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點一點的改變－

　　「呀喝！學年第一！看到了沒呀？梓心弟弟？」目前下課，我看著小愛把成績單揮在路過的梓心面前，表情好不得意。
　　秋季過完後，馬上的就是期中考了，班上有不少哀號著學校怎麼可以做出在舞會後考試這麼沒天良的事情，不過我們這一群倒是很可恨的「沒差」就是了！
　　當然，不包括在我後頭瀟灑說著「考試是什麼東西？能吃嗎？」的嵐。

　　「嗤！區區一次『不小心』第一名就高興成這樣？我看妳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小愛阿姨？」梓心滿不在乎的嗤之以鼻，氣壞了小愛。
　「小愛『阿姨』？」她不敢置信的拉高分貝，跟他理論著最好誰是阿姨啊，而且說的好像你一直都是第一名似的……我好像看到了一隻毛髮直衝的野貓跟一隻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的懶貓在對質。唉，真的是。

　　「小豫你呢？」她似乎吵完了，突然轉頭來。
　　我倒感覺沒什麼動力的，又打個呵欠，冬初這個季節阿……還是涼涼又暖暖的呢！
　　「第８名……退步了一點。」算了，恩，大概就是這種成績吧嗯嗯……前面名次應該是被學生會搶走的吧？
　　「這樣不行啦！小豫，我們要霸占第一第二，讓你那該死得弟弟嘗到第３名的滋味才行！」
　　「哎呀哎呀。」
　　「那予你呢？應該也有前百吧？」換我掉頭問。予的成績一向很好，換了個環境教材，沒想到還是能適應的不錯呢！
　　「１７。」
　　「耶？那很不錯啊！」小愛誇獎似的這麼說。
　　「對了你們怎麼沒去公立高中？應該可以考的上吧？」

　　我彷彿能看到予如是說著：真是不人道，看看他們前幾名的跟後幾名的分數差異多大？可以考很好高中的人來這裡搶人家的第一第二名算什麼啊？
　　怎麼這樣，明明自己也是１７名說！

　　「嗯——因為很多理由吧！其實我是轉輪盤決定的你相信嗎？哈。」小愛大校的這樣說，她是千金小姐的身分其實是很保密的，就連企業業也鮮少人知道艾氏家族有這麼一位千金，大概是為了保護小愛的生活，才不曾讓她暴露在媒體之下吧！
　　然後我相信，我無語的看著小愛，想起上次好像有在她房間看到巨大的輪盤，上面的字還是可以用白板筆寫的。
　　看到予和我有同一號的表情，我接下去開口：「我之前是想讀女高第二志願啦！但是嘛，恩，人生總是有很多變數的，所以我就選擇這裡啦，反正離家近，離不開家嘛！」我打哈哈的帶過。
　　女高，我本來想和藝芸一起讀的女高，而且是很興高彩烈的我們共同討論。

　　「我是隨便啦，老姐讀哪我就讀哪，當然不包括他要讀女高的話。」
　　「噁，戀姐情結啊你？」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戀父！」
　　「你說誰阿！」
　　我看著小愛跟老弟又吵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知該擺什麼表情才是。
　　我還記得當時我跟梓心說了我想讀這裡的時候，他連問都沒問，就說了「那我也讀那裡好了，聽說美女不錯多」，唉，我怎麼總是要老弟操心哪？
　　「那予你呢？有更好的選擇吧？」我笑問。
　　「不太清楚，這是我親戚幫我處理的。」

　　那麼——又為何偏偏挑間，離家這麼遙遠的學校？

　　嵐興奮的也湊過來：「欸，其實我會讀這所學校的原因是——」
　　「我知道、我知道是因為『成績』！別無選擇了嘛！」我、梓心、小愛共用同一號欠揍的表情拍著嵐的肩膀說完然後大笑，害的嵐的表情一下降溫，好可憐的挨到旁邊的某同學身上哭訴：「你看啦！他們只會欺負我而已！」

　　冬天到了，這裡是在怎麼冷也看不見雪的平地，雖然是冬天，不過若沒有寒流溫度也不至於太低，尤其現在是初冬。我不喜歡現在的季節，也不喜歡現在的心情，沒事可做放空的感覺很不好，好像會掉下去了，因為無法前進而掉落下去。
　　有多久沒這種心情了呢？都是這可惡的季節的錯。

　　——「要是冬天會下雪的話，不管再冷我也沒關係喔！」
　　是誰講了這句呢？是我，還是當時的藝芸？
　　不可能是涵吧？呵，涵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吧！
　　會不會是我拉著涵的手臂這樣說的呢？好像有可能，因為靠在涵的身旁好幸福，不自覺得就會說出無賴的話來了呢！
　　
　　好久沒看到涵了，他也過的不錯嗎？
　　當初，也是這樣結束的吧？在這種季節。不冷，我卻顫抖個不停。
　　——「我……跟芸分手了。」
　　——「咦？怎麼會？」
　　——「那是因為我早就已經——」

