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但我想永遠不會有答案

我知道
當妳走的那天
我一定還是會後悔
覺得為妳做的太少
就算現在再怎麼做也一樣

我一定還是會內疚
覺得太少時間陪妳
就算現在天天陪妳發呆
帶妳出門散步也一樣

我一定還是會自責
覺得我對妳不夠好
就算我明知妳不會怪我
甚至從妳的眼神中
很明白對我說
妳覺得我很好也一樣

我知道
我不是一個好主人
我懂的太少
學得又太慢
總是讓妳一直等我
總是讓妳一直等待

我總有好多的對不起想對妳說
而面對妳卻又總說不出口
因為我知道
當妳看見我難過的表情
妳也會跟著難過
就算妳不懂原因
卻不想見到我難過

我知道
現在的我們都在逞強
卻又總在彼此面前假裝

妳其實已經走路不穩
卻為怕我擔心
甚至怕我難過
每當不小心跌倒
總會緊張的偷看我
如果我假裝沒發現
妳也會假裝沒事
如果我表現出擔憂
妳總比我更內疚

妳不知道
當那一天
我隔一段距離站在妳面前
沒出聲也沒動作
只是看著妳
而妳也只是回望著我
那一天
我突然發現
妳已經看不清楚
甚至無法看清是我
那一天
我忍不住無聲掉淚
那一天
我假裝不知道
開口喚妳
妳依舊如往常般
開心的笑著往我的方向過來

我知道
我們都在欺騙自己
騙自己相信對方不知道

妳在看不見我
以為我沒在看時
總會很沒精神
甚至不舒服的樣子
我知道妳很難受
卻在我面前時
妳總是沒事般的笑著
明明走久會喘會累
卻還想假裝很有精神
甚至是還很有體力

我知道
妳的過敏讓妳很不舒服
卻總在我面前忍耐

妳會裝可憐
也會裝委曲要我哄妳
卻總不會表現出妳難受的樣子

我知道
就因為我們都看得見
也都知道彼此的難過與難受
甚至是不安與逞強
才會這樣繼續假裝
只因為我們都不希望
對方會覺得難過或難受

我總忍不住會想
會不會妳也曾想過要離開我
會不會妳也曾覺得傷心失望
會不會妳也曾覺得我不要妳
會不會妳也曾經埋怨或厭惡
會不會妳也曾經想選擇別人

就算我看著妳的笑
就算我明知妳對我的態度
與別人是明顯的不同
就算妳努力的表達著
妳很喜歡我
就算我明知道
妳不會怪我
卻還是沒辦法停止去想
那些不會有答案的問題

我們
還剩下多少時間
還能夠見幾次面
還能夠散幾次步
還能夠聊幾次天
還能夠見到幾次
妳的笑容

對不起
我明知道時間不夠
卻還是得讓妳繼續等待
對不起
我明知道妳很難受
卻還是自私的想讓妳多陪我一天
對不起
我明知道妳會難過
卻還是沒辦法不自責
因為我永遠無法得知
這樣到底對妳好不好

就算明知永遠不會有答案
我卻還是忍不住會想
小瑞，妳會知道
我有多麼愛妳嗎