 

 

 

 

 

                                                 

「嗯,你說的都好。」

 

孫朝忠含笑看著方孟韋,低聲說;這句話的確不是假。方孟韋望著他微笑,墨濃的眉毛簡直要飛起來,水潤的眼睛含情。

 

孟韋握著他的手,為自己的勃起抹上一點甘油,然後把他敞開的雙腿再推開一些,自己把住根部,頂端抵在他的入口上旋碾,讓他嘬動著,慢慢含進去。

 

「靜忱,你裡頭稍微用點力,抵住我。」

 

方孟韋看著自己進去了一點,然後感覺到孫朝忠像平時習慣的那樣抵住他,於是腰胯往前一送,粗大的頂部,整個擠進滑膩的穴眼裡去,把綿軟在被褥靠枕上的孫朝忠頂得像上了岸的鮮魚一樣,腰身一顫。

 

「我插進去的時候,你就這麼抵住我,知道麼?這樣你會把我吸得特別緊,特別深。」方孟韋一手撫摩著他的後腰,靠緊過來,吻他微啟的唇。「你也會被我肏得特別舒服。」

 

孫朝忠順出一口氣,微笑著吻他,問:「你從哪裡知道的?」

 

「從一只好淫善媚的狐狸那裡知道的。」方孟韋低聲笑著,吮他的唇,牽過他一隻手,「你摸這裡。」

 

方孟韋並沒有再繼續插送,而是依然把住根部,稍微進出旋動,就這麼讓他緊緊含納住自己的整個頂端,以他被自己撐漲得緊滿的穴口,吮咂自己頂端下方那圈溝脈。這樣也正好往上一挑一挑的,磨蹭著他裡面不太深的那個地方。

 

「摸到了麼,你把我都弄濕了。」方孟韋籠在他身上,低聲說,熱騰騰的氣息噴在他頸間。

 

孫朝忠隨著他在裡面的磨蹭,幾乎閉上了眼睛,發出斷斷續續的哼聲,原本敞開來的腿,勾纏在他腰上,只想把他再攬進來一點。

 

「我弄的?怎麼了?」

 

「你發情了。」

 

孫朝忠差點嗆住。他睜開眼,望著方孟韋。孟韋看來一點沒有玩笑的意思,閃著汗光的眉睫下頭,深濃的眸子,沉沉凝視著他。

 

孫朝忠看見孟韋的眼睛與嘴角藏著笑。他瞇起眼,含笑說:「我發情了?一定是因為你的緣故。」

 

方孟韋微笑的唇吻他,低聲說:「對。你發情了,想要我肏你,所以就淌出來這些。你被我肏得爽了,想要更多,就會愈流愈多。」

 

孫朝忠臉上熱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感覺到孟韋又往自己裡面挺進來,於是像平時那樣去迎他,裡面抵住他,兩腿再敞開一點,期待著他頂進自己的最深處。然而孟韋又停了下來,大約在中間的地方,以頂端磨蹭他。

 

孟韋按在他後腰的手,往前移過來,鉤劃他的腰,捋動他滑潤的勃起,貼在他的下腹挲摩,跟埋在他身體裡的粗大頂端一樣,打著旋兒,揉蹭他。他感覺到自己裡面隨著孟韋的揉蹭,湧出一波潮潤,然後被孟韋攪動著淌了出來,淌在兩人纏在一起的手上。

 

孟韋倚在他的頸窩裡,吻他的耳垂與頸底,一面把那些溫熱滑膩的透明體液,抹在他的腿根上。

 

「你看,更多了。」

 

他倆柔韌的身體幾乎緊貼在一起,熱極了,有點汗濕,香噴噴的,只除了胯間還沒有完全交合的一點距離,這一點令人無法忍受。

 

於是孫朝忠仰頭抵在床頭的靠枕上,按住自己敞開的腿根,把自己再打開一點,然後微微睜開眼,看著孟韋。

 

「所以,我現在這是被你,肏爽了?」他咬住自己忍不住要笑的唇角。

 

孟韋笑著嚙了他一口,壓開他的腿,撐起一邊胳臂,挺動腰胯,低頭看著自己把陽物完全擠進他的下身,然後另一邊手臂攬緊他的腰,把他按在自己的陽物上,再頂進去一點,讓他開始承納自己的頂送。

 

他兩手攥緊孟韋的胳臂,發出低低的哼吟,撐起腰,抵住他的胯間、兩人交合在一起的地方,迎合著孟韋,旋碾。

 

「現在知道滋味了?」孟韋俯身吮吻他的肩頭與胸膛,更把他刺激得顫抖著,吸緊。孟韋被他絞得猛喘了一口氣。

 

「被我肏了才十幾下,就知道自己來磨我的屌了。你聽。」

 