　　夠了、夠了！別再想了，為什麼當初要這樣想呢？
　　為什麼要想著「如果這樣」就好了呢？
　　涵，我從以前就一直喜歡著涵啊！

　　小的時候就認識涵了，到國中又見到他了好開心。
　　原本以為我可以一直在涵最近的位置，並且跟藝芸當一輩子的朋友。
結果一項也沒達成。如果當初接受了涵的心意又會變成怎麼樣呢？
　　不行的吧？對不對。

　　何況我還對涵說了那種話呀！

　　「我說老姐！」
　　「碰——」
　　好大的一聲，我揉揉頭看看前面，頭好痛、電線桿好近，我撞到電線杆了嗎？
　　「靠超痛的耶！你幹麻不叫我啊！笨老弟！」真是太過分，我要撞上了都不說一聲，這弟弟怎麼當的啊，說來什麼時候放學了我都不知道。
　　「誰會笨到撞到電線桿啊？老姐你是怎麼了？需要找人招魂一下嗎？妳是不是卡到陰還是怎樣？」
　　「你才鬼打牆勒！我在神遊啦，你沒看到？」
　　「……」
　　「我實在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一旁的予不解的說了一句。
　　「其實我也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不過我神遊的時候還記得要帶背包回家啊？我真是不錯。」我大笑三聲，然後聽到老弟詢問最近的精神病院在哪裡的低語，真是沒禮貌！
　　「說來今天的天氣會不會轉涼阿，哈啾——」一個寒顫回答了我的問題，是不是昨天又踢被子了？
　　本以為會聽到兩個男人的無奈聲加上梓心的幾句諷刺，但是沒有，我被厚重的東西壓在頭部，是老弟沒用的圍巾跟靖予的便服外套，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暖意溫熱過全身，把煩惱與寒冷都驅趕走了。

　　其實還是挺不好意思的，「你們兩個也太貼心了吧！」我笑的合不攏嘴，只聽老弟說著我只是覺得太熱了這種彆扭的話語。

　　一直以來我和弟弟總是有這樣親近的默契，在平常對話中打鬧笑著吐嘲對方，從不互吐苦水、相互抱怨，卻又是對瞭解對方，清楚彼此的傷痛，在他最無助時能溫暖相陪的對象，人家常說雙胞胎會有高度的心靈相犀可不是嗎？

　　記得舞會結束的那幾天，他很失常，問他為什麼先走，他只是什麼都沒說的的哦的敷衍。我看到弟弟用著與平常不同的方式與女孩分手，是會傷到對方的那種處理方式，他很少這樣的。

　　我還撞見他激情的吻了小夏以外的女孩子離去，而我只是從他身後走到他旁邊，心疼的看著他無表情的臉孔，逕自牽起他的手偎靠過去，在他驚訝的望著我之後，跟他說：「沒事的，有姐姐呢！」
　　那時他動容求救般的倚著我，喊的「姐姐」比任何時候都令我心酸。

　　「呀！到家了呢！迎接美好週末啦！」我大聲哟喝，帶著好大的笑容推開門。有沒有破功呢？有沒有被發現，我被這不清不楚的天氣也搞的心頭亂糟糟了，搞不好連九九乘法表都會背錯也說不定。

　　「這是啥啊——」一進門，我聽到梓心悲慘的叫聲，你看吧！就說他活見鬼了還說不是！
　　「怎麼啦？」我慢吞吞的走過去，老弟欲哭無淚的指著冰箱上貼的紙條給我看，那一看，簡直說是「晴天霹靂」！彷彿一道落雷劈在我身上，這、這是怎樣啊，要我們怎麼活？
　　
　　「阿不然你們兩個是中邪了嗎？都那個表情。」靖予滿臉杯線條的走過來，完全不理解我們的神情。
　　我和老弟同一號表情的異口同聲：「你自己看啦。」然後兩條清淚就掛在臉上。

　　紙條上的內容則是：「上學辛苦了，三位。今日突然要加班，沒時間準備晚餐。冰箱還有東西，不要讓自己餓著喔！　　ＢＹ大哥。」

　　予看起來還是很不理解：「那就自己煮不就好了，不是說冰箱裡還有食材
嗎？」
　　「煮飯？天哪！你是說『煮飯』嗎？」老弟瞪大了眼睛看著靖予，害他錯愕的退了一步。
　　我接著指了梓心，世界末日的說著：「這傢伙只能煮出色香俱全，但味絕對讓人斃命的東西而已！」
　　像是被一語道破的弟弟不服氣的回：「妳明明那麼會做點心，卻煮不出一道像樣的菜還有資格說我啊！」
　　「什麼嘛！做點心跟做菜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好嗎！」我回頭看予：「我這弟弟才更詭異吧？明明是做什麼都拿手的的天才型，丟到路邊都死不了，還會繡花枕頭勒！但偏偏就是煮不出能吃的東西來，如果說我的菜是加護病院；那老弟的就是進靈骨塔了！」
　　「你想吃吃看我做的『飯』嗎？！」我和弟弟其聲的逼近。
　　「不、不了……我們還是去吃外食好了！」

