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風止，可以打動兩人的心，亦可連繫兩人的情。

風起，他戀上她，戀上她若有似無的淺笑。

風止，她亦戀上他，戀上他大剌剌、毫無拘束的豪爽笑容。

風起，風止，只有一瞬間，而心靈間彼此的交流卻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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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了，竹葉在搖晃，他的心也隨之蕩漾，就如河川上的帆船搖擺不定。

哦！有多久，究竟有多久，他沒看到她清淡如雲煙的笑容？究竟有多久，他發現她的眼角總是掛著淚痕、閃著淚光？他忘了是有多少時光流逝，她的身子竟日漸單薄了起來。知道嗎？他心很痛，雖說平日總是裝作一副春光滿面的模樣，誰知他心底深處卻在淌血，而且還是血流如注的類型。


有時候他會懊惱地想，自己心中的血液何時會流盡？也許流盡之時就可以將她忘卻了吧。如果說，有人送他一瓶忘情酒，他必會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然後將她難以忘懷的笑靨拋諸腦後。「可是，做不到。」因為他已經掏出心肺、已經竭盡所能全神貫注去愛她了。竹葉窸窸窣窣地響在他耳邊，與林中的竹子產生共鳴，他心煩意亂，一股腦兒扯下一把竹葉灑向被浮雲遮蔽的天宇。


這，一向不是他爽朗的作風，他首次為了愛情而迷失陣腳、亂了方寸。他啐了一口，仰首望著惱人的雲朵，他不曾那麼痛恨白雲，他恨它能夠悠閒漂浮、自在遊走，不如愚笨的自己－－老被變幻莫測的愛情給綑綁住。想到這，他輕嘆了口氣，餘光瞥見那抹窈窕的身影朝自己奔跑而來。「鳴人，起風了，別愣在這裡，我們一起去看星星吧！」又是無理的要求，在這種一年一度的新年裡，哪來的星星？只有既沉靜又寂寥的漆黑夜空吧。像這樣的季節，星星老早就隱沒到雲霧裡玩捉迷藏去了。「但我就是喜歡這種無理的要求……」他低聲呢喃，深怕讓她笑話。


風，仍是恣意地猛颳，狂妄地拍打他燦色的金髮，幾些細沙隨風送入他的眼內，使他疼的擠出了淚水。夜晚，雖然沒有漫天的星星，但有她在身旁似乎安心了許多，連黯淡無光的夜空也被她燦爛的笑容給裝飾成絢爛的星空。即使只有這片刻的寧靜也好，他感慨地想著。一望無際的晚空盡收他蔚藍的眼底，有點甜密……有點苦澀，這是在新年的愛情。


那惹人發怒的野風令他煩躁不安，他側過身轉向草坪的另一頭。「我說鳴人，陪我來看星星就這麼麻煩嗎？真搞不懂你到最後怎麼跟鹿丸一個樣……」他無奈地笑笑，知道無法違抗她任性的脾氣，即使有時候挺氣人，他依然還是戀著那不羈、那擁有著如野風般韌性性格的小女人；但有時候他卻想狠狠將她撕裂、想對她已潰堤的淚水視而不見。他納悶，人們戀愛時都會有如此刻骨銘心的感受嗎？


「不知為何，我明明清楚今晚不會有星星，我卻還是執意要來……」鳴人又是一陣心酸的莞爾。對呀，沒有星星的晚空就如同對她的愛沒有任何回應的佐助。他那樣的陰晴不定，就好似微弱的燭火一吹就熄，又好似強烈的火燄永不止息，佐助冰冷的情感令人前後矛盾、難以捉摸。可是、可是，佐助的冷漠確實讓人又愛又恨，讓櫻愛的徹骨、讓自己恨的牙癢癢。


「小櫻，相信我，待會星星就會出來咯！」他咧嘴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勉強開口笑，他想要幫著櫻打氣。「是嗎？若星星會出來就不白費我們跑這趟啦……」凝望著寬闊的暗黑帷幕，她寄望那些寶石般的星星能夠出現點綴這無語的夜。輕柔撇過臉頰，她對焦上鳴人的靛藍瞳仁。其實她早已渴望這份幽靜、這份閒適了，在與鳴人對視的剎那她尋到了多年的嚮往，她赫然發覺唯有望穿他那雙靈活的大眼才能得到真正的閑逸。


