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的守護者》(My Sister’s Keeper)
《姐姐的守護者》所關注的是人的「醫療自主權」,而它針對的不只是從小為姐姐而生的妹妹,還有想死卻死不了的姐姐。
問題來自一個偏執的母親。我想,每個人多少都有點執著,尤其牽涉到自己所愛的人,所以當我們看到媽媽這個角色時,往往無法全盤否定她的行為,至少我是如此,因為我不敢斷定,自己會不會成為她這樣的人(只是程度上的不同而已)。
媽媽為了救姊姊而生下妹妹,律師則為妹妹的醫療自主權而戰,這兩人顯然都在強調人的「生存」,而姊姊卻戳破多數觀眾與一般家屬的盲點,提出病患的「死亡權利」。妹妹所提出的種種質疑,其實就是姊姊一直想問的問題,例如:「我究竟幾歲才能決定自己身體的醫療自主權」?只是妹妹著眼的是「生」,姊姊看到的是「死」。
這部片先是鋪陳妹妹自覺被利用的心情,接著是妹妹找律師興訟,後來劇情來個急轉彎,觀眾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全是姊姊的意思,妹妹其實很愛姊姊,並沒有爭取醫療自主權的念頭。有人可能在心中嘀咕:「搞什麼嘛!還以為這是一場嚴肅的醫療自主權之爭,怎麼演變成感人的家人相互體諒」,但我卻很喜歡這種劇情安排。一開始的鋪陳,代表一般人的思考角度,這個社會一向都高度讚揚「生」的勇氣與價值,人們也常常從「生存」的角度來想事情,而這部片、這個姊姊也就「只好」順著一般人的思路,透過妹妹爭取「生」的權利,來獲取她自己「死」的權利。
而家人為何要走到對簿公堂的境地?我想大家都有經驗,親情很溫暖,但有時卻是沉重的枷鎖;家人對自己關愛有加,雖是一件好事,但如果家人和自己的願望相違,你就難以隨心所欲。姊姊凱特就處於這種困局,媽媽口口聲聲說:「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活下來」,妹妹也不斷為了她挨刀住院,這教她如何開口:「你們很可笑耶,我早就不想活了」。但妹妹的角色就很不一樣,她一直被人予取予求,由她來爭取凱特的期望最適當不過了。
一是直接跟媽媽攤牌,說自己早就不想活了,二是透過妹妹跟媽媽打官司,究竟那一種方式最不讓媽媽傷心呢?其實我也說不準,只是這個妹妹所承受的壓力未免太大了吧。還好哥哥把真相說了出來,不然這個母親想必會把姊姊之後的死,全都怪到妹妹頭上。
人究竟是為誰而活?如果是為了自己而活,答案就簡單許多。可惜很多時候,人是為了整個家,為了愛你的人而活。怎麼生、怎麼死,好像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人是自由的嗎?法律與現實總是有著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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