　　「對哄！可以吃外面的嘛！」親愛的弟弟恍然。
　　我附和著：「討厭！我怎麼沒想到呢？」
　　「大概是之前被大哥養的太好命了吧！」
　　「說的也是哄！那還是吃大叔的那家大魯麵吧！」
　　「唉呀！說到這個我有看到大叔新的討戰菜單呢！」
　　
　　「喔呵呵。」
　　「唔呼呼。」
　　「……」
　　所以泛著閃亮光芒的我與弟弟附加上無言的靖予，咱們三人一同前往美妙的大叔大魯麵店出發。Let Go！
　　

　　興高采烈的來到麵店，我和梓心點了「超級巨無霸豪華大魯麵」只要在２０分鐘之內吃完就全部免費，還附贈２０張大魯麵店的免費兌換卷，沒吃完就要付全額費用七百元整。靖予則是點了一碗排骨麵。
　　然後我和老弟就聊著大叔的大魯麵還是百年好味道，還有這豪華大魯麵果然豪華的超好吃，就輕而易舉的把兩碗麵給吃完了，還滿準時的在１９分鐘吃完它。

　　「謝謝大叔的招待，真是太好吃了。」我們還很乖的鞠恭道謝喔！

　　不過大叔倒是頭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每次他一推出這種活動通常是賺的滿多的，但是我跟老弟總是吃的剛剛好一點都不給他剩下，前幾回大叔還曾經賭氣的推出一次比一次大份量的菜單，然後一次又一次幫我們填飽肚子。結果後來他就乾脆直接請客的給我們吃東西，再由很不好意思的大哥幫我們出錢，所以說囉！我們已經算是很久都沒來這裡吃了，反而是我還是有一陣子常跑來跟大叔聊天，他老稱我們是「漂亮小鬼」呢！反正他早就看開啦！對我跟老弟的無底洞。

　　而在一次跟大叔聊天，好像又過了很久了。
　　我一直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同，卻在舞會小愛幾次的那種表情，我意識到——

　　「有什麼東西改變了」我有想這樣的直覺，小愛、梓心、空氣像換個曲調，我開始膽怯了，膽怯自己會被淘汰、害怕變化產生的結果。
　　其實我一直很害怕，還是一直很害怕以前的事情又從新來過，我的心裡有個好大的黑洞，我只是假裝不去看他、假裝他不存在。不要奪走我身邊的東西，不要奪走他們，好嗎？我已經沒有勇氣去承受第二次了呀！

　　一想起這種感覺，只會讓我渾身發冷，冷的身體發抖……

　　「欸大叔，當你遇到搞不清楚的事的時候要怎麼解決啊？」正要回去的前一秒，我回頭問。
　　「唉呦，我們的直率小美女怎麼了？感情路不順哪？」他抬起收盤子的頭，唉呦的幾聲。
　　我笑：「才不是勒！人生總是多愁善感的你說是不是？」
　　「呵呵！說的也是啊，這人生……」
　　「像這種時候，只要吃一碗大叔的大魯麵，好好的做自己現在的事情就好了！」
　　「哈哈，大叔不怕被我吃垮呀？」
　　他瞬間變臉：「拜託別再來挑戰了。」
　　「哈哈！」
　　「說的也是呢！我是藍梓豫嘛！對吧？」
　　「謝啦大叔。」
　　
　　冬天來了，
　　想起了涵。
　　想起了梓心回來的短暫失常。
　　想起了現在的小愛是不是真的快樂。

　　但別去煩惱，吃了大魯麵後又是元氣十足的一天！沒有大哥也沒問題的啦！




　　＊有時候你會恍惚、會徬徨，會不知道怎麼前進，但是，做好「現在」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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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の言】

最近超恍惚的，整個呈現再這一章節了ˊˇˋ＂
這一章幾乎都是由梓豫為主的內心為中心ˇ
希望大家不會說著＂這章重點在哪裡啊！？＂就轉台了ＸＤ＂

這一章比我想像中還難寫囧＂明明有想好大致上要打什麼卻打不出來，最近也有很多煩惱的鳥事情一直在發生囧＂
整個很想跳過這章去寫下一章了＝　＝

不過寫了就寫了結果還是打出來，下一章會是ㄧ個大主幹的開始喔ＸＤ要繼續支持芙喔ˇˇ

話說這章真的困超久的好難寫囧＂希望大家不要嫌棄它啊！！＝口＝＂（名為最難寫的一章（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