「吶，小、小櫻，我變星星出來給妳看好不？」不等櫻的回應，他逕自起身在無垠的草坪上轉圈圈，比手畫腳地不知在搞什麼。她笑了，笑的天真、笑的純淨，她笑鳴人在草堆裡打滾，笑他手舞足蹈地祈求星星出現－－他還以為就如童話故事一般，會有仙女現身賜予他滿天的星斗。鳴人亂糟糟的燦髮竄過她眼前，燃燒成炙手可熱的烈焰，在她心田深深烙上一席之地。


「或許，有愛呢……」一句帶著問號的話語有何意義？或許連她自己也不肯定。「鳴人，你這樣很蠢，知不知道？」櫻指著累的氣喘吁吁倒地的鳴人掩嘴竊笑，他滑稽的神情雖惹人大笑卻也淘氣生動，所以須臾間她傻眼，傻愣在他汗水與笑意交織的臉蛋上。「不過你瞧，星星都被你變出來囉！」果真，滿天星斗靜悄悄地浮現於灰濛濛的空中，它們與她甜媚的爛笑相互輝映。


「呵呵，那我的蠢樣總算沒有白費。」他毫無避諱地傻笑，努力將此刻天人交融的情景印在腦海，他絕不會拋棄這份回憶，即使是短暫也罷，他就是倔強地不願忘記櫻細緻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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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火影大人去做什麼？爬樹捉蝴蝶，結果摔下樹滿身傷？」她對著一名隸屬火影的直轄暗部咆哮。「是的，春野櫻小姐，火影大人說櫻小姐喜歡黑斑鳳蝶，所以爬上樹去。」春野櫻，現任火影漩渦鳴人的秘書，她總是為了鳴人的一些瑣事而煩惱不已，上次風起時所產生的微妙悸動全被這愚蠢的爬樹事件搞砸。


「捉……鳳蝶？」真是服了他，上回在月光的挑逗下，她只是隨口說出自己想要成千上萬隻的鳳蝶，誰知鳴人那蠢材竟當真？她頓時眼冒金星、頭昏腦脹。「請春野櫻小姐去看看他吧。」在直轄暗部的帶領下，她看見抱著肚子臥倒在地悶哼的鳴人。「我說鳴人，你蠢也不能蠢到這種程度呀！如果你有什麼萬一我該怎麼辦才好？」糟糕，她怎能說出這種曖昧不清的話？她趕緊收口，淑女式地踹了他一腳。


「痛痛痛！小櫻我是病人噎，對我溫柔點嘛！妳可以像上次我們在星空下約會一樣啊……」這句話可真惹來殺身之禍，只見她挑挑柳眉好整以暇地瞅著他。「好，我就對你溫柔。」嘴角上揚了幾度，她細白的柔荑看似溫柔地撫上鳴人粗糙的臉龐，然後意料之外地用力捏了一把。「我的天啊！不是說好要溫柔待我的嘛？小櫻妳知道妳的力氣有多大嗎？難怪木葉丸每次見到妳都退避三舍……」摸著紅腫的臉頰，鳴人自認倒楣。


「開什玩笑！我可是很溫柔的呢，只是你這個蠢蛋實在讓我頭疼……」收起即將揮出的拳頭，她揉揉前額，做出一副酸痛的樣子。「好好好，小櫻妳最溫柔了！不然我怎麼會喜歡……」他搔了搔一頭短髮，顯得羞卻萬分，完全沒有火影威風凜凜的架勢。「所以我才想捉蝴蝶給妳的呀，因為妳說喜歡漂亮的蝴蝶，我得討好妳才行。」鳴人純純的一番話嵌入她心坎，她慧黠地含著甜笑。


「其實我是騙你的，不過我真喜歡你呆呆的傻笑！以後為了我你可要顧好身體唷。」她柔柔的淡笑就像溫煦的三月暖風沁入他心脾，使他心醉。「唉唉，小櫻妳這話是什麼意思？等等妳別跑呀！」她輕盈的身段一轉就奔向樹林裡，這場無止境的戀愛馬拉松他終究是會跑下去的，追逐遊戲永遠不會結束，但他不氣餒。


風，似乎止住了以往的狂囂，轉為絲絲的暖意，而他等待已久的戀情也在這宜人的時刻開花結果，甜滋滋地令人雀躍不安。風起，在風神的帶領下她更進一步了解他；風止，過往不美好的回憶全數抹清，此時她的腦中只留下美麗的痕跡。漩渦鳴人的等待沒有任何虧損，只有豐收，得到的碩腴果實是她永恆的笑容。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