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05 20:25:33熒惑

[奇幻] 時空之門07 (5)


  談起杉齊爾伊,是彌亞大陸無人不知、家傳戶曉的一個傳奇人物。不像聖者那種虛渺神話,也非卡柏希基與艾弗賽基爾那種出世隱士,杉齊爾伊是個活生生的現代人,與全世界的生命共存於同一個時空,同一個社會中。

  上至走私禁品、鍊金研究開發,下至星斗小民的衣食住行、開辦慈善福利機構,民生各個方面,無所不包,無孔不入。人稱他是人界的商業巨頭,現實中卻是個在商界、學界、政界、宗教、黑道等均存有勢力的暴發戶。

  儘管如此,他為人所廣知的,還是各大城市中無處不在的各式連鎖商店,以及其印著企業標記的琳琅商品。在便利、品質信用與廣告的催化下,他用了五十年創建的龐大商業王國,以然取代人們傳承數千年的老習慣,要他們恢復過去生活,甚至居住比較落後的村莊,也無法一時適應過來。

  杉齊爾伊的成功是追金一族的典範,妻妾眾多、兒女成群更是男人們的夢想,而其背景之神秘亦為人津津樂道,堪稱傳奇。

  「我想不出到底甚麼動機能使魔族要刺殺一個人族商人。」

  默菲道出她與挪德的疑問。

  魔族與人族暴發戶,兩者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伊瑪倫的這個任務委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況且伊瑪倫擁有一大堆名諱,迷蹤海甚麼的,看來地位超然,儼然一個得道隱士,想不透人族庸商怎會惹上這個女人。

  「妳不需知道理由。」伊瑪倫轉向宇道:「宇,憑你的身手和技法,不當刺客實在浪費,加上你與那個人的交情……怎麼樣?七天成功否?本小姐可不想聽到其他答案。」

  聽到『交情』二字,黑袍小孩倆以疑惑的目光投向獵寶者。

  不想多談自己不可思義的人際關係網,宇專注於以性命交換的任務上,神情凝重道:「妳清楚他是誰吧──」

  「當然,正如你所知道一樣。你寧願選擇被我蹂躪至死不成?」

  「不!」宇為項上人頭步步為營,「只是七天是否太趕了點?先不說行蹤飄忽的他現在會出現哪裏,假設他就身處公司總部大樓,由這小鎮到逵都也有段不短的距離,騎馬全天奔馳最快也至少四五天──我想達到妳要求有點困難……」

  聽在耳中,儘管內容沒有拒絕意味,卻婉轉地盡道自己要完成這個任務恐怕力有不遞,海之魔女明白獵寶者潛意識的抗拒,畢竟那個可是連她都不敢易與之人。

  「這些不必擔心,我知道他這七天會在逵都,並且會用法陣送你們過去。」伊瑪倫頓了頓,道:「回想一下你的愛人──溫莉特普到底怎樣死的,需要我多言嗎?」

  無奈、悲傷、憤怒
  ──宇現在複雜心情的最合切寫照。

  他當然沒有忘記,那段短暫而美好的冒險是怎樣結束。神話傳說中的魔族魔女、成為龍族父親的蠻族詩人、粗線條的雷神祭司女孩、來自異世界的獵寶者,還有全人類都知道卻不認識其真面目的世界首富,奇特的組合堪稱史上最暴力的冒險旅團,宛如颶風般橫掃大陸每個角落。最終在晨霧淞森,世界首富找到他想要的東西,然後惡夢開始……

  伊瑪倫靜靜地看著宇,看著他使力捏緊的拳。

  「你的符卡快用完了吧?需要從我這邊補充一點嗎?」

  被話聲扯回現實,宇有點激動地抬頭,不快的回憶令他心緒混亂。他揉著太陽穴,闔合雙眼,深呼吸一大口,再次張眼時已然恢復平常。

  「……看在我替你打工份上,可以免費嗎?」

  得到宇默認接受的答案,伊瑪倫也鬆了口氣,「打折的話倒可以考慮看看。」

  生死大權掌握對方手中,袋口還要被削薄掉──獵寶者不禁嘆氣,他向來知道自己絕對敵不過眼前這千年老女人,不管力量或精神上。

  「……你這麼急著殺他,為甚麼?」

  猶疑與不解,宇的最後問題。

  「你以後會知道。」

  沒有正面回應,彷如哄騙小孩般的答案。

  熾白烈陽的中午,夏天的樂章隨蟬噪奏響,茶色窗紗飄來一片綠葉,輕點在潔白的床上、那塊顏色奇特的封印之晶。宇意義深遠地望向蔚藍晶石,從前的冒險五人組成員一再相遇,巧合得不可思義,這到底意味著甚麼?單純的懷舊之旅嗎?獵寶者猜不透命運之主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