倆人克制的喘息聲。他與孟韋磨碾攪動出的水聲。

 

他偏過頭去,吻在孟韋的耳畔,想不起自己要說什麼,只喊他的名字。他倆緊貼在彼此的懷裡,揉蹭著自己與他所有渴望的地方,從裡到外,往他唇邊隨意說自己想對他說的話。

 

「我在你裡面,感覺起來怎麼樣?」

 

「你很大,很硬。」對於這種問題的答案,他一向不加修飾,何況現在他只剩下直白的語言能力。「很熱。」

 

「舒服麼?」

 

「嗯。」

 

「怎麼舒服?」

 

他感覺到孟韋的手指輕輕描畫著他的眉峰,於是他睜開眼,看著孟韋。「又麻又癢。」

 

他想起來,頭幾次的時候,孟韋跟他有過一樣的對話。他忍不住微笑,抬手撫摩孟韋搏發著紅暈的臉。

 

方孟韋微笑著吻他。「你這是裡面被我肏開了竅了,吸著我要呢。」

 

孫朝忠深深的呼吸哽了一下。自己這幾年真是把方孟韋養成了一隻大野狼。

 

孟韋笑著把他籠在自己懷裡,又吻了他一口,然後直起身子來,扳住他的腰胯,把他往自己腿上拉。他撐開腰,把自己緊緊抵在孟韋胯間。

 

孟韋被他吸絞著,頂住他的深處挑揉,還有被撐漲開的入口內側,剛才半中間被特意旋碾過的那裡,都被漲硬的陽物磨蹭著按壓,孟韋知道現在他的感官都集中在這幾個地方,況且,孟韋自己也正在被這些地方吮吸著。

 

「都被我伺候到了,是不是?」

 

「嗯。」

 

他把自己的下身與內裡,緊緊頂住孟韋,迎聳,從尾椎蔓延往上的酥麻一波波爆開來,沖蝕著他,搖盪。他叫出了聲,連著好幾聲,曼長的,然後只剩下短促的呻吟,還有孟韋的名字。

 

「在白天肏你,有一個好處。」方孟韋把手指蹭在他唇邊,任他咬嚙,低聲笑著說,「你就不怕吵了人了,叫得特別好聽,特別浪。」

 

他稍微睜開眼睛,彷佛睇看著孟韋,接著又低聲喊:「孟韋。」

 

孟韋俯過來,吻他的胸膛,還有仰起來的頸底,撫摩他暈紅的,熾熱的顴腮。他微微偏過臉,讓孟韋輕輕揉他的耳朵,然後順著頸側,滑下去。

 

「靜忱,每次你喝酒我都忍不住。」

 

他握住孟韋放在自己胸上的手,轉過臉來,含笑望著孟韋。「我喜歡。」

 

你喝了酒,就是現在的模樣,」孟韋黑亮的眼睛凝視著他,「被我肏的時候的模樣。」

 

他感受著孟韋往自己的深處頂動,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來。

 

「我知道。所以我不跟別人喝酒。」他微沙的嗓子,特別咬住了「別人」這兩個字。

 

孟韋笑了,讓他的裡面也隨著震了一震。

 

「裡邊是不是更麻更癢了?」

 

「嗯……熱。漲。」那種感官的歡愉彷佛有實體,跟孟韋的陽物一樣,撐漲著他,直到最深處,搏動著。

 

孟韋微微喘著氣,笑:「我把精氣泄進去,你還要更熱更漲呢。」

 

他咬孟韋近在臉前最方便下口的皮肉,他的下頷與唇角。

 

「那就快給我。」

 

孟韋往他裡面一下一下頂,重,慢,而且深,抽出來的時候很快,同時一勾一勾的,蹭著他裡面所有要自己要得最厲害的地方,讓他迎上來挽留。

 

他的勃起不斷湧出半透明的精液,孟韋伸手捋動它,雖然他並不需要這種刺激,然後孟韋拉過來毛巾,擦了擦他的腰身與下腹。

 

「你濕透了,腰都滑手了,按都按不住,真像一條魚。」

 

孟韋說著,儘量俯過身來,摟住他,吻他紅撲撲的,氤氳的臉,眉心一點淡淡的,黃色的痕跡,問他:「靜忱,你是不是美人魚變來的?」

 

孫朝忠閉著眼睛,渾身汗津津,連睫毛都是潮潤的,感覺自己真像是水裡蹦上來的,綿軟的身體裡面是緊絞住的,裡外都被孟韋頂弄得顫動。他沒法說話,只知道笑著去吻孟韋。

 

「對。」他攀住孟韋的肩背,把他往自己懷裡,還有自己的身體裡,再摁進來一點,然後往他耳邊說:

 

「來與你沈淪色身欲海。」

 

 

 

 

 

 

 

方孟韋搓揉他的臀,低頭看著自己退出來,他隨即收緊了,但是又微微抽顫著,放出來一掬混雜了精水的潤液,糊在濕滑的腿根上,往下淌,再一次浸透了床單。

 

「果然被我喂漲了吧。」方孟韋低聲笑了,伸手在他腿上抹開,然後把他抱在自己懷裡,心滿意足癱在他身上,一手還伸下去揉他的肚子。

 

「別亂揉。動了胎氣。」

 

孫朝忠閉著眼睛俯在床上,肚子下頭還墊著枕頭沒抽出來,比平時低回的嗓子聽來彷佛有點意興闌珊。事實上,他正在慢慢回復呼吸,感受著身體裡的潮潤,肉欲的歡愉推湧著,就像孟韋還在裡面搏發,頂弄。

 

孟韋清楚他的身體,於是把他按在身下搓揉,兩人笑著吻在一起。

 

「靜忱,我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修煉過。」

 

孫朝忠笑了一聲。「怎麼說?」

 

「你看,從來每次你都是乾乾淨淨……還有,就像剛才,你明明在調息。」

 

孫朝忠睜開眼睛,看著與自己臉對著臉,胳臂腿纏綿在一起的方孟韋,沒說話。

 

「剛才你是不是使了什麼,內媚術之類的。」孟韋的眼睛還沒有恢復平時的深琥珀色,而還是情濃的黑色,臉上也還帶著紅暈,很興奮的樣子。

 

通常他倆的確要兩次,甚至三次才結束,但很少緊接著,正常情況總需要二十分鐘緩和。剛才孟韋在他裡面泄了之後退出來,卻一直不怎麼軟下去,於是孟韋再把他按翻,讓他掰開自己,然後扳住他的腰,從後面頂進去,又玩了一回,也像平時一樣,比第一回更長。

 

孫朝忠望著方孟韋,微微笑了起來。

 

「我說了,我是白狐。」

 

方孟韋笑了,靠過來把他壓在下頭,感覺到他在自己身下要掙,卻又軟了下去。

 

「你有親友,有來歷,明明就是人。」

 

「我們狐狸也是有家族繁衍的,又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孫大聖。」

 

孫朝忠微笑著說,從瞇起來的斜飛眼梢撩瞟著孟韋,這神情別人見不到。

 

「白狐有萬年道行,你說的媚術,算得了什麼。」

 

「你哪裡像有萬年道行的?」孟韋抱住他,揉捏著自己熟悉的每一處皮肉,過往留給他的每一處傷痕,「這裡,這裡,這裡。別的事我就不說了。你要真是有萬年道行的狐狸,我還放心了。」

 

「嗯。」孫朝忠聽了,低低應了一聲。又轉過頭來,吻他的唇,兩人臉貼著臉。

 

一會兒,他才說:「我的確是道行尚淺的小狐狸,所以才要與你雙修啊。」

 

方孟韋笑出聲來。「好得很,在下求之不得。」

 

他感覺到靜忱更放鬆了下去,呼吸輕緩而深。「剛才一番修習,大仙還滿意麼?」

 

「唔,大有精進。」

 

他夾在枕頭床單還有孟韋中間揉蹭了一陣,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待我調息一陣。你看守洞府。」

 

方孟韋笑著答應。懷裡摟著盹著了的戀人,長日無事,他也暫且閉上了眼睛。

 

 

 

 

 

 

《完》

 

 

 

 

 

 

這幾天寫完了第十篇,感覺南國系列可以暫時收手啦,整個架構有了,能深入的也深入了,如果沒有更深的、更新的了解,再寫的話只是重覆。整個系列還是會出同人本的,目前緩慢進行中,到時候會有番外。

這不是告別,因為還會有新想法可以寫,我覺得。

 


 

Ryu 2016-10-13 20:56:43

辛苦了,這一篇也看得很開心,期待南國的本子。

我覺得南國這一系列最吸引我的是那生活感的氣味,非常真實,他們在屋子裏說話、吃食、季節交替的溫度,還有小方與孫蜜在房裏做色色的事情的氣味,都很真實。

我自己覺得要寫出深刻的生活感很不容易,南國就給我這種感覺,真實、深刻,有溫度的文字,可以反覆看很
多次,嘿嘿!

一開始讀第十篇的時候也隱約感覺到應該是尾聲了吧,看到最後忽然想起第一篇,孫蜜在藤椅上打盹的情景,"他漂浮在這個南國的初夏午後,睜開眼睛,方孟韋看著他笑"~非常非常得美好。^_^



最後,希望能早一點再看見新的故事呀,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